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些日子,朕便會徹底地解決掉蕭家,但為了不讓朝廷傷筋動骨,只怕要委屈你了……」
雲靜好听了,吃驚地望著他,頓時續快了兩分,一時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卻又听他道,「朕一直讓你忘了過去,是想讓你放下痛苦,好好活下去,但不代表朕會放過蕭家。當初,朕初登帝位,朝中大臣欺朕年少,多是陽奉陰違,這個江山,朕要將它保了下去,就必須依靠著蕭家。如今蕭家的坐大,是朕一手造成,所以,朕便要親手將他鏟除,當今的朝廷,是再容不下蕭家這樣的虎狼之族!」
雲靜好沉默,半晌,淡淡地道,「臣妾只是一介婦人,皇上莫非忘了,婦人是不能參政的。臣妾不懂得皇上的朝政大事,臣妾只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要臣妾怎樣,臣妾便怎樣……」
君少秦輕握了她的手,在她頭頂印下一吻,眼中卻飽含著濃重的憂慮,「朕只希望你明白,朕想要的只是你,無論朕下了怎樣的旨意,都只是權宜之計,總有一天,朕會補償你,你要相信朕……」
「嗯。」雲靜好柔柔地應著,輕輕地吻上他的唇,「皇上放心,臣妾明白……」
君少秦覺得下|身又硬了起來,不容她*潢色小說
君少秦含糊不清地答應了,手卻仍是賊心不死地撫模著她的身子,唇舌逗|弄一般地與她的舌頭相戲,用力地吸|吮,盡情地交|纏,直至她由最初的抗拒漸漸變得迎合,雙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肩頭,一聲呻|吟泄出,他才滿意地抬起頭來,沖她笑,「看吧,你也想要朕對不對?」
雲靜好嚶|嚀一聲,面紅耳赤地翻身將臉埋入絲被之中,身體竟因他露|骨的話而有了反應,一時羞得不行,呼吸也更為沉重起來。
君少秦詭計得逞,哪里肯讓她躲,猛地掀了被子,露出她雪白如玉的身子,上面已印了無數紅紫吻痕,他的唇自那些印痕上輕輕拂過,又烙下更深的殷紅,將她的身體撩|撥得愈加火熱,盡管她努力壓抑著不要溢出太多熱情的聲音,但最終還是抵不住他連番的勾|引,隨著他的動作欲|仙|欲|死,仿佛在跟著他翱翔,快活到了極點……
軒窗外,一道人影靜靜地站著,一雙眼楮好似染了血紅的顏色,將所有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猩紅,宛如他心中無邊的愛恨滔天,滿是酷狠戾意,似惡鬼修煞一般。
心緒激蕩之下,他肩頭的傷口驟然迸裂,大片的血紅浸透了衣衫,無盡的痛楚游走在四肢百骸,不得解月兌。
青鳳啊青鳳,莫怪我心狠如鐵,只怨你自己選錯了一條路!
暗中窺探之人似下了決心,下一瞬,他轉身蹣跚而去,那方向,卻正是蕭家碧瓦朱檐的宅所!
軒窗內,床上的兩人仍在耳鬢廝磨,細細的喘息呻|吟不禁讓人面紅耳赤,直到夜深了,兩人才想起還沒用膳,君少秦讓小順子將膳食重新熱過,呈了上來。
滿桌的菜肴,豐富無比,陣陣清香飄散滿殿,因久食,雲靜好聞著梅子粥的香味,月復中便不由饑餓如鼓,但才吃了兩口,便忍不住一陣干嘔。
君少秦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順勢一拉,將她拉到他的膝蓋之上,低聲道,「明日叫個太醫來瞧瞧吧,朕見你這段日子很不對勁!」
「哪不對勁?」雲靜好心頭一緊,難道他知道了什麼?
「這月信期遲了吧?」
「啊?」雲靜好一下沒反應過來。
君少秦笑容不變,心情似乎不錯,「你若為朕生下皇子,便是朕的第一子,朕一定親自教導他,對他疼愛有加。」
雲靜好卻只是淡淡一笑,並無多話。
同一時間,江映月在宮門落鎖前,不緊不慢地趕回了皇宮,因她是蕭家的人,宮門前的侍衛便也不敢多加查問,隨便問了幾句就放了她入內。
進了宮門,她又仔細檢查了一遍懷里的那包白色藥粉,這才緩緩朝承淑殿走去,唇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
「雲靜好,你注定要死在我的手里!」
話音,她的身後突兀地響起一抹清朗嗓音,「映月,你罷手吧!」
嗓音清朗中略帶冰冷寒意,卻是異常的熟悉!
江映月驚愕地回身,映入眼中的,竟是阿獸憤怒的身影。
「是你!」
她整個人都驚得呆住了,阿獸是她跟君少秦幼時的玩伴,三人比鄰而居一起長大,阿獸因爹娘早逝,一個人孤苦伶仃,常常連飯都吃不上,多虧了君少秦的接濟,才能勉強度日。她早就該想到,似君少秦那樣盲目義氣的人,如今做了皇帝,自然是要將昔日手足帶在身邊的!
「當然是我,否則你以為會是什麼人?皇上嗎?」阿獸緊盯著她,字字清晰地說,「若是皇上,只怕你便活不過今晚了!白天時,我一直守在雲妃的寢殿外,那寢殿與凝碧園只一牆之隔,听見宮女的驚叫後,我立時沖了過去,一眼便看見了你的背影!咱們是一同長大的,即便你刻意穿了黑衣,但你的背影,我絕不會認錯!想來,是你與那假太監有奸,約了他來凝碧園,再行凶殺人,一心嫁禍給雲妃!」其實,他當時沖過去時,江映月已跑遠,他根本沒看清她的背影,只是有些懷疑,這些話多半是他猜的,可看著江映月閃爍慌亂的眼神,他覺得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
「是我要嫁禍她又如何?」江映月咬了咬牙,只覺胸口堵得慌,聲音越發尖銳,「她算什麼東西,憑什麼來跟我爭?只有我才是阿桓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是我一個人的,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便絕不會將他讓給任何人!」
「既然這麼在乎他,當初又為什麼要走?」阿獸輕笑,像是听到了一些好笑的話,「說得那樣好听,其實你只是自私!當初你離開他,是因為貪戀榮華,如今你回來,也是因為貪戀榮華!若他還是當初那個窮小子,你還會費心費力去爭嗎?」
「你……」江映月被他逼得無話可說,雙唇直發顫,臉色慘白得嚇人,良久過後,卻又忽地振奮起來,「你何必如此呢?我們完全可以共處,像過去一般和睦,將來相互扶持,若我真有入主中宮的一天,憑我們的能力,定能將權勢牢牢掌握在手。我們都需要盟友,自己一個人如何成得了大事?難道你就不想封侯拜相光宗耀祖嗎?」
阿獸冷笑一聲,「听起來可真是一條光明大道,可惜,我素無大志,從過封侯拜相,注定做不成你的盟友!」他逼近一步,盛怒之下倒也有七分氣勢,「所以,你最好就此罷手,別再去算計雲妃,否則,我定將你的惡行如實稟奏皇上!」
他說完轉身就走,江映月死死瞪著他的背影,氣得臉色發青,險些昏死過去,但略一轉念,又覺得不對,阿獸一向是冷心冷情的性子,跟塊大木頭似的,為何突然對雲妃這麼上心?難道是……
她仿佛想到了什麼有趣兒的事,眼角露出彎彎笑紋,無聲地冷笑了。
第二天,一道聖旨突然頒下。
「雲妃忤逆犯上,即日起禁足琴瑟殿,非召不得出!」
宮中流言,說是昨夜雲妃酒後失儀,沖撞了皇上,所以才被禁足貶斥。但也有流言,說是雲妃失德婬|亂,被淑妃撞破了奸|情,皇上震怒之下才幽禁了雲妃!
一時之間,這些流言就像是長了腳一樣傳遍了整個帝都,坊間言之鑿鑿,大街小巷茶樓酒肆,傳得是繪聲繪色沸沸揚揚。言道雲妃如何與假太監暗通款曲,淑妃如何收到消息帶人捉|奸,雲妃又如何起了殺心,為了自保,殺了奸|夫,而皇上如何從淑妃處得知奸|情,綠雲罩頂之下雷霆震怒……如此種種,竟似親眼所見!
而朝堂之上,蕭道成居然一反常態,不再爭禁軍統領之位,並與所有臣子聯名上奏,奏請封諸葛青鳳為本朝禁軍統帥。
對于蕭道成的做法,君少秦大概明白一點,蕭敬業無論如何都不是諸葛青鳳的對手,真的上場一戰,刀劍無眼,蕭敬業若被傷到了,老爹是要雄兒子的!
所以,還是不戰的好!
當然,君少秦也沒讓蕭道成吃虧,當即下旨,加封蕭道成為忠勇一等公,天下大將軍,又連升了蕭家好幾位無爵位的子佷閑職。蕭道成趁機上奏,請君少秦破格提拔沈青岩為禁軍副帥,君少秦也一並應允!
至此,蕭家算得上是榮寵一時,滿朝故舊門生,權勢已達到了頂峰,而頂峰,往往又意味著衰敗的開始,常言「登高必跌重」,便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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