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順利挖掘,成功引水,意義實在重大!
可以說震驚了無數人!
即便何煥是武將,初聞消息後,也一樣張大了嘴巴。
何煥說,江龍的功績,已經是足以媲美當年開元立國前四處征戰,為大齊開疆裂土的大將了,這話一點也不夸張。
而此時京城,老皇上也因為這份豐厚的功績,仔細思量著。
起先收到龐成安遞上來的折子,皇上覺得實在沒辦法,想要讓大齊多出數百萬畝的良田,又不讓江龍出上風頭,只能是在荒野即將改良成農田前,把江龍給調走。
提拔一級或者平調,都可以。
但是之後隨著經常思考,就是想到,還有另外的辦法。
當初景賢戰死,因為之前砍殺了萬余顆百姓人頭,所以雖然那一場規模宏大的戰役最終大齊獲得了勝利,老皇上也是借著朝中百官死諫的機會,拿下了景府的侯爵。
放在北疆,這個經常會死人,時常能看到戰火的地方,而且是在異族數十萬大軍壓境的情況下,景賢的做法,使用的計謀,大多數人,包括百姓與軍士以及將領,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在文官眼中,卻是不擇手段了。
百官的連連指責,讓得老皇上如了意。
只是沒想到,景府手中捏著免死金牌居然比以前有侯爵時還強勢。
接連打死許多上門找事,或者是惹到了景府的豪門紈褲子弟,最終推出幾個護衛來抵命。
而那些豪門世家出于各方面的考慮,雖然恨景府恨的咬牙切齒,卻是沒敢徑直報復。
論及原因,便是那塊免死金牌。
拿了景府的侯爵,是老皇上的本意。
再給塊免死金牌,則是用來安撫北疆的軍中*將領。
再怎麼說,景賢也是為了大齊才戰死殺場,即便方法不對,但總不能奪了爵位,後人以後沒了倚仗。
而沒了倚仗,景府以前又有許多的仇家,那麼最終的下場肯定淒慘。
景府如果落得這樣的結果,那麼軍中*將領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武將帶兵上戰場,保衛國家與敵人拼命廝殺,舍身取義,馬革裹尸,悍不畏死寸土必爭,為的是什麼?
除了民族自豪感之外,不就是想要功成名就榮華富貴,再為子孫後代搏個未來麼?
如果景府因此而衰敗沒落,後人遭劫,甚至斷了香火傳承,那麼不知道會有多少軍中*將領寒心。
這樣的話,以後將領們征戰時顧忌這顧忌那,誰還敢奮不顧身,不擇手段的為大齊守衛萬里江山?
別看當時文官鬧的凶,老皇上其實並沒有放在心上。
拿景府侯爵,是別有用心。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景老夫人手段了得,而且異常的果斷。
眼見有人欺上了門來,知道若是退縮後果不堪設想,到時那麼多仇家還不得把景府給生吞了?
于是直接讓景府護衛當街砍殺那些紈褲子弟。
根本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
官員想要追究責任,查案問案,行,景老夫人直接拿出免死金牌。
命令是我下的,景老夫人也不否認,你來拿我去縣衙啊。
官員看到免死金牌後,只有跪下的份,哪里還敢拿景老夫人怎麼樣?
最終只能是抓了動手砍人的護衛,就算給死者身後的家族有了一份交代。
這簡直是無賴!
老皇上之前實在沒想到,景老夫人還有這樣的本事。
其實景老夫人不過是破罐子破摔罷了。
已經是被逼上絕路,不這麼做,景府就得完蛋。
老皇上早就是後悔了,這手中拿著免死金牌,明顯是比有侯爵還要強勢有底氣啊。
只要有免死金牌高舉在手,除非老皇上親自下旨,不然誰也不敢拿景府怎麼樣,衙門的官員根本不敢上景府辦差,而若是只有侯爵,那麼官員就算忌憚卻也不至于這般。
于是老皇上有時就會琢磨著,不如讓江龍把工程順利完成,領了功勞後到時冊封爵位給景府,然後找借口把免死金牌收回。
這般可以媲美開國元勛的政績,授予爵位很正常。
只是江龍最近幾個月做生意,辦報紙,還挖人工河道,這些事情都是出乎了老皇上的意料之外,甚至可以說是一鳴驚人,並且辦報紙使得老皇上這陣子頗為被動。
所以猶豫盤算,並不著急拿主意。
林雅回到景府之後,接手景府後院事宜,一邊做事,一邊學習。
曾收到江龍寄回來的幾封家書,現在繁忙之余,她除了關注著林家那邊有什麼動靜外,就是盼著江龍會有新的家信寄回來。
每次看到江龍字里行間的關心與慰問,林雅都會甜蜜無比。
因為她知道,江龍是真的把她放在心上。
不然弟弟哪里能那般輕易的救出來,還能坐上林家的家主之位?
這都是江龍暗中留意,出謀策劃的功勞。
在一封信紙上,江龍還特意講了一則小典故。
之所以會講這個小典故,是因為秋收的時候農莊的果園里,結出了與以往不一樣的果子,所以林雅想要派人送到靈通縣給江龍嘗嘗。
最終被景老夫人給阻止了,說不值當,送點果子,卻需要花費那麼多的人力物力。
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典故的最後,還附有兩句詩。
蝶香夫人也與江龍保持著聯系,並且她已經與牧武侯真正翻臉。
牧武侯上次出京,執行秘密任務回後來,就一直臭著臉,雖然之前被蝶香夫人利用大皇子給教訓了一頓,但顯然並沒有記住教訓,居然又要揮手毆打蝶香夫人。
這次蝶香夫人沒有手軟。
她趁著大皇子來府上坐客,不小心讓大皇子看到自己手臂上的傷勢。
大皇子頓時大怒,不但派人狠狠抽了牧武侯一頓,而且還將牧武侯小院內的幾個小廝給活活打死。
這幾個小廝表面上是僕從身份,實則是牧武侯豢養孌童。
當時牧武侯差點忍不住就要從地上蹦起來阻止。
但最終仍是忍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上人,被王府護衛亂棍打死。
蝶香夫人非常的解氣,當時居高臨下,以俯視的姿態,望著爬在地上身衫凌亂髒污,頭發沾滿了灰塵,異常狼狽的牧武侯。
小聲警告,如果再有下次,蝶香夫人會請大皇子下狠手,到時真把牧武侯給打成殘廢。
牧武侯怒極,但卻又只能忍下這口氣,大皇子上皇族,是主人,他這個做臣子的只能夠臣服,不可能對之不敬,更不可以反抗。
再有,他是做大事的人,若是連這點委屈都承受不了,將來如何能夠成就偉業?
封王!
他一定要成為大齊有史以來,第一個異姓王!
有多大的野望,就要承受多大的壓力,忍受多大的屈辱!
上次雖然與何煥合作,圍剿過一次馬匪,那次何煥也是相當豪爽,但江龍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何煥對于自己,還是保持著一定的疏遠。
那次何煥會出兵,一是看在好友樊仁求到了門上;二則是看在故去多年景賢的面子上。
江龍的身份,是景賢的後人!
他自己沒有多少份量。
但此次何煥異常的熱情,明顯親近了許多,而且與江龍交談,也是把江龍視作與自己平等的存在。
話語間,不再扣鎖著字眼,顯得隨意自然,上次相見時的那份疏遠已經是不見了。
江龍之前就覺得何煥此人不錯,也有心相交,而且何煥一口一個老哥小看了你,這也算是為之前的疏遠小瞧道了謙,江龍不是心胸狹隘之人,立即熱情的與何煥攀談了起來。
二人都有結交的意思,關系自然是瞬間拉近了許多。
斷子涼剿匪的事跡,江龍還寫成故事,在鼎盛報業發表,為此何煥還得到了上邊的嘉獎,何煥談話間提起,也是連連道謝。
不過上邊雖然嘉獎,何煥卻沒能升職,剿匪的確是大功一件,但也是何煥的正職工作。
如果剿次馬匪就能升官的話,那麼朝廷官員體制九品一十八級,還不夠武將們三五年升的。
聯絡了一番感情後,談及正事,這時江龍把何不在叫過來,給何煥引見了一番。
上次在斷子涼,何煥就見過何不在,不過當時沒有怎麼在意,那次何不在領到的任務是守住後山,結果一個馬匪都沒有往後山逃,所以何不在沒有施展本事的機會。
此次何煥聞听何不在居然是江龍從景府帶來的,而且當年還跟在景賢的身邊做事,立即變的恭敬起來。
「何將軍,咱們兩個都姓何,說不準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
何不在面前何煥這個游擊將軍,談笑自若,沒有半點緊張。
「是,是,是。」何煥反而顯得拘謹許多。
何不在把自己與江龍商談後的結果,告訴了何煥。
何煥聞听居然可以設伏,不由的雙眼發亮。
只是幫著守住城池,算不得大功,而若是能將那八千異族軍士殺敗,那麼就是一場大捷了。
八千人的異族軍隊已經是人數不少了,算的上是一場中等規模的戰役。
「何先生直管吩咐,我絕對服從!」何煥表明態度。
當年何不在做為景賢的謀士,雖然半明半暗的隱在暗中,但知道他名聲的人仍是不少。
之所以隱在暗中,是不能搶了景賢的風頭,要把功勞全都歸在景府。
出名的謀士,軍事家,只能是掌控在皇族手中,由皇上重用,給封冊一個官職。
委身在景府之中,跟在景賢身邊,這是私人的幕僚。
太出名了,會惹來皇上的不滿。
並且心生猜忌,你一個臣子,養這麼聰明的幕僚做什麼,是不是想要造反?
當然,這是要維持明面上的和諧,暗中,景府蓄積有龐大的勢力,老皇上一直是想除掉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