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墨離在五華山救下了她,讓劉氏派暗衣劫殺她的陰謀破敗,那個時候韓江雪覺得自己總是欠著墨離這麼的恩情心中不安,所以這才主動著表示有什麼可以幫到墨離的地言讓其只管開口。
後來墨離為了讓她心安,順便將打通南通那邊關系的事情托與韓家幫忙,因為南通向來便是譚家把持,所以這樣的事情對于韓家來說當然再簡單不過。
只是韓江雪沒想到,墨離這家伙竟然在那個時候便利用那次機會與她大舅打成了一片,偏偏這麼久以來,不論是墨離也好,還是大舅也罷,誰都沒有在她面前透露過什麼口風。
看上去,大舅對墨離應該是極為認可的,不然的話這一次半道得知軍中變故之際,也不會立馬果斷的尋找墨離的聯手幫助解圍。
好吧,這麼說來,她倒真不必擔心自己的婚事與舅舅一家的親情會產生什麼沖突矛盾之處了,不過墨離這家伙可真是夠可以的,竟然敢瞞著她這麼久,哼哼!
「那是自然,他是你的大舅,自然就是我的大舅,當年你幫我打通了南通的關卡,我又怎麼可能不去拜見感謝一下咱們大舅呢?」
墨離哈哈一笑,扯了扯韓江雪的青絲,一副你怎麼才想到的模樣。
「哼,果然早就有了勾結!明明早早就商量好了卻偏偏一點口風也沒有提前給我,害得我先前還真以為大舅不打算要我們了,難過得不行!」
韓江雪伸出拳頭往墨離身上砸去,一副要找他出氣的模樣。
墨離不偏不躺,由著韓江雪的拳頭往自己身上落。嗯,不但一點都不疼,反倒對他來說舒服得不行。
「冤枉呀,你大舅快到京城才跟我正式聯系上,商量好一切後他也不能再耽誤直接回京,免得被人懷疑。而剩下的事情全都由我去安排,這兩天我腿都快跑斷了,根本沒有時間提前來找你。」
墨離抓住了韓江雪準備縮回的手。放到自己手中握住,繼續說道︰「特別是南通那邊的事,得亂但卻不能真亂,更不能讓人看出是假亂,所以這個中的分寸當真不易。大舅也是怕雪兒生氣,所以千萬叮囑讓我盡快跟你說清楚。這戲咱們還得繼續演下去,不過自個這心里可是不能再跟自個過不去了。」
被墨離這般一說,韓江雪就算有再大的火氣也沒了。更何況她本也不是什麼真怪罪。
「行了,說得我好像那麼不明事理,成天亂發脾氣似的。」她哼哼著,沒有再提自己先前被蒙在鼓里之事,轉而問道︰「那麼此事,我回去之後,是否可以與父親、兄長道明真相?」
「此事暫時不宜再跟其他人說道,等你大舅順利回到南通解除隱患這後再說不遲。」墨離建議︰「如今譚韓兩家關系的戲份同樣也很重要,到時,你們的關系無疑會影響到李清下定決心放你大舅回南通速度的快慢。同時。譚韓兩家明暗有別的關系也可以適當的起到對譚家的保護作用,所以我覺得暫時還不是透露真相的時候。」
韓江雪听罷。微微點了點頭。
墨離的意思她自是明白,有的時候,人的本心會反應出許多的漏洞出來,只有讓所有人都認為這件事就是如此時,這出戲才會更加的逼真,沒那麼容易出錯。
「好。我知道怎麼做了。」她不再多言,默默的在心消化著今日之事,以及一會回府之後如何面對家中親人處理此事。
馬車上的時間足夠墨離與韓江雪將一切都說道完畢,等馬車停靠在韓家大門之際,兩人早就已經說道完了正經事,膩歪了好一會小情話了。
將韓江雪送下車後,墨離並沒有再將人給送進門,這會他手上仍然有著太多的事情需要親自去處理,而同樣,一會韓江雪回去對家人交代譚家之事時,沒有他在場也會更加方便一些。
「明天晚上我來找你。」他在韓江雪耳畔嘀咕了一句,含笑的眸子散發出異樣的光彩。
韓江雪忍不住白了墨離一眼,不過卻並沒有嬌情的說不許之類的話,再加上也知道某個角落里必定有著李清的眼線,是以索性擺出一副還有些余氣未消的模樣,沒再理會墨離,徑直帶著紫月進門而去。
直到看不見韓江雪的身影,韓家大門關上之後,墨離這才自行離開,去忙他的事情。至于那些暗中盯著他們的眼楮,對他來說根本不足為道。
韓江雪前腳剛進門,後腳便被直接叫到了書房。
這會韓風與韓敬都已經回來了,之前從林曉曉那兒听到了有關韓靖的事情,本就焦急不已,又听說從譚家出來後,韓江雪直接棄車騎馬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更是擔心得緊。
若不是女兒身旁有紫月以及暗衛保護,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的話,韓風早就在家里頭坐不住了。
這會見韓江雪總算回來了,父子幾人皆稍稍松了口氣。
「雪兒,你剛才到底去哪了?」同樣跟著一起選侯的林曉曉邊說邊將韓江雪給拉到一旁坐了下來,又親自遞了杯茶過去,說不擔心還真是不可能的事。
「是呀,你從你舅舅家出來跑哪去了?沒出什麼其他事吧?」韓風同樣擔心愛女,他知道這孩子對于舅舅一家的感情,所以當然知道譚靖拿斷絕關系逼女兒退親一事對女兒會是多麼大的一種打擊。
「先讓她喝杯水再說吧,看她這樣一準是跑去宮里頭鬧了一通。」韓敬見妹妹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心也定了下來,他的腦子本就好用,這會看倒是一語道出了先前不敢說的猜測,省得父親更是擔心。
果然,听到這話,大伙都不由得看向了韓江雪,一副當真如此嗎的表情,明顯的有些被這可能性給驚到了。
韓江雪眼見兄長看事想事越來越利索,倒是不由得笑了笑,正好也有些渴了,便听話的先行將嫂嫂遞給她的茶喝了幾口。
「大哥猜得沒錯,剛才我去宮里頭了。」韓江雪不緊不慢的將事情簡單說道了一遍,反正這種事想瞞也瞞不住,估計到明天基本上就傳得滿巷皆知。
再者,不將御書房亂砸一通說出來,又怎麼能夠表現出她對于再次被逼退婚一事的氣憤與憎恨呢?
听完韓江雪的話後,書房里頭的家人一個個皆都沉默不語,明顯有些不知如何如何說道的反應。
他們都很清楚韓江雪的脾氣,雖然這兩年來是比以前懂事得多,但並不代表脾氣也全沒了。平日里沒有惹到她還好,若是惹到了,那真只有自求多福的份。
所以,听韓江雪說一氣之下當著皇帝、大臣以及宮人之面將御書房給砸了,韓家人都沒有什麼不相信的地方,只不過卻實實在在的有些後怕。萬一李清真龍顏大怒的話,那麼後果當真不堪設想。
「雪兒,以後就是再大的氣也得好生思考周全,切莫再如今日一般沖動了,萬一……」韓風嘆了口氣,頓了頓繼續道︰「總之,不論發生什麼事都先回來好好商量,不論別人如何想,總之為父都不會強迫你做任何的事情。為父知道你的心情,但這種事情你就算去宮里鬧又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對你的心思,難道還指望他說服你大舅不成?」
這話一出,書房的氣氛頓時更加凝重起來,宮里鬧得雖凶,但這會江雪安然無恙的回來了自然也就沒必要多加擔心,但譚靖那邊的事,卻是讓韓家人即失望又難過不已。
原本韓風以為,沖著譚靖的心性,是絕對不可能會主動著向皇室低頭的,畢竟對譚靖來說,江雪娘親的死是一道無法輕易原諒的恨。更何況,這些年以來,皇室對于譚家並沒有怎麼客氣之處。
「妹妹,大舅他這是真打算要我們劃清界線,明哲保身嗎?」與父親不太一樣,韓敬對于此事還是有所懷疑的,所以極為不甘的再次當面詢問了一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證實些什麼。
對于韓敬來說,大舅的怎麼都不應該是那種膽小怕事、自私自利的人。哪怕從大義上來說大舅所要考慮的保護的人太多,但是卻也不至于可以這般無情的將他們兄妹給當成累贅,迫不及待的劃清著與他們的界線。
舅舅絕對知道江雪是不可能退婚的,只怕這天下人都清楚這一點,所以,舅舅所謂的逼迫無非就是一種形式,一種與韓家、與麻煩禍端斷絕關聯的借口。
韓江雪自然明白兄長的心思,心中暗暗的說了聲抱歉,希望日後大哥莫要找她算賬,而後卻是嘆了口氣,再肯定不過的點了點頭︰「沒錯,我想大舅並不是鬧著玩的。」
妹妹的話讓韓敬心中僅存的那點希望都破滅得一干二淨,一時間怒火四起,低吼而道︰「好!斷就斷,咱們韓家自己走自己的路,本就從沒想過要綁著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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