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原是她當年水靈根時修煉所用的功法,她本以為以《逆水寒》之力來修習水靈根是再好不過的了,但是她如今靈根變異之後,才發現,原來《逆水寒》的真正含義是——水寒則為冰。
呼吸吐納了足足有一個多月,李天九體內功法才運轉兩個周天,直到感覺進階築基中期之後穩固了不少,她才睜開眼來,打量了一下四周。
只是雖然她在打坐,但是她周身百里之內發生的一切,卻是一直都在她的掌握之內。
她清楚地看見那玉清遠玉道友,在眾人紛紛打坐之時,睜眼坐起,而在廟宇門口靜靜站立了片刻之後,又回到原地坐下。
雖不知玉清遠心中是否是復雜無比,但從他那坐立不安的姿態來看,想必定是十分的不安心了。
只不過誰人都不會點破罷了。
就在李天九打坐完兩個周天,而睜開眼楮之時,那凌道友也睜開了雙眼,在這一刻和李天九目光撞個正著。
「忘川道友。」
看那凌劍蕭同自己做了一個口型,李天九面具之下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她于是點點頭,算作是回應了凌道友。
而後便是拍了拍衣擺,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果然進階之後,感覺就是不一樣啊。
李天九默默地走至牆角,手指輕輕一揮,那地上的灰塵便是瞬間消失殆盡,她于是在牆角靠著坐下,目光注視著身前依舊在打坐的幾位修者,而後又轉向朝著自己走來的凌道友。
「請問凌某能否在忘川道友身側坐下?」
那凌劍蕭輕輕開口,聲音雖依舊清亮,但是卻放得很低,看得出是不願打攪其他人的修煉。
李天九略微搖搖頭,開口道。
「坐吧,無妨。」
而後便看著那凌道友同樣是將地上灰塵扇了扇,便是不拘小節。那般在自己身側坐了下來。
坐定之後,那凌劍蕭便是同李天九傳音道︰「忘川道友,不知你可听說過「御天令」之事?」
凌道友竟然開口詢問自己這件事?李天九頓時有些許愣然,但是她很快便恢復了神色。
當下眼楮一轉,既然凌道友這般問了,那麼倒也是件好事,她也正巧可以因此而問問凌道友過去發生的事情。
因為她的心里面。對于過去的時間概念很是清晰的,但自從從那「混沌」之地出來之後,她便一直是心存疑惑。
因為她不會算錯時間的,她在那「混沌」之地中。行走了足足有三百年才找尋到那名為「混沌」的盒子,而後在那老者的一番話之下。心有感悟,于是便打坐周天從而心境突破,從築基初期進階到了築基中期。
但是修仙界修者壽元終有盡頭,只有不斷的突破,才能夠活得更加長久。
然而築基期修者的壽元是三百年……
那麼她早該因壽元已盡而泯滅與修仙界,但她如今卻還活著……
「沒有。」
于是她回答地很干脆。這倒也讓那凌劍蕭微微有些愣住了。
眼前這同自己一樣是築基中期,但是實力卻不容自己小覷的忘川道友,竟然還不知曉有關‘御天令’的事情嗎?
這真真是件奇怪事。
但他向來是灑月兌之人,因此也沒有多想,于是他笑笑說道︰「既然忘川道友不知道,那麼便容凌某來與道友細細講述吧。」
他將頭靠在了廟宇內的牆壁之上,似是在回憶著。
「忘川道友,此時距離我們進入寒極秘境,已經過了將近三十二年。」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著自己的語言,好讓自己接著再說下去。
可是此時此刻。李天九的心里卻猶如驚濤駭浪一般!
三十二年?竟然只過了三十二年!
不應該是三百多年嗎?
她隱藏在面具之下,和那衣袍之下的身體,有些微微顫抖。
難道她用雙腳走出來的三百多年,只是那虛幻的掠影?是不真實的,猶如夢幻般的存在嗎?
可是那三百年的每一步,每一個腳印,她都猶如在痛斥著自己過去的錯誤一切,無不適痛徹心扉。
所以她確切的告訴自己,肯定地告訴自己,那三百年,絕對不是夢。
「小友……你要知曉,三百年只是一瞬……」
忽然她記起了那木盒中的老者所言,那老者提及了好多次的「三百年只是一瞬」這句話。
難道這所發生的一切,都是那「混沌」木盒中的老者所作所為嗎?
亦或者是說……
是那「混沌」木盒所為……
因為當初她從那木盒中出來之前,那老者也曾說過,這木盒是贈送給她的禮物,是送給她三百年前行堅持如一日的禮物。
雖然她個人覺得,那三百年的堅持根本沒有什麼。
垂眸,李天九雖然心里面疑惑、激動不已,但此時此刻還是靜下心來,仔細凝神地听著凌劍蕭所講述著過去所發生的事情。
「但是在三十二年前,所有進入秘境之人,在穿過那個龐大而震撼的傳送陣時,似乎都出現了不同程度上的空間滯留問題,因為凌某很清楚地記得,當初首先進入秘境的是那李家,而飛羽門則是在第三個進入的秘境。」
「雖說進去的次序相差不多,但是時長卻是相差極久的,」
他似是笑了笑,而後又接著道︰「忘川道友雖然是散修,但是相比也知曉,此次李家和蒼玉門所派前往參加此次大比的人數,是相當眾多的,所以那最先進入秘境的兩家門派,自也是花費了不少時日。」
「然而奇怪的也就在于此,當凌某進入這秘境的時候,竟然同那李家的一人同時落于一處,雖相安無事,但是這空間傳送竟然會出現滯留,還當真讓人奇怪。」
凌劍蕭此話一出,倒是讓李天九想起了自己在進入秘境之時,也出現了同樣的事情。
自己不就是同自己的二師兄,厲長天相遇于一處嗎?
厲長天也是比自己早先進入秘境的,但是卻和自己同時出現在了秘境之內。
于是她想,難道是自己刻畫的傳送陣出了問題嗎?那陣法雖然復雜難解,但是也不至于會出此問題,因為她當年「雲鼎天尊」的稱號,可不是隨口說著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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