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堅持住,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二十招之內你就可以把他打敗了!」
洪一公混跡江湖六十余年,眼光是何等的毒辣,早已經看出了陳利心的內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但是他也知道王鐵柱靛力也到了透支點,所以趕緊給他打打氣。
說實話,王鐵柱真的要累趴下了,他原來練的全都是招招致命的功夫,打仗斃敵的對手都是一些將軍士兵之類的人,根本就是分分鐘之內干掉一個。
今天面對陳利心,打的完完全全是一場黏糊仗,兩個人交手已經都快到二百回合了,而且降龍三十六掌剛猛無比,需要很大的內力和體力支撐,一百五十招之後柱子就感覺有些體力不支了,只不過是咬牙在堅持。
還要打二十招,這不是要我的命嘛!
雖然心里叫苦,但是面對陳利心回光返照的猛撲,王鐵柱絲毫不敢大意,重新振作精神接招。
眨眼間又是十招過去,陳利心渾身已經被汗水濕透了,但是還沒能拿王鐵柱怎麼樣,他的心里不由得焦躁起來。
本來上了年紀,他靛力已經有所下降,到後來幾乎全靠著內力支撐,現在久攻不下急火攻心,招式開始變的有些亂了。
老小子,累的爺爺夠嗆,現在終于快不行了吧,看你柱子爺爺怎麼收拾你!
王鐵柱長吸一口氣,雙掌更加快速的向陳利心攻去。
陳利心越打越慌,心里咚咚地敲起了鼓。
唉,本來形勢一片大好,眼看著丐幫幫主的位置和降龍三十六掌就要到手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王鐵柱,他的計劃陡然落空,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他也知道敗局已定
王鐵柱這小子心狠手黑,我要是落在他手里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吃,干脆趁著現在還有力氣,趕緊找個機會跑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想到這陳利心猛地向王鐵柱攻去一掌。
這一掌攻勢凌厲,王鐵柱勢必要閃身躲開,然後他就正好可以趁著這一掌的攻勢竄出門外逃跑了。
老小子,今天落到我的手里你還想跑?門都沒有!
王鐵柱在打斗的間隙已經看出了陳利心有些分神,眼楮滴溜溜亂轉,時不時往自己背後門的方向瞅,就猜到了陳利心想跑。
面對陳利心全力功過來的一掌,王鐵柱側身一讓,身體躲開了,右腿卻在同時也伸了出來,正好擋在了陳利杏跑的線路上。
陳利心一看王鐵柱躲了,眼楮一亮,趁勢往門的方向竄去,卻沒料到王鐵柱在躲的同時竟然把腿伸了出來,此時他竄出去的身體已經收不回來了,撞到王鐵柱的腳上立刻摔了個狗啃屎。
摔倒的同時他的腦袋直直的往門檻上磕去,幸虧陳利心這小子反應快,用兩只胳膊先撐住了地,這才避免腦袋重重的磕在門檻上,但饒是如此,他的嘴唇還是被門檻和牙齒擠破了,鮮血立刻留了出來。
現在他也顧不得這些了,忍痛爬起來想接著跑!
「媽的,落到爺爺手里你還想跑!」
王鐵柱絆倒陳利心的同時已經掏出了腰間的手槍,「啪啪」就是兩槍。
「啊!」
陳利心爬起了一半又重新摔倒在了地上,和大腿上的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服和身下的地面。
「他媽的,真是便宜你了!要不是老子打了二百多招累的手腳發軟,這兩槍肯定要了你的命!」
收拾了陳利心,的精神一松,王鐵柱突然感覺到一陣虛月兌,一做到了旁邊的椅子上,雙腿止不住的發抖,右手也都快握不住槍了。
「王鐵柱,你是個小人,都說好了不用槍的,你竟然還用!」
陳利心趴在地上疼的直哆嗦,臉上充滿了怨毒。
「我小人?你要是不跑我能打你嗎!我說不用槍是咱倆比武的時候,我可沒說你跑的時候不用!」
王鐵柱雖然累的夠嗆,嘴上卻不饒人。
「我說魏大將軍,看了這麼半天熱鬧也該看夠了吧,你能不能先把這老小子捆起來啊!」
魏林忠被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震驚的有點呆了,王鐵柱這麼一說他才反應過來,趕緊到外面招呼人來打掃戰場。
「哈哈,不錯,果然是孺子可教,我沒看錯人,柱子你過來。」
洪一公重新靠在床頭上,笑眯眯地沖王鐵柱擺了擺手。
「怎麼樣師傅,我的降龍三十六掌得有六七成的威力了吧?哈哈!」
王鐵柱緩了一會,已經恢復了一些力氣,得意洋洋的沖洪一公走了過來,一坐在了床邊。
「六七成的威力?」
洪一公大笑著擺了擺手︰「你還差的遠呢,柱子你別在這胡說辱沒降龍三十六掌了。你現在的功力頂多能有三成。」
「啊?三成?」王鐵柱瞪大了眼楮,不可思議的看著洪一公。
「我可是把堂堂的丐幫七袋長老都給打趴下了啊,就這才三成的功力?降龍三十六掌的十成功力得是什麼樣啊?」
「哈哈,傻孩子,等你練成的那一天就知道了,咳咳……」
洪一公看王鐵柱打了勝仗太高興,情緒激動牽動傷勢,劇烈的咳嗽起來。
「得,師傅你還是安靜點吧,我不問您了。」
王鐵柱給洪一公又是捶背又是捋胸,弄了好一陣洪一公才緩過這口氣,但是臉色比之前差了好多。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洪一公緩緩地嘆了一口氣︰「柱子,你去把幾位長老的道解開吧。」
「啊?我?」王鐵柱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哪會解啊……」
「叫你去你就去,我教你就是了。」
「好吧。」
王鐵柱走到餓不食長老面前,按照洪一公教授的方法推拿了一陣,總算把餓不食長老的道解開了,然後他又依樣解開了其他幾個人的道。
緩了好一會,等血脈都流通了,眾人又重新都圍到了洪一公的身邊。
「今天要不是柱子,恐怕我們這幾把老骨頭都得交待在這了。對了柱子,你不是和雲風一起去鯤鵬山了嗎,怎麼又突然回來了?」飽不饑挺著大肚子問道。
「其實雲風早就知道咱們中間有了內鬼,他讓我和他去鯤鵬山只不過是障眼法。要不是用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辦法,這個內鬼怎麼會現身呢?我們離開洛陽五十里之後就分開啦,我悄悄地潛回了洛陽城,按照他的指示,才把陳利心這個內鬼捉住的,哈哈。」
「雲風深藏不漏,不但武功超群,就是心智也遠超常人,能夠有這樣的人物作為脊梁,真是我們這些老骨頭甚至整個武林的幸事啊……」洪一公感嘆道,言語間已經把楚雲風當成了頭領級的人物。
「這麼說,雲風是自己一個人去鯤鵬山的?」
「是啊,他自己一個人去的……」王鐵柱語氣突然變的有些沉重,他知道鯤鵬山的形勢有多麼嚴峻,他在為自己的好兄弟擔憂。
王鐵柱的確該為楚雲風擔憂,因為楚雲風現在正好遇到麻煩。
破舊的山神廟,根本不能遮擋寒風,楚雲風只能一邊咒罵著該死奠氣,一邊從破廟搜羅了一些木樁,然後用隨身攜帶的鋼刀劈成木柴,在背風的角落生火。
由于趕路心急,對道路又不熟,一直走到了大半夜他都沒能找到村鎮投宿,最後發現了這座破面,他只好在里面將就一晚。
熊熊的火光升起,楚雲風快要凍僵的身體終于有了些暖意,他把棗紅駿馬也牽了進來。
數九嚴寒奠氣,外面又起了狂風,如果讓棗紅馬在外面凍一夜,非得凍死不可,他不想明天趕路的時候只能腿兒著走。
「馬兄啊馬兄,看來今天晚上咱倆只能將就著在這過夜了,你不會嫌棄吧?」楚雲風一邊說著一邊撫模著馬頭。
可能是由于天氣太冷又被火一烤的緣故,棗紅駿馬打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楚雲風一個沒留神,瞬間被奔了一臉的馬鼻涕。
「我說馬兄,你嫌棄就直說,也不用給我來這麼一份厚禮吧……」
棗紅軍馬長嘶一聲,似乎是在嘲笑楚雲風被自己偷襲了,還得意地跺了兩下馬蹄。
「得,你牛逼成了吧,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嘛……」
楚雲風無奈地抹著臉上的穢物,悻悻然的走到了火堆的另一邊,挨著牆角坐了下來。
就是為了找這麼一個住的地方,已經折騰了大半夜了。剛坐下,楚雲風就感覺到一陣倦意,肚子也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從身後的武裝背包里拿出幾乎凍的比鐵還硬的燒餅以及一些鹵牛肉,另外掏出了軍用水壺,雖然水壺外表刺骨的冰,但是好在里面是上好的烈酒,並沒有上凍。
用鋼刀挑著鹵牛肉和燒餅在火上慢慢的烤著,楚雲風灌了一大口烈酒。
火燒的感覺從嘴里一直傳到肚子里,整個人也快燃燒起來了,剛才渾身冰冷的感覺一下子消失了。
「這酒真他麼夠勁,馬兄,你要不來一口?」
幾口烈酒下肚,頭腦被沖的暈乎乎,楚雲風忘記了剛才吃的癟,沖棗紅馬晃了晃手中的酒壺。
棗紅駿馬在享受著篝火傳過來的暖意,並沒有理他。
「得,不理我是吧,我自己喝。」
楚雲風又猛灌了兩口,將酒壺蓋好蓋子放到一邊,然後拿過已經考好的燒餅和鹵牛肉,大口的吃了起來。
吃飽喝足,楚雲風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又往篝火里面加了足夠的木柴,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準備睡覺。
此時外面的寒風呼嘯,隱隱約約的好像還有人呼喝打斗的聲音。
仔細一听卻好像什麼也听不到。
「這他媽大半夜里,老子都出現幻覺了?」
楚雲風側了側身,準備繼續睡覺,但是外面的呼喝聲又重新傳了進來,而且偶爾還夾雜著金鐵相擊的聲音。
真有人!?
楚雲風一下子警覺了起來,但是又不是十分的確定。
大半夜的,而且是在荒無人煙的荒郊野外,怎麼會有人,真是奇怪了,難道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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