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見到司徒念遠,而且還是在晚上,是唐幕所沒有想到的。她潛意識的就變成了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掙扎著從景瀚的身上跳下來就朝著他跑了過去。景瀚的心,隨著她一點兒點兒的跑遠,一點兒點兒的接近那個男人而逐漸下沉。
「哥哥,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你來也不提前告訴我呢?我要是知道你來了我肯定就會早回來等你的!」唐幕搖著司徒念遠的手臂,軟著嗓子諾諾的說,認識他這麼久,還從沒見過他這種表情的,若不是在夜色中,他的臉色一定難看到了極點。
「呵,小幕,司徒先生可是在這里等了你一晚上了!你怎麼才回來啊?這麼晚了,和景瀚哥哥去哪兒了?熱戀中的男女就是貪玩兒!」唐柔的話句句帶著刺兒,直接扎向唐幕的心坎坎。她多會觀察呀!這麼一看就知道司徒念遠和唐幕之間若隱若現的有一層曖昧在里頭。她尋思著或許可以通過這個重大的發現讓景瀚和唐幕的關系決裂。
「我們沒有……」唐幕想說,他和景瀚沒有談戀愛,只不過出去的時候遇上些事情給耽擱了,但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跟著過來的景瀚給接了過去。
「幕幕今天累壞了,趕緊進去吧?夜色深了,司徒先生每天這麼忙,也早點兒回去休息吧?挺晚的了,要是想看幕幕回頭早點兒來。」景瀚說的時候,眼楮與司徒念遠對視著,他眼中的得意,只有同為男人,同時喜歡唐幕的司徒念遠能夠讀懂。
今兒確實晚了,而且有長輩在,司徒念遠一向是個懂禮的人,他揉了揉唐幕的頭發後又刮了下她的鼻子,輕聲說道,「累了就回去休息吧?哥哥回頭再來看你。嗯,下次記得手機沒電了要及時充電。」
他又和唐爭和楊冬雪告了別,就轉身離開了。瞅著他離開的落寞身影,唐幕蹙著眉,心都揪了起來,真想跟著他一起走!可是她知道她走不掉。景瀚那個家伙,見她不住的瞅司徒念遠的身影,干脆站在了她的面前擋著她的視線。
「進屋吧?看什麼看?小心被蚊子咬的滿頭大包!」他凶巴巴的瞪瞪眼,她瞅見後扁扁嘴巴,扭身回屋去了。不是一下子變成了乖巧的小女圭女圭,而是她要馬上回自己的房間去給司徒念遠打電話。解釋,一定要解釋,男人要是誤會了,心里頭空虛了,萬一要被小鳥兒姐姐鑽了空子可怎麼辦?她可是吹了牛皮,說四年後她是要嫁給司徒念遠的!
掏出手機她愣了,手機什麼時候關的機?不應該的呀!昨晚上新充的電!這一瞬她猛然想起來,哥哥臨走之前說讓她記得手機沒電了要及時充電?剛才她還納悶了,哥哥怎麼會關心起這種弱智的小問題了?現在她恍惚明白了,司徒念遠肯定是給她打過電話了!但是她始終關機!完了完了,他見她和景瀚這麼晚了一起回來,一定誤會死了!翻了!她今兒什麼時候接過他的電話了?看看來電的時間,她窩在床上仔細想了想,雙手在床上一拍猛的坐了起來。兩排潔白的小牙咬的 響。那個點兒,她正被景瀚帶回他家去!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接她的電話,關她的手機,肯定都是趁她洗澡換衣服的時候景瀚做的小動作!
唉媽!不知他都胡說了些什麼?她心情忐忑的給司徒念遠打了電話。那邊很快就接了,沒等他說什麼,她就一股腦的將今天的整個事件都陳述了一遍,唯有景瀚抱著她在曠世地產的樓下噴濕了衣服的事兒她沒說,那事兒實在是難以啟齒。
不過,光听其余的事情也夠司徒念遠難受的了。本來她是去公司找他的,卻被景瀚強行帶走,然後晚上還遇上了飛車黨、舞刀動槍的。她可憐兮兮的小聲音從藍牙耳機中傳過來的時候,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心里都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哥哥,你在听嗎?你千萬不能誤會啊!我真的和他沒什麼。我就喜歡你一個人,真的。你要是說現在想要我,我跳窗我也得去找你將我自己乖乖送上!可惜,你不稀罕……」唐幕說了那麼多,沒有听見司徒念遠一句回話。所以她有些負氣的說了後面這句。什麼意思嗎?一直就不說話?到底是相信還是不相信她啊?
嗤——
一聲汽車的急剎車,唐幕嗖的從床上跳了起來。她對著電話大喊,聲音里帶有了哭腔,「哥哥,你怎麼了?是摔著了還是撞著了?有事嗎?疼嗎?你在哪兒呢?我找你去!」她捂著嘴巴不敢哭出聲,縴瘦的小身子不停的瑟瑟發抖,她使勁兒的將手機貼近她的耳朵,生怕錯過他的話。
「我沒事,正掉頭回去,你出來,我接你走。」
听筒里再次傳來了司徒念遠的聲音,唐幕感覺自己好像等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立即,她就破涕為笑了。她哽咽著聲音不敢置信的又問了一遍,「我沒听錯嗎?你要接我走?」
「對,我離不開你,跟我回去好嗎?」他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再次印證了他的決心。她捏著電話不住的猛烈點頭,她幾乎忘了,他通過電話是看不見的。
他說他離不開她?這是這些年中他對她說過的最露骨的一句話了。唐幕掛了電話急匆匆的從床上跳下來,心情激動的不行。這一刻她什麼都懶得想,焦急著站在窗邊等著他的車燈照亮她的眼眸。
等待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的漫長,她臉頰緋紅,身下還控制不住的涌出暖暖濕濕的東西。她都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她好像是一頭大一樣,在等待她親愛的小白兔,腦子里想著一會兒怎麼將他給吃干抹淨!
不行不行,這麼晚了,要是讓爸媽發現了肯定是不會讓她走的了!所以她還是先想辦法混出去大院才行!她懷揣著一顆激動的、色迷迷的小心靈關了燈躡手躡腳的往外走,此時此刻,她有種和男人私奔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