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郡主嫡殺 第七十九章 出手

作者 ︰ 獨起漣漪

金秋十月,梨花不再飄香,安國國境之內所種植的梨樹全數漸漸凋零,樹葉在墜落與停留枝頭間徘徊,一旦听從了風的慫恿,便集體反叛地月兌離原本待著的地方,紛紛旋轉著落地。愛睍蓴璩

揚揚而下,落了一地。

輕顫抖的眉睫微微顫動,無力又費力地想要將眼瞼睜開,喘息不止的胸口上下起伏,無一不在表示她的痛楚,明眸微動,如水般清冽的眼眸睜開眼縫,卻是虛弱的讓人心疼的惘然。

「呃……」悠然口中輕輕吐露,看著虛無的空中,仿佛有什麼讓她可以留戀和發現,蕩然無存的地方卻在告訴著她,這一切,都是錯覺。

「藍月。」輕輕呼喚,近在咫尺的人都難以听見,更何況遠在屋外之中,輕聲咳嗽,掙扎著起身,再次呼喚︰「藍月。」

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藍月從門後走進,一如既往一本正經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異樣的神色,至悠然床邊,道︰「郡主,怎麼了?」

悠然神色有些模糊,雙眼仿佛看不清一般,渾渾噩噩問道︰「我怎麼了?」

藍月眼眶中的微微掃動,看著悠然迷糊不知緣由的表情,解釋道︰「郡主忘了?前些日子狩獵場上,郡主被一棕熊所傷,被主上所救,但不幸墜落山崖,主上也因此受傷,後來,您和主上被救上來之後,您就一直在昏迷之中,現在已經是第五天了。」

「第五天了?」悠然反問,迷糊的眼中終于顯示出一絲清明的神色,嘆道︰「我想起來了,後來,娘親還在狩獵場中遇襲,冷冽還生死不明,對了,冷冽怎麼樣了?我記得他傷勢很嚴重的樣子。」

「冷冽已無大礙,現在在主上的行館進行療傷,不久之後就能自由活動了。」

「是麼?」悠然虛弱靠著床背,看著虛空之中,仿佛在看著什麼東西,卻又仿佛什麼都沒有,半響,閉上眼,若有若無的呼吸在偌大的房間中格外不起眼,虛弱又堅定帶著一絲不可置疑的聲音在房中響起︰「誰來過?」

「什麼誰來過?我不知道」藍月表示裝傻到底,曾經吩咐過,一定不能說。

悠然睜開眼,看著不像裝傻充愣的藍月,嘴角輕笑︰「藍月,你知道嗎?你撒謊時候的表情真的很容易看穿,你知道我值得什麼?這房中,誰來過?在我蘇醒之前,一定還有人來過,是誰?」

藍月默不作聲,屋內寂靜一片,空氣彌漫著悠然最熟悉的味道,這味道,曾經讓她恨之入骨,也曾經在山崖之邊,讓她無比安心。

痴痴笑道︰「是他曾經來過吧,你不說我也知道。」

藍月心驚,看向悠然,不可置信道︰「郡主,你不是……恨透了他麼?」

看向窗外簌簌而落的樹葉,仿若初生般新奇與喜悅︰「是,我是恨透了他,藍月,我知道你也恨透了他,聖清山的每一個人都恨透了,可是你們每一個人心里依然每日在感激著他,忠心著他,即使你們都恨不得立刻置他于死地。」

回轉眼眸,看向藍月,悄然笑道︰「藍月,別說謊,你恨他,可是在很早之前,在他給你無限希望和欣喜的時候,你對他的恨,已經變成了你心中卑微而又虔誠的感激。我也恨他,可是,在那麼多的黑暗與絕望之後,他仍舊將我從黑暗的深淵中拉扯而上,他帶給我的恨,遠遠沒有帶給我的希望多,所以,在我恨著他的同時,同樣,也感激著他。若不是他,我連恨他的機會都沒有。」

悠然掀開被褥,赤腳走在冰冷的地板之上,徹骨的寒意從腳上傳來,悠然很享受這一刻的刺骨,從心底里打出的寒顫,是如此痛快,仿佛什麼東西,隨著這寒顫,飄然而去。

走至床邊,無聲涼薄地笑了︰「藍月,你看,他賜予我一切,可是卻疏忽了所有,忘了教會我一顆愛人的心,所以,我感激他,卻永遠不會愛上他!他為我做的這一切,注定,有去無回!」

「咯咯咯……」笑得璀璨,明亮比天邊昊日,倚靠窗邊,看著藍月瑟瑟發抖的眼神,道︰「我們也該回府了,顧皎然賜給我的禮物我接受了,本郡主若是不回禮,豈不是太不禮貌了!」

陰冷和寒意在屋內蔓延,仿佛屋外的陽光都映射不到,謹柔不在府內,悠然不過和管家細說了一番,便領著藍月施施然而去。

自從女主人從顧王府搬出之後,原本就顯冷清的顧王府更加寂寥,連惜在後院住著,安分,蟄伏,安靜得讓人不可置信。明月閣內,顧皎然仍是安穩的住著,仿佛一切的變化都與她無關,居于那安靜得小院內,與世隔絕。

不過今日寂靜的小院卻是與往常不同,對于顧皎然而言,多了幾個不速之客,比如、顧悠然。

宛如一幅女主人姿態,高傲坐上明月閣的主座,揮去大廳中所有之人,看著底下戒備蹙眉一身黃裳的顧皎然,環顧四周,冷笑道︰「姐姐這些日子可好?都怪妹妹太忙了,沒來看望姐姐。」

對于悠然的冷言冷語,顧皎然仿佛不在意般,就連悠然故意坐上明月閣的主座也不以為然,順從地坐在悠然下座,端起婢女端上來的茶盞,同樣低眉冷笑︰「不敢,郡主為顧王府的掌權人,自然有許多事要忙,這個姐姐自然是懂的。」

悠然側眉,意味深長一笑︰「原來姐姐都明白,那麼姐姐是否明白這明月閣乃是給大家閨秀居住,以姐姐區區庶女身份,無份居之,姐姐又明白嗎?」

端起的茶盞在半空中呆住,移動著僵硬的頸脖,笑容在臉上凍結,沒有想過悠然會如此打壓的皎然,此刻,不知該如何反駁。

她顧皎然聰明一世,卻輸在這低微的身份上,處處受制,處處遭受冷眼和嘲諷,原想名動京城就會讓世人忘記一些該忘記的,例如身份,到頭來,沒想到,還是如此無情被翻開!

深呼一口,隱去僵硬的表情,淡然回之︰「所以,妹妹的意思是要讓我搬出明月閣嗎?」

「別急,本郡主還未說完。」看向皎然黑至鍋底的臉色,悠然正襟端起手邊的茶盞,輕 一口清茶,漫不經心看向自己的指甲︰「姐姐知道前些日子狩獵場中出現的事情嗎?原本早就該本捕獲的棕熊竟然獸性大發,使得不少人受傷而歸,本郡主更是差點喪生于棕熊的熊掌之下,當時姐姐正在照顧突然重病的惜姨娘,不在現場,不太了解狩獵場的凶險,不過不要緊,姐姐听著就好。」

「姐姐狩獵那日在那呢?」

顧皎然將手中的茶盞狠狠摔在手邊,濺起不少水漬,怒道︰「郡主這是懷疑我嗎?所以才來這興師問罪的?」

「姐姐怎麼會這麼想,這麼大的反應,不過,本郡主不過是問問而已,姐姐只需要說清楚當日在哪便夠了。」

顧皎然眼際陰沉,看著悠然眼中星星點點不可預知的笑意,心中沒由來的沒底,思忖了許久,語氣頗為不善道︰「那日姨娘病了,我在府中照顧姨娘,這府中上下所有都可以為我作證,郡主若是要以此做文章,可就白費了一番功夫了!」

「姨娘病了?呵、姐姐的理由可真是好,姨娘乃是姐姐的親娘,自然會為姐姐作證,至于這府中上下的人麼?姐姐自然有障眼法,這證詞,不可信!」

顧皎然听言,揮袖起身,怒不可竭︰「顧悠然,你不過是想要嫁禍于我罷了,何必說這些廢話!不過你這麼肆無忌憚,莫非真的以為爹爹不會追查嗎?」

悠然笑了,仿佛听到了史上最好听的笑話,打量著皎然,輕聲道︰「因為我是這王府中的掌權人,所以,我便可以肆無忌憚。」

說完,從袖中拿出一張白紙,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攤開,對著顧皎然道︰「顧皎然,簽個字,說這一切都是你所為,也好讓我們都省點力氣。」

顧皎然此刻顫抖地說不出話來,手指著悠然,顫顫巍巍︰「你……憑什麼!」

「就憑我是顧悠然!」胸有成竹的一句帶著無所忌憚的自信,眼中散發出點點無法直視的光暈,嘴唇親啟︰「顧皎然,是不是你在那日狩獵場上給棕熊下藥,才讓棕熊獸性大發,是不是你指示黑衣人圍擊我娘親,你、是不是浴血組織中的一員!」

冷冽目光的顧皎然眼神逐漸模糊,帶著一絲呆滯,听到悠然的話,如被人操縱的木偶般反射性地點點頭,眼光沒有一絲焦距,心智,蕩然無存。

悠然很滿意地笑笑,也點點頭,手指輕輕點了點白紙,發出叩叩的聲音,道︰「既然如此,那麼你就在這紙上簽字畫押,承認你所做的一切罪行!」

宛如被提線的木偶般,慢慢走進,拿起悠然早已準備的筆,在宣紙的最後一行寫下自己的名字。

悠然看了看自己精心準備的罪狀,又看了看迷糊的皎然,沖著門外喊道︰「來人。」

有侍衛從門外走來,恭敬等待悠然的命令。

「將顧皎然押下去,等爹爹回來了再交由爹爹處置。」

侍衛雖不知所以然,但還是執行悠然的命令,被抓住的顧皎然一下子清醒過來,看著自己被禁錮的雙手和侍衛,忽然間明白了什麼,朝著悠然大叫︰「顧悠然,你敢這麼對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呼喊聲伴隨著顧皎然的離去一直在蔓延,空無一人的大廳中,只听得見悠然獨自一人的輕喃︰「好啊,那就看誰不放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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