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池將當時的話又重復了一遍,劉偉點頭說道︰「你看這件事情和那件一樣嗎?」
看著劉偉胸有成竹的表情,白池不想否決,但是事情所逼,白池只有看著劉偉說道︰「我看這兩件事情是一樣的,但是……」
說到這里,白池故意停頓了一下。劉偉在听到前面的時候,還是剛才的表情,但是听到‘但是’二字,臉色一下變了下來,可在瞬間就恢復了過來。
白池沒有給劉偉多余說話的空隙,緊接著說道︰
「這兩件事情雖然一樣,但是並不是你說的那樣。」
「噢?你能解釋清楚?」
劉偉疑惑一聲,下意識看向猥瑣男那邊,不過沒有發現什麼別的事情,又將目光投向白池問道︰「你說說還能用什麼方法解釋清楚。」
白池緩了口氣說道︰
「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但是之前所遇到的事情和現在遇到的事情都不是你的說法可以解釋清楚的。」
劉偉苦笑道︰「這麼說你也沒有什麼方法?」
白池輕笑道︰「現在確實沒有,但是不代表以後沒有,畢竟我是解開最終謎團的人,可不知道這個謎團究竟能隱藏多久。」
不知道劉偉有沒有听出白池話里面的意思,不過這都不是很重要。謎題的答案或許已經超過了所能承受的極限,不知道最後當答案揭曉的那刻,四個人還能存活幾個,或者能牽連幾個人。
不知道現在劉偉心里是怎麼想的,至少白池的想法已經確定下來。在回答之後,劉偉沒有再說話。似乎在思索著白池剛才的回應。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猥瑣男他們那邊還沒有任何的聲音,劉偉這個時候動了一下。精神極度集中的白池,被劉偉這突然的一動,再加上周圍昏暗的光線嚇了一跳。等徹底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看到劉偉正朝其中一尊燈奴身邊走去。
驀然間,在劉偉瞬息間的動作之中,白池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急忙跟在劉偉身後走了過去。
這個地方就是白池當時看到那個不斷冷笑的怪物時的地方,現在等穩下心來再仔細看觀察一下,才發現當時藏身的地方有兩尊燈奴。
而當時不躲藏的時候。明明看到那個冷笑的怪物在光線的掩護下站在了這個地方,現在竟然真正的存在著一尊燈奴,著是不是就代表著,當時自己出現的一切都是幻覺?
白池搖頭不知道是不是這個關系,現在的問題越來越多,幾乎之前所經歷過的一切事情重新慎思下來都將成為極度復雜的謎團。
劉偉還不知道白池在想什麼問題。白池見劉偉朝另外一邊的燈奴走去,急忙朝地上掃視過去。
那個時候自己究竟經歷了什麼事情,當時白池存在的一系列線索都沒有了,而唯一一個就是還在亮著的燈奴。
此時此刻,白池已經忘記了劉偉在身邊,用腳尖不斷踢著地上的塵土和石子,希望可以找到一些線索。但是找了好長時間依舊一無所獲。
劉偉被白池的動作明顯干擾,看著白池問道︰「你在找什麼東西?」
白池不假思索答道︰「子彈!」
話音一落,白池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下意識想要捂住嘴巴,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劉偉看著白池好長時間,慢慢將身子擺正,皺眉問道︰「什麼子彈?」
白池尷尬起來,用手擺了擺身上的塵土說︰「就是手槍子彈啊!」
劉偉還沒有說話,白池心里一尋思,這子彈和現在的處境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系。為什麼自己要這麼緊張?
想明白這一點,白池也不在遮遮掩掩。自己早就已經將在這座石室內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幾人,同樣也將那個不斷冷笑的人也講出來過。
劉偉疑惑的看了白池一眼,沒有再說什麼,不過看劉偉的眼神有些茫然。好像白池現在正在做一件非常幼稚的事情。
四下翻找了一會兒也沒有發現那個子彈,白池有些開始擔心起來,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真的是自己幻想出現的?
難道那個時候經歷的事情和古樓內經歷的事情一樣?
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東西,而真正的經歷並沒有這麼多?
白池越來越心慌,劉偉還在悶不做聲的看著身前的燈奴。等白池徹底的停止了動作,劉偉突然將手電筒打開,在白池眼前晃了晃。
被這刺目的光芒閃了一下,白池搖了搖手對劉偉問道︰「你怎麼了?發現了什麼?」
劉偉沒有說話,直接將光柱從白池眼前晃開,隨後朝他身前的燈奴照去。一瞬間的功夫,白池不知道該說什麼,甚至心里是什麼想法都不知道。
總之,現在的白池非常的震驚,因為在劉偉手電筒光柱照過去的剎那,在燈奴的身上,白池看到一個散著黝黑光芒的腦袋正詭異的看著自己。
這不是一個人的腦袋,而是和燈奴一樣用石頭雕刻而成。
更讓白池蛋疼的是,當時看到的那個冷笑不斷的人的腦袋,就是這樣的黝黑。
白池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這些事情,難道當時自己在這個石室內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自己想象出來的?
而那個臆想出來的人,就是這個黑漆漆的燈奴?
劉偉慢慢回頭看著白池問道︰「是不是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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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偉瞥了白池一眼沒有說話,將目光再次投向燈奴的臉,靜靜的看著。
白池站在劉偉身後,不由自主問道︰「四周的燈奴都不是這個樣子,而這個燈奴卻被染成了黑色。難道在預示著什麼?」
劉偉輕聲吭道︰「不知道,不過我感覺事情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了。」
不知道劉偉的話里的意思,最後的階段是什麼?是經歷到了頭,還是在這片古遺址之中找到了最終的謎題?
一切都不是白池能涉及得到的,劉偉現在不願意說出來。白池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追問他。
不過看到劉偉這個樣子,白池隱約能猜出劉偉現在不願意表達出來的,是關系以後的關鍵。
面對劉偉話中有話的意味兒,白池不知道是該追問還是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現出來。
劉偉的表情在此刻說不出來是安靜還是裝作安靜,白池看在眼里,感覺他心中想的已經遠遠超出了四人之前遇到的一切。
就好像。四人遇到的事情一直在自己的腦中回放,但這種回放僅僅局限于以前發生過的事情。而劉偉想的東西,不僅是幾人之前遇到的事情,還包括以後即將出現的東西。
不敢想象,劉偉的思維該有多麼的活躍,或者說該有多麼的讓人匪夷所思。
如果只是在為四人以後的路途考慮。那白池感覺是理所應當,但是將這個想法變一個味道,那麼事情就不會這麼的簡單。
白池搖頭深思,自己胡思亂想的毛病已經越來越嚴重。這並不是自己希望如此,而是每當到了一個緊張的關頭,腦中就情不自禁的開始幻想著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來。
劉偉還在觀察著身前的黑色燈奴,站在劉偉身旁的白池。總感覺周圍越來越陰森,甚至已經到了陰風陣陣的時刻。
白池裝作隨意的四周看了一眼,在兩人身旁不遠處,那條黑漆漆的甬道猶如一只獸口般突兀的出現在那里。
猛不丁,白池一個冷顫,心悸的晃了下腦袋,控制不住自己又朝黑漆漆的甬道瞥了一眼。
隱約中,白池看到在甬道之內閃過一團非常漆黑影子,這種影子曾經在子嬰墓中的第二個墓室中看到過,那個時候是老錢開始機關時候映像出來的。而現在再次出現,是不是就代表著在甬道的盡頭,正有機關在慢慢打開?
想到有這個可能性發生,白池一下抓住了劉偉的胳膊使勁晃了一下。現在白池不能說出一個字,一個勁兒的用手指著那邊讓劉偉看。
不知道是白池的表達能力欠佳還是劉偉就沒有心思看那邊。在白池晃動了幾下後,劉偉突然甩開白池的手笑道︰「你干什麼?又自己嚇自己?」
‘自己嚇自己’?白池心中靠了一聲,這以前發生的事情怎麼劉偉也非常在意,他似乎不是那樣的人啊。
白池心中暗自猜疑著,眼下已經不是廢話的時候。再次抬起手直接放在劉偉的脖子上,將劉偉的腦袋扭了過去強迫他朝那邊看。
可能是受到了白池的刺激,劉偉一個爆退朝後躍了三步,而這個時候甬道內的黑暗層也突然不見。
直到這個時候,白池才可以說話,可是黑影已經消失,說什麼都是徒勞。
反倒是劉偉這個時候好像吃了**一樣看著白池,臉色已經微紅。估模著剛才白池突然一下刺激到了他吧。
就在白池打算說出剛才的舉動時,劉偉終于開口問︰「你能不能解釋一下?」
白池尷尬的咳嗽一聲,想了一會兒說道︰「劉偉,你是不是不對勁?」
對于白池的答非所問,劉偉有些接受不了,用手模了模臉,見自己沒有戴上面具便放下心來,回答道︰「我有什麼不對勁?」
問題已經拋出去,白池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自己說出來的這個問題。可是劉偉的眼中還在散發著尋求答案的光芒,白池思索一下隨意道︰
「我怎麼感覺你不是我以前認識的劉偉?」
說這句話的時候,白池的心里也沒有多少底。現在這里就剩下自己和劉偉兩人,猥瑣男和沈麗雖然在不遠的地方,但是這一刻如果劉偉突然暴起發難。白池和劉偉距離如此之近,到時候誰生誰死還真的很難說。
但是白池話已經說了出來,雖然這是大腦發熱表達出來的,但是現在想什麼都無濟于事。白池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靜靜的等待劉偉給一個回答。
此時此刻的兩人,就好像在打一場持續的心理戰。白池雖然身手不錯,但是其他的各方面素質都不可能趕上劉偉,但是這個時候自己是主動。再怎麼說也不能讓自己變為被動。想到這里白池暗暗的退後了兩步,並且凝聚的渾身的氣勁……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時間,劉偉的眼楮一直都沒有離開過白池的臉。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因素在作怪,白池總感覺劉偉看著自己的眼神非常的古怪,這種眼神以前見過。就好像,就好像是當時刑所長看自己的眼神。
那是一種準備看耍猴戲的眼神。
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白池心中暗罵一聲。劉偉突然將目光從白池臉上挪開,靜靜的看著那尊燈奴道︰「我沒有什麼古怪!」
白池追問道︰「從我們再次見面的時候,你一直都保持非常詭異的行蹤。」
劉偉苦笑道︰「我從來沒有詭異過。」
「靠!」白池忍不住罵了一聲,劉偉一直是一個非常沉穩的人,可是這個回答有些搞笑。不過現在的白池實在笑不出來,看著劉偉的目光說道︰
「那你一直陰森森的看著那尊石雕做什麼?」
‘唔?’劉偉疑惑一聲。沉默了一兩分鐘的時間,靜靜的看著白池,欲言又止,最後緩了口氣說道︰
「你經歷的事件太多了,所以心性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這說的是什麼屁話,白池心里嘀咕著看著劉偉不知道說什麼。心性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就消失了一會兒。而且在這條石洞內遇見的事情也非常多,但是白池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思想以及心理都還在延續以前,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什麼刺激到心理上的事情。
等等,想到這個問題,白池一個激靈。在這個石室內自己的暈迷,從而回到三十年前的歷史事件之內,自己的心性是不是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生了轉變?
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如果白池在那個時候心性發生了一定量的變化,那麼接下來的出現就是踫到那個自稱是三十年前就在這里的人。而自己的變化。是不是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生的?
這個問題白池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就好像在某種細微的條件下,周遭的事物慢慢的改變了自己本來的心性,從而開始懷疑周圍的人與物。
不知道這個猜測對還是不對,面對面前的劉偉。白池還是有些心悸。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自己現在的身份就有些尷尬,這種尷尬不是源自于心理上的變化,而是進一步更加嚴重自身的問題。
在子嬰墓中的時候,白池還沒有感覺到。可是進入黃河石洞內的時候,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身上存在非常嚴重的問題。而那個時候听到關于白池是解開最終謎題答案的時候,自己的心智雖然有些震驚,但是震驚之余還是深深的氣憤。
可是現在再回想起來,自己的心智在那個時候已經有了嚴重的變化,而這個變化說得嚴重些,就是所謂的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白池一個趔趄退後了兩步,劉偉這個時候已經發現了白池的古怪動作。側著腦袋瞥了一眼,靜靜問道︰「你知道了?」
白池搖頭,心里這些吃驚的想法不敢去認同,這只是自己胡亂想出來的東西。心中有了這個想法,白池強裝鎮定道︰
「你在說什麼?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東西?」
劉偉說道︰「是的,不過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听到劉偉說出這樣的話,白池的心跳了起來。劉偉已經知道了什麼東西,而且不願意說。當時在石洞血河旁的事情一樣,猥瑣男的想要解說被劉偉生生止住,現在劉偉道出了該不該說的事情,就說明劉偉已經慢慢的想要對自己妥協。
換句話說,劉偉從剛開始見到白池,就在做心理上的掙扎,這些事情該不該對白池講出來。
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彎子。白池看著劉偉,劉偉看著眼前漆黑的燈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情。
白池將側著的身子轉正,靜靜的看著劉偉緩緩說道︰「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劉偉看了白池一眼,將目光再次投向猥瑣男那邊,輕輕的‘噓’了一聲,緩緩道︰「關于你的事情,你要不要听?」
白池身子一震,這個結果自己早就想出來了。本來是打算再三追問此事,但是劉偉如此直言相對,還是讓白池感覺有些突然。
在血池前的問題一直困擾白池到了現在,劉偉曾經以死亡威脅猥瑣男不讓其對白池講述關于自己的事情。但是現在,以前那個一直都想要隱瞞自己的人竟然主動的提出要澄清這些事情,這來的太過突突兀了。
見白池沒有說話,劉偉嘴角浮出一絲苦笑。白池見狀以為劉偉有了反悔之意,急忙朝劉偉身前走了一步。劉偉一個閃身躲過了白池,靜靜說道︰
「不要過來,我不會反悔的。」
如果換做是猥瑣男或者沈麗,這個細微的動作絕對不會引起白池的注意,但是現在對面站著的人是劉偉,而且以劉偉的性子是不會主動回避白池的,這里面有問題……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