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邊都報完名,已是暮色四合的時辰,一群人又浩浩蕩蕩的往回走了。
在回來時,會路過一個地方。安河堡呈井字形設計,中間有一條連接城外護城河的小河,在這條小河上方,一條可容十輛馬車並駕齊驅的寬廣道路橫跨在上,是安河堡中的主干道。這條主干道一方通向東城門,而主干道的盡頭,則是傳說中的堡主府邸。
至于藥宗和器宗就在這主干道兩旁,兩宗爭鋒相對,隱隱有分庭抗議的氣氛。
再下來點,是一座建築看上去很有特色,在大門外樹立著兩只的青龍盤旋升天的石像。這座府邸,正是召喚師鑒定中心總部。門庭冷落,門可羅雀,沒幾個人進出。大門也是緊閉的,有股蕭瑟的感覺。
傳說中的召喚師鑒定中心總部怎麼會是這樣?凌雲很好奇,再怎麼說,也是叱 整個神初大陸召喚師的總部啊!
看到這個時,凌雲還很奇怪,再看下一個,凌雲更是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安河堡,四大宗派!藥宗、器宗、召喚師鑒定中心,還有一個,便是雇佣兵聯盟。
這個即使一個分殿都可如此囂張的總部,在安河堡內竟然蜷縮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而且裝潢古老,經久維修,無比蕭條。
偶有幾個雇佣兵模樣的人一臉晦氣的進出,凌雲看的咋舌不已。曾經在分殿受到的一切屈辱,凌雲不是忘記了,而是越是深刻痛苦的記憶,越是會深埋在心底,不會腐朽不會發酵,只是形同氣味,放久了就銘刻在上了。
北宮水付看見,也頗有些感觸的道。「繁華可以一世也可以一時,但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就算你是千秋萬代的超大宗族,照樣避免不了當縮頭烏龜!」
「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他們得罪了誰?」,凌雲的問道。
「一個就算他們再強大一輩,在那人眼里也是形同螻蟻的人!」,北宮水付冷哼一聲,轉頭看著凌雲,目光深邃的道。「一群渣渣,沒人約束了就以為狂妄的可以遮天的井底之蛙!」
這說來說去,北宮水付繞了半天還是沒說是得罪了誰,反而讓北宮水付以這雇佣兵聯盟為例子,向他們這一批人講述了,實力是最重要的,要努力奮進的一些話。
凌雲暗暗罵了一聲老狐狸,也不再問了,不過暗暗記在心里。
等回了私宅,凌雲找到了痴念道長。找到痴念道長時,這貨又在招搖撞騙,逮著一名看上去不經人世的世家子弟,愣說要給這人看相,然後兜售他那什麼符隸,說是得到高僧加持,可以左右時運的符隸。
這漏洞百出的話,且不說他明明一個道士怎麼會請來高僧加持?其次是時運這東西是一個符隸可以左右的了的麼?最後,這老道說話不可信!都是摻著半真半假的說,說的神乎其神侃諜的人暈頭轉向,然後花靈石買下他的符隸的。
凌雲撇撇唇,走了上去,一把拉過正說的吐沫橫飛的痴念道長。
「痴念半仙,你可知雇佣兵聯盟是發生了什麼?」
「痴念半仙?」,痴念道長雙眸一亮,一拍大腿,「誒,這個好!施主不妨多叫幾聲?」
「你說不說?」,凌雲瞪眼。
「施主再叫幾聲!否則老道我,寧死不屈!」,痴念道長說的無比硬氣。
「那好」,看他那麼欠揍的樣子,凌雲輕笑,手上的匕首再次滑落在掌心中,陽光反射的冰冷寒意,照射在痴念道長的臉上。凌雲挑眉,道。「說還是不說?」
「喳!」,痴念道長非常狗腿的半跪下了,凌雲第一次看見有人能無恥到這個地步,也把白狐看的一愣一愣的。
痴念道長哪會管凌雲怎麼想,看了凌雲一眼,就諂媚笑著討好的,用兩個手指小心翼翼的捏住凌雲的匕首鋒芒,將這匕首塞進刀鞘里,痴念道長這才長吁了口氣,埋怨的看了凌雲一眼。「有話都可以商量嗎?施主火氣太大,這肝髒大火對身體可是非常不利的,要老道我給你一個符隸驅逐火氣麼?」
說著,從懷里掏了一張符隸塞到凌雲的手里,「施主,咱們相識即是有緣,這張老道我就收你少點……」
凌雲哭笑不得的將符隸扔到他身上,當她是瞎的麼?清熱去火?剛才凌雲明明看見,他就是掏出這樣一張一模一樣的符隸給那人,說是可以左右時運的那張經過高僧加持的符隸!
「廢話別多說,趕緊告訴我!」,凌雲懶得跟他嗦,做勢又要拿出匕首,嚇得痴念道長連忙一臉正色的站立,道。
「雇佣兵聯盟,想當初那是多麼響當當的一個宗族,可是如今每況愈下,想必施主也見到了如今的蕭條吧?這一切說來話長啊……」
「那就長話短說!」,凌雲不耐煩的打斷道。
「得罪了一個人,那個人一個巴掌就把她們扇的爹媽都認不清了。」
凌雲等了很久,也沒見他還有要說下去的跡象,眉頭隱隱有青筋跳動。「再詳細點!」
「是你讓老道我短說的嘛。」,痴念道長有些無辜的道。
凌雲深吸了好幾口,懶得跟他說,望著他眼露寒芒,手上的匕首飛快的抵在他的脖子上。淡淡的說了一個字,「說!」
「據傳是一個邊陲小鎮的分殿得罪了某位大能,這位大能一怒之下,到了安河堡尋求一個說法。誰也不知那一夜發生了什麼,只能看見那一夜,夜生日象,山川以為,河水逆流,連安河堡主都被驚動出來,站在雇佣兵聯盟外沒有進去!」
「而自那夜之後,雇佣兵聯盟的總盟主負傷暈厥在床近三個月!也有無數雇佣兵聯盟分殿被一一瓦解,總之眾說紛紜下,老道我也只知道這些!」
「那你可知那人是誰?」,凌雲問道。
「就算你真將這個往老道的脖子上抹,老道也說不出來那人是誰!因為除了安河堡主,只怕沒人知道了!」
這次凌雲收回了手里的匕首,白狐坐在凌雲的肩膀上,看著痴念道長這一系列的表情變化,有些打趣的道。「本皇首次見你這麼不要臉的老道人!以往本皇見的,都是一些像茅廁里硬石頭的牛鼻子老道,怎麼就沒見過你這麼見風使舵的老道呢?」
「瞎說!」,痴念道長一瞪雙眼,「分明是施主的這柄匕首出現但及時了,讓老道我不由得精神為之一振,自覺七經八脈為之一暢,七竅倒也開了六竅半。」
白狐一臉錯愕,看著痴念道長,直到痴念道長走遠了,白狐都處于一臉震駭的表情!
讓凌雲看的有些擔憂,以為這貨受了啥刺激。剛想安慰幾句,這才開口,沒想到白狐一個激靈,從凌雲的肩膀上站了起來,充滿豪情的道。「靠!本皇被折服了,本皇也要如他一樣!!」
凌雲嘴角抽搐,在白狐跳下去的瞬間揪住了白狐的尾巴,這種惡習,有一位就已經夠受了,到時候白狐萬一學會了,凌雲只怕每天都要凌亂好幾次了!
揪住白狐的尾巴,徹夜長談,各種語重心長啊!可是看見白狐那雙眼里燃燒的熱焰,凌雲就一陣頭疼。最後只有將白狐扔進識海中,眼不見為淨了。
在萬眾期待亦或者害怕擔憂的心情下,煉藥大典的第一輪初賽出來了!
凌雲找北宮水付要了時間,還好,煉藥大典開始三個時辰後,煉器大典才開始。以小肥鳥的速度,從藥宗趕過去,只需要半個時辰,這樣凌雲有兩個半時辰來應付煉藥大典,這時間還能接受!
煉藥大典,在藥宗大門後的那個碩大廣場正式開始了!
開始的這一日,凌雲才算體會到,什麼叫人山人海,什麼叫就算有神識探究,也只能看見人頭了!
在這個碩大的廣場上,容納了將近十萬多人!
每個人面前還有一定小範圍的活動範圍,不會讓人感覺很擠,可想而知,這個廣場有多麼大了!也可以想象,昨日為何凌雲從藥宗走到器宗都需要兩個時辰了。
每個人一個蒲團放在廣場上,凌雲按照自己所領的號牌,走到了規定的位置上。
凌雲的位置算是十幾萬人中比較靠前的,對于廣場前方那一排的回廊上能看的一清二楚。在這欄回廊上,坐著很多藥宗的人,一個個看上去等級不低,這之中有昨天跟北宮水付吵得不可開交的公冶樂康。
公冶樂康旁邊坐著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公冶樂康對這名老者格外小心與敬畏,不止公冶樂康,旁邊不少人也是一副討好的模樣對著這名老者。
在回廊上坐了大約十幾個藥宗能排上名號的人,這批人就是來監察初賽的。
在回廊開外,不遠處,有不少青絲藥袍小子分開站好。待到正午時辰一到,掌管時辰的人撞響那鼎大鐘,青絲藥袍小子開始對每人分發藥草和藥方。
第一輪的初賽,不算太難,不過是二階的藥方,只是這藥方需要調配的藥草,都屬于比較難以煉化的藥草,煉制起來頗費時間。
看來這藥宗第一輪要考究的是參賽者的耐力與靈力的雄渾程度。
每個人給的是三份藥草,規定在五個時辰內搞定,凡是完成的可以舉手示意,然後會有人過來檢查煉制的丹藥是否達到標準。
第一輪,要求比較松散,只要丹成即可。
二階的藥方,對于凌雲而言,實在是輕而易舉。不浪費藥草,凌雲連六階藥方都可以做到不浪費藥草,怎麼會連二階的藥方都搞不定?
凌雲控制著時間,再一個多時辰,大約有幾千人交上丹藥通過後,才將藥鼎內早已成丹的丹藥取出,舉手示意。
一名青絲藥袍小子迅速走了過來,細心檢查了一下藥草,對著凌雲點點頭,在凌雲的通牒上用朱砂筆劃了一條。
在青絲藥袍小子在檢查到凌雲另外兩份藥草沒浪費時,不由多看了凌雲好些眼,隨後在凌雲的通牒上,多劃了一個暗號一般的東西,才將這兩份藥草收拾一下,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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