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
楚雲風指著自己的鼻子,嘴巴張的滾圓,鬼谷子說話總是神神叨叨的,他現在真的不知道該信還是不信了。
「你為什麼要等我,你就知道我會在千年以後掉到斷魂崖里面來?那你怎麼不早早的救我,非得讓我撞到大鳥來弄個半死不活,而且還把你的赤焰果都摘光了你也不攔著我,老頭你不要胡扯啊,你說等我可是打死也不信的!」
「你個臭小子就是嘴硬,明明心里已經信了七八分,嘴上還給我狡辯。」
鬼谷子捋著長長地白胡子,並沒有解釋楚雲風的這些疑問︰「我就讓你心服口服一下吧,千年以後,有一個新的時代,那個時代和現在相比簡直算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而你就是那個時代的人對不對?」
楚雲風一下子呆住了,鬼谷子的這番話,一下子讓他想到了袁末。
那個袁天罡的親孫子,臉上總是喜歡帶著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斗嘴總是贏過楚雲風,最後還與楚雲風定下了五年之約的袁末。
同時楚雲風也想到了袁末和自己說的那句話︰後世之人,千年有余!
「你怎麼會知道……」楚雲風不由自主的問道,同時問出這句話他就後悔了。
因為鬼谷子果然和袁末一樣出現了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也說出了同樣的一番話︰「此乃天機,天機不可泄露……」
玉洛藍眼楮已經瞪的不能再大了,今天談話所涉及的一切已經完全超出了她所能接受的範圍,尤其楚雲風是一千年多年以後的人,這件事是她想破頭也想不通的事。
「你是人?那你怎麼會來到這里,難道你是個神仙嗎?」玉洛藍眼楮一眨不眨的望著楚雲風,第一次感到他是那麼陌生。
「我要是神仙就好了……」楚雲風自嘲地笑著說︰「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來到這里,如果知道的話,我就早回去了……」
氣氛稍微沉悶了一下,楚雲風又問道︰「小老頭,你說你為了等我,你等我干什麼,難道能夠幫助我回到我自己的時代嗎?」
鬼谷子笑了笑不置可否,說道︰「算是吧,但也不是完全是,我只能幫助你一部分,至于能不能回去,還是要看你的造化……」
「幫我,怎麼幫?」楚雲風一下子又重新燃起了穿越回去的希望。
鬼谷子沒說話,而是起身上了二樓,過了好一會,又重新回到了飯桌旁,手上多了一本泛黃發舊,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裝訂的一本古書。
他小心翼翼地把這本書放到桌子上,然後看了楚雲風一眼︰「臭小子,知道這是什麼書嗎?」
「當然知道。」楚雲風盯著書皮看了半天,非常自信的說道。
「什麼,你知道這是什麼書?」鬼谷子有點不淡定了,似乎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我說了知道就是知道,這不就是一本古書嘛,哈哈。」楚雲風有點臭屁的說道。
「去死,你個臭小子,現在還和我開玩笑!」
鬼谷子差點把鼻子氣歪了,不由分說就在楚雲風頭上使勁敲了一下。
「哎呀,疼死我了!」
楚雲風抱著頭,無辜地說道︰「老頭你怎麼這麼小氣啊,不就開個玩笑嗎,至于下手這麼重啊……」
「你個臭小子,什麼時候也忘不了胡鬧,我教過那麼多徒弟,就沒有一個像你這麼不靠譜的。」鬼谷子捋著胡子笑眯眯地說道,似乎讓楚雲風吃了點苦頭之後,他的心情也跟著輕松起來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收我做徒弟嘍?」楚雲風揉著腦袋故意提高了聲調問道,仿佛是他要收鬼谷子做徒弟一樣。
「怎麼,你個臭小子不樂意啊?」鬼谷子眯著眼看著楚雲風,雖然嘴上這麼說,心里卻早已經做好了楚雲風樂的屁顛屁顛向自己磕頭拜師的準備。
沒想到楚雲風的回答卻讓他大跌眼鏡︰「我當然不樂意了,好端端地我為什麼要拜你為師,就因為你拿出這麼一本破書來嗎?」
「什麼,你小子竟然不樂意!」
鬼谷子差點沒蹦起來,這個世界上恐怕所有人都是爭著搶著想拜他為師的,如果有人不想的話,那麼那個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鬼谷子現在看楚雲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天底下最傻的傻子。
「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像你這種都快成精的人物,平白無故為什麼要收我做徒弟,咱倆以前又不認識,你為神惡魔要幫我穿越回去?你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楚雲風自己以為很聰明的下了結論。
「你個臭小子,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你說!」鬼谷子眼楮瞪的滾圓,質問道。
楚雲風仍舊是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我怎麼知道你有什麼目的?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但是你自己一定很清楚。」
鬼谷子听完竟然沒有繼續生氣,而是嘆了口氣說道︰「你個臭小子,簡直就是我的煞星,如果你非要說我有什麼目的的話,那也算是有吧,但是絕對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看,被我說中了吧,到底是什麼目的,你說出來讓我听听,說不定我听完覺得還能接受,稍微一心軟就同意拜你為師了。」
恐怕天底下拜師而且是拜中國歷史上第一奇才鬼谷子為師,還拜的這麼理直氣壯,這麼拿著捏著的,恐怕也就楚雲風這麼一個怪物了。
「瞧你個臭小子這幅得瑟樣兒,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鬼谷子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我收你為徒,其實也算是遵照那位救我的上古神仙的指示吧。自古天道輪回,社會變遷,都是冥冥中自有天意的,當然也會出現一些變數。就如你從千年之後逆天命穿越到唐朝,也算是這種變數的一種。而作為天地之間代表天意的神明一類,指責就是盡量消除這種變數,讓天地萬物按照原有的軌跡運行。我受那位上古神仙所托要做的,就是讓你返回屬于你自己的時代。」
楚雲風覺得鬼谷子說的話十分有道理,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你直接把我送回原本屬于我自己的時代不就好了嗎,何必還要大費周章收我為徒?」
鬼谷子搖了搖頭,嘆息著說道︰「要是世間萬事真的有這麼容易改變,那這個世界也就不能稱之為大千世界了。人世間所有的因果報應,輪回循環,既有冥冥之中的一定之規,又有許多的變數,就連神仙都不可能完全掌控,何況我輩這樣的凡人,縱然有天縱奇才,力量也畢竟有限。所以能不能返回你自己的時代,讓世間萬物的運行,歷史的變遷重新遵照正常軌跡,也只能靠諸多力量的共同努力。」
楚雲風似乎懂了,又好像不懂,眼楮一眨不眨的望著鬼谷子。
鬼谷子也看了看楚雲風,又接著說︰「我收你為徒,是為了讓你具備能夠返回自己時代的基礎能力,至于能不能返回你自己的時代,則全要看你的造化和努力,這三種條件是缺一不可的。」
「最後我要是回不去呢?」楚雲風問道。
「回不去?回不去就只能萬物月兌離原本軌跡,歷史按照完全不同的方向進行,最後會演變為一場天地之間無可挽回的浩劫,說不定這個世界就會就此毀滅了,世界毀滅,你我當然就都不會存在了。」
鬼谷子說這番話的時候,眼楮望向了窗外。
窗外明月高掛,繁星點點,整個世界安靜的就像一個熟睡的嬰兒,但是如果這個嬰兒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吵醒,不知道會啼哭吵鬧的多麼厲害……
楚雲風想不到自己穿越到唐朝竟然會帶來這麼嚴重的後果,顯然不敢相信,但是看到鬼谷子憂慮嚴肅的表情,又不得不信。
「老頭,我拜你為師,你說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他的語氣平靜,但是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鎮定和決心。
鬼谷子把望向窗外的頭扭回來,重新看向了楚雲風,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也重新有了笑容。
「既然如此,那你個臭小子還不趕緊磕頭,還愣著干什麼?」
「啊?現在就磕啊?我以為像你這種老古董,還得擺個香案上幾柱香什麼的……」
「我本來已經超月兌了物外,哪還來的那麼多繁文縟節,你就在這磕吧,不過得磕的響一點,這樣我老人家听著舒服,哈哈。」
鬼谷子突然露出了一副老奸巨猾的笑容,這笑容突然讓楚雲風有了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但是沒辦法,自己既然已經答應了鬼谷子,那就選擇繼續相信他吧。
「師傅在上,受弟子楚雲風三拜!」
楚雲風學著電視上磕頭拜師的樣子,鄭重地跪倒在鬼谷子的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哈哈,不錯不錯,乖徒兒快起來。」鬼谷子的臉上樂開了花,心安理得的受完了三個響頭,然後把楚雲風扶了起來。
「師傅,你收了我這麼一個天資聰慧,天賦異稟,天下無與倫比的大天才做徒弟,是不是感到十分榮幸啊?」
鬼谷子見過臉皮厚的,可是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翻了翻白眼懶得再理他,而是把頭轉向了一直在旁邊笑吟吟看著他倆的玉洛藍。
「丫頭,那個臭小子已經拜師了,是不是該輪到你了呀?」
「我?」
玉洛藍指著自己的鼻子,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只能再次確定是不是自己听錯了。
「白爺爺,你是說也讓我拜您為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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