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無意中得知,在虎坤森林中有九鼎的下落,在下不才,想來看看是否有這事。」,凌雲並沒有直接說出找子鼎,就是考慮到白狐曾說過,或許年輕一輩的人不清楚九鼎有什麼功用,但是老一輩的人肯定知道九鼎!
而面前這個老者,凌雲不敢保證他對九鼎究竟有多熟悉。
「又是一個前來尋找九鼎的,呵呵!」,老人輕輕一笑,「虎坤森林中確實有九鼎的其中一鼎,而我們雇佣兵聯盟也擁有其子鼎的一些消息,至于是否準確,老夫就不得而知了,那畢竟是幾十年前的消息了。」
「還請前輩告知。」,凌雲心情有些低落,雖然是幾十年前的消息,可有也總比沒有好。
「大約是三十四年前,黎家村迎來了一位勇士,這位勇士靈力之高,可以任意闖入虎坤森林任何一圈。為了契約一只強力的魔獸,這名勇士了虎坤森林的最深處。在其一個洞中,找到了他理想的魔獸,在追逐這只魔獸時,這名勇士無意間闖入了一個峽谷,在峽谷內有多達幾百只魔獸,而這名可以橫掃整個虎坤森林的勇士,卻連一只魔獸也不是其對手!」
听老人說話是件很費力的事,因為老人說話吐字太慢,平常人說一句話只需要幾個呼吸的時間,而老人說完一句完整的話,卻需要長達一分鐘甚至兩分鐘的時間。
識海中的白狐是個急性子,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在識海中罵翻了。
白狐在識海中罵的暢快,卻不知老人的眼光時不時的在凌雲身上掃來掃去。看的凌雲膽戰心驚,老人的眼神,讓凌雲覺得似乎他能看透在識海中所發生的一切。
果不其然,老人輕嘆一聲,「我老了,讓你識海中的女圭女圭安分點,別以為我老了,就在背後數落。」
凌雲瞬間遍體生寒,頭皮隱隱發麻。果然,他听得到!而老人的這道聲音也直接響徹在凌雲的識海中,驚駭的圖老兒連忙爬上白狐的身上,用身體捂住白狐即將開罵的口。
「本皇是女圭女圭?靠……你個老……」
還好圖老兒眼疾手快,才避免了白狐吐出的那句髒話。
「哼!」,老人冷哼一聲,卻是沒有追究下去,頓了頓,眼底又浮現出一片迷霧,似乎在回憶當時的場景。
「這名勇士當時的修為遠在老夫之上,卻在峽谷中不過只被兩只神秘魔獸發現,就命喪在那!只留下個契約獸逃了出來,老夫用秘法從契約獸的腦海中發現了最後一幕的場景。在那片峽谷中,神秘魔獸遍地游走,游走的時候還保留著一個詭異的圖形。」
老人好不容易說完,白狐急的又要開口罵了,弄得凌雲好不煩躁,直接跑到識海中將白狐扔進了小鼎中,這才杜絕了那貨不斷的髒話吐槽!
「這個圖形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麼?」,凌雲開口問道,因為她注意到,在說到這個圖形時,老人的眼底竟浮現出一抹後怕的神情。
老人不滿的瞪了凌雲一眼,「想繼續听,就別開口!年輕人,沒有耐性如何成大事?」
凌雲沉默,這老人的脾氣果然有些怪異。
老人潤了潤喉,繼續道。「後經老夫多年研究,才知道這個圖形是個召喚圖形!它是由魔獸進行的一場召喚儀式,畫面的最後,老夫只能看見,神秘魔獸在召喚儀式成功的一瞬間,全部死亡,森然白骨堆積的尸山上,只余下召喚出來的一個的魔獸背影,以及魔獸旁邊散發著陣陣詭異氣息的巨鼎!」
「或許有些冒昧,但是在下必須知道,彼時的那名勇士的靈力有沒有達到天階?」
「哼,天階?那時以老夫的靈力壓根無法窺探到他的修為,哪怕一角!」
「敢問殿長彼時的靈力是……?」
「放肆!」,晨老怒斥一聲,被老人揚手制止了。
「小女圭女圭,莫非你還懷抱著痴人說夢的想法想前去那個峽谷一窺深淺嗎?」,老人不屑的看了凌雲一眼,「告訴你也無妨,老夫當年的靈力正處于天階大圓滿不得寸進,也正是這名勇士的一語提點,老夫才有望突破大圓滿,跨入一個新的境界!「
老人陰詭一笑,「你覺得他的靈力有多高深?」
凌雲駭然,天階大圓滿都無法窺探到他修為的一角,那麼他的靈力只怕高出太多!而且一句話就能讓老人突破大圓滿,可見此人必定已先天境界時日已久,侵婬此道有段不斷的日子!
而這樣修為高深的人,竟然連峽谷中兩只神秘魔獸都抵擋不住,喪命在那,那那些神秘魔獸得強橫到什麼地步才能做到?
見凌雲被震住了,老人似乎頗為滿意,「現在告訴我,這節指骨你是從何而來的!」
說是詢問,還不如說是命令!老人姿態高高在上的,命令凌雲告訴他,他所想知道的一切。
甚至,下一句話,老人還運用了精神壓迫!
「若有半句虛言,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一瞬間,凌雲只覺得整個世界天旋地轉,眼前一陣發黑,劇烈帝痛直讓凌雲幾欲暈厥,可是陣陣刺骨帝痛又讓她暈不過去!
老人的那一句話一直響徹在凌雲識海的上空,不斷的回響,沒回響一次,識海中就一陣地動山搖,山崩地裂!這種疼痛,堪比精神壓迫!雙重疼痛之下,凌雲的意識逐漸渙散,遠離!
痛到麻木時,就像是連靈魂都從身體中剝離了出去。
看著倒在地上不斷的凌雲,老人的唇邊勾勒出一抹笑意,「哼,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這就是你的代價!」
「晨兒,你去把她的斗笠取下,這斗笠有些門道!」,老人下令道。
晨老上前絲毫不費力的就將斗笠從凌雲的身上取走,在取走的一瞬間,老人唇邊的笑意逐漸僵硬,而晨老更是一臉駭然,手里的斗笠掉在地上都不知情。
「是她!」,老人錯愕的失聲尖叫!
凌雲若不是痛的連睜開眼楮的力氣都沒有,定然會睜大眼楮好好看看,這個一直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老人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
「怎麼是她!」,老人非常不淡定的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控制不住的圍著座椅打轉。
「為何會是她,竟然是她,滅頂之禍啊……」,老人不斷的念叨。
晨老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強迫自己的視線從凌雲的臉上移開,吞咽了一口口水,斯文的臉上涌現一股毫不掩飾的興奮,「爺爺,孫兒我想……」
「不行!」,老人怒斥一句,一張臉色難看的猶如豬肝色!「孽畜,你若敢踫她,你和我,包括整個雇佣兵聯盟分部都將遭受滅頂之災!」
「爺爺,莫非她有什麼來頭嗎?」,晨老似乎不能理解老人為何如此激動,疑惑的問道。
「何止是來頭!別說你爺爺了,就連雇佣兵聯盟總部總殿長,要動她一根頭發都要好好掂量掂量!你說她來頭大不大!」
老人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凌雲雖然疼痛,可也因為這股錐心帝痛才讓她的神識一直清醒著。此刻凌雲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本以為指骨可以幫助她知道子鼎的消息,可是她沒有料到這個指骨竟然讓她遭受如此嚴重的打擊!
這下,就算給她一年的時間,只怕受到的精神創傷都無法痊愈了!而就算知道這樣後果的凌雲,此刻都還有心思去琢磨老人在生氣時,說話居然出乎意料的快,完全沒有先前的停頓了!
「吸——!」,晨老猛吸一口氣,「爺爺,她……看上去不過十三歲之齡,實力也不過地階,莫非是她背後有一股龐大的勢力?」
「哼哼?一股龐大的勢力?簡而言之,就只那一個人,就足以震懾住整個雇佣兵聯盟了,更別說在那個人之後還有一個魔鬼級人物,整個神初大陸沒有一個人敢得罪的人物!」
「啊!爺爺,你是指……她就是當年凌霸天滿大陸散肖像,告訴世人不能動的那個霸女?」,晨老吐出那個「凌霸天」字時,嘴唇都有些發抖。
老人艱難的點頭,轉頭看向倒在地上的凌雲時,動作慢的不能再慢。「爺爺也很想說,她不是那個人!可是,天要亡我!不曾想我溪某人,在當年那場劫難中都能逃出去,今日卻在劫難逃了嗎!!」
「可是當年凌霸天散發的肖像,不是一個小女孩嗎?而且,孫兒記得沒錯的話,那個小女孩的臉上有許多糾纏在上的疤痕,而這名女子臉上……」,晨老咽了口口水,眼神從凌雲的臉上貪婪的掃過,頓了頓,轉言道,「事過十多年,爺爺你為何如此肯定她就是當年那個霸女?」
「哼!你懂什麼?那個疤痕是凌霸天布下的詛咒,他散發的那張圖也運用了秘法,留下了一股霸女的氣息!老夫沒想到,終年捉鷹,今日竟被鷹啄了眼珠!這個斗笠竟然可以掩蓋她的氣息,偽造成另外一股氣息!若不是這斗笠,老夫怎會如此蠢笨,犯下這滔天大禍啊!」
老人氣急,將手里一直捧著的燭台扔在斗笠上。晨老駭然,完全沒預料到老人會氣到將他這輩子最寶貝的東西就這麼扔掉。「爺爺,這可是你的本命法寶啊!」
「哎!人都要死了,這本命法寶還能保住老夫一命麼?」
「爺爺,你先別慌,或許事情沒遭到那個地步!」,晨老像是想到了什麼,將燭台撿起,整理了一下微皺的衣襟,又是一副風神如玉,縴縴公子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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