此時猥瑣男他們還沒有察覺到這個人的異常,白池必須在真正的危險沒有發生之前阻止這個人的所有行動。不然到了最後,所有人將會一個個的瓦解,然後慘死在這條神秘的深淵之內。
現在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白池才是真正的‘自己’。猥瑣男手中雖然有槍,但是白池的聲音和面孔猥瑣男還是認識的。
想到這里,白池急忙朝他們走去。劉偉的反應非常迅猛,看到白池急速向他們靠近,‘唰’的一聲將短刀抽了出來,同時將手電也對準了白池。
看到有了燈光,他們現在已經可以看到自己了。如果這個‘白池’看到自己還活著,應該會露出非常吃驚的表情,因為自己才是真的自己……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劉偉看到白池的剎那,整個人一下就提高的警惕。而猥瑣男也哆嗦了一下,在他們身後的沈麗突然就發出了歇斯底里的聲音。
他們,是在吃驚自己的出現方式?
白池有些疑惑不解,對面四個人都露出非常恐怖的表情。猥瑣男此時已經忘記了手中的槍,一個哆嗦就扔到了地上。
猛地白池止住腳步,看著他們表情各異的臉,心里頓時堵得難受。
正準備開口對他們說話,卻吃驚的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發不出來了。
這個場景是白池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他們看到自己竟然會露出這種表情,好像看到的不是白池,而是一個魔鬼……
更糾結的是,白池想要開口說話,竟然說不出來一個字。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白池模了下自己的鼻子,卻招來了沈麗更加高分貝的驚呼。
猥瑣男急忙俯子將手槍撿起來,警惕的用槍口對著白池。劉偉此時也回過神來,手中的短刀抵在身前,一步步朝白池走來。
他娘的,玩笑開大發了……
白池心中暗罵一聲,他們現在是不是在刻意的玩人?側目朝那個‘白池’看去,他的表情也非常的恐懼,好像他才是真正的白池,而自己是冒牌貨一般……
現在白池要是可以發出聲音來,早就將那家伙罵了個半死。可是聲帶這一刻就好像斷了,只有喉嚨發出‘嗡嗡’的聲音,一個可以听懂的字都發不出來。
劉偉現在已經將短刀刀刃對準了自己,他不是在開玩笑,他想要殺自己???
劉偉想要殺自己,這是白池這麼都想象不出來的事情。自己現在的長相就算是假扮‘白池’,但也總應該詢問清楚再做出這樣的動作。
可是劉偉連問都沒有問一句,就這樣來勢洶洶的打算砍了自己……
現在的白池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形容我此時的心情,劉偉辦事非常仔細,而且據他所說,他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自己。現在卻要用短刀來對著白池,這讓白池無法接受。
不知道是跑還是繼續站在這里,猥瑣男在那邊將沈麗掩護好,沖劉偉喝道︰
「他娘的,這是什麼鬼東西?好像是森林內野狗眼楮中的那個鬼臉!」
劉偉沒有吭聲,白池卻被猥瑣男的話給說蒙了。自己怎麼可能是那張鬼臉呢,想著白池急忙用手朝臉上模了過去。
頓時間,內心深入接連蕩起無數糾結。這不是自己的臉,這分明是一張已經褶皺不堪的臉!
鬼臉!這真的是鬼臉,白池的臉上,竟然長著一副鬼臉,而且自己還全然不知!
這太恐怖了,猛的白池回想起先前進入森林時從野狗眼中看到的臉,再結合當時出現在三十年前的那場事件之中時,那只看著白池哆嗦的野狗。
頓時間,白池好像背負著千斤巨石一樣,胸悶得難受。
當時白池就已經出現了這幅鬼臉,而野狗之所以看到白池發抖,是因為自己太過恐怖了不成……
歷史的一切都沒有改變,因為三十年前的一切事故都有白池造成的一部分。包括自己和劉偉他們重新來到森林時看到的鬼臉,一切都讓人匪夷所思,但是卻真正的存在著自己的身邊。
白池,竟然是那個鬼臉……
此時此刻,辯解已經沒有了任何的作用,白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劉偉似乎已經知道了白池有想要逃離的想法,持著短刀急忙向白池飛撲過來。猥瑣男見狀不知道該不該開槍,急的喝道︰「劉偉,你大爺的,我手里有槍,不要過去。」
白池一驚,猥瑣男他娘的想要開槍打自己?
不過此時的劉偉已經距離白池有一米遠的距離,手中的短刀已經高高的舉起,看來再跨出一步就可能將白池的脖子砍斷,當然前提是白池不反抗
因為見識過劉偉砍斷粽子腦袋的一幕,白池微微皺眉,但是卻不想傷害劉偉。在劉偉的短刀快要落在白池身上的時候,白池靈巧的一個轉身,頭也不敢回朝黑暗中跑去。
這一刻,白池不知道是自己心虛還是怎麼。總之,白池現在已經澄清不了任何的事情,如果他們殺傷害白池之後,卻發現真正的白池是自己,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內疚……
現在白池不想有太多的想法,只有徹底揭開這些謎團,白池才能重新被他們所熟識。而那個假扮自己的‘白池’,最後將無所遁形。
可是,這個事情想得雖然簡單,但是做起來卻關系著一系列的問題。
首先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而且沒有一絲的察覺。這應該是在暈倒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而那個假扮自己的‘白池’,也一定知道白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或許,他將猥瑣男等人帶到這里來,就是想讓他們yin差陽錯的殺死白池,但是沒有想到白池這麼能跑……
這個人的心太過歹毒了,竟然想借刀殺人,而且讓他們殺的是自己。
奈何白池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更別說去澄清這些事情。
劉偉還在白池後面追趕著,當白池徹底隱入黑暗的時候。身後的燈光才慢慢的消失。
而然就在下一刻,白池有些發愣,第一次進來的時候直徑走到了那個石雕的石廳之內,而現在自己一直跑的是直線,竟然可以無視石壁的束縛,好像前面本來就是一條路。
猛的,白池止住身子,確定已經把他們甩開之後,轉身後看去。
入目的是一片漆黑,劉偉他們根本就沒有來過。白池用手模了模臉,還是那張鬼臉的褶皺感覺。
白池慢慢的蹲在地上,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這些事情的都和自己有些千絲萬縷的聯系,而自己竟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事情,或許自己的父母也是這種命運……
一直都被蒙在鼓里的白池,這個時候的感覺非常的無助。如果現在這條石洞內只有自己一個人,白池肯定會切斯底里。
但是劉偉他們還在,自己的聲音勢必會將他們引過來,那樣只能更快的為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迷茫的看著前方無盡的黑暗,等慢慢的穩定下心情之後,白池才開始打量這個地方。這里好像是一個隱藏非常隱蔽的通道。
想起那個在自己身後進來的人,他的出現以及消失都帶著讓人無法言語的神秘。或許,那個人當時就是從這里出現以及消失的。
意識到這個問題,白池心中涌出了一些後怕。現在已經到了這一步,以劉偉的性子肯定會跟著跑進來,可是卻沒有跟來,似乎劉偉沒有發現這個通道。
而現在就只剩下白池一個人,如果里面存在超乎想象的危險,不知道還能不能完好的對他們解釋這件讓自己都感覺恐懼的事情。
慢慢的白池整理好復雜的情緒,從地上站起來朝黑暗走去。不敢再次暴露在光亮之內,甚至連打火機也不敢點燃。
現在的白池已經變成了如此模樣,若是換做其他人,可能精神已經崩潰。自己雖然還沒有達到這一點,但也差不多了。
白池心中不停的告誡自己,就算此時自己真的是一個惡魔,也要撐到最後,因為自己的本質還是那個‘白池’,這是怎麼也改變不了的。
這里的黑暗比外面的更加漆黑,白池捏緊了拳頭一步步朝里面渡去,心也隨著腳步慢慢的揪了起來。
里面還有什麼讓人不解的事情?會不會再次出現一個人影?還是再次看到另外一個自己?
一系列問題必須考慮清楚,可是當想到最後,白池自嘲的笑了一聲。如果真的遇到另外一個自己,恐怕自己會暈過去。
這條通道十分漫長,白池慢慢的移動了近乎有半個小時還沒有走到盡頭。不過可以感覺出來,現在在走下坡的路。這種感覺不是有亮光可以感覺出來,就好像盲人對正常人感覺不出來的事情非常敏感一樣。
下坡路,下面將會出現什麼東西,白池不知道,但是只要能解這一系列的謎團。就算等待自己的是一只食人凶獸也沒有什麼害怕。
已經做出了這個想法的白池,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已經沒有什麼害怕。現在就連自己這張臉都能忍受得了,以後的危險難道還會有這張臉恐怖?
黑暗還沒有走到盡頭,白池的心慢慢的平復下來。什麼都不用害怕,人生下來就是在做死亡的準備,只不過是快和慢得問題。只要自己能將這些謎題全部解開,就算是下一刻要死,也沒有什麼遺憾的。
接著又走了四五米遠的距離,白池扭頭朝身後看去。當時劉偉讓白池反轉一百八十度,白池看到的是另外一個自己。而這次反轉過來,看到的卻是一個個沒有絲毫頭緒的謎團。
慢慢的俯子,白池在洞壁的拐角找到一塊石頭,用力在地上寫出了一行字。
「你們想要殺死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白池!」
這行字是想給猥瑣男他們提醒一下,也算得上是給他們做好記號。如果在他們發現這條通道的時候,那個假扮自己的‘白池’還沒有任何的行動,這行字將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
白池曾經有想過跟著他們後面默默的守護著,但是他們非常在意自己的這張臉,不知道再次發現白池窺視著他們,會不會直接給自己一彈匣子彈。
這個想法不攻自破,白池不能以身試險,只能在這里留下自己存在的跡象,如果他們真的發現了,或許能找到自己。
就這樣每走十米遠都會在地上或者洞壁上留下這行字來吸引他們的注意,直到走到一處空曠的地方,才停止下來。
前面漆黑無比,伸手不見五指,為了能更好地看清前面的環境,白池從兜里將那個冊子和打火機拿了出來。
撕了一張用打火機點燃,在前面晃了一下,一時間,白池看到一個女人的石雕像出現在正前方。
在白池的眼前,又出現了一尊石雕。一路走來,見過的那些燈奴以及豎洞旁的石雕和這尊完全不一樣。
如果那些說是隨意雕刻出來的,而這尊就是精雕細琢。
石雕和白池距離只有三米遠,而手中的火焰在瞬間就熄滅。而就在這匆匆一瞥中,不難看出,這個石雕的鬼使神差之處。
栩栩如生的石雕,似乎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站在我的面前。長發披肩,雙手緊緊扣在腰部,長袍襲地,身後披著一件白色的披風。
不知道這尊石雕的存在原因,從進來到現在,就只看到在積水洞內的那個鬼臉石雕,現在這一具,是這個石洞最深的地方。也許,這尊石雕就象征著主人的身份。
不知道這個想法對不對,白池只有這樣認為。劉偉他們已經離自己而去,現在就只剩下白池一個人,而對于這些歷史上的痕跡又非常陌生。到了此刻,白池只有瞎猜的份兒。
朝石雕周圍看了一眼,四周非常漆黑,根本就看不到里面有什麼東西。將冊子又撕下來了幾頁,用打火機點燃,正準備朝四周撩去,手中的火焰在下一刻莫名其妙的熄滅。
一路走過來,這種非正常的經歷白池已經見得太多了。白池知道此時不能太過驚慌,再怎麼說自己也是經歷過三十年事件的人,如果被這點困東西唬住了,還怎麼進一步去求證所有的謎團。
手中的紙張只燒了一個角,白池晃了子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繼續取出打火機打算點燃。而這一次卻比剛才還要快,打火機的火焰剛剛點燃,就莫名其妙的滅了。
如果說第一次是自然因素,那麼第二次就可能是身邊有東西……
想到鬼,白池身上就感覺冷颼颼的。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慢慢的回頭朝身後瞥了一眼,除了一片黑暗,再就沒有別的東西。
難道是自己嚇自己。剛才肯定是因為太過緊張,呼出來的氣將打火機給吹滅了。
想到了這個可能,雖然有些自欺欺人,但是白池心里多少也有些放松。感覺到打火機和紙張觸踫在了一起,慢慢的放松心情。
此時的白池正浸身在無盡的黑暗之內,漸漸的屏住呼吸,憑感覺確定好打火機的位置,慢慢的按了下去。
‘甭’的一聲,火焰從打火機內竄了出來,慢慢將紙張點燃,跳動在喉嚨的心髒也平復下來了。
還好,剛才是因為心理因素造成的,現在沒有事情了。
打算用火焰繼續朝石雕左右晃去的時候,白池大氣也不敢出。第一次就是這個原因才熄滅的,現在如果再次熄滅,事情恐怕就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了。
慢慢的朝那邊挪了過去,剛剛可以看清前面模糊的東西時,火焰沒有任何征兆的熄滅。
白池的脊背頓時就涌出了一片白毛汗,這丫的肯定不是自然熄滅的,在自己的身邊,他娘的,有鬼……
白池情不自禁的叫喚了一聲,急忙轉身看向身後,黑漆漆的一片黑暗,依舊什麼都沒有。
糾結心情得不到有效的平復,此時的白池,已經達到了耳听八方的境界,就算這個時候在地上扔一根針,白池都能清晰的听到落地的清脆響聲。
這只能說自己的精神處于極度緊張的狀態,一個人經歷了詭異燈奴的事情,然後又莫名其妙的回到了三十年前的歷史之內,接著就被劉偉用短刀追到了這里。
一切都讓白池接受不了,但是又非得接受不可。現在的自己已經被黑暗淹沒,絕望而又無助的心情,也只有自己可能理解自己。
此時,如果再次出現一個讓白池發狂的東西,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為心力衰竭而神經了。
莫名的,想起了子嬰墓那口石棺內和沈麗長相一樣的女尸,她得表情以及眼神,就是被活生生的嚇死的。
現在,白池終于體會到了那種絕望的心情。如果時間允許,寧願呆在子嬰墓中不出去,也不想在這種恐懼的黑暗內多呆一分鐘。
從以前的喜歡黑暗,再到現在的討厭黑暗。期間經歷了太多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就算是一個心智堅定的人,也會變得和白池差不多。
恐怖的黑暗依舊將白池浸泡在其中,一切都從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