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肥鳥沒有白狐那麼老謀深算,于是听白狐說的這麼信誓旦旦,小肥鳥就跟著白狐留了下來。瞄到被遺棄在木架上無人問津的妖弓,小肥鳥一時興起的撲騰著翅膀飛了過去,毫不費力的用一個爪子就將妖弓給拿了起來。
「拿起來了?……」,眾人實在不想一驚一乍,可也要台上那些配合啊!這才走了讓眾人心肝兒惴惴的三人,這兩只遺留下來的魔獸竟然也不甘寂寞,讓眾人心連跳了好幾下。
小肥鳥輕輕松松就將妖弓給拉成滿月,然後小肥鳥拋給了白狐,白狐非常不屑的丟給小肥鳥一個眼神,然後非常非常隨意的一拉,又是尼瑪一個滿月!
又見滿月?有人不由呢喃。「拉開了?」
旁邊的人回過神,對著這人一拍後腦勺,「去他娘的,是又拉開了!」
一個又字,道出了多少讓人無法直視的「血淋淋」事實。而一個去他娘的,又是道出了多少人的心聲啊。
「就這麼個破玩意兒,你們都拉不動……」,白狐說的一臉鄙視,下面一個個都氣血充到頭頂的大老爺們無比的想將這貨給生吞活剝了。
白狐突然眼珠子一轉,對著台下一眾拋個媚眼,拉成滿月的妖弓橫掃而過,劍芒直指人群。
「氣勢不夠。」,小肥鳥評價,白狐撇嘴,爪子一松,一支紫色瓴箭低低的橫穿過眾人的頭頂,射向了某一處。瓴箭氣勢如虹,把一眾嚇得肝膽俱裂。再面對白狐又一次的拉動妖弓,眾人站不住了,白狐指哪邊,就往另外一邊跑。
北宮水付一臉哭喪的看著偌大一個廣場,豪華盛宴舉辦的莊嚴擇師大會,遠道而來自恃過高的數萬人群,竟然被一只契約獸,一只狐狸給戲弄的在廣場上抱頭鼠竄!
「咻——!咻咻——!」,白狐玩上癮了,竟然讓小肥鳥給蒙上它的眼楮,往人群中亂射。
整個廣場都沸騰了,數萬人的怒火以及導師們的咬牙切齒,白狐這般無視眾人和導師的下場就是——北宮水付怒極,直接一個虎沖,將白狐和小肥鳥一腳踹到上,把這兩只給踹進了憤怒的人群!
不知是不是北宮水付的錯覺,被踹到的白狐反而扯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掉進了人群。
場面一片混亂不堪,眼尖的北宮水付卻發現白狐安然無恙的在人群中穿梭,手里的妖弓頻頻拉開。被射中的人少,且不說位置,少說也得躺床上幾個月。
深知這樣下去,這個擇師大會就辦不下去了,北宮水付剛欲上前吩咐親衛隊上前拉開,一直站在一旁的小男女圭女圭走了過來,攔住了北宮水付。「主人吩咐,他們是罪有應得。」
「罪有應得?」,北宮水付沒模透意思,疑惑的往被白狐射中的人臉上一看,越看臉色越蒼白,這些人可不都是剛才嘲諷過凌雲,或者對瘋魔老人丟過障物的人嗎?
一數,整整118位,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場中,白狐和小肥鳥再混亂的一角相逢,白狐甩了甩算賬的臂膀,沉聲問道。「幾個了?」
「一百一十八,還差一位。」,小肥鳥興奮的回道。
「恩,走吧,最後一位,看本皇如何收了他!」,白狐一揮爪子,于是引發一場bao-亂的一狐一鳥竟然就這麼毫發無損的從人群中溜了出來,到了高高膽階上,妖弓直接瞄準應三戒的心髒。
北宮水付和小男女圭女圭同時微眯雙眼,北宮水付雙手緊握成拳,小腿微曲,架勢已然擺好,大有白狐一松手,他就上前擒拿的意思。而被妖弓直指的應三戒梗著脖子,老臉漲的通紅,額頭上不斷有冷汗滲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死亡是痛苦的,而等死的過程最是煎熬。
被一只契約獸拿個弓直指心髒,而他一個自詡可以稱霸一方的人,卻成了這塊砧板上的肥肉。應三戒,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看著白狐的眼神里是死寂一般的狠戾。
白狐卻突然勾唇一笑,妖弓放下。「有幾分硬骨氣,不過別以為在本皇面前裝硬氣就能免于一死,若是沒有她的吩咐,本皇豈會留你多活一秒。」,白狐邊說邊靠近應三戒,旁邊小男女圭女圭警惕以待,白狐卻不以為意,拍了拍應三戒的肩膀,笑容藏著熔岩都無法融化的冰冷。
「放心,你的命,自有人收,本皇今日就先替她收個利息。」,白狐說著,一把躍上小肥鳥的背上,大笑著離開。
見它離開,北宮水付這才松了口氣,這導師可以犯罪,天縱學院自有裁決,但是堂堂一個導師若是死于一只魔獸手里,他這個項上人頭說不定也要跟著離開他的脖子。
小男女圭女圭眼神微閃,忽然往旁邊微微側了一點,同時神不知鬼不覺的讓應三戒往左邊挪了點。剛完成這一切動作,下一秒,一支紫色泛著寒意的瓴箭插入了應三戒的臀部中央……
「啊——!」,應三戒老臉瞬間漲紅,渾身肌肉,牙齒緊緊咬住雙唇,渾濁的老眼里有淚花閃過。
「119個。」,白狐冰冷的聲音響起。北宮水付這才後知後覺,後背發涼的掃視了一眼廣場和他身邊的應三戒,119個!剛才這119個嘲諷過凌雲的全部被白狐報復過了,一個個都捂著在地上痛苦的滾來滾去。
或許就是這一幕,看的北宮水付心里有了陰影,打那之後凡是看見凌雲和白狐,或者看見弓箭,都不由自主的菊花一縮,臀部發涼。
天縱學院校長別院內。
今日凡是路過這里的巡視親衛隊都能夠听見非常激烈的打斗聲,以及讓人無比擔心房屋坍塌的可能性。
自打凌雲被宇文拓天挾持進了這個別院,就沒停歇一分鐘,拳腳相加,所有會的功法全部一一招呼上,可是卻踫不著這男人的一根頭發,這讓凌雲泄氣又無比懊惱。
又是一拳揮過去,這次凌雲留了心眼,預判到宇文拓天閃躲的方向,早就一個撩陰腿等著。宇文拓天一個悶哼,結結實實的讓凌雲這一腳給踹到大腿上。
凌雲粗聲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認為你應該很熟了。」,宇文拓天躲過凌雲的一招後,氣息稍稍有些喘的道。
「我哪里跟你熟了?!」,凌雲氣結。
「身。」,宇文拓天給了一個字,凌雲暴走,于是戰況激烈加劇。
踫上宇文拓天,凌雲是怎麼也靜不下來,明明自詡平靜無波的心湖總能被宇文拓天一個字給氣的不行。不說別的,就看宇文拓天那在戰斗中還優哉游哉游刃有余的模樣,凌雲就恨得牙根癢癢的。
最後干脆一收手,不打了。
可是宇文拓天竟然蹦出一句「鬧夠了?」,氣的凌雲差點又要揮拳撲上。好在這廝總算說了句正常的話,「鬧夠了就休息吧,明日再行過來。」
凌雲一甩他握住自己拳頭的手,趁他沒注意,又是一腳狠狠踩在他的腳背上,冷哼一聲。「我為何要過來?」
宇文拓天輕揉眉心,「你若過來,我便將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
凌雲瞳孔微縮,松開了腳,一雙明眸在他的臉上掃來掃去,試圖在上面找尋那麼一點能夠讓她相信的因素,可是很可惜,她沒找到。這樣一張風華絕世,翩翩公子的宇文拓天,此刻在凌雲眼中卻跟街邊乞兒相差無幾。「我可不知你的身上,還有信任這種優良品質。」
宇文拓天臉色一黑,凌雲繼續道。「快將原因告訴我!」
宇文拓天眉頭一皺,一股不容作假的倦容刻在他的臉上,以不容置喙的語氣道。「明日。」
凌雲望著他良久,冰冷的道。「能奪我身,還安然無恙的站在這里活的瀟灑的,只有你一人!但是後面,自求多福吧!」
「能得你身的,只能是我!」,宇文拓天堅定到讓凌雲恨不得將他五馬分尸的道。
于是,打斗,繼續……
瘋魔老人趕來時就看見一男一女,女子被男子困住橫坐在男子的腿上,兩人大眼瞪小眼,從女子這個小身子骨里迸發出來的氣勢絲毫不遜色于男子。
而說出去可以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別看兩人現在姿勢曖昧,其實女子手里拿著一柄泛著森然寒意的匕首抵在男子的月復部,只需要稍微一用力,男子就能被放血。而男子仍然一臉定定的看著女子,兩人僵持住了。
「塵……塵……」,瘋魔老人看見女子,急切的叫喚道,作勢要過來。
女子冷冷的看了男子一眼,匕首一劃,男子衣襟被劃破,露出里面有著縱橫斑駁傷痕的肌膚。女子眼神一凝,看著這些明顯是剛結痂的新傷,錯愕了片刻,旋即面無表情的站起來,「明日!」
男子無奈的坐在椅子上點頭,女子這才將匕首收起,回頭將瘋魔老人帶了出去。
一直心怒難平的凌雲,並沒有注意到在她轉身之後,坐在椅子上一直風輕雲淡即使打斗都游刃有余的宇文拓天,悶哼了一聲,移開左臂時,左邊腰部那,有一塊滲出的猩紅橫在那兒。
小男女圭女圭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宇文拓天的身後,從宇文拓天的手里拿過繃帶和藥水,一層層的掀開綁在宇文拓天身上的染血繃帶。當肌膚全部在外時,饒是見慣了傷痕的小男女圭女圭也不由狠吸了一口氣。
若說沒有一處好的肌膚都無法來形容宇文拓天身上的傷痕,這哪是沒有一處好肌膚啊,分明就是連一塊好肉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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