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個廚師。」
聶語嫣說出自己的想法,周軒差點咬掉舌頭。
「為什麼?」
「漂亮的女人容易看膩,廚藝好的女人一輩子討人喜歡。」聶語嫣幽幽道︰「而且我想做一個顧家的賢妻良母,不是整天忙工作。我小學作文就寫過,我肯定不會像我媽那樣對自己的孩子,結果老師去了我家家訪……很可笑對不對?」
「你有兄弟姐妹嗎?」
「沒有。」
那這個計劃很難實現了。家里有官員又經商,只有她這麼個獨生女,怎麼可能讓她去做廚師呢?家里的產業到時不就沒人繼承了嗎?
聶語嫣嘆了口氣道︰「不說這個了,至少我在美國還能過幾年自由的日子,聊派對吧。」
「今晚到底是什麼派對?」
「主題派對,主題是職業。」聶語嫣笑道。
美國校園派對是多種多樣的。大房子、吵鬧的人群、瘋狂的音樂以及取之不盡的啤酒的兄弟會派對;很熟的朋友,大家一起打撲克、跳舞、或者邊喝酒邊領的室內派對;在宿舍里進行的宿舍派對;各種游戲、電影、或者電玩研究的娛樂派對;穿上件白體恤,帶上幾支熒光筆。在衣服上臉上隨便來上幾筆,打開燈光,開始跳舞的暗夜派對等等……
還有一種比較流行的,就是周軒要參加的主題派對了。
規模或大或小,可以再任何地方,比如草坪、廣場,湖邊。預先設定好的一個主題,場地的裝飾、音樂和參與者的穿著都與此有關。而主題則十分廣泛,有些主題你能想到,但有些主題則會讓你直呼瘋狂。UCLA大學6月就有過一場瘋狂的內衣派對,據說是學院的傳統。
今天是一個普通的主題「當你長大後想成為什麼?」受邀者們必須打扮成他們童年時夢想中的職業,不過得在穿著上有點小小的創意。律師?醫生?超人?任何不靠譜的夢想都成!
周軒已經工作了,穿勇士球員專屬的運動裝,隊里發的裝備最合適。
聶語嫣惠宿舍換上了洗的一塵不染的廚師服,還系上了一個圍裙。
見周軒呆若木雞,她臉紅道︰「看上去奇怪嗎?」
「不,很好看,如果別人穿上也許會很奇怪,但是你這樣很好看。」周軒深吸了一口氣,伸出了右手,微笑道︰「我們走吧。」
聶語嫣猶豫了一下,拉上了周軒的手,不是想讓人知道自己有了男朋友,而是不想拒絕周軒這樣的「大人物」。她很佩服周軒的本事,也有著莫名的好感,十九年來她從一個男人這麼親密過。
走在校園小路上,聶語嫣輕道︰「說了你也許不信,你是第一個和我牽手的異性,除了我爸爸。」
「小時候應該會有吧,我記得小學去春游大家排成兩排,老師會要求同桌拉著手。」
「咦?你小學也是這樣嗎?我小學拉過一個小胖子,那人可有意思了,雖然胖但跑的很快,參加運動會短跑能拿名次。有次春游他和我拉手的時候很緊張,走路都變順拐了,現在想想挺好玩的……抱歉,我好像扯遠了。」
周軒漲紅了臉,幸好天黑了光線暗,看不出來。不過他走路也變順拐了,落到了聶語嫣眼里。
「你怎麼還學起來了?真討厭。」聶語嫣笑了起來。她並不是經常笑臉迎人的女生,既不嫵媚,也不嬌羞,更不是裝可愛。
周軒漸漸恢復平靜,沒有回話,只是還以微笑。
聶語嫣心里產生了一些異樣的感覺,她沒談過戀愛,卻可以撲捉到周軒眼中的一絲溫柔,嘴角的一絲甜蜜。奇怪,怎麼總感覺在哪里見過呢?
活動地點在學校禮堂,里面燈光較暗,什麼造型的人都有,女子的穿著也很大膽,有人穿了情趣護士裝。最夸張的是有人打扮成怪獸,夢想成為哥斯拉……這比洛杉磯的派對有趣,大學生都很有活力。
「服了,你居然真的打扮成廚師?帥哥你怎麼不勸勸她啊?」劉洋一身白領職業裝,拉著身邊穿運動服的男人道︰「這是我的男朋友鄭斌。」
「你好。」
「你好。」
兩人無話。鄭斌不喜歡周軒,之前還擔心劉洋跟他跑了呢。而且他是假運動員,周軒可以貨真見識的NBA球員,而且相貌堂堂,靠太近他都覺得自卑,級數差太多了。
其他中國留學生見到周軒很興奮,上前介紹自己,找著說話,讓他一下成為了焦點。還有人讓他簽名,撩起衣服簽在了內衣後背上。
「你居然拉著他的手來了,發展也太快了吧?怎麼樣,是不是特感激我?」劉洋小聲問道。
「我們只是朋友。」聶語嫣臉紅道。
「那你還拉他的手,臉怎麼還紅了?精神煥發?」
「我只是覺得他很親切,像認識很久似的。」聶語嫣回憶過去,卻找不出符合周軒形象的人。中學就是籃球明星,這麼出色的人她怎麼可能沒印象呢?
這時,不遠處三個壯漢正望著這邊。一個黑人笑道︰「吉姆,你放棄吧,人家有男朋友了,而且還是個名人。」
金發男子吉姆叼著根煙,冷道︰「你認識他?」
另一黑人道︰「勇士隊的控球後衛啊。你爸是鐵桿球迷,你就沒跟他去看過比賽嗎?」
「老頭子就喜歡那沒意思的運動,居然還當球隊的股東,真是無聊。」吉姆冷笑道︰「怎麼樣,跟我過去看那個人有什麼能耐?」
三個壯漢推開了人群,到了眾人面前。吉姆先看了看聶語嫣,再盯著周軒,笑道︰「你是她男朋友?」
見到吉姆凶煞的模樣,聶語嫣躲到了周軒背後,其他人也都護在旁邊。
周軒沒想到糾纏者比想象的強勢,打量起眼前人來。個頭比他還高點,有一米九左右,非常強壯,胳膊和很多人的腿差不多粗,全是肌肉,一看就是經過了系統的健身。比籃球運動員更強壯,周軒立即想到了橄欖球,那是瘋狂身體對抗的項目。
周軒淡淡道︰「我听說有人纏著語嫣,就是你嗎?她不喜歡你,你還是放棄吧。」
「你算什麼東西!」吉姆抬手朝周軒胸口狠狠推了一下,但是沒有推著,周軒一側身靈巧的閃開了。
學生們漸漸聚集過來,將現場箍成一個緊密的小圈。這可不是單純的沖突,而是兩個民族的對峙。
「我警告你,不要動手動腳。」周軒面無表情道。
「我動手怎麼了?你這黃種猴子能拿我怎樣?」吉姆叫囂道。
旁邊有人開始起哄,這些大學生也都喜歡看熱鬧,更喜歡看人單挑。
周軒如果還是大學生,動手無所謂。可他現在和勇士簽約了,如果動手打人上新聞會對自己的形象造成嚴重影響,以後的路就不好走了。萬一受傷影響比賽,說不定職業生涯都會改變。合同里特別指出不允許和人場外沖突,非比賽受傷。
不能打,也不能退,如果退了,不但自己沒面子,在這里上學的華人也沒面子。這幾個家伙更可能繼續糾纏聶語嫣。周軒的腦子飛速思考著,準備玩玩心理。他迅速想出了幾個方案,然後挑選了最省力的一個。
周軒背過手,拿出手機快速撥捅了一個號碼,打進了米切爾巴特勒的語音信箱,然後也不掛掉,手機自然的拿在手中,看著吉姆正色道︰「你想要怎麼樣?」
「我看上的女人沒有一個跑得了,她也不例外。我還沒玩過中國人呢,這是她的榮幸。」吉姆看周軒不敢動手,更囂張了。
周軒臉色大變,皺起眉頭,悲憤的大叫道︰「難道你不但騷擾,還想非禮她?不知道這是違法的嗎?」
身後的中國學生都愣了,沒想到周軒會說出「非禮」這個詞來。
聶語嫣的臉紅的快滴出血了,心里也有些擔憂,她不想把周軒卷進這件事。
「你個黃皮猴子給我**律?知道我是誰嗎?」
「是誰?」周軒故意裝做有點害怕。
吉姆大笑道︰「哈哈,我叫吉姆拉科布。我爸爸喬伊拉科布有的是錢,還是勇士隊的股東,將來說不定還會收購球隊,他想讓你這種人滾蛋就是一句話的事,你這種貨色應該不知道吧?」
事實上周軒知道一點,5月份金州勇士隊老板克里斯科漢陷入麻煩,美國國稅局透露,科漢自從1998年出售旗下一家有線電視公司以後,總共欠下了超過1。6億美元的所得稅以及罰款。經營球隊15年,科漢賠了很多錢,現在他累了,七月份就傳出他想賣球隊的消息。潛在買家除了甲骨文公司首席執行官埃里森外,就是生意恆通的商人喬伊拉科布。
「難道你有個好父親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我不相信奧克蘭是個無法無天的地方,難道警察就不管你?」周軒高聲叫道。旁邊的人都靜下來的,他的聲音非常清楚。
「這種小事警察會出面?保護你們這些中國人?笑話,我可是美國白人。」看周軒氣的嘴皮都在哆嗦,看起來膽怯了。吉姆心想這個打籃球的家伙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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