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萬軍被村長這麼幾個狠扇,扇得他鼻血橫飛硬是不敢吭半聲出來。
「二丫,要不要我老頭子現在就叫人將這傷了你的死崽子給送到衙門去讓縣太爺他老人家治他的罪?」
張善才動手扇得有些累了,還似不解氣,看向花朵征求著她的意見。
「好啊,我正好也有這個意思。」
花朵不以為然地說到。
「不行啊,不行啊。」一旁的王老婆子終于站不住了,哪里舍得讓自家的兒子去吃那牢飯?
「村長啊,我求你行行好,我家就這一個種啊,要是他都出什麼事兒了你讓我和老頭子咋活啊,都是她」,王老婆子指著一旁不說話的花氏說道,「都是這老婆子說二丫她是厲鬼附身了我們家娃兒才听進去了,想給咋村里除害啊,你可不能就這樣把我家孩子帶走啊,要帶也是帶她啊!」
花氏一听說要帶她去見官,本來人就是怕事,嚇得沒法,看著王老婆子急了︰「王姐子,你可不能亂說話,這人又不是我打的,你咋賴到我頭上?」
「你敢發誓,不是你說要讓我們將二丫打死的?」
王婆子看著花氏哭道。
「這,我又沒真的那個意思,我也說的氣話,你們自己要當真的。」
花氏咬住這點硬是不松口,這王婆子,想不到也是個落井下石的主,她以後再不和這老婆娘說一句話了!
「好了!別吵了!你們這些沒見識的婦道人家,一天就知道出些害人的餿主意,我看你們才是被怨鬼上了身!」
村長滿臉怒氣地打斷兩人,「厲鬼上身了人還能被你們打成這樣?你們有誰听說過這厲鬼還懂醫術還會救人的?人家二丫這是在那里遇到了仙人指點,通了靈竅,要不然你們以為她能一個人去那里弄了那麼多的魚回來?我告訴你們,就是二丫她弄回來的魚都是與一般的不同,吃了都能長生!要是二丫以後再在村里賣魚,我張善才第一個買!」
張善才是謹記花朵的警告,為了幫她一幫,也開始胡扯起來,听得一眾的人一驚一乍的。
「村長,他們不信就算了,反正蕭婆婆也幫我算了命的,我怕誰?」
花朵適時地加了一句進來,一臉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朵兒,那蕭瞎子真的給你算過命了?」羅氏今日也是听著一個一個的消息,心中一片狂瀾。
「是啊,那天我去捕魚的時候就剛好遇到蕭婆婆了,她就給順便算了一卦,說我是大富大貴,百鬼不侵之相。」
「是啊,二嬸,您可別小瞧了二妹,她可是很厲害的呢。」
大丫很是贊同地點頭道。
這麼一席話下來,這十幾個的鄉民,本來就信這些東西,你看我我看你,不信都信了。
「嬸子,村長說的話是真的,你家二丫現在可是不得了的人呢,等這段時間忙過了我就給你開一副方子,保管讓你和二叔再生個孩子出來。」
「真,真的?二丫你說真的?」
羅氏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花朵,給丈夫生個兒子出來,她是做夢都想。
「當然真的了,這事我還能跟你開玩笑不成?」
「二丫,你知道麼,我好高興,好高興,听你這麼一說,我真的好高興,終于能給大成個兒子了。」
羅氏又是激動又是興奮,都不知道該說些啥了。
「那個,二丫啊,你能不能幫我們也開一副方子啊,我家媳婦兒也是生了個閨女後肚子就再沒消息了,我們,我們也想要個兒子。」
這時,人群里有人問了起來。
花朵只是冷眼看了那人一眼,道︰「今日各位的面孔我都記了個清清楚楚,我花朵對天發誓!各位有個什麼小病大災的,全家都要死了我花朵都不救,不醫!」
「就是,你們這幫人還好意思問二丫要藥方子,你們都沒想想自己剛才是怎麼對人家的?」
大丫對著二丫說的話極是贊同,憑什麼給了一巴掌還要給你笑臉?你們以為咱家二丫有你們賤?
那花二寶動作倒是也快,沒一會兒的功夫便是跑了回來,還帶來了上好的宣紙和筆墨放在二丫面前。
就著花二寶的背,旁邊有二嬸照著油燈,花朵便在一眾人的視線下洋洋灑灑地寫下了大家都看不懂的方子(他們不識字)。
雖說一眾的人不識字,卻也是看得出,那一手字,好看得緊,看來,這二丫真是有些真才實學,一時間,都將村長的話信了個徹底。
寫完了方子,花朵伸了個懶腰,狀似無意地說起︰「好累,該休息了,明日開始要去怨鬼道捕魚去了,太多了就賣了吧,家里也吃不完,不過,每日只賣20條,這樣剛好。」
說完,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容,黑心錢,老子要使勁賺!
那陳家也是理虧,當即就回家翻箱倒櫃,湊了一兩銀子的錢交給了羅氏,讓她給花朵好好治一下傷,雖是給了錢,有些雄,可好歹將兒子給保住了。
十幾個看熱鬧的人都灰溜溜地走人了,村長這才放心地和兒子回家去了。
因著花朵頭上的傷,一家子的人也是忙活到了大半夜把她頭上的血窟窿包扎好。
花氏看到二丫背後有村長罩著了,也不敢再怎麼放肆,一家子到大半夜的時間,好歹也安靜了下來,各自都累得了夢鄉。
花朵卻是因為頭上的傷,怎麼都睡不實,那身下的床板子又硌身子得很,睡著全身都痛,一個人硬是在床上輾轉反側,到五更時天快亮了,終是睡不住了,偷偷爬了起來,背起背簍往著院子外走去了。
她卻是不知道,一向警醒的富貴其實一晚上都在听著她那輾轉反側的聲音,她醒了多久,他也就一個人默默地听了多久,看著她起了床,也悄悄跟了上去。
春日的早晨,霧氣也濃,帶著絲絲的寒涼,那鬼林子在一片霧氣的籠罩中,更是有些陰森詭異了起來。
林子中的人,看著那頭上包著滲血的手絹的人一個人踩著涼入骨髓的寒水用編織簡陋的漁網在草帽河里捉魚,眉頭皺了起來。
剛要上前問個究竟,卻是又感覺到了另外一股陌生人的氣息,抬頭看去,原來是個小孩子,想著可能是她的親人,便是隱了身形在林子里偷偷地觀察起來這姐弟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