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陽下山,衛壁才走完天地風雷四門,其他三人可沒有隋楚那般能耐,能令手下對他既尊敬又崇拜,要是今天的隋楚換成劉備,恐怕張飛會立刻出來劈了他。
衛壁認為自己也算很有領導才能,也有這個自信,但是他還不會自信到自大,看多了三國穿越小說便以為能虎軀一震,霸氣外露,人才就會主動找上門來臣服自己,而且心服口服,絕不會背叛,甚至一絲怨氣都沒有。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這種事,只能慢慢積累,在日常生活中,以自身的人格魅力影響身邊的人,進而征服他。
暗嘆一聲,「唉!不知隋楚會不會因此恨上自己,如果這樣,那以後此不是要天天像防賊一樣防他…算了,如果他夠聰明的話應該知道怎麼做,如果不夠,那只能換個天門門主了。」衛壁心中暗下狠心。
想到周峰羅的門下,衛壁不禁苦笑一聲,真是有什麼的領導就有什麼的下屬,都是猛撞之徒,竟敢公然挑戰自己,兩百人啊!真是夠嗆的,揉揉兩個發酸的胳膊,都不知道打出了多少掌,內力都耗盡了幾回,不過能贏得他們的臣服很值得。
至于地門和風門倒是挺規矩的,如果是普通士兵,衛壁可能會很喜歡,但以後他們是要擔任基層軍官,從而把他的思想和練軍之法帶到軍中,循規蹈矩的人可不行。普通的士兵可以如同機械,只要執行命令就行了,可是軍官就不同了,軍官必須要有自己的思想,能感染到手下的每一位士兵,進而形成一種精神。
看來,還是任重道遠啊!
辭別朱長嶺和武烈兩人,正準備離去,但看朱長嶺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下好奇不禁問道︰「舅舅,有事?」
朱長嶺微舉右手,神色遲疑,訕訕道︰「今天…唉!算了,以後再說吧。」想到衛壁今天不動聲色殺人的狠勁,而且初次殺人還能面不改色,心中有點惶恐,只好一甩衣袖作罷。
衛壁心里好奇,但他並不是那種追根問底的人,要是別人想說早就說了,何必自己苦苦逼問
走路時是一個人思維最活躍的時候,起碼衛壁是這樣的,走著走著,猛然停住腳步,一拍腦殼。《》
我怎麼這麼笨!這樣都沒想到,肯定是因為一陽指,不過舅舅竟然沒責備我,倒是奇了。
渾然沒想到自己今天殺人時高深莫測的樣子,風輕雲淡,如同吃飯拉屎那般自然,這種人誰敢得罪。
算了,早知道晚知道都一樣,反正現在我的武功已經比他高了,他能奈我何,再說了,我還是他的外佷,他還能為了這點事和我反面,而且表妹…
想到朱九真,衛壁暗叫一聲糟糕,表妹肯定會受到責罰,看來早點跟舅舅坦白才行。
嗯…就明天吧。
秋高氣爽,星星點綴天空,一輪圓月懸掛其上,異世的第一個中秋節就要快到了。
床榻上的少年閉目盤腿而坐,雙手抱圓在胸前,真氣絲絲從手心緩緩而出,在雙手間形成一個無形圓球,在燭光的照射下金光閃閃。
九陽真氣在諸大陽脈緩緩流轉幾個周天,手臂的疲憊感頓時消去,被真氣沖刷過渡的經脈也重新充滿了活力,甚至能感覺一種新生的感覺。
忍內的燥熱,真氣緩緩沿胸前、兩肩流動到臉上,七巧中隱隱有暖流流動盤旋。
衛壁現在正在練九陽真經第二卷,打通五官的細小經脈,從而大大提高視覺、听覺、嗅覺、味覺還有觸覺的靈敏度。
周身皮膚的經脈道衛壁用了足足兩個月這才全部打通,饒是這樣,實力亦增加了不少,運氣布滿周身皮膚的時候,甚至一絲頭發晃動引起的空氣流動都能感覺到,施展輕功時,如魚得水,風行天下導起風來仿若天生。
五官中的經脈脆弱無比,而道卻比其他更難沖破,所以只能慢慢熬打,就一個耳門就耗費了一個月時間,現在還在沖中。
衛壁可不認為自己真的能在楊逍全力以赴之下堅持三十招,那天實在是僥幸,要不是出奇制勝,而且楊逍心存輕視,恐怕連十招都難,不要說三十招了。
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楊逍明顯犯了兵家大忌,自己對楊逍知根知底,而楊逍呢?對自己一無所知,只知道自己的輕功很厲害,如果這樣都不勝,那九陽神功也有負天下第一內功心法之名,更是丟韋一笑的臉。
要是生死相搏呢?三招?五招?誰知道呢,反正不會超過十招。
全力控制九陽真氣,不斷沖擊五覺中听覺的耳門,突然腦海中「轟」的一聲,雙耳的耳門頓時被沖破,經脈豁然開朗,九陽真氣瞬間布滿雙耳經脈,盤旋流動。
衛壁只覺了一個新的世界,周圍二十米內任何風吹草動都非常清晰地傳入腦中,現在的感覺就像一個深度近視的人突然帶上眼鏡一樣,感嘆道原來世界是這個樣子的。
人類是一種主觀的動物,永遠都無法了解蝙蝠的世界,就如同盲人無法理解正常人眼中的五彩繽紛世界一樣。
蝙蝠尚且如此,更何況鬼?神?以前衛壁是不相信鬼神之說的,但如今信了,還有什麼比穿越還詭異的嗎?
細細感受新的感覺,突然,耳中傳來一聲怒吼,「跪下」,衛壁嚇了一跳,內力猛然回流到丹田。
好像是舅舅的聲音,怎麼回事?
不及多想,趕緊運氣傾听,不過這次听到的是帶著哭泣的嬌聲,「爹,我……」
一听是朱九真的聲音,衛壁暗叫一聲槽糕,一躍而起,連外衣都不及穿上便飛奔而去。
推門而入,只見朱九真,低頭跪在地上,默默垂淚。
衛壁看著心痛不已,暗自責怪了一聲,自己應該早點跟舅舅說清楚的。
連忙向前托著她的雙肩抱扶起來,心痛道︰「表妹,快起來。」
朱九真看衛壁進來抱起自己,眼眸中閃過一絲喜意,半癱軟地倚在他身上,擔心道︰「表哥,爹已經知道了。」
「我知道了,下面的事就交給我吧。」輕輕拍拍朱九真的粉背,扶她坐下,柔聲道。
朱長嶺心思復雜地看著衛壁,見他扶女兒坐下,心中頓時突然涌起一股怒氣,沒我的允許女兒竟然敢坐下,以前她哪敢?大聲喝道︰「跪下來,我有叫你起來嗎?還敢坐下。」說完連自己都覺得奇怪,自己怎麼會失去理智,在衛壁面前這般大膽,但話已出口,騎虎難下。
當一個很听你話的人突然無視你轉而听另外一個人時,那種心情肯定很不爽,朱長嶺此時正是這種心情。
衛壁看朱九真顫動著起來跪下,沒想到在她心中父親的威嚴至此,伸手托住她,轉頭對朱長嶺一字一頓道︰「表妹並沒有錯,一陽指是我逼她教我的,有什麼事沖我來。」
朱長嶺看衛壁冷冷地盯著自己,不禁一陣心驚,竟然沒把我這個舅舅放在眼里,一股羞辱涌上心頭,沖淡了最後的顧忌,冷冷道︰「我可沒資格管教衛副左使,不過,衛副左使好像也沒資格阻止我管教女兒吧。」
衛壁心中可沒有晚輩對長輩的尊敬,看朱長嶺與自己針鋒相對,怎麼可能相讓,就是面對楊逍他也能游刃有余,何況朱長嶺!
忽然冷然的臉龐燦爛一笑,看得朱長嶺莫名其妙,轉身一挑朱九真的白膩下巴,在她那因為驚怕而慘白的嬌女敕暖唇上點了一下,朱九真一僵,只覺臉上滾滾發燙,慘白的俏臉瞬間紅了起來,單手連忙捂著撲撲直跳的心口。
慢慢松開朱九真,回頭淡然道︰「表妹今生只能嫁與我衛壁,你說我有沒有資格阻止。」
朱九真一听,羞澀地低下頭,搓著衣角。
朱長嶺什麼時候受過這麼大的恥辱,氣得胸口上下起伏,大呼喘氣,手指著衛壁罵道︰「你……」
猛然返身走向朱九真的香閨牙床,提起朱九真的佩劍,手握劍柄。
刷!
寶劍出鞘,寒光凜凜!
一腳將跟前的案桌踹翻,提劍龍行虎步般沖向衛壁,大喝道︰「逆子,別以為我武功不及你就不敢打你,我今天就劈了你!」
面對那殺氣騰騰的朱長嶺,朱九真嚇了一跳,輕移腳步擋在衛壁身前身體,身軀輕輕抖動起來,哀求道︰「爹,不要。」
見到女兒阻擋,眼中怒色更濃,抬劍指著她道︰「讓開!再攔著為父連你也砍了!」
衛壁眼神冷然與朱長嶺對視,默然把朱九真拉往身後,神情自若。
現場氣氛很壓抑,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三人都站立不動,原因各異。
過了一會,也可能過了很久,對于朱九真來說就是一個世紀。
朱長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收劍回鞘,贊嘆道︰「壁兒,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大丈夫當如是,挺身保護自己的女人,也只有你有資格做我的女婿。」
對視的時候朱長嶺終于清醒了過來,暗叫一聲魯莽,自己哪是他的對手,這不是自找其辱嗎!還影響兩人之間本來就不密切的關系,還好多年的老謀深算在關鍵時刻起了作用,逆轉形勢。
看朱長嶺服軟,衛壁微微一笑,暗嘆一聲厲害,果然是老江湖啊!剛才還喊打喊殺,現在一句話就變成了︰剛才我是在試探你。不過就算為了朱九真,也不能把兩人的關系鬧僵,所以只能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原來舅舅剛才是在試探我啊!嚇了我一跳,舅舅請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待表妹的。」頓了頓,這才訕訕道︰「那…一陽指是事怎麼辦?」
朱長嶺開懷一笑,豪爽道︰「區區一陽指算什麼?你是我的佷兒,以後又是我的女婿,不傳給你傳給誰,你想學我隨時都可以教你。」
「既然舅舅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
「真兒,去拿酒來,今晚我爺倆不醉不歸。「
……
「記得…要好好待真兒,不然我拼了老命也不放過你…「
「放心,如果我愧對她,我…我就去跳崖…「
……
……
看著趴在桌上沉睡的兩人,朱九真仿佛是在做夢,剛才殺氣騰騰,現在卻稱兄道弟,親密地不得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才和好的?
心中帶著疑惑,悉心把父親和情郎安置好。
衛壁好虛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