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于美人的個人想法,她或許看在向陽陽還是個小孩子的份上,只要稍微懲罰一下向紅就放過他們母子,這也也不用勞煩一青族出手了,這已經算是相當大的「恩惠」。♀可是這個「恩惠」對于被恩惠的人來說,卻又是多麼大的屈辱,簡直欺人太甚,因此,陳落再也忍不下去了。
本來陳落想要看看這于美人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向紅窮追猛打,他就不得不出手。陳落沒有及時出手也是有原因的,畢竟他想要和黃依依好,那就要和向紅保持安全的距離,所以他們母子必須要學會保護自己。但是,向紅好像完全不是于美人的對手,更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陳落用腳尖磕在于美人雙腿的膝蓋內彎處,她很自覺的就跪了下來,就當她想要掙扎著站起來的時候,一只有力的大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此時她就像一只在掙扎的蛆蟲,扭動得丑陋且難看。
擒賊先擒王,陳落的突然出現讓那些保鏢非常意外,以至于放松了對向陽陽的控制。這向陽陽一瞧準空擋,就立即掙月兌幾只大手的控制,然後就狂奔到陳落的身後,緊緊的抱住了他的大腿。
「落哥,你怎麼才來啊?」
向陽陽的出手與眾不同,從他嘴巴里面冒出的話也是不凡。
保鏢看到向陽陽與這男人認知,他們馬上就明白怎麼回事了,道︰「放開錢夫人,我們一切都好說,兄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其實這時候向紅也很想跑過去緊緊的抱住陳落,但是她卻被一個眼尖的保鏢給拉住了,這些黑衣保鏢,他們絕對夠專業,因此一看到陳落的出手,他們才會有所顧忌。
向紅被對方控制,陳落冷笑一聲,道︰「不是我想的那樣,那你們這又是在做什麼?」
陳落的意思很明顯,這是讓對方放人,雖然是一種奢求,但他還是說了。可讓陳落沒想到的是,他的奢求竟然變成了現實,他忍不住心中大喊一聲——竟然有這種好事!
都說這些保鏢是專業的啦,那就說明他們是正規的,也是有保鏢職業素養的。他們是保護和他們簽訂合約的對象,並不代表他們是對方的打手,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打人,這也就是他們剛才一句話都不說的原因,而且也沒有傷害向陽陽和向紅。
帶頭的保鏢示意手下放開那女人,獲得釋放的向紅急忙跑到陳落的背後,此時她可不會抱住陳落,因為危機還沒有解除。
對方的誠意陳落看得見,他們的素養他也看在眼中,于是他忍不住問道︰「你們是哪家保全公司的?」
可惜,陳落的問題對方沒有回答,他們選擇了保持沉默,因為于美人做的事足以讓他們公司的聲譽受損。陳落看出了他們的顧忌,他也不強人所難,就換了個問題。
道︰「你們怎麼會保護這樣的人,這不是在助紂為虐嗎?」
「我們回公司之後會評估的,」帶頭保鏢回答的很誠懇,「只不過,我們既然已經和對方簽了合約,那麼這一次錢夫人就不能出事,也不能受到傷害。」
陳落笑了笑,道︰「很好,你們很專業,也很盡職,我想她不會出事,也不會受到傷害的。」
保鏢保護的是雇主不受到身體上面的傷害,至于心理上的,比如讓于美人再跪幾分鐘,讓她給向紅賠禮道歉,這些保鏢就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我說錢夫人,」相對于于美人這個稱呼,陳落還是覺得叫她錢夫人比較好,「你剛才不是要讓我老婆給你下跪道歉嗎,還要讓她給你賠一萬塊錢,那麼現在你就向她賠禮道歉回來吧。」
「我……我不是已經給你下跪賠禮了嗎,還不夠啊?」
于美人已經失去了之前的威風,保鏢和陳落的話她都听在耳中,正規的保鏢肯定有正規保鏢的缺點,他們不能任由雇主的性子來辦事。現在于美人只想快點離開這里,然後再想想怎麼對付這些陳落,她發誓,這一次一定要讓一青族給陳落好看。♀
陳落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于美人,別人敬他一尺,他尊別人一丈,因此,他毫不留情的說道︰「你下跪只是賠禮,還沒有道歉。」
這時,那個保鏢頭子勸說道︰「這位兄弟,已經夠了吧,再這樣下去大家都不好看。」
陳落冷冷的回了一句,「她讓我的女人難堪,我也不會讓她好看,我現在只不過想討個公道。」
這個保鏢頭子深切的感受到陳落眼中的寒意,他知道不能再刺激對方,不然他很有可能會暴走,到時候局勢恐怕就連他們也控制不住。基于種種原因,這些保鏢選擇了沉默,這就讓于美人感到更加無助,不過她沒有放棄,繼續說道︰「這位兄弟,她怎麼可能是你的女人,我都找人調查過了,他們就是一對孤兒寡母而已,你這麼一個小帥哥干嘛替他們出頭啊?」
听到于美人的話,陳落分明能看到向紅的眼神有些黯然,而向陽陽抱著他大腿的力道也松了不少。這樣一來,陳落就更要表示他的堅決,因此抓著于美人肩膀的力道大了不少,任由對方有肥肉護體,但也被他抓疼得叫出聲來。
陳落非常堅決的說道︰「他們以前是孤兒寡母,但是從今天開始就不是了,向陽陽從今天開始就是我的兒子,而這個女人就是我的老婆,你听清楚沒有?」
現在于美人除了點頭還能干什麼呢?不,她還有事情要做,那就是道歉。在陳落的威嚴之下,于美人終于低下了她的頭顱,給向紅道歉,但是她心中的恨意也增加了千萬分。
陳落放開了于美人,那些保鏢急忙扶著她離開了,不過那個保鏢頭子並沒有馬上離開,他反而走到陳落近前把臉上的墨鏡摘了下來,笑著問道︰「兄弟,你怎麼稱呼?」
剛才還是敵人,現在就問姓名,這又不是江湖,陳落也不是傻子,怎麼會告訴他?因此,陳落只是戒備的看著他,並沒有說話。這個保鏢頭子好像感覺到陳落的敵意,他繼續笑著說道︰「我叫楊虎,是楊盾保全公司的。」
原來他們是全國大名鼎鼎的楊盾保全公司,這下陳落才放下心來,他回答道︰「我叫陳落。」
兩個人都有一雙凌厲的眼楮,此時這雙眼楮正對視著,一時之間難分勝負。
楊虎嗤笑一聲,墨鏡再次掛在他的臉上,他揮手告別,道︰「陳落,我們後會有期。」
楊虎剛剛離開,向陽陽馬上活絡起來,他用震驚的眼神看著陳落,一雙烏溜溜的眼楮里面包含太多的情感,讓陳落都忍不住輕飄飄起來。
他說道︰「向陽陽,你不要這麼崇拜的看著我,這是我應該做的,誰讓我是你爸呢?」
「去去去,你才不是我爸爸,」向陽陽立馬反駁道,「我只是想說,落哥,剛才那個叫楊虎的人愛上你了吧,你沒看他剛才看著你的眼神,你們這是要搞基嗎?」
要不是向陽陽不是他兒子,而且現在是在公共場合,陳落都要把向陽陽的褲子月兌下來揍他,他越來越搞不明白這小家伙的腦袋里面裝的是什麼東西,整天不知道想些什麼。
「向陽陽,」陳落鄭重的說道,「這是男人之間的友誼,這是兄弟之間的情義,和搞基有千差萬別,再說了,我喜歡的是女人,難道你不知道嗎?」
「那麼我當你兄弟怎麼樣,落哥?」
看,向陽陽終于露出馬腳,他還是不願意接受陳落當他爸爸,他和陳落當了兄弟那他就得管向紅叫姨,由此才想出這麼一套說辭來。
陳落毫不猶豫的說道︰「沒門,你只能當我兒子。」
說到這里,陳落突然想起向紅在場,當他看到向紅很不好意思的看著自己,他知道自己說話好像有些過分,不過似乎向紅好像很享受這種過分。
其實,一些適當的小過分很容易就形成理所當然,這就是為什麼很多女孩子喜歡對男孩說你好過分,但是心里卻不是那麼在意,然後就慢慢喜歡上了那個男孩。
「對不起,紅姐,我說話有些過分了,剛才是開玩笑的。」陳落急忙道歉。
此時向紅仿佛鼓足了勇氣,她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就說道︰「陳落,你別說了,其實……其實我還蠻喜歡你的‘過分’,你想要當向陽陽的爸爸,其實我……」
正當向紅鼓足勇氣但還是很羞澀的說出自己心里話的時候,在她說到關鍵時刻,突然有個人走了過來,她笑著說道︰「向陽陽,你沒事吧?」
「黃老師好,我沒事。」
原來,說話的是黃依依,陳落示意她在旁邊看著別過來,直到人群散去她依然站在那里,只不過向紅沒留意罷了。當黃依依听到向紅的話,她頓時感覺不妙,出于要把握自己重新獲得的幸福,她不能不阻止向紅和陳落這段情。
黃依依非常準確的打斷了向紅繼續表白心跡的勇氣,看到是兒子的班主任,她急忙向她打招呼,道︰「哦,原來是黃老師啊,你好你好,你也來這里玩啊?」
「是啊,我和陳落過來這邊玩的,以前沒機會,現在我就讓陳落帶著我過來補償一下。」
「听說你們是大學同學?」向紅難得的打听起來,只不過這是明知故問。
黃依依覺得沒必要隱瞞,直言道︰「對啊,我們以前同一所大學,只不過我比他晚兩屆,不過我們那時可好了,除了上課之外吃喝玩樂幾乎都在一起,他對我也很好,我們是最要好的。」
黃依依還是隱瞞了,她並沒有說當初陳落把她當成最好的哥們,他們之間的情感也是兄弟之情,要是說出這些,黃依依那就是傻瓜,她不願意把陳落當成兄弟和哥們。
黃依依的回答已經讓陳落有些意外,但是向紅的話讓他更加震驚。
只見向紅笑了笑,滿臉幸福的說道︰「是啊,陳落這人很好的,要不是我們母子一年前遇見他,我們的生活肯定很苦,如果不是陳落的關心,我也不會變得這麼堅強。」
當事人陳落一句話都沒說,但是他能從空氣中問到濃濃的醋味,這魚和熊掌他都沒有吃到,她們竟然相互爭著自己要下鍋了,此時向陽陽再用那種充滿單一情感的眼神看著自己——這次沒錯,這種單一情感是崇拜,純粹的崇拜,因為他覺得實在太牛掰了。
不過,陳落卻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這醋味和火藥味的氛圍實在太讓人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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