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秘之火 第6章 身份的象征

作者 ︰ 重陽漢

沒有人用凝水術和照明術對敵,至少在皇家第二魔法學校,從來沒有人想過這兩件生活類魔法也能用來對敵,何況大多數學生連照明術都難以施展。♀

楚逸歡這一戰刷新了魔法學徒們以拳腳為主的戰斗方式,後來成為皇家第二魔法學校載入教科書的戰例。

從楚逸歡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對魔法的運用已經老練到了一種讓人畏懼的程度。快速的凝水術,時機拿捏得極準、恰好卸掉皮爾斯上士一部分重拳力道的那一招隔空揚灰,還有盡量避開要害的抗擊打能力。而他此時還只是一名魔法學徒而已,假如讓他成長為一名真正的元素魔法師,想要對付他恐怕更加艱難。

想到自己連魔力傳動都無法施展,而驕狂大意也導致了對方的絕地逆轉。小胖子李弗斯從內心發出了一聲深沉的詛咒,一邊總結教訓一邊狠狠地想道︰「楚逸歡,希望你不要栽到我手里,我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

但李家的傳統就是識時務,這一刻所有的仇恨都被小胖子深深地藏了起來。他憚度罕見地和善︰「怎麼樣?楚逸歡,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楚逸歡對雪莉使了一個安慰的眼神,阻止了她上前查看自己傷勢的動作,同時搖搖手里的水晶瓶,對小胖子笑道︰「兩枚金幣。♀」

「你!」面對楚逸歡的獅子大開口,小胖子剛剛壓抑的怒火又狂暴地燃燒了起來。兩枚金幣是什麼概念?一戶有5、6口人的平民家庭,一年的生活費還不到1枚金幣。這是果的敲詐。

「好吧,看在老同學的份上,給你五折,1枚金幣,最低價。」楚逸歡適時的降價抑制了小胖子一拍兩散的怒火。

小胖子眼珠轉了轉,正要說話,一個突兀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甜美香劑是不?1枚金幣,不,2枚,不,3枚金幣,我買了!」

此人言辭間相當豪爽,顯然也是個不缺錢的二世祖,立刻就拉走了小胖子憤怒的目光。但這家伙也的確有豪爽的本錢,這位是羅曼子爵的公子羅法,羅法少爺雖然不像小胖子李弗斯一樣橫行學校,但也相當難纏,仗著家中財大氣粗,只要有出風頭的事就絕對不甘落于人後。看熱鬧的羅公子其實早就懷疑小胖子如捧珍寶一樣捏在手里的瓶子是斷貨叼美藥劑,但場中打得激烈,羅公子絕不會以身犯險,隨後更欣賞到了凡爾賽女男爵被果男陣猥褻的奇景。大陣一起,羅公子立刻熱血沸騰,恨不能身在其中。如果能以這樣的方式玩弄一位實權貴族,而這位貴族還是一名貌美如花的少女……光是想一想,羅公子就覺得身上某個部位硬得發痛。

當楚逸歡喊破甜美香劑的真實身份後,旁觀的貴族和大商人子弟立刻發出了竊竊私語聲。大伙平時漠視小胖子的囂張,那是因為他欺負的都是平民子弟,而現在涉及到貴族的利益了——在稀缺資源面前,這已經不再是藥劑,而是榮譽,是身份的,在這里爵位高的大有人在,憑什麼你這個小小男爵的公子,就能享受到這瓶藥劑,而讓其他人在明天的盛大儀式上吃癟?

羅公子是第一個跳出來的,但絕不會是最後一個。此刻群情涌動,小胖子立刻意識到自己犯了眾怒。但今天已經敗在一個平民手里,顏面掃地,但如果藥水再被羅法奪去,那麼小胖子就真正、永遠地在學校里抬不起頭了。為了女人爭風吃醋,失敗並不丟人——眾人都知道他是因為雪莉才與楚逸歡敵對。但甜美香劑完全不同,這是身份的,在皇家特許藥劑店斷貨的情況下,第二魔法學校里只有最有本領最有權勢的貴族子弟才有資格使用。如果今天小胖子退縮的話,就意味著李家的李弗斯是一個無用的貨色,完全無能,在平民和貴族面前都如面團一般任人,也意味著一名堂堂男爵家窮到連幾枚金幣都拿不出來。這個故事一夜之間就會成為最大的笑話傳遍璽潤城的貴族客廳。

小胖子知道,自己又被楚逸歡狠狠陰了一把。但他只能狠狠地道︰「5枚金幣。」

羅公子眼皮也不抬︰「10枚。」

「20枚!」小胖子差點咬碎了牙。

「40枚!」羅公子還沒出聲,另一位二世祖又出場了。

楚逸歡見形勢逐漸失控,也忍不住心里嘀咕,他故作夸張地喊破「甜美香劑」的身份,僅僅是為了撇清干系,表示自己剛知道這玩意是甜美香劑——既然剛知道,自然不可能是他制造的。而召來這群餓狼純屬意外,早知這樣,如果材料足夠的話,楚逸歡一定會做一大缸,讓這幫二世祖人人有份。

轉眼間這小半瓶香劑的價格就被炒到了100金幣,小胖子已經失去了喊價的勇氣,只覺得滿嘴發苦。這幫二世祖真是不把錢當錢的,15枚金幣就可以購買一件貴重的,輕便堅固的秘銀鎧甲。如果換成稍微笨重一點的紫銅盔甲,100金幣可以購買10套,能直接武裝一小隊精銳士兵。

但這場拍賣立刻被雪莉阻止了。雪莉一把奪走了楚逸歡手里的瓶子,順帶吸引了全場的目光。她大聲說︰「我記得這個瓶子原來就在李弗斯手里,諸位說是不是?」

場中一片沉默。雪莉道︰「我是不是可以說,這瓶甜美香劑本來就屬于李弗斯?在打斗中,它被楚逸歡先生奪去了。楚逸歡並不明白它的價值,隨後他與李弗斯達成了交易,1枚金幣,而我記得楚逸歡已經點頭了。」

「不!他們還沒完成交易!」羅法少爺大聲插話道。

「閉嘴!」雪莉柳眉倒豎,對著二世祖們大聲道︰「你們如果需要這瓶藥劑,可以在交易完成後讓李弗斯割愛,如果他願意出讓,哪怕1000枚金幣也是你們自己的事。但請諸位恪守一個貴族的身份,不要像野狗一樣為了一塊骨頭爭吵!我為你們感到羞恥!」

魔法之神在上!跪坐在地上的小胖子李弗斯瞬間在絕望中看到了天堂,雪莉的聲音簡直堪比仙音,小胖子心中的委屈、、感激,一下就化作了潮濕的淚水涌上眼眶。但是……這真是雪莉在說話嗎?與此同時,羅法少爺也替小胖子提出了同樣的問題︰「雪莉,你怎麼會幫這家伙說話?」

答案是雪莉義正辭嚴的聲音︰「我是一個正直的人,但我也是一名貴族,惹我的人,我會讓他付出代價,雖然我于對李弗斯的為人十分鄙視,但是,就這件事來說,別人的就是別人的,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東西再好,貴族的尊嚴也讓我不屑于做這種顛倒黑白,阻止別人交易的事。諸位是不是貴族?是不是?」

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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