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南風贈我情 03惆悵舊歡如夢,覺來無處追尋。(三)

作者 ︰ 離殤三萬場

「不!」南風尖叫一聲,撲過去拉住她,顫聲道,「什麼叫不喜歡我了?什麼叫好聚好散?謝墨森,當年你和我結婚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多久了?你要娶她?那我跟小翰怎麼辦?」

謝墨森終于露出了厭惡的表情,眼神漸漸冰冷。♀

他用力掰開她的手指,將她狠狠甩開,「夏南風,請你保持一點尊嚴,別讓我對你最後的好感都沒有!」

說完,他上樓將早就準備好的行李箱提了下來,甚至沒有看她一眼,胳膊里搭著那個女人的手臂,就要相攜離去。

南風沖過去從背後緊緊抱住他,將臉埋在他的脊窩,哭濕了他的襯衫。她緊緊抓著他的手臂,顫聲問,「為什麼?」

「瞧瞧你這窩囊樣!」叫做茗茗的女孩子用力將她扯開,狠狠一甩,南風踉蹌地退了兩步,又要沖上去,那女孩子不耐煩了,啪地一巴掌甩到南風的臉上,「你想知道為什麼?你去照照鏡子,你又老又丑又沒品位,只會花錢不會賺錢,還總是欺負墨森的母親!墨森養著你,可不是讓你將他家搞得雞犬不寧的!」

臉上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南風怔了半天,才憤怒地想要還手,「我的家輪不到你這個第三者說話!」

揚起的巴掌被人凌空攔住。

「夠了夏南風,我和茗茗只是在錯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愛情來了誰也擋不住,她不是第三者!你要恨就恨我,茗茗是無辜的!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你別鬧了,有什麼問題請你明天和我的律師交涉!我會盡力補償你!」

說完,他甩開她的手,竟然不願意再看她一眼,拖著箱子轉身走出了客廳。

關門聲重重摔上,像是砸中了她的心髒。

南風跌坐在地面,手指狠狠摳著地板,幾乎要將指甲摳斷。冰涼從身下一直蔓延到心底,又冷又疼,她禁不住抱緊了雙腿,卻還是瑟瑟發抖。

閉上眼楮,往事一幕幕浮現腦海里。

和謝墨森初相識是在大學一次聯誼會上,大家都喝得有些微醺,散場之後她獨自回家,沒有想到剛在公交車上坐下,謝墨森就上來了。

他笑說了一句好巧,在她身邊坐下,窗外飛逝的街景像是長鏡頭的銀河,霓虹燈和商店里透出來的燈光溫暖而絢麗。

她不記得那天晚上兩人聊了什麼,總之從幼兒園聊到大學,從家庭聊到夢想,仿佛有說不完的話。風有點大,他伸手將她臉上的一溜發絲撩開,彎著眼楮笑,眼眸亮晶晶的,他說南風,我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你。

好死不死的,公交司機突然播放起了唱片,鄧麗君甜美的聲音在車上環繞,「在哪里,在哪里見過你,你的笑容那麼熟悉,哦,在夢里,夢里夢里見過你……」

很久以後他才告訴她,他的家和她不是一個方向,而且,他自己有車,根本不需要搭公交。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刻意的接近,他說,看見她的第一眼,他就認定了這輩子非夏南風不娶。

多麼動听的情話,可惜情話,只是偶爾兌現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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