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崩落 第24章 老人與海

作者 ︰ 昊戈

「那徐老掌教有多厲害?」易凡听二郎總是說徐光明厲害,不由問道。♀

「不知道!」二郎道。

「不知道?那你怎麼說他厲害?!」寒嫣訝道。

「徐老掌教已經數百年沒有動手了,仙界崩落前沒有人是他對手,仙界崩落後,也听說過有一些仙人挑戰過他,但是後來那些仙人都沒消息了!」二郎說道。

「仙人都被他殺了?」獸小歡也有些驚訝了。

「不知道,沒有什麼動靜傳出來,只知道那些仙人好像是蒸發了一般。」二郎說道。

「難道是那些仙人高手全都在他手下悄無聲息的被干掉了?」易凡三人都在心里驚訝的想道,這個徐光明看來真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不過你們應該可以很快見到他,到時候你們可以自己去問問他。」這時候二郎笑著說道。

易凡三人猛的將目光都看向了他。

二郎看他們目光中的訝異之色,雙手一攤道︰「嘿嘿……‘掌教’正好也是六類消息最靈通的人之一,既然我知道你們,徐老掌教自然也是知道你們的。這光明城又是光明教的總舵,你們進城的時候就了光明教的視線里,徐老掌教已經知道你們到來了,所以他一定會找你們。如果我是城主,我的城池里來了你們這兩個高手,我也是會盡地主之誼的。」

三人恍然,獸小歡和易凡也沒有反對二郎的話,他們來到這里對光明教來說是個很難控制的不穩定因素,不管是誰都會過來找他們的。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半空中傳下來,好像在證明著二郎的話。

「萬獸之王和神之右手在這里嗎?光明教掌教有請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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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木屋,不大的院落,四棵看似枯死但還有綠葉附著在上面的老樹,一地枯黃凌亂的落葉好似在說明著時間的凶殘,斑駁龜裂的地板似是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一個小小的圓石桌和四個遍布裂紋的石凳算是小小院落中唯一裝飾。

老人滿頭白發,滿面滄桑,坐在孤獨冷清的小院中石凳上。

滄桑的歲月總是喜歡鑄造滄桑的人,當一個滿頭白發的人站在你的面前,你可能會短暫的忘記他過去的輝煌而注視他如今的滄桑。

易凡來到這里時第一點注意到的就是老人的蒼老與孤獨,他甚至在剎那間忘記了眼前獨坐在獨小院中的這個孤獨老人就是光明大陸的第一大教的掌教——徐光明。

易凡他們在使者的帶領下,在小院中見到了徐光明,也就是眼前的老人。

他們並沒有馬上出聲,因為老人正坐在那里發呆。一個老人是經常會坐著發呆的,尤其是徐光明這樣經歷了太多往事的老人,有太多往事讓他出神,有太多的往事讓他愣愣發呆。

易凡的父親九衍仙皇也是一個很容易發呆的老人,所以他了解徐光明為什麼發呆,所以他沒有打擾老人。

獸小歡的義父回憶往事的時候一向忌諱別人打擾,所以他也養成了這種時候不擾人的習慣。

寒嫣雖然有些活波好動,但她總算是大派護法,涵養甚好,所以她也沒有打擾老人。

三個人靜悄悄的站在孤寂小院中看著正在發呆的孤寂老人,孤寂小院並沒有因為他們到來而熱鬧,孤寂老人也沒有因為他們的到來而熱情。

老人和院子好似已經融為了一體,孤寂的一體,一個好似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孤寂一體,三人甚至感覺他們來到這里是來到了另一片世界。

這個世界沒有聲音。

過了一刻鐘時間,老人才悠悠嘆息了一聲,停止了發呆,三人听到這嘆息聲,又好似從那片陌生的孤寂世界回到了現實。

然後他們就听見了老人的聲音,蒼老的聲音。

「這個院子是海兒給我建的,這里本是光明城最中心最繁華的地方,所以為了建著個院子,他將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給拆了……」老人徐徐的說道,他說得很慢。他的話像是自語,又像是向別人訴說,而話的內容又讓人一下子不理解,不理解為什麼他要說這些?

所以易凡三人並沒有接口,他們只是在心中猜疑,老人口中的那個「海兒」,是不是就是他們此行的目標——徐海?

「海兒搜集了光明大陸最好的‘衍神木’,親自給我蓋了這間小木屋,所以這個小木屋的價值比之十座大殿都猶有過之。」

易凡三人目光移向小院中的小木屋,沒想到這小小木屋竟是用珍貴無比的「衍神木」建造的。衍神木珍貴無比,據說就算是一點樹木碎末都有安養神魂的奇效,是精品中的精品,沒想到這個小木屋竟整個都是有衍神木建成的。

如此說的話,這個小木屋哪是十座大殿能比得上的,簡直比上百座宮殿都要珍貴!

「他把光明山傷中的十棵光明神樹移了四棵栽倒了這里,因為我喜歡樹木。這件事海兒做得的確不好,他不該強迫這些往欣榮、向往競爭的神樹移到這里,和我這樣一個又老又沒活力的老人在一起的,就算是神樹也變老了,沒有當初的神采了……」

三人听此,已然確定「海兒」只的就是徐海了。只是他們沒想到眼前小院中這四棵半死不活的老樹竟然就是光明山的神樹。而且徐海移走四棵神樹並不是因為他的愛妾「雁飛飛」,而是為了徐光明!

三人不覺在心里替徐海喊冤了一下。

「海兒是我的佷子,他父母死得很早,所以他一直都是跟著我的。我知道他有很多不好的習慣,但他對我一直很孝順,甚至將我當成了他的親生父親……我自己沒有兒女,但我想再孝順的兒女恐怕也只能做到他那種程度了吧……」

「他很懶惰,但我指定他做的事情他從延過一炷香的時間……」

「他很貪吃,但他每次給我準備的精美素食所花費的晶石卻比他所吃的那些山珍海味還要貴重得多……」

「他歡喜美色,他有二十四房妻妾,而且還在不斷物色美女。但是不管怎樣,那些女人不管換多少,他最寵愛的還是我給他做媒的正房夫人雁丫頭。」

「他的確自信近乎自負,但這其實是我的原因,因為我傳授他‘寒極天罡’時說過,寒極天罡練成後在光明大陸將會沒多少人是他的對手,他對此深信不疑,他的自信是對我的深信不疑。」

……

老人徐徐說道,他說得很慢,一個蒼暮老人,說起話來總是又慢又長的,尤其是他們在說自己疼愛的後輩時,往往會更長更慢……

老人足足說了一個半時辰才停下,停下之後他又坐在那里發呆了,他好像並沒有將易凡三人當做客人,而是當做了三個听故事的人。

易凡三人听著老人的話,被老人情緒所染,甚至覺得徐海好似並不像外面傳言的那麼可惡了。但是一想起他們是來找他麻煩的,三人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雖然徐海有值得同情的地方,但是為了冰仙珠,他們還是不能同情。

想起了冰仙珠,易凡就想起了端木玲的安危,所以他又覺得有些著急了,他要盡快找到徐海,所以他準備開口詢問老人徐海在哪里。

但他還沒開口,老人卻突然對他說道他們︰「你們和那個會‘鬼影攝魂手’的賣包子的二郎談到過海兒,你們來到光明城也是為了找海兒的吧?」

三人一听,均是點頭沒有否認。

老人看到三人點頭後,自己也點了點頭,用著滄桑的語氣說道︰「好吧,我帶你們去見他。」

易凡三人愣了,老人竟然這麼簡單就讓他們去見徐海?!

他們還以為這件事情比較麻煩呢!

但老人的語氣讓他們不能懷疑,而且老人也起身了,像他這樣的老人是會珍惜光陰的,他不會將光陰浪費在騙人上,他是真的帶著易凡他們去找徐海去了。

所以易凡他們也真的見到了徐海,很快就見到了。

其實當易凡他們來到這里的時候,徐海就一直在離他們很近的地方。他實際上就在那個孤獨小院的孤獨小屋中。

小屋中還有一個女子,那是個端正淑靜的少婦。少婦很美,但令人贊嘆的還是她身上的那股賢淑靜逸的氣質,那氣質與她的美貌相輔相成,格外的美。

少婦一身白色衣衫,她的衣衫並不十分華貴,但是很不華貴的衣衫到了她的身上卻比綴滿珍華珠寶的衣衫還要靚麗,因為她本身的氣質比任何珍寶打扮出來的貴氣還要華貴許多倍。

易凡三人進了小木屋,少婦卻並沒有看向易凡三人,因為她的目光一直都在一個人身上。

少婦坐在小屋里面一張佔據了小屋一半大小的木床床沿上,目光始終很溫柔的看著在床上安逸躺著的一個人,一個微微有點發胖的人。

能在徐光明的神木床上安逸瞪著,又有絕色少婦相伴一旁,在光明城中也只有徐海一個人才有這個資格了。

這個人也自然就是徐海無疑了。

他的確躺得很安逸,因為他不用考慮太多的事情。而他不用考慮太多問題的原因則是——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死人永遠不會像活人那樣要考慮太多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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