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出在淮州,再加上也還並沒有有個完全的定論,所以京城這邊如今也只能夠先等著那邊的進展情況再說,最多不過暗中多探听一些風聲消息,卻是並沒有什麼真正能夠著手的切入點。
不過好事不出門,壞事卻傳得快得很,沒兩天的功夫不少人便都知道了淮州出事了。
韓江雪有些無語,二叔的事根本就沒有聲張,就連兄長去淮州亦只對外宣稱南邊有生意。算著時間幾乎是前腳她們這才剛剛知道二叔的事,隔了個晚上這事便不知怎麼的就傳了出去。
一拔一拔的人也不知道是打探消息還是來看熱鬧,不時涌入韓家,原本便有些焦頭爛額的父親這會更是憔悴了不少。按著事先商量好的,父親對外一律只稱二叔所管轄的地界發生了天災,多多少少總會有些麻煩事纏身罷了,讓眾人都莫要道听途說,過些日子自然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後來連族長與族里幾位長輩都過來了,一副極為擔心的模樣讓韓風說道實情,只要他們能夠幫得上忙的自然義不容辭。人多力量大,大伙湊在一起想辦法,總好過韓風一人著急操心強。
原本這事現在不便對外人說道是再正常不過的,但韓家族內卻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只不過韓江雪擔心人多嘴雜,事情本就還沒有完全定性之前最好還是任何人都先別多說。反正現下自己也只能暫時等著淮州那邊的結果。這會告訴他們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韓風自然還是听從了女兒的意見,同樣一致口徑與族長等人如此解釋。不論他們是否相信,總之並沒有多加解釋其他。
「父親,二叔的事怕是有人故意在京城放出風了,他們這是想先亂了我們這邊的陣腳。」韓江雪這幾天前前後後已經听到了好幾個不同版本的流言,看上去卻都是大同小異。直指二叔在淮州犯了重罪。甚至于還有說韓家都牽扯了進去。總之傳得是有模有樣的,咋一听連她都有些覺得可信度極高。
「看來這一回,你二叔的官司便是很難月兌身了。若是沒人指使的話,無緣無故誰敢胡亂陷害你二叔?」韓風這些天明著什麼都沒說,但心里卻比誰都著急,這會嘴里都急得冒泡,卻是也只能夠暫且干等著。
自己的二弟自己心里清楚。為官清正,愛民如子,斷然不公做出那等糊涂事來的。更何況韓家最不缺的便是銀子,他那二弟更沒有理由眼小到連修堤壩的公銀都敢下手。
「這一次看著是沖你二叔來的,其實哪里只是沖著你二叔?」韓風心中清楚得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二叔一旦定罪的話,勢必還會牽扯出更多的誣陷之事來。到時我們韓家必定會被那些設計之人托下水去。如今。他們這是要明著算計韓家了呀!」
听到這話,韓江地默然,想了想之後,這才再次開口道︰「父親莫急,二叔這事明擺著有太多的漏洞,他們若是想這般就想直接害死二叔、殃及韓家的話卻也沒這麼容易。如今淮州的形勢還不太明朗。我們在這邊暫時也無法行事。依我看,眼下倒不如利用這段時間提前做兩件更為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韓風反問。當下便意識到女兒所說的事情肯定不簡單。
「清查!」韓江雪從嘴里擠出了兩個字,神色顯得愈發的凝重起來。
「清查?查什麼?」這一下,韓風倒是有些糊涂了。
韓江雪很快解釋道︰「父親馬上著手開始秘密清查韓家產業收支周轉等等的每一筆帳,但凡有什麼不清不楚的,哪怕只是記錄上有問題的,一律都要查清楚具體緣由,暗中妥善解決,千萬不能夠讓人使了壞去,同時也別打草驚蛇。」
「你是說……」韓風一听,頓時神色都變了,當下便明白了女兒意思,也不廢話,很快說道道︰「你放心,這事為父一定會妥善處理好的。只要利用得好的話,說不定到時還可以成為證明你二叔清白的一個極好的證據!」
韓江雪點了點頭︰「不錯,一旦發現問題,可暗中順滕模瓜佔得先機。另外,如果我們要替二叔洗清被人陷害的罪名的話,一定還得要大量的證據才行。二叔被押送進京關入刑部大牢等候全面徹查的可能性極大,到時指著上頭派的主審官員根本不可能認真去替二叔查案甄別,而二嬸的父親只怕得避嫌,不會讓他介入到這件案子中來。所以,父親最好想想,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讓即有影響力同時又敢于查清真相的官員介入到二叔的案子中來。」
第二個提醒,同樣讓韓風有著恍然大悟的感覺,一時間連心都寬了不少。這幾天他急得團團轉,卻偏偏什麼事都沒法做。根本就不知道要從哪里入手。而女兒剛剛所說的兩點頓時讓他拔雲見日,一下子便找準了方向。
「好好好,雪兒提醒得對,這事同樣也不容有失,為父想方設法也得辦好才行!」韓風感慨不已,看著女兒說道︰「我的女兒當真長大了,若不是你的話,這會爹爹光顧著急去了,哪里想得到這些重要之事。你二叔若是知道你為了他的事情如此盡心,也一定會很欣慰的!」
「父親說這些做什麼,二叔可是我的親叔叔,你的親弟弟,一家人本就是共進共退的,不是嗎?」韓江雪寬慰道︰「倒是您,這些日子急得不成樣,可千萬得注意自個的身體才好。您要是倒下了,二叔那邊可不就更加麻煩了嗎?所以不論如何,咱們都得好好保重好身子才行,別太過著急了。」
女兒的懂事與體貼,更是讓韓風欣慰不已,他連連點頭道︰「好孩子,你的話爹爹都記著呢,你也別擔心爹爹,爹爹心中有數的。倒是你二嬸那邊,你有空的話多去看看她。」
韓江雪自是稱是,見父親如今有了著手點整個人都放松了一些,自然也就沒有再多說其他。
每天,她都會去二嬸那邊呆上一會,幾個佷子佷女年紀小並不知道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卻也隱隱的察覺到了什麼,一個個都沒有了往日的活躍。
韓江雪見狀,叫來了年紀比他們稍微大個幾歲的韓端多陪他們玩,而三嬸亦是經常性的過來二嬸這邊,一家人齊心團結得很,這讓二嬸也不再如之前那般茫然無助。
韓敬已經出發整整七天了,他們一行人快馬加鞭的話算著時間應該早就到了淮州,但這會卻還沒有任何書信傳回來報平安,韓江雪不由得擔心起兄長的安危來。
「小姐放心吧,有那麼多暗衛還有東凌在,大少爺不會有事的。」紫月說道︰「也許是有什麼事情給耽擱了,也許送信的這會還在路上。」
「就是因為東凌去了,所以這信才應該早就到了。」韓江雪微微皺了皺眉︰「東凌有專門飼養的信鳥傳信,根本不必費這麼多的功夫。只怕他們這一路並不太平。」
正說著話,水兒領著北風進來,說是剛剛接到東凌用信鳥從淮州傳回來的紙條。
韓江雪自是連忙接過紙條,打開看完之後,一顆心這才算是稍稍放了下來。
果然不出所料,韓敬這一路上遇到了好幾次的麻煩,好在準備充分,雖然有個別暗衛受傷,不得不耽誤了一些功夫,便總算是平安到達了淮州。到達淮州之後,韓敬便按韓江雪交代的開始行事,一旦有什麼新的消息,再行聯系。
信鳥傳信,一次上頭也不能寫太多的東西,所以路上具體的情況沒有辦法完全交代清楚,也只能夠等到韓敬回來之後再細查此事。
韓江雪讓水兒去給父親與二嬸他們分別說一聲,將兄長已經順利到達淮州一事轉告,省得他們都惦記擔心。
水兒剛剛出去沒一會功夫,卻是見她再次折了回來,神情無比慌亂地稟報道︰「大小姐,不好了,三老爺回來了!」
「你是說我三叔回來了?」韓江雪一听頓時又驚又奇︰「三叔回來了這是好事,你怎麼說不好了?」
她邊問邊下意識的站了起來,直覺告訴她只怕是又出了什麼事情了。
果然,水兒連忙調整了一下情緒,快速解釋道︰「奴婢剛出院子沒多久,正準備先去給老爺送信,地沒想到听到外院亂糟糟的喧嘩不已。奴婢過去一看,這才發現竟然是三老爺回來了,但三老爺不是好好的回來的,嘏是被人給抬回來的,這會不知是死是活。」
「什麼?」
韓江雪頓時覺得腦袋一片空白,這無端端的好久都不曾回家的三叔,怎麼就突然被人給抬回來了,並且連死活都不知?
「抬三老爺回來的是他的幾個隨從,具體出了什麼事奴婢這會也不知道,只看到他們將人給抬回三夫人那屋去了。大小姐,您快過去看看吧,老爺這會得了信已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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