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鳳逆天 39︰娘子(1)

作者 ︰ 蓓小胖

「與你無關!」

「你說我來歷不明,你不信我。可那白狐的來歷又怎是明朗?你又為何如此信它?」

凌雲離開的身形頓了一下,就著月色,只能看見她微微偏側的左臉,看不清她臉上交錯的疤痕,奇異的有一種朦朧的美感。她說,「伙伴,就不該彼此懷疑。」

說完,留下黑衣男子一個人獨自回房。

就這麼在與白狐的插科打諢中渡過了幾日,石碑上的功法一直不得而入,晦澀難懂的文字,分開了,凌雲都懂,可是湊到一塊兒去,凌雲就是兩眼一抹黑,啥也不清白。黑衣男子就在旁邊望著,啥話也沒有,悠閑自得的很。

今日,凌雲剛從後山結束一天的鍛煉回來,就發現她的房間旁邊全部圍滿了人。自從萬獸朝典後,家族中幾乎就沒人敢靠近半分了,今兒個是怎麼回事?

凌雲走近一點,空氣中撲鼻而來一股血腥味。

「凌雲回來了……」

圍觀中有一道聲音傳開,眾人立馬一哄而散,讓開了道路,露出里面的場景。

待凌雲走到門口,突然一人拉住她的手,凌雲望過去發現正是剛才出聲那人。老人家是隔壁的老叟,平日里雖說不待見凌雲,卻也沒給過自己難堪。老叟拉住凌雲的手,為難的道。「你還是別進去了。」

「怎麼了?」

「他……他回來了!」,老叟用眼神示意屋內,吶吶開口。「適才有人去通知族長了,族長許是快到了。」

「他?」

出聲的不是凌雲,而是一直在她身後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突然出聲,嚇得老叟一跳,往凌雲背後打量了好幾眼,似是在考察他是從哪出來的。

黑衣男子不耐的皺眉,渾身上下有種與生俱來的冷冽感。「他是指誰?」

老叟一哆嗦,話也說不利索。「他……他……他就是……」

房門突然呼啦一下打開,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高挑男子站在門口,手里一把羽毛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扇著,瞧見凌雲,道。「回來了?」

凌雲一驚,拍掉他自來熟搭上來的手,警惕的後退一步。「你是誰?」

男子一愣,神采飛揚的眉毛不自禁的微蹙。凌雲在腦海中思索了片刻,眼前這人面如冠玉,風姿神韻,長相極美,若不是喉結凸出較明顯,凌雲幾乎都要以為他是女子。

男子呆怔過後,挑眉輕笑,「看來你倒是把我忘得一干二淨。」

手又不老實的搭在了凌雲的肩上,邪魅的對著她拋了個媚眼,「我會讓你再記起來的。」

男子長的確實驚為天人,若是不開口說這一番輕佻的話,完全就是謫仙的再生。可是這番話語,這個媚眼,平白的讓凌雲覺得有些遜色,要說媚眼,凌雲還真沒見過有人能夠比的上白狐的。白狐要是能變身為人,那雙眼,只怕能讓這個世界所有女人都黯然失色。

「我想……我沒必要記得你。」

凌雲淡淡的開口,身形詭異一動,在男子眼皮底下掙開了他的手,俏生生的站在離他兩手臂遠的地方。「而且,如果我覺得你有必要,向我解釋一下……」

凌雲抬手指了指房頂,若是沒猜錯,那完全變了色的屋頂跟這股刺鼻的血腥,肯定有不少的關聯。

男子呆怔,看著凌雲的眼眸中全是疑惑。

「哼!天明哥哥為何要向你這麼個廢物解釋?」,伴隨一道清朗的女聲響起,一名身著鵝黃色儒衫十三歲左右少女,身佩一柄薄如蟬翼的銀劍,站在男子的身側,眉眼如畫,嬌俏明媚。

男子溫潤一笑,柔情的模了一下少女的頭頂,右手搭在她的肩上,形成半抱姿勢,低眉淺笑。少女頓時微紅了雙頰,媚眼如絲,嬌羞可人。

凌雲頓時無語,她其實很想上前表明一下她憚度,他們郎情妾意,她是一點意見都沒有,只是全部擋在自家門口,讓她有家不得歸,這是干嘛?

「如兒不得無禮。」

又是一道女聲,一位玫紅色束身長女子走了出來,眉如遠黛,一走出來,讓人頓時有種驚艷的感覺。在她出來之後,那位叫如兒的鵝黃色儒衫少女頓時拘謹的站直了身子,低眉順眼的道。「妙月姐姐說的是,是如兒失禮了。」

「神吶,是本家天才少女凌妙月啊!」

「凌妙月?可是本家中不足十二歲就突破了玄階,成為家族中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地階高手的凌妙月?」

「可不就是她嗎?沒想到連她也來了,不僅天資極佳,人也長的水靈嬌俏啊。」

「呵呵,汶子你就別想了,她只要一天是凌妙月,就一天也不可能正眼瞧你,更何況據傳她與天明公子關系斐然,你呀……」

「咦……天明公子不是凌雲的……」

「噓!天明公子和妙月小姐都在這呢,你還真不怕死啊!別說了!」

人群中響起一聲倒吸氣,眾人再看向該女子的眼神除了驚艷,更有一種敬畏天人的神色。

凌妙月輕點頭,「人前失禮,莫名跌了身份,更勿論是雲英待字閨中的少女,更是要多方注意……」

想來凌妙月平日里素有威嚴,鵝黃色儒衫少女凌如兒驚了一跳,身子抖得猶如篩子,一雙水眸求助的看向站在旁邊的男子。男子明媚一笑,卻是不做任何動作,任由凌妙月遣人將凌如兒帶走。

凌如兒被遣走之後,凌妙月走到男子旁邊。兩人靠的極近,近到凌妙月只需微微抬頭,男子的唇就會落在她的額頭上。男子嘴角微微噙笑,「妙月。」

嗓音性感,無端的魅惑。男子的手輕柔的將她耳邊的發絲繞到耳後,凌妙月犀利的雙眸一點一滴的滲入柔情。兩人的臉上均是一臉閑適,看的眾人心里呆怔不已。

男子薄唇性感有加,也確實是涼薄之人,前一秒可以對那位凌如兒溫柔有加,轉身就可不顧凌如兒的安危,跟凌妙月情意濃濃,還面不改色,自然之極。這幅功力,這股定力,凌雲是真心佩服了。

不過,佩服歸佩服,她可沒那閑時間在這陪她們看戲。

「夠了麼?」

男子一怔,順著聲音望過去,只見一雙黑白分明的雙眼,眼角微彎,眼底卻噙著嘲諷。

沒收到預料中的憤怒聲音,凌妙月也有些疑惑,與男子對視了一眼,呆在男子的懷里不動聲色的道。「凌雲?」

凌雲一挑眉,不答。凌妙月眸中帶著薄怒,轉眼壓下怒意,彎唇輕笑,「別來無恙。」

「凌妙月?」,凌雲也學著凌妙月的口吻,聲音較之清冷,一雙會說話的眸子中露出的嘲諷更甚于凌妙月。「久違了!」

同一副姿態,卻偏偏面容姣好的凌妙月做出來,讓人覺得反倒不美。倒是凌雲,明明姿容欠佳,卻偏偏獨有一股不容褻瀆的清冷意味,氣勢上勝了不止一籌。

許是沒想過凌雲的反應是如此,凌妙月有幾分啞然。

「雖然鄙室蓬門已掃,可以待客,可是卻不歡迎梁上君子與小人。」

「你說誰是小人呢?」,凌妙月身後一女子輕斥。

「誰開口,誰就是對號入座。」,凌雲反唇相譏。

「你……」,女子氣急敗壞,望著凌雲的眼楮都快冒出火來,若不是旁邊有命女子一直拽著她的衣袖,只怕她定會上來大鬧一番。旁邊女子搖頭,意有所指的望了眼屋頂,女子頓時反應過來,氣也消了不少,眼楮笑成一彎明月。

「有這閑工夫在這耍嘴皮子,莫不如先去看看這房子還能不能挽救的好!」

女子的話語讓旁邊的女子都笑了起來,一瞬間,「花枝亂顫」!

凌雲走近了幾步,女子錯開了身子讓她走了進去。要說凌雲之前的庭院是蕭條,但也算井井有條,可是此刻雜亂不堪,落敗荒涼,青白色的石板路上一大片一大片的濃稠血液,引人注目。

而順著血液流通的源頭,凌雲抬頭,只見屋頂上全是粘稠的血液,順著屋檐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濺出一地猩紅。在牆角處,有幾個木桶凌亂的被丟在地上,旁邊有幾塊佔滿鮮血的破布。

破布的顏色,非常熟悉!

凌雲側目,旁邊一處光桿上,此時空蕩蕩一片。若是她沒記錯,這兒應該有晾曬她現在僅剩的兩件衣衫之一。而現在,沒有了,牆角有了破布……

也就是說,她現在只剩下,她身上這一件衣裳可穿!

「如何?姐妹們送的大禮,你可喜歡?」,女子嬌俏出聲,話語極盡刻薄。

「應是喜歡的緊吧,所以連嘴巴都不會開了。」

「姐姐莫不是說笑,這個廢物喜歡又如何,不喜歡又如何呢?」

「呵呵,倒也是,是姐姐著相了!」,女子捂嘴輕笑,眼里滿滿是鄙夷。

男子手里扇子一扇一扇,笑的如遇春風。「休得胡鬧。」,話一出口,說是責罵,倒不如說是縱容。

眾女嬌聲輕笑的應是。

男子眉眼無奈帶笑的看了她們一眼,才轉頭看向凌雲。「勿要見怪,她們只是小孩心性,嬉鬧罷了。」

「嬉鬧?」,凌雲接過他的話,冷漠的站在院子中間,被滿屋的血腥襯得臉色微紅。

男子眉目一蹙,不太喜歡凌雲說話的這種方式,但是臉上卻還是掛著惑人的笑容,對著旁邊的娘子軍道。「她這次不怪罪,你們可不得再胡鬧了。」

 !這倒是直接替自己做了決定啊!看著眾女捂嘴嬌笑,邁著蓮步向門口走去。凌雲眉目一挑,道。「我可不記得我有說過……不怪罪!」

眾人一驚,轉身看向凌雲。男子望過來的眼神,更多的是一種驚訝!

凌雲走近了幾步,看著男子,慢條斯理的開口。「你有何權利代替我決定,是否怪罪!」

男子一怔。

凌雲譏諷一笑,轉開步子走向旁邊一直出生惡語相加的女子面前,一把抓住她的雙手,撩開袖子。

女敕白的藕臂上,卻有一點點細小殘留的血漬,白的是肌膚,晶瑩;紅的是血漬,刺眼。無獨有偶,在凌雲撩開旁邊幾個人手臂時,上面都大大小小有點血漬,有的在手臂,有的在手背,有的在衣袖上,這些血漬都可以說明一件事情。

凌雲揚唇一笑,「是你們做的。」

陳述句,而非疑問句。

被撩開衣袖的眾女惱怒的甩下袖子,人群中一女的走出來,俏臉含怒,「使我們做的又怎樣?你能拿我如何?」

「我不能拿你如何。」,凌雲一攤手,無辜的眨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凌雲無才無能,還生不出這樣受人唾棄的閨女。」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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