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里有一個地方就是覺得難受,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大概是听到謝庭東和別的女人訂婚的消息,又看見和蘇湘離婚之後的趙天瑞摟著別的女人登門入室,聯想到自己被丈夫背叛,她開始有些動搖,也許大嫂、蘇湘、小琪還有楊夢說的都是對的,信什麼都好,千萬別信愛情。
「你決定出軌的時候,心里在想什麼?」南風低著頭,腳尖在地上畫圈,輕聲問,「是湘湘不夠好?是我不夠好?為什麼你們男人都這樣呢?」
趙天瑞沉默了一下,說,「南風,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是的男人,我這輩子,就愛過蘇湘一個人。以前我也以為會和她牽手走到死的那一天,可是走出學校的那一刻,好多事都變了。慢慢地我才發現自己以前的想法很可笑,暴風雨來的時候,牽得再緊的手都會被沖開。我們生活在這個城市生活壓力真的很大,上學的時候,我可以跑三條街去為蘇湘買一碗餛飩,但是現在我覺得,開車去買餛飩,比跑步去買要舒服。我為什麼要離開她,這就是原因。不是我不愛她,不是蘇湘不好,而是生活打敗了愛情。媚媚可以提供給我更好的發展機會,我至少可以早十年在這座城市買屬于我的房子,而不是三十歲還和父母擠在一起。」
南風靜靜地听著,沒有說話,趙天瑞默默地抽完一根煙,這才接著說道,「夏,你是個好姑娘,謝墨森選擇拋棄你,肯定有他做這種選擇的原因。至少我看得出來,他曾經是真的喜歡你,一個男人肯在每一個節日為你制造驚喜和浪漫,他對你的感情一定很深。可是夏,你要知道,愛情真的算不了什麼,你喜歡一個人,覺得和他在一起做什麼事情都快樂,吃飯,散步,睡覺。可是後來你會發現,和誰在一起做這些事都能快樂,並不是非誰不可。也許他突然變了,改變喜好不再喜歡溫柔懂事的女人,而是喜歡嫵媚成熟型,也許他喜歡冬天,而你剛好姓夏。喜歡一個人沒有理由,突然不喜歡一個人也沒有理由。」
南風靜靜地听他說著,樓道里靜得只听得見趙天瑞低沉磁性的嗓音,南風突然意識到,不禁是謝墨森變了,這個陪伴她成長,陪伴她在每一個清晨走過長長弄堂的男孩,陪伴她度過最美好單純歲月的男孩,也已經長大。
南風吸了吸鼻子,努力揚起一抹笑容,心里半是釋然半是難過。她站起身,伸手狠命地捏著趙天瑞的臉往兩邊扯,直扯得他齜牙咧嘴。
她笑著,眼楮里卻有亮晶晶的東西,「誰說的任何東西都會變,你臉上的痘坑可是打小就在,我看這輩子也甭想變了。」
說完,她轉身,揮著手往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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