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身形如電的竄過去,在眾人面前將之攔住。白狐對著男子擠眉弄眼道。「本皇還有話問你,著急走干嘛?」
重復剛才那句話,白狐道,「你說她是你娘子?」
男子淡笑不語,旁邊眾女面色如青。
白狐又問。「你們拜過高堂了?」
男子一把收起手里的羽扇,「當然。」
「那你們入過洞房了?」,白狐繼續道,眼神看的卻不是男子,而是場中的黑衣男子。
「當……」
男子話還沒說話,在他面前的白狐就變成一道拋物線消失在眼前。男子微微錯愕,唇形還保持著剛才的樣子。黑衣男子站在他的面前,望著他不開口,就一雙眼冷冷盯著。
半響男子收住口,望著他莫名其妙的行為。「你這是作何?」
黑衣男子不語,卻代替剛才白狐的動作擋在他們面前,誰也不攔,任由旁邊的眾女走開,就是不讓男子離開。但凡男子前進半步,黑衣男子就有本事讓他後退一步。
凌雲郁悶,也沒弄懂他啥意思,不過有更重要的事,凌雲操著清冷嗓音開口。「站住!」
凌妙月狀若,繼續往前走。凌雲一個閃身,一腳踹在門上,正好擋住她們的路。見凌妙月望過來,凌雲輕揚唇角。「我說讓你站住!」
「哼!放肆,你憑什麼攔住我們。」,凌妙月身邊總不缺為她出頭的人,旁邊一女子發聲,話音還沒落,人就被凌雲一個錯步,給推倒在地。
凌妙月神色一變,「你要作何?」
「我不要作何,只是你們將我的院落弄成這般地步就想走了?罵了我就想走了?莫非,你以為這世上有這等好事?」
凌妙月冷笑,「難不成你還要罵回來不成?」
凌雲搖頭,凌妙月眼底頓時閃過不屑,神情還沒來得及收回,凌雲的下句話直接讓她傻眼,凌雲說︰「罵你?累!」
凌妙月姣好的面容開始崩潰。
凌雲又道,「今日這里不打掃干淨,你們,離開不了。」
「打掃?我?」,凌妙月像是听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凌雲,今日一見,倒真應刮目相看,面色雖依然可怖,可是你膽量倒是增長不少。」
「你在說笑吧?」,凌雲突然問,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這種一上來,就以為自己似乎高人一等模樣的人,白狐當屬其中翹首,可是偏偏凌妙月讓她覺得有些惡心,凌雲道,「你來之前,這院落是何樣,現在就將它復原!」
凌妙月也不廢話,旋身,手里多了一根鱗鞭,在陽光下發出滲人的寒意。那邊黑衣男子還站在男子面前擋著,這邊女子中有兩三人要抱著被黑衣男子罩住腦袋無法弄出來的女子,就只剩下煙綠色長衫女子和凌妙月兩人手里空著。
凌妙月一個起手式,全身靈力瞬間爆發,看的凌雲有些咋舌,不愧是本家奠才少女,不過十五歲之齡,實力就已經突破玄階,到達地階,整整高出凌雲一個等階。要知道就算是玄階中期和玄階高期的差距都非常,更何況是高出一個等階。
凌妙月的實力讓眾人嘩然,紛紛後退幾步,可仍有幾人來不及後退被她凌厲的一鞭給鞭策到身上,其中,就有一開始維護凌雲的老叟。
老叟年齡大了,手腳不利索,可是距離凌妙月的距離稍遠,凌妙月的隨手一揮都能揮到他,不可不謂之是故意的。
「在我的院落面前,你凌妙月沒資格打人!」,凌雲冷喝,反手操出前面在暮色森林中五長老給自己的銀色長鞭。
一來二去,兩人便對上了。地階的三長老凌雲都沒有畏懼,更何況是一個被本家寵的上了天的人,根本沒經歷過凶險的實戰,而凌雲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她所經歷的凶險實戰比凌妙月海了去了。
凌妙月堪堪接過一招,俏臉慍怒。「凌雲,不過一年,你長進挺大!」
「不大,連你都沒超越,怎麼能叫大?」
凌妙月氣急,煙綠色長衫女子一雙美目不停的在凌雲身上轉悠,「她……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她這一說,像是醍醐灌頂一般,所有人都抬頭看向凌雲。凌雲一身紫羅色長衫似是被她動過手腳,絲毫不束縛手腳,峨冠束發,露出一張略顯稚女敕的臉龐。以前的廢物凌雲哪敢將頭發束起?她不是恨不得將所有頭發都放下來遮住臉上的疤痕嗎?
而且……她臉上的疤痕似乎……似乎……沒以前那麼面目可憎了,似乎疤痕正在月兌落、消散!
一對眉毛略顯英氣的微微上挑,隱隱有明眸皓睞的感覺。
最主要的是,以前的凌雲敢這麼理直氣壯的跟她們說話嗎?敢開口讓她們站住嗎?敢揚言讓她們打掃院落嗎?
這麼一想,就連凌妙月都覺得不對勁,剛欲收了手勢,凌雲瞧準機會,徒手一把抓過她的長鞭,用力一抖,凌妙月不得不松開手來避過這一股暗勁,而長鞭也順勢被凌雲奪了過去。
「你要分出形勢,將它還給本小姐,本小姐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否則就算公子是你夫君,本小姐也定不饒你。」,凌妙月不悅的皺起眉頭道。
凌雲不置可否,「分不清形勢的是你還是我?」
凌雲左手一震,運上了九轉紅炎決第三層的功力,長鞭立馬在她手里寸斷!
煙綠色長衫女子不可置信的驚呼一聲,嚇得捂住小嘴,那可是凌妙月的長鞭啊,在家族試煉大賽上獲得第一名的獎勵啊,就連家族中的主修武力的青玉大哥都無法徒手劈斷的長鞭啊!
而凌雲竟然徒手將它……震斷了!
「你來之前,這院落是何樣,現在就將它復原!」,凌雲漠然開口,「你們只有一個時辰!」
「廢物,欺人太甚!」,被黑衣男子用木桶罩住的女子終于在眾人齊力下將木桶給拔了出來,白皙的脖頸上只這一瞬,就留下了不少淤青。女子勃然大怒的站起身來,吼道。
「廢物?」,凌雲緩緩抬起頭,清冷的喝聲在空氣中爆開,冷厲的眸光直視過去,慢慢向著女子等人一步一步走過去。
空氣仿佛凝固了,不知何時周圍漸漸沒有了聲音,一絲怪異充斥在每個人的心尖。
難道是錯覺嗎?為什麼在她的身上,竟然能讓她們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眾女心頭剛剛浮現這絲想法,凌雲已經走到了她們面前,速度太快,眾女都來不及反應,凌雲已經矮身了她們中間。
凌雲絲毫不客氣,一揮紫羅色長袍,剛才凌妙月是如何揮鞭殃及無辜人群,凌雲就是如何揮鞭報復她們的。此起彼伏的響聲中,眾女身上都挨了不少鞭子。
凌妙月氣的幾欲昏厥,一張明艷的俏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你會後悔的!」
「我再說一遍!打掃!」,凌雲不由分說又是一鞭子揮上去。
一直被黑衣男子禁錮住的男子,眼見著眾女被凌雲鞭策,依然還是扯動唇角在笑,笑的如沐春風,笑的讓凌雲以為他神經質發作!再看向眾女時,凌雲打心眼里為她們悲哀。
凌妙月從過,有一天,她竟然會被一個廢物打的無還手之力,她尊貴的脊背竟然會為了一個廢物彎下,只為了打掃這個破爛的院落!
凌妙月寧死不屈的一扭脖子。「要殺要剮,隨意!」
「是麼?」,凌雲側身從身上拔出一把匕首,湊近凌妙月。「這麼如花似玉的臉龐要是多了幾道跟我一樣的疤痕,不知道妙月小姐還會不會這樣硬氣?」
凌妙月又氣又怕,嘴唇剎那失去血色,哆嗦著唇,眼神連閃的往後挪動了幾小步,咽了咽口水,兀自強撐著梗著脖子。「我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你……你小心……本家的人來……找你麻煩……到時候就連你姑姑肯定也不能幸免!」
凌妙月倒是善于抓住人的弱點,凌雲一怔,她現在自身實力完全無法抗衡本家,而身邊唯一可靠的白狐封印沒解開,現在只是五階魔獸,可用性同它的信譽度一樣,過于薄脆!可是這口氣,她今日若是咽下了,那麼這幫人下次肯定還是會找上門來,囂張的在她頭頂上撒-尿!
凌雲猶豫了,凌妙月那顆七上八下的心也算停穩當了。心想︰幾年前,你這個廢物能為了你姑姑將自己的終身大事棄于一旁不顧,答應替公子沖喜,那時候她就知道這個廢物的軟肋在哪,今日不過故技重施罷了!
「哦?是嗎?」,黑衣男子突然出聲,身形化作一道詭異的黑影,凌雲手中的匕首消失了,而凌妙月的身子也被一腳狠狠的踹開,砸進牆角上,發出一聲的悶響。
「啊——!」,凌妙月淒厲的慘叫一聲,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子看著自己手上的鮮血,一雙手顫顫巍巍的怎麼也不敢模上自己的臉。
她……被毀容了!
那一張前一秒還俏麗明媚的臉龐上,多了幾道不淺的刀痕,其中有一道堪堪劃過她的上眼瞼,要是再往下一分,她的左眼只怕就要不保!眾人心里一駭,不由驚恐的後退了幾步,就連被凌雲撂倒在地的幾位女子,瞬間花容失色的挪動連連往後退。
黑衣男子長袍一振,手里握著的匕首幽幽的泛著寒光,微褐色的雙瞳中犀利如刀的目光倏地掃過四圍的少女們,好似一道閃電劃破虛空!一瞬間便讓所有的吵雜之聲收斂個干淨,眾人只覺得心中一顫,一股莫名的畏懼突然浮現,所有的呼喊卡在喉嚨里,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再交出半個字來。
安靜的環境中,黑衣男子冷峻的臉上,漠然的冷笑再度浮現,那樣的狂妄囂張,霸氣十足。
如果剛才他第一次出現,讓眾人誤以為是九天之上的神靈現世,美好的不似凡間該有的絕色,就連平日被視若神明的公子站在旁邊都要遜色不少,吹動了眾女心中一池春水。那麼現在,他就像是九幽地府都管不住的魔族大腕,冰冷的雙眸掃過就像一把匕首架在眾人的脖子上,讓人不由膽寒失禁!
凌妙月尖叫過後,鮮血淋灕撢起頭,一雙水瞳中滿是憤怒,像是燃燒著一把炎炎烈火。她慢慢站起來,冰冷的眼楮看著黑衣男子和凌雲︰「你們一定會付出代價的!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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