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楚卿蘊回國公府後,怒氣沖沖的朝著蘭苑走去。趙媽媽和月眉見楚卿蘊帶著一臉的怒氣回來,微微愣住。小姐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鳳雅齋和晨雪郡主還有韓門主吃飯嗎?怎麼會這個時候回來呢?
趙媽媽正想上前詢問,魅雨及時給趙媽媽遞了個眼色;趙媽媽會意,立即心領神會的沒有去詢問緣由。
無比擔憂的望著坐在正堂氣呼呼的楚卿蘊,想上前安慰卻又怕觸到導火索,讓她更為生氣。想著如今楚卿蘊恐怕還沒有吃午飯,給月眉使了個眼色;月眉會意,立即轉身去後院的廚房了。
不多時,月眉手里端著一個銀邊托盤,里面放著一碗剛剛才做好的冰鎮銀耳蓮子湯。小心翼翼的端著托盤上前,月眉輕聲道︰「小姐,這是奴婢和趙媽媽剛剛做好的冰鎮銀耳蓮子湯,您喝一些嘗嘗看?」
誰知楚卿蘊瞧也沒有瞧一眼,冷冷吐出兩個字︰「不喝。」
趙媽媽上前,「小姐,如今正是午時,太陽正是毒辣的時候;您又剛從外面回來,還是多少喝些降降暑吧。」
楚卿蘊早已經被納蘭璟氣的蛾眉倒豎,哪里還有心思喝這些東西。
杏眼圓睜,楚卿蘊幾乎是忍住了將那冰鎮銀耳蓮子湯打翻的沖動,咬著銀牙,語氣冷的讓人猶如身在冰天雪地一般。「說了不喝。」
趙媽媽和月眉是從來沒有見小姐如此氣憤過,一時間倒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月眉端著那冰鎮銀耳蓮子湯愣愣的站在堂內,不知所措。而趙媽媽見楚卿蘊氣的咬牙切齒的模樣,愁眉苦臉不知道該如何勸說。
魅雪和魅雨先前還不知道小姐為何會從鳳雅齋突然回府,如今也已經猜出了個大概。但是苦于自己是主子安排在這里的,說到底身份還是有些尷尬的。尤其是小姐如今生氣與主子恐怕是月兌不了干系的,也只有看著楚卿蘊干著急。
「小姐,即便您生氣奴婢還是要說。您如今身子才好了沒有可多久,可別因為一些小事而不吃不喝的又傷了身子。小王爺先前因為您的事情可沒有少費心思,您別辜負了他的一番好意。」趙媽媽知道自己也許會更加觸怒楚卿蘊的火焰,可為了她的身體著想,有些話也不得不說,即便是自己挨幾句罵又有什麼關系?小姐的身子才是最要緊的。
不提納蘭璟還好,如今一提起,楚卿蘊腦中又浮現出納蘭璟跟水晶眉來眼去的樣子,咬牙道︰「不要跟我納蘭璟。」
月眉詫異。小姐為什麼不讓提璟小王爺,「莫非……是小王爺他……惹了小姐您生氣?」可小王爺對小姐一向都是極好的,怎麼會惹小姐生氣呢?
「說了不要跟我提他,你是沒有听見嗎?」哼,說什麼別的女子長的再好看,他也不會多瞧一眼。可今日在鳳雅齋呢?一見人家那個水晶姑娘長的好看,眼楮都移不開了。不是說對別的女子從來不笑的嗎,可是剛剛呢?對人家笑的那般溫柔……想起這些,楚卿蘊就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泄。
月眉被楚卿蘊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嚇住了。小姐從前從來沒有這般對著自己發過火,今日不知是怎麼了,竟然發了這麼大的脾氣。
趙媽媽已經從魅雨和魅雪的眼神中猜到了些許。「小姐……小王爺對您一向是好的不得了,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楚卿蘊眯起水眸,要紅的唇瓣冷冷一勾,眉眼間盡是諷刺的意味。「誤會?我眼楮又沒有瞎,怎麼會誤會他?若是旁人所說我興許不會相信,可這是我親眼所見的,哪里會有什麼誤會?」
那個人分明跟別的男人一樣,是個公子。
原本水晶自稱是鳳雅齋老板的時候,她就在想兩人到底是什麼關系。當時因為韓宇澈和皇甫溪風的事情也沒有細想。
可如今仔細想想,即便是他不想讓外人知道鳳雅齋是他的產業,也沒有必要叫一個女子在替代自己吧?呵……她當初還真是被他的謊言給騙了,現在她什麼都明白了。原來他和水晶兩人之間,根本就是有別的關系。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差點成了第三者嗎?
魅雨見趙媽媽已經將話題打開,索性也冒著膽子勸怒火中燒的楚卿蘊。「小姐……您真的誤會了。主子跟水晶姑娘……」
話還未說完,就楚卿蘊冷冷的打斷。「不用再說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听。」
魅雨還想說什麼,趙媽媽沖她搖了搖頭,讓她不要繼續璟小王爺的話題。「小姐,別的事情咱們先不說。奴婢希望您愛惜自己的身體。夫人在天有靈,若是瞧見您這樣,定會傷心的。奴婢這就去給您準備幾道小菜。」
「不用了,我吃不下。」氣都被氣飽了,哪里還吃的下別的東西?
趙媽媽一臉擔憂,「小姐……」
楚卿蘊朝幾人揮了揮手,漸漸的平復了心情。嘆了口氣,悠悠說道︰「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納蘭璟是惹她生氣了,可這幾個對自己好的人是無辜的,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氣憤就拿她們撒氣。即便是要找出氣筒,也不能是自己院里的人。
話說納蘭璟回到蘭苑後,也是前所未有的氣憤。
從來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他情緒波動如此之大,在听到鳳啟軒說的那番話後,他幾乎氣憤的失去了理智。
坐在屋里,納蘭璟拳頭緊握,因為極度的憤怒而將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眼里閃著的憤怒火焰和周身那透心刺骨涼意讓整個屋子趁機在一片死寂當中。
魅夜和魅風靜靜垂首站在門口,不發一言。其實……他們倒是希望主子現在立即叫他們滾的遠遠的,也總比呆在這里冒著冷汗,等死的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納蘭璟始終不發一言,雙眸噙著的火焰漸漸熄滅,轉而又浮上了一層刺骨的冰霜。
魅夜和魅風待在他的身邊這麼多年,自然知道納蘭璟越是這麼安靜,就代表他越是生氣。若是主子能說一句話都還好些,可主子如今不發一言,證明事情很嚴重。
這麼多年來,他們還是頭一次見主子竟然這麼生氣。
魅夜和魅風如今就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深怕一個不小心又會觸怒了主子。
半響之後,納蘭璟抬眸,冷眼瞥了兩人一眼,冰冷的問道︰「你們兩個像個柱子似地杵在那里做什麼?」
呃……其實他們也不想杵在這里的,可是……沒有主子的允許,他們也不敢退下去啊。
納蘭璟見兩人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起身去了密室。
納蘭璟走後,魅風忍不住問著魅夜,「主子這是怎麼了?」
魅夜搖首嘆氣,「被二小姐給氣的。」
他就猜到跟楚二小姐有關。「什麼事情竟然將主子氣成這樣?」
魅夜壓低了聲音,湊到魅風的耳邊,道︰「哎……說到底還是主子自作自受。他不過就是想看看二小姐吃醋的樣子,竟然對水晶姑娘眉來眼去的。你知道主子一向不拿正眼瞧除了楚二小姐以外的女人的,可今日當著楚二小姐的面,主子不僅盯著水晶姑娘瞧了好長時間,還朝她笑了……」
「那生氣也應該是楚二小姐才對啊。」為什麼現在他家主子這麼氣憤不已呢?
魅夜一副你是白痴的樣子看著魅風,「楚二小姐氣不過咯;就拿太子殿下反過來氣主子。這不……主子被氣成了這樣。不過……主子竟然沒有遷怒與我們,真是幸好啊。」
話音剛落,納蘭璟自密實內出來,朝著魅夜一甩衣袖,一股強大的力量將魅夜甩了出去。
隨即‘砰’的一個聲響傳來,魅風身子一抖,將頭垂的低低的。暗想魅夜真是說什麼就來什麼,剛剛還說了主子沒有遷怒與他們,結果……
魅夜躺在地上一陣慘叫。想著先前在皇宮那一日,主子都沒有下這麼重的手;今日因為楚二小姐的事情,他正在氣頭上。哎……也活該自己在這個時候亂嚼主子的舌根子。
納蘭璟瞥了眼門外的魅夜,斜眼看著依舊杵在門口的魅風,「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魅風正暗自得意今日逃過一劫,沒想到現在輪到自己了。「主子……屬下知錯了。」
「錯在哪里?」聲音依舊是冷冰冰的。
魅風乖乖回答。「屬下不該議論主子的是非。主子已經知道錯了,請主子再給屬下一個機會。」現在主子這副要吃人的樣子,他可是心肝兒都在顫抖啊。
納蘭璟冷冷一笑,嘴角的那抹似魔鬼般的笑意讓他看起來更為邪惡。「呵,若是道歉有用,還拿警察來做什麼?」
魅風愣住。「警察?」
「竟然連警察都不知道,真是沒用。」說著,衣袖一揮,魅風隨即又被一陣罡氣打了出去。
而他不偏不倚的,剛好落在了準備起身的魅夜身上。
魅風本來就沉,納蘭璟又使用了幾分內力,從那麼遠的地方砸過來,只听得幾根肋骨斷裂的聲音;魅夜隨即又是一陣慘叫,躺在了地上。
其實,若不是楚卿蘊告訴他警察是什麼東西,他也是不知道的。不過他現在正在氣頭上,誰叫他們要在這個時候議論是非?活該。還是那個悠靜的幽谷之內。韓宇澈此刻無比悠閑的喝著小酒,吃著小菜,一臉的輕松愜意。
白玉兒坐在一旁,心里憋著一股氣。自從韓宇澈從鳳雅齋回來之後,整個人看起來就無比的愉悅興奮,明明現在無極門與天下第一莊結了梁子,他現在竟然還有喜慶喝酒。「澈,莫非……你是喜歡上了那個楚二小姐?還是……那個鳳雅齋的老板水晶姑娘?」
雖然她白玉兒是東齊國少有的絕色美女,可在楚卿蘊的面前她頓時自嘆不如,如今又出現了一個水晶姑娘……她更是覺得韓宇澈的心就快要不屬于她了。一陣強烈的危機感將她內心折磨的猶如千萬只螞蟻在啃咬,偏偏她又不能做什麼。
韓宇澈斜著眼楮瞥了瞥強顏歡笑的白玉兒,問道︰「怎麼?我喜歡誰,還需要向你交代?」
白玉兒滿臉堆笑,為韓宇澈斟一杯酒,道︰「玉兒不過是隨口問問而已。」
韓宇澈豈有不知道白玉兒心中所想?可他是什麼身份,她又是什麼身份?從來沒有人敢過問他的私事,這個白玉兒竟然不知死活。不過……如今她對東齊國來說還是有點用處的,所以暫且留著她。「玉兒,你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最美嗎?」
白玉兒搖了搖首。難道……她有時候很不美嗎?
韓宇澈眯起鳳目,望著一臉疑惑的白玉兒,說道︰「其實……你除了對我在床上坦誠相待的時候很美之外;乖乖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也是極為美麗的。希望你不要忘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她不過就是自己從妓院里贖出來的一個妓(女,雖然在東齊國美名其曰賣藝不賣身,可她那一身浪蕩的本性還是讓她永遠無法擺月兌她身為妓)女的事實。一個煙花之地出來的女人,也妄想留住他的心?簡直就是做夢。
她的身份,是她一輩子最不願意去觸踫的傷痛。她若是能夠主宰自己的命運,又怎麼會淪落到青樓去犧牲色相?
她第一次見到韓宇澈的時候,就已經深深被這個儒雅俊美的翩翩美男子所吸引;她知道他有很多的女人,可他也同時知道他待自己是不同的,直到被送來鳳南國之後,她才知道原來他也不過是利用自己而已。
她從前是東齊國第一大青樓的花魁,綠珠。靠著自己絕色的容貌和才華在東齊國無人不知。雖然身為煙花之地,可那些大家閨秀該有的禮儀風範她都有,甚至比起那些官家小姐還要典雅高貴。琴棋書畫她也是無一不精,若不是這個該死的身份,她的未來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暗暗躲在鳳南國的一處,每日里還要易容才能出去見人。
「玉兒知道自己出身卑微,也知道自己永遠都配不上你。雖然玉兒出身青樓,可是玉兒跟著你的時候,可是干干淨淨的處子。從未讓那些男人踫過一下。」所以,就憑著這一點,他也應該知道自己和那些妓}女並不一樣。
韓宇澈冷冷勾起唇角,扭頭問著白玉兒;「若是你身子不干淨,你以為你還有資格坐在這里跟我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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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二萱有事,今天不能熬夜到六點了……
現在是三點四十……四千字雖然有些少,大家還是將就著吧。
最近訂閱什麼的讓我很寒心。呵呵……只能干笑兩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