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院里的竹欄桿上，可以看著微微下落的太陽，通紅的光芒灑在湖面上，泛起層層的光暈。
末熠負手站在她身後，看著小丫頭開懷的微笑，道︰「人間的家。冬季我們就在這里過。」
「這里好漂亮。師父，你怎麼不早點帶我來？」
末熠但笑不語，飛身上了屋頂，從那里看去，更能全面的看清周圍的景致。
見末熠飛上屋頂，雪卿也跟了上去。
「你怎麼遇見墨翎的？」
耳邊悠悠的傳來末熠磁性的聲音，雪卿害怕的還是來了。
「我迷路了。不知道怎麼的就去了蓮池。」
「然後呢？」
雪卿緊張的抬起眸子，然後呢？然後要她怎麼說？說自己偷看他洗澡，還誤認為他是女孩，最後還潛到水里，看見了他雪白的大腿…
她可不敢…
末熠見小丫頭遲遲不說，便懷疑起來，「不能說？」
當然不能說！真的不能說！
「師父，我們說點別的好麼？」雪卿眨巴著兩只泛著星光的眼楮，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這樣的反應令末熠一愣，他看著雪卿躲閃的眼神，不由一笑，「你可以不說，我掐指便能算出。」
說著，他便作勢要算，雪卿一下子慌了，沒做多的思考，趕緊握住他的手，小聲的說︰「師父，我說。」
自己承認叫自首，被師父算出來，總覺得有點捉/奸在床的感覺。
末熠看著她，眼神里全是一副‘小樣兒，還不從實招來’的模樣。雪卿心一橫，像背書一樣一口氣背了出來，「他在洗澡，我以為他是女人就溜到水里準備看看他到底長什麼樣子，誰知卻發現他是男子。就這樣簡單。」
「沒啦？」末熠還是不信。
「沒了。」雪卿心虛的點頭。
她可不敢說她模了他的胸。
「我算算…」語畢，他又假意要去算。
雪卿急了，抱著他的手就不松開，「師父…」聲音何其嬌嗔。
「嗯？！」末熠笑眯眯的看著她。
「我…我模了他的胸，才判定他是男的。」雪卿的聲音越來越小，小的連她自己都听不見了。
氣氛突然僵了下來，雪卿只能微微听到她的呼吸聲，她低著頭，不敢去看末熠的臉色，好像做錯事的小媳婦。可是末熠安靜了幾秒之後，卻笑了起來，「你說你干嘛來著？」
不是吧！
雪卿仰起頭，迎上他看似溫和的眼神，「師父…我…錯了。」
「哪里錯了？」末熠看了一眼被她緊握的手，縴縴玉指根根白皙，帶著溫涼的觸覺，軟綿綿的。
「我再也不偷看人洗澡了。」
末熠瞥頭，「嗯？」
「也絕不隨便模別人胸了。」
「還有呢？」末熠似乎並不滿足。
可除了這些，雪卿實在想不到她還有什麼錯的，「還有什麼？」
「……」末熠卻是不說話了，眼神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雪卿越來越莫名其妙，但因自己理虧也不好說什麼，就順著手臂趴在末熠的膝蓋上，「師父，我困了。」
末熠揉了揉她的長發，「睡吧！」聲音無比的溫柔。
剛剛听雪卿說偷看了墨翎洗澡，心居然莫名的有些生氣，想到在水里兩人距離拉近，他真的不敢去想象心情的復雜。
這是一種他深深明白的復雜。
可是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