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莊園,位于皇城郊區邊緣,佔地極為寬廣,據說,唐家是世代官家承襲下來,祖祖輩輩都是為官,到了唐朝的爺爺那一代,因為朝代皇帝的**,才漸漸退隱,轉為生意。唐家的生意並非一朝一夕來的,都是靠著幾輩人的心血慢慢積攢。
到了唐朝這一代,在唐夫人生下女兒不久後,就撒手而去。
剩下唐朝一個人,既當爹又當媽的,對愛妻留下的唯一一個女兒,是極為的寵愛。
想著婚禮過後,女兒一直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外面謠言四竄,風波四起。
他是既自責又難過,如果當初他能好好的調查一下墨如言的背景,那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唐朝站在女兒的房間門口很久,卻始終都不敢邁進一步。
三天了,自從那天夜不歸宿後,她已經三天沒出房門,就連那兩個丫頭過來,也是一副避而不見憚度,一天的食量,也是越來越少,有時候他是真害怕,再這麼下去,會不會造成什麼大病。
「爸,你怎麼站在門口?」 哧,門打開,唐嫵娜不解,淡淡問道。
唐朝怔忪,女兒一身千鳥格套裝裙,柔美的妝容搭配著微微挽起的卷發,渾身散發著時尚的都市感氣質,又不失東方女性特有的溫婉風情。簡直像及了她母親,尤其那淡淡的溫婉氣質,更是遺傳得出神入化。
「小嫵,你這是要出去嗎?」唐朝有些不放心,所以,婚禮過後,一直都在家里陪著她,就算公司里有什麼緊急文件需要他簽名的,也是直接拿到家里讓他簽。
「是啊,跟季含方瑜約好了去逛街。」唐嫵娜親昵的挽著唐朝的手臂,微微蹭著,撒嬌道。
「逛街好啊,沒事多出去走走,別老是悶在房間里。」唐朝一听,贊成的說好,立馬從口袋里拿出一張黑卡,遞給她「拿去,想買什麼就買。」
唐嫵娜輕笑,幾天不見太陽的臉又白了幾絲,笑起來的,很誘人。
「不用了,之前,不是因為結婚,你給了我一張嗎?」
結婚?她不介意麼?
「小嫵……」唐朝一副欲言又止憚度讓唐嫵娜笑了笑,拉著他,坐在沙發里,輕聲說著。「爸,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都懂。」
「我不愛墨如言,真的。」
「你不愛他?那當初為什麼答應跟他結婚?」這下,輪到唐朝懵了,是真的不愛,還是想安慰他,才這麼說的。
「這個說來話長,以後,會有機會跟你解釋清楚的。」唐嫵娜輕輕笑著,眼里有著難掩的落寞。
三天,他連個電話都沒有,解釋,恐怕也是敷衍她的吧。
唐朝還想開口問點什麼,唐嫵娜的電話剛好響起,起身,跟唐朝揮揮手,踩著小步伐跑出去。
「死丫頭,再不聯系我們,我們都差點以為你死在房間里了。」唐嫵娜剛上車,還沒坐穩,就引來一陣不滿。
「這不是出來了嘛。」唐嫵娜不以為意的笑著,頭看著窗外,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
還是外面的空氣好,清新,敞亮。
「說,你怎麼認識的艾北?」方瑜雙手環胸,傾身靠近唐嫵娜身前,質問道。
季含在駕駛座上開車,也是好奇得很,「是啊,那天晚上還說到他呢,你怎麼不說你認識?」
唐嫵娜打著哈哈,打算一筆帶過「一面之緣。」
方瑜瞧見唐嫵娜眸里閃過一絲閃躲,顯然,她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哦?一面之緣?然後,兵哥哥叫你丫頭?一面之緣?然後他就帶你回家?小嫵,你認為,姐姐我,像是那種你隨隨便便就可以糊弄過去的人嗎?」
唐嫵娜不禁撫額,就知道,一出來就少不了解釋「好啦,我跟北北認識十二年了。」
季含不禁咋舌「ohmygod!十二年,這是什麼定義啊?」
就連方瑜也被嚇到了,瞳孔睜大,一臉痴痴的看著她,她是外星球來的吧,她們認識她那麼多年,居然,不知道她身邊居然有這號神一般的人物。
「成啊,藏得夠深的。」吃驚過後,便是生氣。
「就是,我們仨從小認識,彼此之間,還能有什麼秘密,小嫵,你這事做得可不地道啊。」
季含目視前方,語氣雖然是淺淺的,卻也少不了不滿。
唐嫵娜看著生氣的兩個閨蜜,笑了笑,眸里閃過一絲痛苦。
咽了咽喉嚨,最終,還是開口。
「還記得嗎?我十歲的時候,消失過幾天。」
季含跟方瑜默契的看了一眼,選擇沉默。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她被綁架了,報警,登報,懸賞……
幾天後,當她完完整整站在唐家莊園前,所有人,才松了口氣。
可是當問到她這幾天去哪的時候,唐嫵娜幾乎就像啞巴一樣,閉嘴不言不語。
到了最後,只是淡淡的說了句「我不要新媽媽。」
她們才知道,原來,當時,唐朝想另娶,給她找一個新媽媽。後來,唐嫵娜知道後,一氣之下,就跑出去……這件事,幾乎成為她們塵封的記憶。
今天,如果不被提起的話。
唐嫵娜吸了吸氣,繼續說道「當時,我只是想著,能跑多遠就跑多遠,不讓爸爸找到。」
「我不要新媽媽。一路上,我幾乎都是念著這句話,直到天黑,我不知道那個地方是哪里,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回家。」
當時,正好是冬天,疲憊加上肚子餓,身上的衣服也不多,沒有一絲力氣,只能坐在別人家門口,昏倒前,隱隱看見一個身影。
後來,醒來後,才知道,她被救了,被一個比她大六歲的小大人救了。
那一家人,對她很好,短短的幾天,卻讓她享受到了從過的母愛。
她永遠記得,那個高貴的女人,艾北的母親,總是笑眯眯的跟她說「小嫵娜,以後,就做我們小北的媳婦,好嗎?」
當時,她還不知道媳婦是什麼,只知道,他們對她很好,爸爸告訴她,別人怎麼對她的,她也要怎麼對別人,幾乎是不帶任何考慮,乖巧的點頭。
後來,等她懂的什麼是媳婦,什麼是愛的時候,艾北,卻總是閃閃躲躲,雖然,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寵著她,只是,長大後的她,越來越不知足,總覺得不夠。
直至後來,遇到墨如言。
一切,好像月兌離了原有的軌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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