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月……」皇甫溪風大喊一聲,連忙追了上去。
芹霜愣在屋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哎……瞞了兩天還是沒有瞞住小姐。如今這可怎麼辦?小姐竟然對那六皇子一見鐘情了,非要去問清楚不可。若自己沒有跟著小姐來京城這一趟,哪里還會出現這等子事情啊?哎……莊主回來後,恐怕自己又是難免一頓怒罵了。
皇甫曦月如今就像發了瘋似地一路施展輕功往山莊下飛去。
皇甫溪風的輕功雖然也是異常高絕,不過皇甫曦月的輕功也是不賴的,得到了皇甫家族的輕功真傳,皇甫溪風與她的輕功竟然不相上下。
兩團黑影一前一後,猶如一陣厲風驟雨一般直直往山下奔去。
不多時,就來到了鳳啟奕的清風院。
此時,納蘭婧雅也才來到清風院找鳳啟奕。
見一個人影突然出現,納蘭婧雅嚇了一跳。定眼一看,竟然是那個討厭的皇甫曦月來了,面色頓時不好看。怒道︰「你來做什麼?」
皇甫曦月也隨後一個鄙視的眼神掃了過去,哼了一聲。「我來做什麼,跟你有什麼關系?」
納蘭婧雅面色一紅,這個皇甫曦月竟然不怕她,每次還總跟她頂嘴,真是不知道好歹。「你……竟然這樣跟本郡主說話?」
皇甫曦月瞥了納蘭婧雅一眼,隨即朝屋里走去,「我沒時間在這里跟你閑扯,我要見鳳啟奕。」
「曦月,不準胡鬧。」皇甫溪風立在清風院門口,冷聲喊道。
納蘭婧雅一听這聲音,渾身僵硬片刻,面色閃過一絲異常,卻也是稍縱即逝的功夫。轉身,納蘭婧雅對著皇甫溪風揚起小臉,斜眼睨視,「你來的正好,好好管管你的妹妹吧,一點禮數都沒有。」
皇甫溪風自然知道此人就是那個追著六皇子滿街跑的婧雅郡主。前幾日他們還見過一次,那性子與自己妹妹的性格還真是有些相似。
冷冷的牽起嘴角,皇甫溪風不冷不熱的說道︰「我自己的妹妹,自然知道如何管教,就不勞郡主費心。」
「你……難怪你的妹妹這麼不知禮數,原來你這個哥哥就是如此德行……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說完,滿臉鄙夷的瞅了皇甫溪風一眼。
哈……這話一出,皇甫溪風眼神噌的向納蘭婧雅掃射過來,眼底殺氣顯露無疑。「我勸郡主說話前最好考慮一下,別人怕你這個無法無天的郡主,我皇甫溪風可不怕。」
納蘭婧雅被皇甫溪風這突然的冷厲眼神嚇的一陣哆嗦,撇了撇嘴巴。「你干嘛對我說話這麼凶?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你同你妹妹一樣沒有教養。」
話音剛落,皇甫溪風一陣厲風一般閃到了納蘭婧雅的身前,那白皙的頸脖已被一雙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掐住。教養?他們出生沒有多久父母親就死了……談教養?
納蘭婧雅沒有想到皇甫溪風竟然敢對自己動手,瞪著眼楮不可置信的望著皇甫溪風。雙手使勁的打拍著那有力的手臂。
皇甫溪風收緊手指,納蘭婧面色慘白,一直不停的咳嗽。想著若是這個男人再使力一點,自己的脖子怕是要搬家了。
皇甫曦月見納蘭婧雅被自己的哥哥擰著脖子,驕傲的揚起小臉,幸災樂禍的看著納蘭婧雅,心里痛快不已。活該,誰叫這個討厭的郡主罵自己跟哥哥?真的是活該。
就在納蘭婧雅覺得自己會被這個男人擰斷脖子的時候,清風院門口響起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原來皇甫莊主就是這麼報答那日所說的的‘救命之恩’嗎?」
納蘭婧雅一見是自己的哥哥來了,當下松了一口氣,手上也在不停的拍打皇甫溪風的手臂。
與納蘭璟一同出現的,還有鳳啟奕。鳳啟奕是剛剛從青竹軒回來。
早前納蘭婧雅出了國公府就被納蘭璟和鳳啟奕兩人給甩開了,原以為他們會來清風院的,所以自己便吃了晚膳跑來清風院找人,沒有想到踫到皇甫曦月那個討厭的人。
納蘭璟看著納蘭婧雅憋紅的小臉,看著骨節分明的手指此刻正緊緊捏住自己妹妹的脖子,再望了望站在一邊幸災樂禍的皇甫曦月,眸中殺氣騰現。「皇甫莊主這樣對待舍妹,恐怕有些不合適吧?」
皇甫曦月哼了一聲,不屑說道︰「是你妹妹出言不遜在先,我哥哥不過是教訓教訓她而已。」
「在下的妹妹,還輪不到別人來教訓。」冷硬的話音剛落,納蘭璟身影一閃,在眾人都沒有看清他是怎麼移動腳步的時候,他已經掐住了皇甫曦月的脖子。「看來那日在下不該一時心軟,救了你妹妹。如今救命之恩尚未報,皇甫莊主竟然如此對待舍妹,當真是叫璟開了眼界。」說完,手里的力道一緊,皇甫曦月疼的嗆咳兩聲,面色一陣慘白,嘴里艱難喊道︰「哥哥……救我。」
皇甫溪風見自己妹妹此刻也正在對方手上,在聯想著上次納蘭璟破例給皇甫曦月看病,雖然並未治好自己的妹妹,但他好歹也替皇甫曦月看了病,頓時深覺自己此次太過沖動。
皇甫溪風手里的力道一松,納蘭婧雅這才終于大大的順了口氣,隨後抬起眸惡狠狠的望向皇甫溪風,心里無比委屈。她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皇甫溪風竟然敢對她真的動手……眼淚不自覺的已經順著面頰淌下,狠狠將面頰的淚水抹去,納蘭婧雅朝皇甫溪風哼了一聲,隨後轉身朝著納蘭璟走去。
「哥哥,你將她放開吧。」帶著明顯的哭腔,納蘭婧雅朝著納蘭璟說道。
納蘭璟嘴角冷冷一勾,語氣依舊冰冷如寒風刺骨。「那怎麼可以?除非皇甫莊主向你道歉,否則我納蘭璟的面子往哪兒放?晉王府的面子又該往哪兒擺?」
「璟小王爺不會是如此小氣之人吧?」皇甫溪風冷笑一聲,問道。
「在下原本也以為皇甫莊主是個寬宏大量之人,卻不曾想到竟然與舍妹動起手來了。一個大男人竟然與一個小女子動手,還真是叫在下大吃一驚啊。」納蘭璟冷冷說完,手里的力道又緊了一分,皇甫曦月當下嗆的臉色漲紅。竟然敢對婧雅動手,以為他納蘭璟是個好欺負的人?竟然掃他晉王府的臉面,哪有如此輕易放人的道理。
皇甫溪風何時見自己的被人如此欺負過?說不心疼是假的。算起來,剛剛的卻是自己太過沖動了一些,因為曦月的事情亂了心情。心里一聲嘆息,皇甫溪風對著納蘭婧雅說道︰「剛剛的卻是在下多有冒犯,還望婧雅郡主原諒。」
納蘭婧雅見皇甫溪風如此一說,心里雖的好受了一些,卻也撇開小臉,沒有說話。
見納蘭婧雅態度高傲,看似不會原諒皇甫溪風,鳳啟奕這才開口說道︰「婧雅,既然皇甫莊主已經向你道歉,你就別往心里去了。」說完,略帶心疼的望了皇甫曦月一眼。
這個動作好巧不巧,被納蘭婧雅捕捉到了。當下面色很不好看,「奕哥哥,你一下子跑去國公府跑楚卿蘊,一下子又在心里心疼皇甫曦月……你到底想怎麼樣?剛剛婧雅被那個皇甫溪風捏住脖子的時候,你可有心疼過婧雅?」
鳳啟奕被納蘭婧雅這一番話說的當下愣住,見她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望著自己,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可他……真的從來喜歡過這個從小跟在自己身後追的小丫頭,他不想欺騙她,不想傷害她。可是……他能怎麼辦呢?他一直拿她當妹妹看待,不曾動過別的心思。「婧雅,我……」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從未喜歡過我,一直以來你游山玩水不過是為了躲著我這個麻煩精而已。不過你以後不用再躲了,往後我再也不會纏著你了。你要娶那個楚卿蘊也好,要喜歡這個皇甫曦月也罷,我納蘭婧雅也不會再過問了。」頓了頓,納蘭婧雅朝納蘭璟說道︰「哥哥,我們回府吧。」
說完,不等鳳啟奕和納蘭璟反應過來,當下朝著大門走去。
望著她單薄決絕的背景,鳳啟奕心里說不出的滋味,想要提足追上去,可是身子卻怎麼也動不了,只能眼睜睜望著納蘭婧雅漸漸遠去的身影。
納蘭璟放開了皇甫曦月,皎潔的月光灑在他俊逸非凡的臉上,此刻他正強行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怒火,那雙眼眸投射出的光芒卻看起來是那麼陰森可怖,冷厲的掃視了皇甫溪風三人一眼,納蘭璟一言不發的轉身,衣袖一甩,走了。
回到晉王府後,納蘭婧雅就將自己關在屋里,碎了一地的陶瓷花瓶。
原本快要歇息的蓉德大長公主听說自己女兒回來後就在屋里發脾氣,當下急匆匆的感到了納蘭婧雅的院子。
「砰……」一聲,屋里又傳來了杯子的碎裂聲音。
蓉德大長公主嚇了一跳,「婧雅……你這是怎麼了?」
還未見人,便聞其聲。「不要管我,你們都不要管我。」說完,又是一個聲響傳了出來。
蓉德大長公主一見納蘭婧雅竟然將太後賞賜給她的金絲玉如意拿在手上,正準備往地下摔,當下急忙喊道︰「哎呀……這可不能摔,這可是你皇祖母賜給你的,摔不得。」
听到蓉德大長公主的話後,婧雅郡主這才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金絲玉如意,想著畢竟是疼愛自己的皇祖母送給自己的,當下氣呼呼抱著金絲玉如意坐在床上生著悶氣。
蓉德大長公主嘆了口氣,見滿屋子全是碎片,都快沒地方走路了,「婧雅你這是怎麼了?為何發這麼大的火……你瞧你這屋里如今像什麼樣子?」
婧雅郡主悶著不吭聲,任蓉德大長公主如何勸說追問都是一言不發的坐在床上不說話。大約半個時辰之後,蓉德大長公主實在沒有辦法,搖首嘆氣的回自己的院子里了。
反正她這個女兒的性子就是如此喜怒無常,今日發發脾氣,說不定明日就好了。既然怎麼都不說原因,她也就隨她去吧。
第二日,楚卿蘊早早起床跑去紫竹林修煉武功去了。這次從靈玄寺回來她的收貨可不小,竟然得到了空淨大師親自傳授的武功和內力。她現在體內有納蘭璟和空淨大師傳給自己的內力,現在隔空取物都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只需要自己再多加練習,就能更加順手。
從紫竹林回去之後,魅雪等人已經準備好了早膳等著她。
楚卿蘊剛剛拿起筷子準備吃飯,卻見楚懷森急匆匆的朝著屋里走來。她自然是知道楚懷森為什麼一下朝便火急火燎的來蘭苑找自己,無奈的嘆了口氣,楚卿蘊起身朝著楚懷森微微行禮。
楚懷森哪里還有心情管行禮不行禮的,當下著急的問道︰「蘊兒……你……今日真的要去皇宮見皇上嗎?」
笑了笑,楚卿蘊冷冷雲淡風輕的說道︰「這是當然。呵……父親你都可以讓女兒嫁給六皇子做小,我為何不能去皇宮稟明我的意見?」
「我……我那不也是沒有辦法的嗎?婧雅郡主是咱們國公府得罪不起的,我這也是為了咱們國公府著想啊。」有哪個父親願意將自己的女兒原本正妃的位置降為小妾呢?
楚卿蘊冷冷一笑。「國公府?父親……與其說您是為了國公府著想,還不如說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來的真切。」
「蘊兒……你怎麼不明白父親的苦心呢?若是父親保住了官位,不就等同保住了咱們國公府嗎?若是父親倒了,那這國公府不也一樣就垮了嗎?」他可是這國公府的頂梁柱呢,要是他這個大樹倒了,那國公府不也就完蛋了?
「父親你說的對。不過女兒今日還是要進宮面聖。」管他是為了國公府還是為了自己,她是絕對不會嫁給鳳啟奕的。
「蘊兒……你怎麼……哎……嫁給六皇子做小妾也沒有什麼不好啊。」
楚卿蘊面色一沉,嘴角掛著一抹極為諷刺的笑意。
楚懷森見楚卿蘊轉不過這個彎,朝著魅雪等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待屋里只剩下他和楚卿蘊之後,楚懷森這才神秘兮兮的說道︰「蘊兒……父親跟你說件事情。」
見他如此神秘的樣子,楚卿蘊也不由得有些好奇他要跟自己說什麼。「什麼事情?」
楚懷森看了看屋外,「這事情你可千萬不要傳出去。」
楚卿蘊有些不耐的皺起眉頭,「到底什麼事情?」
「按照六皇子目前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朝中忠臣都在猜測說不定將來繼承大統的,就是六皇子。」楚懷森小聲的說道。
楚卿蘊還以為是什麼事情,「這跟我有什麼關系?」
楚懷森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有關系。若是你現在能嫁入六皇子府,將來他繼承皇位以後,怎麼說你在後宮的位置不會低于妃子一等。這樣一來,你的身份也是高貴無比的。」
一听楚懷森這麼一說,楚卿蘊心里了然。說來說去還是這個狗屁婚事。冥思片刻,楚卿蘊正色說道︰「此事父親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雖然太子如今不受皇上信任寵愛,不過他現在的位置依舊是太子。只要太子一日未被廢除,六皇子就不可能成為下一任的皇上。而且……皇上如今身體康健,即便是六皇子能繼承大統,那也不知道多少年以後了,所以依卿蘊所見,這份心父親還是別操這份心了。小心被皇後娘娘和太子的人知道,您的官職照樣不保。」
听楚卿蘊這麼一分析,楚懷森有一瞬間的愣住。但是細細一想,覺得楚卿蘊說的也是很有道理的。這件事情果然是自己想的太過簡單,即便是皇上喜愛六皇子又如何,畢竟皇後的兒子可是太子,太子怎麼說都是嫡子,沒有什麼大的罪名,自然是不能被廢黜的。那六皇子繼承大統一事,不就是空談了?「那依你的意思,還是要退掉這門婚事?」
楚卿蘊微微一笑,「此事就不需要父親操心了。女兒的事情,女兒自有主張;即便是要退掉婚事,也絕不連累父親與國公府。畢竟……是婧雅郡主來國公府鬧事在先。有她頂著,就有太後頂著……自然沒我們什麼事情的。」
這麼一說,楚懷森這才有些豁然開朗,覺得自己這個女兒果然心思不簡單。借著婧雅郡主來府里鬧事為緣由向皇上一稟明,說不定皇上會責怪郡主,那麼這樣一來,楚卿蘊搞不好還是會順利嫁給六皇子為正妃……如此一想,楚懷森頓時心情大好。「還是蘊兒想的周到啊。」
楚卿蘊心里又將楚懷森鄙視了一番。這她這麼幾句話,他這個在朝為官的父親竟然還真的就相信了。哎……「父親過獎了。如今父親剛剛下朝回來,恐怕還沒有吃早膳吧?要不在蘊兒這里用點早膳再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蘊兒你快些吃吧,為父這就走了。」說完,朝楚卿蘊頷首一笑,便朝著院外走去。
見他那走路的樣子,比來的時候步伐輕松多了,想必心情也比來時愉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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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年底了……大家都忙了嗎?
二萱苦逼的冒著寒冷碼字,大家多多冒泡啊。
留言木有,鮮花鑽石也木有…什麼都木有…二萱就快要倒閉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