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某張溫柔的臉,清潤的眼神,潺潺如泉水般的聲音,滴滴答答的緩緩流淌進心底,途經的每個脈絡都留下莫明的溫暖。
看不清那人的五官,只聞得到身上好聞的竹香,只看得清那襲青衣。
你是誰?
這樣呢喃著,那人卻一去不回。
臉上,怎麼就,濕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這麼長久以來,你第一次在我夢里出現,我卻覺得你在我生命里活了一半的光陰,為什麼我會有這種莫明的痛心和莫明的依戀。
她忍不住抓住那襲青色的衣袂,可那人突然全身是血,倒在她懷里。
「啊」華然猛地驚醒,滿頭大汗,門外的華秋嚇得連忙沖進來。「主子!怎麼了!?」華然慌慌張張的起身下床,不料卻被被子絆了一腳,摔在地上。
這下把屋頂睡大覺的華冬也給驚醒了!可憐的華冬還以為什麼東西砸自己身上了,雖然這個時候出現幻覺是不對的,但是,但是這六天都沒怎麼睡真心累慘了,一睡就徹底睡死。直到听到華秋慌張的叫聲,這才反應過來是華然出事了。連忙飛了進去。
華秋抱著地上神情恍惚的華然,嚇得滿臉是淚。華冬也被眼前的場景驚呆。華然瞪大了眼楮,手里緊緊握著一支青玉簪,驚恐不安的著,眼淚一個勁的掉著,唯獨就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華冬頓時被嚇的徹底清醒,握緊華然的肩臂,試圖將真氣輸進去,不料卻被一道極其詭異的力量擋了回來,措手不及的華冬哪里是那道強大地內力的對手,一下子就吐了一口血。華秋被嚇得更是慌張不已,哭著拼命叫道,「來人!快來人啊!把華總管叫進來!快啊!」
門外的丫鬟連忙運起輕功飛去找華一。
華一本來在房間里運功將凝香丸和體內的真氣迅速合一產生藥效,剛剛才停下,一群丫鬟破門破窗而入,愣是嚇了他一大跳。
丫鬟們都是啞巴,只是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華一便知道華然出事了,來不及把靴子穿上便飛了出去。
華秋在房內哭的聲嘶力竭,懷里的華然依然絲毫,那模樣看得讓人心驚和痛苦,華冬更是被擾得沒辦法把身上的內傷修回來,只是抱著的華然沉默。華然身上的蠱蟲已經被她體內兩道真氣相撞而死。所以她沒有辦法從她身上的蟲子判斷華然的狀況。
華一破窗而入時,看到這般景象著實嚇了一跳。
連忙將華然打暈,抱回床上。華秋不安的問道,「華一,你知道主子為什麼會這樣嗎?」華冬也投去疑惑的目光。華一眼神閃爍,半響試圖從華然手里緊握的青玉簪奪下,卻發現即使華然昏厥,手依然不肯松半分。華一嘆了口氣,「夢魘走火入魔了。」華秋愣住,「怎麼會夢魘呢,主子這幾天都是好好的完全不見有異常的情緒存在啊!」華冬仔細回想了半天,似是猶豫的說道,「難道是中毒嗎?」華秋猛的大叫,「什麼!」華一眼神深了深,將華然身上的五彩瓶拿起,在手里一一打開,遞給華冬,「你聞聞看。」
華冬一聞,神色大變。抬起頭看著華一,華一點點頭,華秋不明所以,緊張地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華冬嘆了口氣,「不是中毒,是間歇性的精神分裂。」華秋更不懂了,「啊?這不可能,主子一向好好地,這些日子我們都好幾個月了,主子也沒出現這樣的情況!」華冬負責額頭,煩躁的說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我察覺的到主子體內有兩道真氣,這兩道真氣起碼,在這天下無人可敵,可問題是,居然是一冷一熱並存于體內,沒發生沖突時沒什麼,一旦沖突就會發生的逆襲效果,不僅僅讓軀體的人腦袋痛的死去活來,而且整個人都會有一種被兩邊的痛楚,魂魄也會受到牽引,嚴重的甚至可以靈魂出竅死亡!可是令我奇怪的是,這樣的真氣,顯然已經在體內十多年,也就是說主人有可能出生時候就已經這樣,那麼,怎麼能活到現在呢?所以,這途中一定有人人拼命地不斷地把真氣輸進,我的真氣是溫性,不寒不熱,所以才會被駁斥回來,也就是說,只有擁有極熱或極寒真氣的人才能穩住主子,當然,也還有另外一種方法。」說到這里,華冬的眼神深了深,華一也隨之沉默。
華秋不明所以,著急的問道,「倒地是什麼,冬子你別說一下停一下成嗎!」華冬拿起白瓶子和紫瓶子,眸光深邃,「就是這兩個瓶子里的藥。白瓶子是寒玉煉就的寒玉丹,世人求之不得的神藥。紫瓶子是炙火丹,取自火山地下深埋的神秘熔岩煉制而成,和寒玉丹並稱天下神丹。主人需要每樣服一顆,才能穩住。」華一听到這,心底已經了然,果然是他!那個青玉簪其實就已經提醒什麼了,也是自己笨,若不是看到那瓶子想起什麼,估計死也猜不到是他吧。呵!天下第一神醫,世人求之難得的靈丹,居然在華然身上。華秋驚訝的接過兩個瓶子,將藥喂進華然嘴里,一刻鐘後,華然全身放松,手也松開了那青玉簪。華然欣喜的叫道,「啊一,冬子,你們看,真的好起來了。」華冬望著懷里的另外三只瓶子,眸里盡是不解。「啊一,我們的主子恐怕,身份不只是我們知道的那麼簡單了。只是幕星王妃顧傾城那麼簡單的角色嗎?」華一淡淡說道,「任何人身份都是不簡單的,不是麼。我們只需要知道,她是我們的主子便好,至于那個人,你就別想了。」華冬自嘲似的笑了笑,「也是,我曾試圖和他一比高下,他卻面無表情離去,不和我比。如今我才明白,我哪里是他對手,十萬分之一怕都是比不上了。當時真是年輕氣盛呢!」華一側著臉,不再說話。而華秋著低頭,沉默半天,才緩緩說道,「其實冬子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主子這種病會引發什麼,至少讓我下一次能沉著面對、」華冬目光似是極其傷悲,咬著唇不說話,半天才垂頭說道,「對不起,秋子,主子這種病,嚴重的話會死,病發的時候不能受刺激,不然就會引起間歇性失憶,甚至大傷元氣落下後遺癥,而病發時候普遍會頭痛欲裂,身體和靈魂七上八下有孚不定,甚至是夢魘不醒,嚴重就會在夢里魂飛魄散的死去。」華秋捂著嘴,不敢置信卻又不敢哭出聲,生怕吵醒床上好不容易才睡著的人兒。
「還有半時辰,就要開張了。」華一看著窗外的喧鬧說道,窗外可以看見,上上香已經被人群圍得水泄不通,大家都等著開張一探究竟。華冬穩了穩心神,將五彩瓶系回華然腰帶上,深呼吸,鎮定的說道,「秋子,把主人抱去地宮休息,守著她,千萬不能讓任何人打擾,這三天主子都會沉睡,切記,假如主人半途醒來,就真是會出大事了,所以絕對不能讓她半途醒來。這幾天我和啊一會操持上上香的,你只要照顧好主子就可以了!記住了嗎?」
華秋含淚點頭,「我送她們進地宮,然後布陣鎖閉地宮。」華一抱起華然背起華秋說道。華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說道,「去吧,我等你回來一塊開張。」華一點點頭,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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