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其實也是想讀書的,因為讀書不用做農活啊,他現在每天累得跟狗似的,而大郎卻只要拿著本書,在那里搖頭晃腦的讀著就行了,他自認為自個兒的頭腦比大郎不差,憑啥就不能夠讀書呢!
李氏是個會說動人的,她自然是向自家的兒子描繪了一副十分美好的場景,而且二郎也不是個特別上進的,知道自己有這樣有的好事兒上頭,那可是比他娘還積極。
「爹,咱家還是有銀子的吧,既然都要識字,咱家二郎肯定也是不能夠落人後的,兒子是個不識字的不要緊,但是我不想自家兒子也是個眼盲的,而且,這識了字找工和說媳婦兒不是更容易一些嗎?」劉堅頗為情真意切的在那里說著,他倒是知道劉老頭的軟肋,家里頭的這幾個孫子,他何嘗不希望這些孫子能夠找個好媳婦兒好工作。
白氏一听了劉堅的話兒,立馬覺得這個兒子背叛她了,敢情以前對她的好就是為了挖她的銀子,她是絕對不會給的︰「要銀子沒有,要命就有一條,你們要是想要銀子,那就從老娘身上踏過去。」
白氏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兒,那眼神利得就跟刀似的。
李氏是有備而來的,所以白氏的話一落,她的話就接上了︰「爹,娘,媳婦兒也不是想要難為你們,但是誰家兒子的前程不是前程,咱家雖然不算是大富人家,但平日里也不算是為吃發愁,當然,這也是爹你領導有方。媳婦兒就是想著,二郎讀了書,知曉禮節,到時候走出去,也能給二老添光你說是不是。」
劉老頭听到她的話,老大欣慰的點了點頭,模了模下巴上的胡須,一副滿意的模樣兒。
白氏看著李氏的眼神更是利了,她可不想這個媳婦兒哄幾句,就讓老頭子點頭答應了︰「都說了,要銀子沒有,你別以為老娘不知道,你屋子里頭好東西可多著呢,怎麼著,自己屋子里的東西不用,就打到老娘頭上來了,沒門。」
李氏也不生氣,只是慢悠悠的接了話頭︰「既然娘不願意出銀子,那唯今只有一個辦法了,那就是分家,各家管各家的,我也不想讓自家兒子沒了前程,娘你忍,但是我這個做親娘的可不忍心。」
兩個字分家讓屋子里頭的人心里一跳,眼里也染上了些許火熱,但是劉剛和柳氏兩個人,眼里的火熱還沒有持續多久,就被撲滅了,因為他們想到要是沒有自家爹娘的錢撐著,他家也拿不出來這麼多錢,供自家兒子讀書啊!
劉老頭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分家,所以他只是沉默著,但是有時候沉默沒有用啊,有人想要答案呢!
「爹,你是一家之主,這家還是你作主,雖說是分家,但是到底咱們還是一家人,住的是一個院子,那還不是跟以前一樣麼,爹你田地里的活計要是干不完,咱們不是一樣可以幫你嗎?」劉堅嘴上說得倒是挺好听的。
這屋子里頭的人,家家只想掃自家門前雪,沒分家之前就是這副模樣兒,分了家後還不老死不往來。
劉老頭掃了一眼三個兒子,最後目光定在了劉石的身上,他問聲了︰「老三,你咋想的,跟爹說道說道。」
劉石不吭聲,直到劉老頭一直逼問,他才道了一句︰「分就分吧!」
白氏想著平日里老實的小兒子也說要分家,這心里頭的鬧騰勁兒就甭提了︰「是不是你媳婦兒攛綴著你的,好你個陳氏,吃我的住我的,現在還挑撥起咱家的感情來了,真是膽大包天了。」
陳氏站在劉石的後面,听著白氏在那里左蹦右跳的罵人,她也不吭聲,就是不往前湊,小魚擋在自家爹娘前面,用眼楮不停的看著白氏,倒是讓她不敢沖上前來。
「這事兒讓我再想想吧,再過兩天就給你們答復。」劉老頭最後逼得沒有辦法了,只得心灰意冷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兒,得,要分家要分家,這分家就像嫁女兒,越留就越成仇。
得了確定的意念,李氏和劉堅了不催了,兩個人臉上帶笑的安慰了劉老頭的白氏,然後笑容滿面的出了屋子。
小魚拉著自家家人也閃得快,她可不想自家包子爹娘,在那里忍受白氏的罵聲,白氏這個人就知道捏軟的,他們要是再不趕緊走,到時候肯定得拉著他們罵半天。
在床上裝病的大姐小杏,一听到外面有聲音響,立馬從床上下來,悄悄打開窗戶瞧了瞧,這一瞧見是小魚他們,立馬開了門讓他們進來。
「爹,娘,上炕吧,正暖著呢,我再去燒點柴,爺那里怎麼了。」
小魚用熱氣呵了呵手,然後伸到炕上,兩只手像是烙烙餅似的翻了翻,便跑到廚房把還熱著的肉湯捧了出來,劉石拿了小桌子往炕中間一擺,幾個人月兌了鞋子就往炕上一坐,一人一碗便喝起了肉湯來。
這骨頭湯越熬越香,吃著也不膩,這睡覺前喝一碗骨頭湯,一覺到早上也不會覺得餓,小魚剛來這里幾天,真的是覺得見天的難受,因為白天吃得少,晚上太冷,她總是在天沒亮就餓醒了,現在有骨頭湯可以稍稍緩緩肚子,她可不會吝嗇。
「還能咋的,還是鬧到要分家了,不過就是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成。」劉石嘆了一口氣,將老屋里的事情說了一遍。
小魚現在就盼著分家呢,要是不分家的話兒,到時候想吃點好東西,還得藏著掖著,她可不想讓老屋那幫人在家里分一杯羹,他們家可是沒有吃過老屋里一點好東西,憑啥要給他們好東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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