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本就不是無妄之人,他也實在不適合當和尚,因為他對世俗的牽絆看得太重,也陷得太深。》
「寒施主來到寒舍,小僧怠慢了……」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響起,將寒嫣從臆想中喚醒。
等到她清醒過來後,卻看見無妄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蒲團上站起而且來到了他的身前,離她的距離還很近。
寒嫣不自覺的紅霞升上臉頰,斂衽一禮之後表還有點倉惶,不知道說什麼好,她看了一眼房中的環境後隨口說道︰「這麼好的地方怎麼是‘寒舍’了呢,你說笑了……」
無妄也被她這無緣無故的一句話弄得一愣,而後才想起這里並不是太昭寺,他不由一陣慚愧,笑道︰「是小僧說錯了。」
寒嫣看著他慚愧的臉龐,頓時感覺有點好笑,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說道︰「無妄大師,你是要將我拒之門外嗎?」
無妄這是才想到寒嫣尚在門外,不由又手忙腳亂的招呼她進來,一邊還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小僧失禮了,請坐請坐……」
他一邊說著一邊招呼寒嫣坐著,可是他一向不坐椅子,房中的椅子已經撤出,等他說到「請坐」的時候才想起沒椅子給寒嫣做,所以這話說到一半他又呆愣住了……
寒嫣看著他這副突然而來的呆傻模樣實在可笑,忍不住想笑,但是又覺得不該嘲笑這麼個可憐人,又想憋住。
這麼一憋,卻讓她本來紅彤彤的臉龐一下紅得像是熟透了的隻果了。
她生怕出現尷尬,馬上走到那張軟床的床沿上坐下,腳後跟踢著床板,看著地上的蒲團,慌忙轉移話題說道︰「為什麼要做和尚,放著這安逸的溫床不睡非要坐在那冷硬的蒲團上。」
易凡本是叫她來勸解無妄的,但是她卻一直都說著這些不著調的話,這當真讓她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對勁。
無妄還在斯斯文文的站在一邊,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的說道︰「溫床雖暖,但易讓人安樂而死,蒲團雖冷,卻可得窺無上大道。」
寒嫣听了這話卻盯著無妄看著,看了很久,直看得無妄渾身不自在她才微笑著說道︰「我卻不認為你是那種怕死之人,你不睡這溫床,是怕勾起以前的回憶吧……」
無妄听了這話,本來帶著溫文微笑的臉龐頓時堅硬了,臉部有微微抽搐的痕跡,那是只有曾經領會過極端痛苦的人才會有的表情。♀
無妄絕對領會過那種痛苦。
——看著枕邊凡人妻子逐漸憔悴,看著她逐漸衰老,每一天都有可能是離別之日。而自己卻只能看著,只有傷心,不能陪她老,不能陪她病……
這種痛苦無妄有深深靛會,所以他臉上的痛苦也讓寒嫣看著沉醉了。
「少女願意死在他的懷里,少婦願意把他摟在自己的懷里」這時寒嫣才理會這句話的確不假,這樣痴情而又優秀的男子,已經讓無數懷春的少女在夢中為他死去幾回了。
看著他那冷硬的面容,看著他那淒涼的表情,寒嫣突然感覺自己的心熱了。
她的心一直都很冷的,冰月宮的弟子一向注重對情感的控制,她們修煉的是冰屬性功法,她們的心也像是寒冰一樣沒有多少感情的。
像寒嫣這種平時還開些玩笑的人在冰月宮已經算另類了。但即便是她這個平時看起來喜歡玩笑的人,其實心也是冰冷的,她已經控制自己不對任何人生出任何特殊的感情。
而且她一向做的比別人還要優秀,不然她也不會成為冰月宮「九寒」護法之一了。
她一直將感情控制得很好,但這一刻,她卻突然感到心熱了,不僅心熱了,而且身體也熱了。
她的眼楮里開始有綿綿情意出現,她撫模著軟軟的床榻,丹唇輕啟說道︰「你有多少年孤獨的坐在蒲團上,沒有在床上睡過了?」
她不知道她這話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無妄說的。她只知道這句話說出後,她自己的身體突然顫了一下,而後他看見無妄站直的身體也顫了一下。
看來,她們兩人都是很孤獨的……
寒嫣感覺心中情意越發濃烈,她從床上站了起來,曼妙身軀一步一步的走向無妄,走到他的面前,看著他因竭力控制自己而越發蒼白堅硬的臉。
她伸出了兩只潔白的素手。
白玉般的手指踫到了他堅硬的臉龐。
手指是冷得,臉龐也是冷的。
但是兩者踫到一起,就好似冰冷的火石撞到了一起,撞出了火熱的光芒。
她的手熱了,他的臉也燙了。
她用他火熱的手將他發燙的臉往自己的懷中拉去,火熱的臉頰埋進了她飽滿的,她的身體馬上就變得比他的臉還要熱,還要燙。
無數個日夜壓抑已久的感情在這一刻爆發了,她開始扭動身體,眼楮里面的水光越發盛了,紅唇微啟,發出舒坦的聲。
但是還不待她將無妄抱得更緊一些,門口卻突然傳來了清脆的鼓掌聲。
兩只晶瑩剔透的手掌相互擊打著,拍掌聲好似玉盤的踫撞聲,同時還傳來一陣嗤笑聲︰「光天化日,連門都不關就做這種事情,你們倒是挺大膽啊!」
聲音才發出,人已經進來了。
來人是個女人,一身素白的女人,她的面容已然很美了,但她的氣質卻將她襯托得越發美麗。
她的氣質高貴,高貴中又有著冷艷,冷艷中有夾雜著賢淑。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見到這樣氣質獨特的女人都會讓她們眼楮發亮。
而這個高貴賢淑的美人正是徐海的妻子——雁飛飛!
高貴賢淑的雁飛飛突然造訪,這足以讓任何「好事」都煙消雲散,但寒嫣卻沒有放手,連她火熱的也沒有半點消退。
她的身體更熱了,人也更酥了,他只想與懷中人溶到一起。
她只用一只手將無妄的臉緊緊的抱在懷中,另一只手卻在兩人抱緊的身體上飛旋這,解開了身上的一個個衣結,她的晶瑩玉體很快便有大半從衣襟里調皮的露了出來。
看著寒嫣好似一個發春的貓一樣在做出各種出格的動作,高貴賢淑的雁飛飛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
她的笑容與她高貴的氣質截然相反,因為她的笑容是曖昧的,是放蕩的。但這樣的笑容出現在一個高貴的婦人身上,非但不沖突,反而更加讓人心醉。
她嘴角勾勒出足以迷死任何男人的微笑,丹唇輕啟說道︰「看來你采補了冰月宮六個弟子的陰元後,那‘陰帝修羅功’又進了一層啊,這寒嫣乃冰月宮‘九寒’護法之一,平時禁欲絕情,此刻卻被你迷得像是一個發情的母貓一樣……」
她的聲音是那麼的多情,足以讓任何人听得心里燥熱。
但是寒嫣听了這話之後,本來火熱的身體瞬間冷了,她好似突然從一個火爐里面掉入了冰窟里,一股寒意從她脊背冒起,傳遍全身。
她奮力的推開無妄,身體踉蹌的向牆角退去,推到牆角後雙手拉著已經解開的衣衫遮住懷中春色,心里還在不斷噩夢般的囈語道︰「我這是怎麼了,我這是怎麼了……不對,剛才那不是我,不是我!」
想到剛才的場景,她全身冷汗馬上從每一個細小的毛孔中滲出,很快她身上又濕了一層。
「你真是一個很喜歡破壞被人好事的女人誒……」一個猖狂而又陰邪的聲音響起。
寒嫣做夢也沒想到這聲音竟是從溫文爾雅的無妄口中發出的。
而且此刻無妄也不止聲音變得陰邪,連他眼楮里都有兩股邪光射出,他本來俊秀的臉龐配上這陰邪的目光,好似邪帝臨世一般。
看著無妄衣衫不整的樣子,雁飛飛又是嫣然一笑說道︰「哼……你就這麼心急?這丫頭不遲早都是你的嗎,你該先去確定那四個多事的死了沒再來享受。」
她的語氣中竟有著一股濃濃的醋意。
「沈瑩做事我一向放心,她的修為本就不比我差多少,加上那一雙‘陰凰黑劍’,再乘著易凡和那個老不死毫不防備,這樣吊件就算來兩個仙皇也別想在她手中活下來。至于獸小歡……嘿嘿,他們不知道太陽聯盟中我的手下早已超過了老頭子的,他們去了,只會被斬成肉末!」無妄陰邪笑道,表情滿是不屑。
「喲,看樣子你不僅功法大進,連殺人的手段都漲了不少嘛……」雁飛飛笑道。
「哼,我現在只想殺死一個人!」無妄突然邪笑說道。
「誰?」雁飛飛雖然在問,但她的嘴角卻升起了一股笑意。
「就是你!」無妄撲向了雁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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