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歡誘寵,上校是軍痞 071 高潮V2(薦)

作者 ︰ 劉鼻子

「再等一會……」利安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隨手拿過蠟燭,啪的一聲,火光點燃蠟燭,他把玩著手里的蠟燭,微微傾斜,蠟燭頂端的熱油滴在他的手指上,他卻像沒有反應似地,一個人自娛自樂,好像也能很好的那種樣子。

等等等,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她已經等不了了,恨不得早點讓艾北看到,眼看著地上的女人,面色酡紅,手不自覺的在脖頸間游走徘徊,低聲發出細細的申吟。

利安看透她內心的想法,搖搖頭「總要等她自己爽夠了,再給她找個男人。」反正錄像機都準備好了,他自認為這樣玩起來,會更加的暢快人心。

康百合也笑了,也罷,既然想陷害,那就把整套戲都演繹完美,這個地方看起來極其隱蔽,應該也不會被發現。

她學著利安淡定的模樣,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兩人的眼神一直看向在床上翻滾的女人,她咬著被單,極力不讓那股舒適破蛹而出。

恍惚間,她仿佛看到艾北,她吃吃的笑著「老公,你來啦,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泛著粉紅的白皙手臂勾著前來的男人的脖頸,微微一拉,男人壓在她身上,灼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臉上,唐嫵娜感覺有些異樣,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她現在急需要發泄。

湊上紅唇,撕拉一聲,男人粗暴的撕開她的衣領,露出漂亮的蝴蝶骨和豐滿的胸線,隨著她急促的呼吸而更加的美麗動人。

在她來不及驚呼的瞬間,男人已經傾身而下,急促的吻落在她的臉頰上,她想伸手推開身上的男人,可是雙手好像使不上力,最後,她只能憑著弱弱的聲音,求著「嗯,輕點,輕點。」

另外一間房,監控房里,利安和康百合齊身而坐,康百合扭頭,不解的問「為什麼,明明計劃中,沒有這個環節的。」

「你爸媽有沒有教過你一件事?」利安笑道,視線盯著床上奮戰的兩人,嘴角泛著嗜血的笑意,如果這時的康百合夠細心的話,可以看得出利安放在大腿上的手緊緊握著。

嗯?康百合不解,扭頭用眼神質問,利安笑笑,拍拍她的肩膀「知道得越多,只會死得越快。」

嘶,康百合倒吸一口氣,這個男人在告訴她,他不是在開玩笑,雖然不知道利安的目的是什麼,可是只要能讓她得到艾北,其他的她才不管,縱使現在這個結果她不是很滿意。

「把這張CD里面的日期改了,然後寄到軍區大院。」啪的一聲,利安關掉視頻,視屏中的兩個身影消失在鏡頭前,屏幕黑暗,倒映著他怒火的眼眸。

康百合也跟著起身「那我先回去了。」她想回去等著看好戲了,好玩,晚上一定會睡不著覺,她還真是期待真相爆發的那一刻。

利安閉著眼楮不予理會,康百合也不介意,這個男人的性格一向孤僻怪異,不是她可以惹得起的,既然招呼也打了,她也可以走了。

臨走前,她的視線停留在已經關閉的監控電腦上,她揚起笑意︰GOODLUCKYFORYOU!唐嫵娜,期待我們明天的相見。

唐嫵娜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痛,她擦了擦朦朧的眼眸,抬頭看了眼四周,奇怪,剛才不是說好要去軍區的嗎,為什麼自己還在車里,嗯,一定是嗜睡了,听說孕婦都是這樣的。

她抬手看了看時間,嗯,艾北也差不多要下班了,算了,直接回家里等著比較好,比較現在懷孕了,一切都要好好的護著肚子里的小祖宗。

車子緩緩的行駛,到軍區大院的時候,她遠遠的看見康百合坐在康家大院外的秋千上,今天的康百合給她的感覺很奇怪,唐嫵娜並沒想的太多,徑直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所有人都還沒回來,她跟玲姨打了聲招呼,回了房間,白色的A4紙捧在手心,她吃吃的笑開,雖然身體上的疼痛很明顯,但她並沒多在意,孩子帶給她的喜悅,實在是太大了。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跟家里人分享這個消息了,等他們都回來了,她再宣布,明天,再去爸爸的墳墓前,告訴爸爸這個好消息,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眼皮漸重,手輕輕的撫在肚皮上,嘴角含著濃濃的笑意沉沉入睡,夢里,一家三口在游樂場游玩的場景,是那麼的逼真,那麼的真實,仿若觸手可及,如臨親境。

「老婆,醒醒,醒醒,起來吃完晚餐再睡。」睡夢中,耳旁熟悉的聲音在躁動著,她隨意的翻了個身,領口微微散開,漂亮的蝴蝶骨上,一個淺淺的吻痕像一巴掌拍在艾北的臉上。

驟然,他的眸光一緊,死死的盯著那個淺淺的吻痕,他一向很注意,小心的沒在以外的肌膚留下吻痕之類的東西,心里的嫉妒心像魔鬼般揪住他的神經,死死的攥著,慢慢的,無限擴大。

見沉睡的人並沒什麼反應,好像很疲憊似的繼續沉沉入睡,他的臉色更是黑上幾分,猶記得每次她歡愛過後,總是慵懶得像只小貓一樣窩在他的懷里,而此時,她嘴角滿足的笑容又代表什麼,無限擴大的嫉妒險些灌沖他的理智,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他深愛的妻子,是他發誓要好好保護疼愛的妻子,這個吻痕,興許是自己不小心落下的。

對,一定是這樣的,他不停的安慰著自己,勸說著自己,因為他實在是想不出任何理由,他的老婆會背叛他。

兩個人,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他對她有足夠的了解,這其中,一定是他搞錯了。

他微微嘆氣,一定是最近太忙太累,出現幻覺了,他怎麼可以懷疑自己的老婆呢,真是混賬。

輾轉醒來,她干簧管睜開眼皮,還朦朦朧朧的,就看見自己的丈夫坐在床沿邊,一副自責的模樣。

微微凝眉,她握住他的手,艾北一驚,回眸,唐嫵娜一笑「嚇到你啦。」

「沒有,快起來,下去吃飯了。」他寵愛的模模她的頭,唐嫵娜笑笑,眼尾掃到壓在枕頭底下的檢查報告,臉上的笑意更深,等吃完飯,就跟他們宣布這個消息。

現在想想,都覺得很興奮,想必,會是艾家有史以來最牛逼的深水炸彈,想想都覺得美妙,寶寶,你看,你的到來,給多少人帶來了希望。

她模著肚子,無限向往的美好,眼眸微微眯著,艾北以為她是肚子餓了,不禁笑道「餓壞了吧,快起來,就等你一個人了。」

不解風情的男人,沒看到她現在正在向往以後一家人和小寶寶生活的狀態嗎,她在心里不免吐槽,微微嘆氣,也罷,畢竟他現在還不知道,不知道等下知道了,會有多興奮呢。

從知道有了寶寶開始,她的腦海里,建設了無數種美好的可能性,唯獨沒想到……

她讓艾北先下去等著,然後把整潔的A4紙小心翼翼的折疊成一個四方形,放在衣服的口袋里,微微露出一點頭角,唐嫵娜想,應該沒事,誰會那麼無聊去翻她的口袋。

雖然知道了也沒什麼,但是她還是興奮得想自己宣布這個天大的好消息,想到他們等下知道她有了寶寶這個消息,那個錯愕的表情,她的心就美滋滋的。

夜冰涼,風呼嘯,夾雜著雨水打在玻璃窗上,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好像是對人世間的不滿,黑暗籠罩著整片天空,漆黑般的絕望,讓人無法呼吸。

「搞什麼,剛才還有月亮呢,怎麼說下雨就下雨。」她剛走到樓梯口,寒風打在她身上,忽然覺得寒冷,想想,為了肚子里的孩子,最終決定會房間披一件外套再下去。

下樓的時候,眾人異常的坐在大廳,桌上的飯菜仍舊飄著裊裊香煙,卻因無人夾起而顯得完美。

「爺爺女乃女乃,爸媽,老公,吃飯了。」她揚著甜膩的笑意,絲毫沒察覺大廳的異樣,走過去,說著就要挽起艾北的臂彎。

一個字,冷,兩個字,冰冷,四個字,冷徹心扉!

陰森詭異的氣氛頓時在艾北撒手一撤的那一瞬間,更加顯得詭異萬分,他的身上散發著冷冽的戾氣,極具攻擊力,墨玉般的眼眸似乎再也找不到往日的柔情蜜意,有的只是一股冰冷的絕望,蒼白,無力。

唐嫵娜沒想到,平時寵她入骨的丈夫竟然會推開她,她癱坐在地上並沒挽緊的頭發因為重力散開,灑落在臉頰雙側,她微微發愣,長發迷離了雙眸,她扭頭看了四周︰

爺爺,女乃女乃,爸爸,媽媽,老公,一個個冷眼相向,將她的無助扯開不管。

怎麼了,為什麼一個個都冷著臉,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為什麼現在一個個都不管她了。

拼盡骨子里的力氣,她扶著沙發的椅把起身,想去抓艾北的手臂,他把手臂一抬,躲開了她的動作,她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殷紅的嘴唇幾度張開卻又微微合上,心倏地揪緊,「你們到底怎麼了。」

給她個答案,再來擺冷臉也不遲,這樣冰冷的臉龐,太陌生了,她接受不了。

高秀秀冷哼一聲,抓起桌子上的CD扔在地上,「你自己看看自己做了什麼齷齪事。」

圓形的CD砸在她的腳下,有些莫名其妙,她抓起地上的CD,正打算在大廳播放,突然一聲冷斥,嚇得她直接把CD扔在地上,聲音不大,卻因為大廳的寂靜,而顯得詭異。

反應不及,再回神時,手臂吃痛,只見她的丈夫氣勢洶洶的抓著他往樓上書房走去。

啪的一聲,門狠狠的甩上,怒氣之大,隱約可以感覺得到地震隱隱震動,她被他的狠勁砸在柔軟的沙發上,手中一空,CD已經被拿走,艾北隱忍著情緒,將CD放進電腦,抓著她坐在電腦前。

他走開,那種畫面,看一遍痛一遍,從剛開始看到她脖頸上的吻痕開始,他就一直勸說著自己,一定是自己留下的,直到他先她一步下樓的時候,母親把這張CD交給他,看完之後,他才徹底懂得什麼叫心死。

電腦不斷發出女人嬌俏的申吟和男人粗喘的氣息,艾北緊緊握著拳頭,游走在怒意邊緣的戾氣終于爆發,他的拳頭狠狠的砸在桌子上,梨花木的辦公桌瞬間塌了一個窩,就連電腦旁邊的仙人掌,也因為震力,倒在地上……

唐嫵娜一驚,身體靠在後面,思緒糾結得厲害,不,不可能,床上發絲撩動,動情申吟的女人,怎麼可能是她,絕對不是她,這是栽贓,是陷害,她的喉嚨如同含著一把尖銳的刀,疼痛入骨髓,腦子還在嗡嗡作響,理智混亂,她不知道該怎麼跟艾北解釋,嗓子沙啞得厲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股絕望,無助,痛苦如鐵爪揪著她的心,鮮血淋灕,血肉模糊。

她低垂著頭,領口處的吻痕若隱若現,這個認知讓艾北幾度瘋狂,他雙眸赤紅的看著她,胸腔中夾雜的怒氣蓬發而出,拳頭握得啪啪作響,指節發白,臉部一片猙獰。

「老公,你听我解釋,這不是我,這里面的女人真的不是我。」心口如絞痛,她瘋狂的抓著他想甩開的手,解釋著,這是個天大的誤會,她一定要解釋清楚,她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替別人背上黑鍋。

不是她,那脖頸上的吻痕算什麼回事,那張CD里面的女人又是怎麼回事,他的理智早已被拋卻,剩下的只有憤怒,痛苦和不堪。

他沉沉的站在那里,俯視著她,眼眸發出灼熱的烈火,仿佛能將人燃燒殆盡。

她揪著胸口的衣服,被他盯得可怕,眼眸中的淚水,不知道何時墜下,一股莫名的恥辱在心間散開,突然,身體一輕,回神之際,她已經被艾北提起,堵在牆壁上,冰冷的牆壁,和身前冷酷的男人相比,簡直不能相提並論。

他像極了受傷的野獸,猩紅的眼眸盯著她一瞬不瞬,她心痛至極,很想開口解釋,可是沙啞的嗓子還沒提起,就見他手中的力氣一緊,身前的領口被他拉開,繁復的吻痕遍布在白皙的蝴蝶骨周圍,和美麗的胸線上,一個個,都像是一把把銳利無比的尖刀,活生生的戳著他的心。

「你說里面的人不是你,那你身上的吻痕呢。」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他也希望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一件件鐵骨錚錚的事實擺在他面前,他心愛的女人,心心念念捧在手心里呵護的女女人,竟然像妖精一般伏身在其他男人身下,這是他不可接受的事實。

唐嫵娜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驚,身體上的紅痕遍布,像是歡愛後的痕跡。

她的身體顫抖著,心瑟縮著,寒風再冷,也冷不過眼前這個男人的眸光,一片冰冷。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心痛是什麼滋味,問,艾北現在看她的眼神有多冷,她的心就有多痛,好像再多的解釋,在這張突然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CD面前,都顯得脆弱不堪。

「說,為什麼要背叛我。」他的力道很大,緊緊的掐著她的鎖骨,她吃痛,卻倔強的沒有喊出聲,只是張大瞳孔,看著他,她在賭,賭他們從小到大的情分,賭那一份信任。

此時,她不想去追究那張CD,她只想明明確確定讓眼前的這個男人抉擇,相信她,還是不相信。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始終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其實也很簡單,難道真的要她開口說,沒錯,床上那個女人就是我,他才甘心嗎。

不,如果是那樣的話,他真的會崩潰,驀然,他甩開她,她癱坐在椅子上,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嗎。」

一聲苦笑在沉寂的書房暈染開,相信,怎麼相信,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那是假的,可是他要怎麼相信,自欺欺人,然後繼續像以前那樣過著甜蜜的日子?

啪,他走到另外一只椅子,坐上去,點燃香煙,香煙繚繞,暈開,濃濃的,如人心,朦朦朧朧看不清,透不明。

多久了,因為她說不喜歡煙的味道,他立馬戒掉,現在……

「說,你到底信不信我。」這回,輪到她咄咄逼人,只要他說相信她,她不介意別人的眼光怎麼樣,只要能查出事實。

可是,他只是抬眼看了她一下,隨即垂下眼眸,又是一片沉默,哀莫大于心死,他的沉默,讓唐嫵娜的心如同被千刀萬刮,如同被奔騰萬馬踐踏過去……

「說話,你說話啊。」她傾身上前,揪著他的衣領,眼淚順著臉頰流下,為什麼他就是不肯相信她,短短兩個字有那麼難開口嗎,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難道就要因為一張CD而分道揚鑣嗎。

「要我說什麼。」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冰冷且譏削,血淋淋的事實擺在眼前,要他說什麼。

啪,一張早已準備好的A4紙癱在他面前,唐嫵娜閉著眼楮,不去看他痛苦的神情,忍住疼痛,忍住呼之欲出的眼淚,沙啞的聲音「我懷孕了。」

但願,這個消息能讓他的情緒有所緩和,把自己的自尊拋在最底下,只為了一句信任,忽然發現,那句話真的是真理︰信任就是一張薄紙,一捅即破。

懷孕了?艾北的手倏地收緊,青筋暴起,隱忍著情緒,深顏色的窗簾隨著冷風四處飛揚,他絕望的捂著頭「所以呢,你這是要跟我離婚嗎?」

「離婚。」唐嫵娜立即起身,音色抬高了幾分,她瞪大眼眸看著他,艾北淒楚一笑「就因為我不能生,不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所以,所以你才…」

「艾北,你瘋了嗎,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嗎。」難道就因為一張CD,他就真的把她打下地獄,給她畫上紅杏出牆的符號嗎,到現在他還在懷疑她,還是不相信她,為什麼,為什麼……

她揪著兩側的頭發,絲毫不相信她的老公竟然不相信她,哪怕她把檢查報告拿出來,他還是不相信,呵,心如刀絞也不過如此。

歇斯底里的笑聲,他揮手,將桌上的東西一掃,悉數落在地上,樓下隱隱傳來聲音,他們說什麼,唐嫵娜沒注意听,她的注意力都放在艾北身上,他低低一笑,不乏苦澀「你明明知道我這輩子都不能生育,還拿這張檢查報告放在我面前,不是要離婚,是如何。」

「不,這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啊。」拼命的解釋,她的唇色慘白,如枯萎的玫瑰花瓣般在顫抖著,身體里的力量仿佛被抽空,她軟軟的癱坐在地上,黑夜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淒楚。

到了現在,她還是想騙他嗎,艾北歇斯底里的嘶吼,仿佛要把心里的不痛快都吼出來,這樣的他,面目猙獰,瞳孔猩紅,她被嚇到了,起身想抱住他。

此時的艾北,就像受傷的小野獸,誰近誰死,在意識到周圍有一股異樣的力量傳來時,他的腦海里反應不過,甩手一扔。

砰,硬生生的把她摔在牆壁上,噗,她噴了滿口鮮血,捂著心口,低垂的發絲粘在鮮血的臉頰上,甚是猙獰,隱隱有一股暖流在涌動,扯痛得厲害。

身體的力道仿佛被抽空,她虛軟的身體軟趴趴的倒在地上,幾乎是一瞬間,艾北就後悔了,他想過去扶她起來,可是心底的自尊心,終究沒能令他抬動腳步。

雖然她從始至終都是低著頭,可是她也在暗暗的觀察他,她想,如果他能過來問一聲,會不會怎麼樣,我不是故意的。

她就原諒他,可是等了很久,終究只有沉默,終于,她仰頭長笑,沙啞的笑聲,散在空寂的黑夜中,有種說不清的淒婉,如同泣血的杜鵑,即將枯萎。

十幾年的感情終究抵不過一張CD,好可笑,好荒謬,她閉著眼楮,長長的睫毛染上細碎的悲傷,濃濃的,暈染不開。

她的心口一抽一抽的泛著生疼,從未有過的疼痛,身體上的疼痛又豈能跟心理上的疼痛相比,從小到大的疼痛加起來都比不上現在的十分之一,一股深深的濃濃的絕望狠狠的揪著她的心,仿佛一圈冰冷的鐵絲纏繞著她的心髒,瞬間用力,揪緊,鮮血淋灕,面目全非。

就在她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沙啞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孩子打掉,我當一切沒發生過。」

第一次覺得無力,沒發生過,難道他就是給她這樣的答案嗎,終究還是不相信她嗎,為什麼,為什麼,她發狂的想尖叫。

她想笑,想哭,可是眼眸苦澀得很,所有的一切都哽咽在喉嚨底,鑽心的疼痛。

他到底知道他在說什麼嗎,打掉,這麼殘忍的話他也能坦然的說出來,他能體諒她之前失去一個孩子的痛苦嗎,他能體諒她痛苦的心情嗎,他能理解她重新獲得一個孩子的喜悅嗎。

「艾北,你到底把這個孩子當什麼了。」她問的異常的平靜,她的手安靜的捂著肚子,唇邊泛著愛憐的笑意,她沒看艾北,只是溫柔的盯著肚子里的孩子。

她溫柔的模樣再一次刺痛他的心,如若不是愛著肚子里孩子的父親,又豈會露出這樣的笑意,臉色再一次黑沉如墨,冷聲道「孽種。」

孽種?突然間,她真的很想狂笑,他們之間愛情的結晶,在他的嚴重,就只是孽種,多可笑,多諷刺。

他背對著她,不去看令他心痛的一幕,卻也忽略掉地上換換暈開的血跡,唐嫵娜扶著牆壁,緩緩起身,雖然全身無力,可是,她真的不想在這里受辱了,桌上的A4紙,在這一刻,顯得多麼的諷刺,成了嘲笑她的罪證。

肚子上一陣陣的疼痛襲來,突然,她好想念爸爸,好想好想……

她的腳猶如被綁了千斤重般的石頭,寸步難行,短短的十來步路程,她整整走了幾分鐘,臨走之前,她還扭頭看了眼背對著她的男人,他的身影是那麼的沉重,可是那又如何。

她下樓的時候,艾家的長輩仍舊保持他們剛才上去的姿態,她想,他們也是不相信她的吧,也對,就連那個男人都不相信,何況是他們。

她出去的時候,沒有人叫住她,冷風打在身上,刺骨的寒冷,她微微顫顫的走著,眼眸染上水霧,朦朧一片,她模索著鑰匙,向著自己的座駕走去,艾北送她的那輛瑪莎拉蒂,她沒開,而是開了父親送給她的那一輛。

既然他不相信她,那麼該徹底決裂就決裂吧,這樣的生活,毫無信任可言的生活,她過著也沒意思,她現在只想好好的養著身子,把孩子生下來,到時候,再跟艾家做個DNA檢測,她死也不會讓任何人誣賴上她,她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孩子被扣上孽種的字眼。

漸漸的,她隱隱感覺得到粘稠的液體在流動,她低頭一看,神色一驚,這種情況跟上次小產的情況一樣,不會是…。不,她不敢再繼續往下想,先去醫院,對,一定要先去醫院。

她自顧自的想著,車子開得極快,她失去了父親,失去了丈夫,如今連這個孩子,也要保不住嗎,不,她接受不了。

她幾近瘋狂的加速,絲毫沒察覺,危險離她越來越接近,後面一輛詭異的奧迪A8緊隨其後,路燈照在康百合猙獰的面孔上,唐嫵娜,這回是你自己送上門來找死,可怪不得我了。

她車速一提,即將趕超前面的車,她目測了一下,確定不會傷害到自己的情況下,狠踩油門,最後,狠狠的撞上去。

突如其來的異力推著她的車,她透過後視鏡看了下,康百合,怎麼又是她,思考不及,車子已經裝在燈桿上,前面凹了一大塊,她的思緒越來越混亂。

混亂中,隱隱听到車子急速離開的聲音,混亂中,隱隱听到路人喊救命的聲音,混亂中,她拿起手機,染滿鮮血的手顫抖的在上面按了快捷鍵。

嘟嘟嘟嘟……最後,她失望了,最後,她終究是撥了小白的電話,電話接的很急,給人的錯覺就是那人剛好把手機拿在手上。

電話那邊小白的聲音急急傳來,唐嫵娜沒听清他說什麼,她艱難的扯動著嘴角「小白,救我……」

冰冷的月光冷冷的照在張牙舞爪的血跡上,女人渾身沾滿了鮮血,縱使如此,被壓在車里的她,雙手還不忘護住肚子里的孩子,她已經昏厥過去,嘴邊卻泛著痛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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