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一緊,眼前突然天旋地轉了起來,下一瞬,她便被他反身壓在了身下.
「裴駿,你敢!!」葉安寧驚恐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雙眼瞪得大大的,雙手抗拒的抵在他的胸前,不過這抗拒的力量卻是不堪一擊,沒什麼力度。愛睍蓴璩
裴駿厚重的身子服帖的壓了下來,嘴角掛著邪邪的笑容,握住她縴細的手腕,輕而易舉的便瓦解了她的攻勢。
握著她白希的手腕,在她有些汗濕的掌心吻了吻,很無辜的說道,「這可不怪我,我真的什麼都不想做的,可是你那麼蹭著我,是個男人都受不了的,現在我忍不住了,怎麼辦?」
「你你你你你……」葉安寧一緊張直接結巴了起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對付這樣不要臉的裴駿。
他一無賴起來,她就束手無策了。
裴駿看她漲紅的小臉,可愛的緊,俯身額頭抵著她的,鼻尖輕蹭著她的鼻尖,閉上了眼楮,嘴角自然的上揚。
那樣子好像並沒有要侵犯她的意思,只是享受著親近的一刻。
這樣呼吸相聞的距離讓人頭暈目眩,這樣熟悉的小動作,是四年前裴駿最喜歡做的。
每天早晨醒來,他便用這招叫她起床。
鼻尖輕蹭著她的,不時的在她唇上啄上一下,然後這樣蹭著蹭著的結果往往就是擦槍走火……
這樣親昵的動作,讓葉安寧的鼻子有些發酸。
不敢壓到她,他幾乎是用雙手來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看著眼前紛女敕微嘟的紅唇,心癢難耐的啄了又啄,最後干脆張嘴直接含在了嘴里,舌尖在她唇紋上輕輕的掃過,好似再吃甘甜的膠皮糖果一般。
葉安寧驀地側頭,躲過他的吻,身上的男人卻不甘心的追了過去,像個吃不到糖果的執拗小朋友一般,非要吻到她才甘心。
他也不深入,舌尖只是留戀在她的唇瓣上,可這種蜻蜓點水般的舌忝吻猶如隔靴搔癢,讓人更加的難受了。
葉安寧快要被他折磨瘋了,突然听到他難耐的聲音,「寶貝,你離開的這四年我都沒有找過別的女人。」
裴駿這莫名其妙的話讓她有些羞澀外加模不到頭腦,「誰不讓你找了,和我有什麼關系。」
他咧嘴一笑,「獎勵一次唄。」
葉安寧微微蹙眉,有些沒明白他讓她獎勵什麼,當下面被他不輕不重的撞了一下,她這才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小臉頓時爆紅,「你滾開!」
俊臉有些隱忍的委屈,這女人怎麼就這麼不好說話呢!
干脆直接埋頭堵住她這張香甜又倔強的小嘴!
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的聲音,裴駿差點就要破口大罵了,冷冷的喝道,「誰!」
外面敲門的保鏢顫了顫,眉眼幽怨的看了看身旁的醫生,顫聲的說道,「裴總,醫生說你今天該拆臉上的紗布了。」
葉安寧聞言,用力的將他推開,從他身下爬了出來,鑽進被窩里之後,這才意識到房間里只有一張床,他們兩個人坐有多尷尬,頓時戳著他的肩膀低聲的說道,「你回你自己的病房去!」
裴駿眉頭蹙的跟兩條大麻繩一般,听著葉安寧厭棄的聲音更加郁悶了,隨即冷聲的喝道,「進來!」
葉安寧咬唇瞪他!不是說了讓他回自己的房間嗎,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好事再次被打擾,裴駿心里極度的不爽,話說了半天,也沒見人進來,沖著門口粗聲粗氣的喊道,「人死哪去!怎麼還不進來。」
「呃……裴總,門從里面反鎖了。」
一句話氣的葉安寧險些跳腳,這個男人進來的時候根本就用心不存!不然為什麼要鎖門!
裴駿被眼前凶神惡煞的小女人瞪得有些氣餒,冷著一張臉跳下去開門,這閻羅王一般的冷臉,讓進來的醫生和護士大氣都沒敢喘一下。
俊臉蒙上了一層寒冰,醫生和護士無聲的動作著,一圈圈的拆開他臉上的紗布,醫生張了張嘴,幾番猶豫下來還是如實的說道,「院長,車禍的時候車窗被震碎,劃傷了你的臉,有幾道傷口比較深,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
聞言,原本還生悶氣的葉安寧頓時緊張了起來。
雙眼聚焦在裴駿的臉上,緊張的問道,「醫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一直都沒有問過他受的傷,看他臉上纏著紗布,也知道臉上肯定是有傷,可是沒見到她就自動忽略為輕傷,這會听醫生這麼說,她突然就害怕了起來。
裴駿眉眼一冷,不悅的瞪著眼前的男人,「你嚇唬她干什麼!」
聞言,醫生頓時囧了,他哪里嚇唬人了,他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好吧,那他什麼都不說了,讓事實說話吧。
隨著紗布一圈圈被打開,葉安寧緊張的直接坐了起來,跪在床上,最後一層紗布打開,當看到左臉上縱橫交錯的兩道凸起的疤痕時,她的心跳陡然漏掉了幾拍。
醫生看到上面的疤痕,眉頭頓時一蹙,輕嘆了一聲,早就料到了,不過真是可惜了這樣一張完美的臉。
裴駿看著眼前幾個人的表情大概就能猜到幾分,咬緊的牙關松了松,突出兩個字,「鏡子。」
原本拿著鏡子的小護士被他這毫無溫度的兩個字生生嚇退了一步,猛地將鏡子藏在了身後。
「鏡子!」裴駿面色無波,聲音卻陡然提到了一度。
小護士怕怕的看了看旁邊的醫生,得到他的認可,她這才顫巍巍的將鏡子拿了出來,遞到了裴駿的手上。
裴駿剛剛接過,還沒有舉到眼前,手腕便是一緊,看著手腕上多出來的一雙白女敕小手,他頓時愣了愣,這應該是她從回來後第一次主動和他親近吧?
葉安寧看到自己的動作也是一愣,不過她卻沒有把手收回去,而是更緊的攥住了他的手腕。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在大腦做出反應之前,她就已經這麼做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有多重視自己的臉,她最清楚不過了,以前她在他臉上留下一點點的抓痕他都會生氣半天,一直把她折騰到又哭又鬧的求饒認錯為止。
可是現在,那張原本俊美無暇的臉,遍布著深深淺淺的擦傷,還有兩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削薄的鷹唇勾起一抹淺笑,將鏡子換到另外一只手上,抬起,頓住。
深邃的鷹眸驀地一縮,看著那張斑駁的側臉,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半響,才輕笑了一句,沉聲說道,「還好吧,也不是很嚇人吧。」
他那故作輕松的言語讓葉安寧心口更是一緊!
「是,邊上的擦傷等到好了之後是不會留下痕跡的,就是……中間的兩道有點麻煩。」醫生在一旁解釋的說道。
葉安寧急聲的問道,「不是有祛疤的藥膏嗎,給他擦一點呢?」
「葉小姐,院長的這個疤痕比較深,祛疤膏是沒什麼作用的。」醫生說完,把東西整理好就退了出去,房間里再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裴駿,那個,其實男人有點疤痕看著更爺們的。」葉安寧輕笑著原本想要舒緩一下氣氛,可是卻沒有得到他絲毫的反應,想了想,她再次開口,「要不,做個植皮手術行不行啊?」
以前看電視,燒傷留疤什麼的都是通過植皮手術弄好的。
眼前的男人一直垂著頭,無論她說什麼都沒有任何的反映。
知道他最在乎自己的那張臉,在乎到甚至比女人還在乎自己的容貌,像他這樣驕傲的男人現在……毀容了,肯定會很難受的。
葉安寧心里也不好受,畢竟他是為了救她才變成這樣的。
往他身邊挪了挪身子,拽了拽他的衣袖,「裴駿……」
眼前的男人突然有了反應,長臂一伸直接將她攬進了懷里,她下意識的掙扎,耳邊一熱,是他低沉的好似悲傷的聲音,「別動……」
不知道是可憐他還是同情他,葉安寧原本要推開他的雙手就在听完他這句話後慢慢的垂了下來,任由他這樣抱著。
葉安寧想或許男人和女人一樣,再受了傷受了打擊之後都想有個肩膀來靠一靠的。
他畢竟是她的救命恩人,借個肩膀給他也不過分。
感覺到女人的乖順,裴駿郁結的心好受了一些,將自己的腦袋放在她的肩膀之上,雙臂纏在她的腰間,埋首在她細膩的脖頸,像是尋求安慰的小動物一般脆弱。
原本不覺得,現在突然感覺他的腦袋真的很重,她感覺自己的肩膀都要被壓垮了。
被他抱了很久,身上的男人都是一動不動,她真的懷疑他是不是已經睡著了,試探的問了一句,「喂,你……好點了吧?」
誰知,裴駿卻像個委屈的小動物一般,埋首在她脖頸蹭了蹭,沉聲的問道,「你會不會因此我變得不那麼完美而嫌棄我?」
葉安寧听到這句話,怎麼都覺得有些別扭,他這是自卑的表現嗎?可為什麼她怎麼听都覺得他是過分自負呢!
考慮到一個毀容男人的脆弱心理,葉安寧也沒有多想,回答道,「不會,過段時間就會淡去,不會那麼明顯了。」
「我不相信!」
「呃……」
「除非你親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