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帆卻好像根本听不進去魅影的解釋,轉身就跑到電話旁邊,「我給爸爸打電話!」
帆帆倔起來魅影根本攔不住,別說是魅影了,小時候帆帆要是來了脾氣鬧起來就是南宮冥武力鎮壓都不行,也是這幾年可能是稍微長大了點,脾氣收斂了點,但骨子里還是倔強的要命。
魅影看攔不住,就只能由著帆帆去打電話,可是南宮冥的電話已經關機,帆帆小臉陰沉的厲害,扣了電話,坐在沙發上生著悶氣。
原本給魅影慶祝生日和他和南宮冥商量好的,雖然大部分都是他在自言自說,但是南宮冥也沒有反對,現在好了,他到現在都沒個人影,根本就是不守信用!
帆帆生氣,連早餐都不吃了,魅影哄著他,「我一大早晨起來給你做的,你真的不吃?」
魅影基本也只能帆帆的性子,嘴硬心軟,果然她一裝委屈,帆帆就牽著她的手乖乖的去了餐廳,她知道,他肯定不舍得浪費她的一番心意。
得知南宮冥一晚上沒有回來,南宮墨天氣的要犯病了。
「他人呢!」南宮墨天看著天南,「查了嗎,他人在哪,給我立刻抓回來!」
正當天南為難的時候,外面就響起了車子的聲音,帆帆忙跳下椅子向著外面跑去,看到南宮冥走進來,收斂起臉上的開心,板起了小臉,「你去哪了,昨天是媽媽的生日,你怎麼才回來!」
南宮冥在客廳里沒看到魅影,目光下意識的看向餐廳的方向。
「媽媽說你是你的朋友出事了,是真的嗎?」帆帆蹙著眉,小臉有些糾結的仰著頭看他。
「恩。」南宮冥淡淡的應了一聲。
听到南宮冥的回答,帆帆這才松了一口氣,再看南宮冥滿臉的疲憊,好像昨晚*沒睡一樣,原本對他的怨氣也消散了不少,「我和媽媽等了你一個晚上呢,算了,看在你真的有事的份上就原諒你一次,下次不能再說話不算數了,知道嗎?」
帆帆老神在在的說道,拉著南宮冥的手往客廳拖去。
魅影低著頭不緊不慢的吃著飯,听到腳步聲,余光也能看到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虧你還知道回來!」南宮墨天瞪著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現在竟然還夜不歸宿了。」
帆帆倒是沒像南宮墨天那樣生氣了,帆帆拽著南宮冥走向魅影,躍躍欲試的拉著他的手,慫恿道,「爸爸,東西呢?」
「什麼?」*未睡,南宮冥的精神不是很好,眉眼之間難掩疲憊,聲音也有些沙啞,看著面無表情靜靜吃著飯的女人,從他進來到現在她都沒有給過他一個眼神。
「禮物啊,你給媽媽準備的禮物呢!」帆帆怒其不爭的說道。
「……」
「不用了,帆帆,快過來吃飯,一會上學要遲到了。」魅影只看了帆帆一眼,對著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快點去吃飯。
帆帆拽著南宮冥的袖口,怒其不爭的瞪著他,「快點啊,媽媽都生氣了,快去哄哄她。」
有的時候,魅影真是因為有這樣一個鬼靈精怪的兒子而感到頭痛,雖然大部分的時間她都很感激上蒼給了她這樣聰明體貼的好兒子,但如果他能夠不那麼自作主張的撮合她和南宮冥,那她就更高興自在了。
就像此時,魅影已經感覺很尷尬了,飯也吃不下去了,站了起來,收拾自己的碗筷,卻看到南宮冥當真從懷里掏出一個錦盒。
「呀,爸爸真的準備禮物了,媽媽你看。」帆帆激動的說著。
魅影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長長的錦盒,看樣子應該是一條項鏈。
當著帆帆和南宮墨天的面,魅影不能不收,但是這樣的禮物絲毫沒有誠意,她並不稀罕,接了過去,淡淡的說了句「謝謝」也沒有打開,就直接放到了一旁,對著帆帆說道,「快點吃飯,一會要是上學遲到了,這周的小紅旗就沒有了。」
「哦。」雖然有些失落,但帆帆還是乖乖爬回到椅子上,低頭吃著飯,南宮墨天在一旁嘆著氣,如果不是魅影和帆帆在場,他手上的碗就直接砸過去了。
南宮冥眉頭微蹙的看著放在桌角那個她連看都沒看的錦盒,太陽穴突突的跳著。
魅影端著碗筷剛走進廚房,就听身後傳來南宮冥的聲音,「我今天要去出差,一會的飛機,最早十天最遲半個月就回來了。
幽暗的鷹眸隱藏著某種希冀的看著站在廚房的女人,卻見她腳步連停頓都沒有,直接走了進去。
心里隱隱的有些失望,又看了桌上的錦盒一眼,南宮冥轉身便上樓去收拾東西。
南宮墨天已經被他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直接喊著要回療養院去,再繼續呆在這里,他恐怕被氣的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南宮冥收拾了點行李下來時,魅影已經開車送飯飯去上學了。
南宮冥站在安靜的客廳,下意識的往餐廳看去,果然,那個紅色的錦盒還在餐桌上,像是被人遺忘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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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和蘇珊在公司的員工餐廳吃完午飯,電梯里,她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請問您是南宮雲帆的媽媽嗎?」電話里的人這樣問道。
「我是他媽媽,請問你是?」魅影的心口頓時一緊,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是南宮雲帆的班主任,南宮雲帆從樹上摔下來,頭受了傷,現在已經送去了醫院。」
「什麼?傷的嚴重嗎,現在怎麼樣了,在哪家醫院?」听到帆帆受傷,魅影眼前頓時一黑,沖出電梯不顧身後蘇珊的叫喊,便從樓梯跑了下去。
身後蘇珊詫異的視線慢慢的消失在電梯間里。
她剛才有沒有听錯?肖影已經結婚了?還有個孩子?
她簡直不敢相信,肖影竟然已經是個孩子的媽,她從來沒听對方提起過,更加沒有在對方的手上看到過戒指,那林經理呢,他知道肖影已經結婚甚至有孩子的事情嗎?
蘇珊這個大嘴巴,剛回到辦公室,不到一個小時所有八卦過魅影新聞的人便都知道了,她竟然已經是個孩子的媽了,頓時心里數不清的草泥馬在狂奔,林經理被欺騙了。
魅影趕到醫院的時候,雙腿都在顫抖,遠遠的就看到手術室外帆帆的班主任站在哪里。
「老師,帆帆怎麼樣了?」當魅影看到老師滿是鮮血的雙手時,身子一軟,險些跌倒在地。
班主任連忙將她扶住,和她說了下情況,「體育課上,帆帆幫班里的女同學撿羽毛球爬到了樹上,結果樹枝承受不住他的體重斷了,他從樹上摔下來腦袋正好磕在了石頭上,醫生說傷口挺大的,得縫針。」
魅影眼前一黑,連忙扶著牆壁這才不至于跌在地上,要縫針……
听到這個詞,魅影心頭一緊,想要兒子要受這種苦,眼淚就忍不住的流了來。
雙眼緊緊的盯著手術室的門,心好像都揪在了一起,生怕帆帆會有個什麼萬一。
魅影的手機響了起來,可她卻渾然不知,最後還是班主任看不過去告訴了她,「帆帆媽媽,你手機響了,是不是帆帆爸爸打來的?」
聞言,魅影這才有了點反應,在帆帆一出生,她便和他分開,從來沒有照顧他,也不知道他小時候有沒有生過病,生過幾次病,現在,在她的心里,帆帆就像是她剛出生的骨肉一般,生點小病都會讓她揪心揪肺的疼著,更何況是摔了腦袋要縫針這麼嚴重的事情,她早就已經六神無主了,听班主任說是帆帆爸爸打來的,甚至都來不及多想便顫抖著拿出了電話。
可是屏幕上顯示的並不是南宮冥的號碼。
電話一接通里面就傳來青龍焦急的聲音,「帆帆是不是出事了?你別擔心,你現在在哪家醫院呢?」
魅影惶惶的報了地址,青龍說了句「馬上就到」就掛了電話。
魅影呆呆的坐在走廊旁的座椅上,不知道青龍是從哪里知道帆帆受傷的,她現在擔心的腦子根本不會轉了。
青龍趕來的時候就看到魅影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紅著眼眶,雙手微微的顫抖。
「帆帆怎麼樣了?」他蹲在魅影的身前,去握她的手,這才發現她指骨冰涼的厲害。
「後腦磕在了石頭上,流了好多血,傷口很深,要縫針。」只要一想到帆帆要受的苦,她就真恨不得能替他受苦。
青龍已經打過電話,把兒科和腦科外傷的專家都叫來了。
「不會有事的,放心吧,帆帆身體素質很好,從小也經過訓練,一定沒事的。」青龍心疼的看著她,從來沒見過這樣六神無主的魅影,他將她顫抖的雙手握在手心里,試圖緩解她緊張害怕的情緒,可惜卻並不起什麼作用。
帆帆的班主任坐在對面,有些奇怪的看著對面握著魅影手的男人,帆帆來學校報道的時候她是見過帆帆爸爸的,並不是眼前的這位,那眼前這位和帆帆媽媽那麼親密的男人又是誰?
雖然有點好奇,但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方便問也不能問。
「通知他了嗎?」青龍看了看手術室的方向,輕聲的問了一句。
「……」紅唇頓時抿緊。
青龍拿出手機站了起來,走了兩步,听筒里傳來對方電話關機的提示音。
青龍臉色頓時一沉,卻也不敢表現的太明顯,走回去在魅影的身邊坐下,問道,「用不用通知老爺子?」
雙眸緊緊的鎖住手術室的門,半響,魅影才慢慢的搖頭,聲音有些虛弱,「他身體不好,不能受刺激,先別告訴他了。」
青龍點頭,他也怕南宮墨天一著急也出個什麼事。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手術的燈這才滅掉,魅影慌亂的站了起來,在得知帆帆沒有什麼大礙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一直隱忍著的眼淚這才流了下來。
後腦封了十六針,光是想著,魅影就感覺揪心的痛。
她責怪自己沒有照顧好他,讓他那麼小就受這樣嚴重的傷。
帆帆沒有大礙了,魅影這才讓青龍去通知南宮墨天,讓他別說的那麼嚴重,讓南宮墨天別著急。
她一刻不能等的進了病房,看著病*上趴著的兒子,腦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小臉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顫抖的手指落在他蒼白的小臉上,眼淚再次流了出來,為什麼她不能代替他承受這些苦,他還那麼小,那麼脆弱。
青龍已經說了沒有大礙,可是南宮墨天知道他們或許是怕自己擔心,在療養院也坐不住了,當即讓天南開車送他去醫院,當看到躺在*上小臉慘白的孫子,他那顆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心也跟著揪緊。
麻藥過去,帆帆醒過來時,下意識的伸手去模鑽心疼的後腦,魅影慌忙的按住他的小手,輕聲的哄著,「不能踫,那里有傷。」
帆帆迷迷瞪瞪的睜開眼楮就看到魅影紅著眼眶的坐在眼前,听到聲音,南宮墨天也連忙從沙發上走了過來,「我大孫子醒了,疼不疼啊?」
都說隔輩親,南宮墨天對于這個大孫子可是疼到了骨頭里。
麻藥漸漸的失去作用,腦袋疼的厲害,一向精神抖擻的小臉也失去了往日的朝氣,可當看到魅影心疼濕潤的眼眶還有南宮墨天焦急的樣子時,原本即將出口的呼痛聲又被他生生吞了回去。
他伸著小手,想要去模魅影的眼角,氣若游絲的說道,「我不疼,媽媽,你別哭。」
原本還能隱忍的淚水此時頓時決堤,魅影握著他肉肉的小手,低著頭無聲的哽咽。
「媽媽,真的不怎麼疼,爺爺,是真的,我小時候就經常受傷的,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帆帆稚女敕的聲音讓南宮墨天一陣感慨,「我大孫子真是懂事。」
帆帆其實疼的沒什麼力氣說話,傷在後腦他不能躺著就只能趴著,身上更加不舒服,眼神在病房里看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南宮冥,「媽媽你別告訴爸爸我是爬樹摔得,不然又要挨揍了。」
帆帆還是小孩子心性,雖然平日里和南宮冥不見得有多親近,但受了傷最脆弱的時候,還是想有爸爸在身邊,就好像那樣能減輕一點疼痛一樣。
南宮墨天自然知道帆帆想見南宮冥,正巧天南開門走了進來。
南宮墨天詢問,「找到他沒,讓他立刻回來。」
天南沉默,一直聯系不上南宮冥,他已經走了好多天,今天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
有些事,他也不敢告訴南宮墨天,怕他生氣血壓會高,看到帆帆醒了,笑著走過去,「呦,帆帆醒了,疼不疼?你這小子,那麼高的樹,你竟然還敢爬,就和你爸小時候一樣,皮的要命,什麼事都敢做。」
帆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是因為他受了傷而是因為他當著那麼多同學的面從樹上掉下來了,這時候想想,可真是丟人啊。
南宮墨天自然不會被天南這樣糊弄過去,當即沉聲的問道,「兒子傷成這樣,也不知道他都在做些什麼,他去哪出差了?」
天南看了魅影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南宮墨天臉色頓時陰沉的更加厲害,拉開門就走了出去,天南也跟著出來。
病房的門關上,南宮墨天便冷聲的開口,「那個混小子到底去哪了,他沒有出差嗎?」
天南看他瞪眼,安撫道,「你注意點血壓,帆帆已經受傷了,你要是再氣倒了,你讓小影怎麼辦,她能照顧的來你們兩個嗎?你別在這個時候給她再添亂了。」
南宮墨天是這個道理,深呼了一口氣,壓下了心頭的火氣,「我知道,我會控制情緒的,你告訴我,那個臭小子到底有沒有去出差?」
「沒有,公司最近沒有需要他出差的公務。」
「那他這麼多天去哪了?」
「他……」天南不太敢說,怕南宮墨天身體受不住。
「說!你放心吧,我不會在這個時候再給小影添麻煩的,你直說,我承受的住,我倒是要看看這個混賬東西又做了什麼混賬事,說!」
天南拗不過他,「青龍剛知道,冥子他是做私人飛機走的,去的美國,好像是送一個女人的母親去美國做手術。」
「女人?什麼女人!和他有什麼關系!」南宮墨天氣的渾身哆嗦,嚇得天南忙扶他坐下,給他拿藥。
「應該就是個朋友吧,那女人的母親病的挺重,好像要做換心手術,你別多想了。」
「我多想?要是那女人和他沒有關系,他能那麼積極?這個孽子,他竟然敢給我做出這種事情,老婆都給他娶了,他竟然還敢在外面養女人,現在為了那個女人連自己親兒子都不管了!」南宮墨天怒不可遏,他是真沒想到南宮冥在外面竟然會有個女人,他知道南宮冥和魅影之間的關系那件事一直沒有緩和,可他以為那是時間的問題,畢竟,他是知道南宮冥以前是喜歡魅影的,就算他平日里再怎麼混賬,南宮墨天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在外面養個女人,而現在看來,南宮冥顯然對這個女人是上了心,不然不會那麼麻煩,連私人飛機都用上了還親自送那女人的母親去美國治病,現在自己親兒子出事了,竟然連他的人都找不到!
「你小點聲,小影還在離開呢。」天南對著病房使了個眼色。
「這個孽子,真是個混賬東西,混賬東西!你給我去查,把那個女人給我查清楚,他們兩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發展到什麼階段了!」南宮墨天礙于魅影,壓低了聲音,可已經被氣的頭暈。
「是。」
南宮墨天坐在椅子上,氣的呼吸困難,眉頭蹙的緊緊的。
一門之隔,魅影站在門里面早已經將他們兩個的對話听得一清二楚,眼中冷了冷。
「媽媽……」
听到帆帆叫她,魅影這才收斂了情緒,回過頭嘴角帶上淡淡的笑容,卻發現原來只是帆帆在夢囈,小家伙傷了頭又疼得厲害,暈乎乎的。
魅影坐在*邊,看著正在承受痛苦的兒子,想著天南叔的話,只覺得心口冰冷刺骨。
如果今天是她病了,南宮冥在不在身邊她根本不在意,他和誰在一起也她不關心,可帆帆是他的兒子,就算他事前不會知道帆帆會出事,但眼下兒子需要爸爸,他卻是為了別的女人的母親在忙碌。
看著帆帆睡著了仍舊蹙緊的眉頭,魅影眼前閃過的卻是南宮冥在蕭琳琳身邊低聲安慰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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