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嗯。」
除了這麼問,佔色不知道問什麼。
而權少皇比她更為淺淡的回答,幾乎就堵住了她的口。接下下來,她又該說啥?面色淡定的望著男人,她的手指偷偷揪著被角,絕對不會承認自個兒心跳其實很快,神經也很緊張。
「晚飯吃過沒?」
這話,問得太扯了。都到這個點兒,能沒有吃麼?
可她不這麼問,問啥?
男人依舊杵在門口,一直看著她,沒有吭半聲兒。在一屋子氤氳的燈光下,他頎長的身軀,勢態隨性又桀驁,目光專注地審視著,腳像生了根一般。
佔色不知道他杵在那兒多久,又听見些什麼,只是有些詫異,他今天反常地穿著軍裝常服,一身從頭到腳筆挺有型,可臉上分明帶著風塵僕僕的意味兒。一雙微擰的眉頭,寫著他這三天來的日子,好像過得並不如她想像中那麼舒心。
可,那關她啥事兒?
抿了抿唇,她索性拉上了被子。
既然他不說話,她也找不到話說了。
然而,閉上了眼楮,門口那人身上無以倫比的威壓,照樣兒駭得她肝兒顫。
怦怦!
就在她以為氣氛陷入死寂的當兒,那個一直盯著他瞧的男人,突然松開了鉗住門框上的手,往床的方向大步走了過來,身影躥得又急又快。
「唔……權少皇!」
佔色驚呼了一聲兒——
男人高大的身軀身上壓了過來,壓得她脊背僵硬,渾身的血液迅速涌到了腦門兒上。丫又要干嘛?心念到這兒,她剛準備避開他,卻發現裹在被子里的身體不方便,哪兒有掙扎的余地?
神色莫名的盯著他,男人的眸子像蟄伏了兩只野獸,綠光閃閃地把她連被子一起納入了臂彎里,大腿翻上來,死死將她壓在身下。
「佔小ど……」
嗅著他身上隱隱傳來的酒精味兒,佔色皺了皺眉頭,嘴里‘唔唔’了兩聲兒,更覺得汗毛倒豎,呼吸不暢了。惱了惱,她伸出手就狠狠推他。
「一回來就發瘋,你干嘛呀?」
權少皇不理她的掙扎,手腳並用地壓住她,一只好像又粗糙了不少的掌心,在她滑溜溜的小臉兒來回撫弄,重重地摩挲著,那凌厲的手風里,帶著極度壓抑的渴望,更像恨不得把她揉碎了,捏化了,再融入自己骨血。
「權少皇!」佔色怒了!
「佔小ど,老子想死你了!」男人動作粗蠻得像頭牛!
嗤!好霸道的想念——
鼻音濃重,佔色嗅著他身上的酒味兒,出氣都不勻了,拼命地皺著眉頭向他表示自個兒的難受。
「權少皇,再不放開,就要被你弄死了!」
男人皺了皺眉,像清醒了不少,大手掰著她的小臉兒,好像終于察覺到了她真的不太喜歡自個兒表現出來的‘過分熱情’,趕緊地松開了扼住她的手,身體也坐了起來,順便將她也扶起來坐好。
「佔小ど——」
又喊了一聲兒,他一只野蠻的手才又重新撫上了她滑溜溜,細軟軟的小臉兒,愛不釋手地摩挲著,讓自個兒的手舒坦了,才又俯下頭去,半眯著一雙狹長的眅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又暗啞地重復了一句。
「想死老子了!」
終于得以正常呼吸的佔色,大口吸著氧氣,對他的‘表白’莫名其妙。
還有,頓時無福消受。
不過,這也太神奇了……
這個男人在新婚後就丟下她走了幾天,現在大半夜地回來,二話不說就來個深情的想念,什麼變態節奏?
「佔小ど……」又低吟了一聲,男人摟緊了她腰,嘴唇無意識地在她臉上胡亂地拱著,那濃重的酒精味兒,讓佔色終于搞明白了。
得,歸根到底是喝多了酒!每次只要喝多了,他就成了最‘深情’的男人了。或許這時候在他的眼楮里,看見地根本就不是她佔色,而是那個讓他念念不亡的過世前女友才對。
心里凜了凜,她什麼旖旎心情都沒有了。
撩了撩眼皮兒,見男人溫熱的唇還在自己臉上流連,佔色剎那就想到他不喜吻唇的‘惡習’。一時間,邪念頓起,幾乎沒有過多考慮,她迅速地偏過頭去,對準他兩片兒嘴唇就湊了過去——
當然,她不是吻他。
而是惡狠狠的一口就咬了上去。
男人身體一僵,沒有動彈。
佔色盯著他的臉,好咬著他的唇角,直到嘴里嘗到一陣血腥味兒,才慌忙退開了。
正想說話,卻又愣住了。
無端端被她突然襲擊咬了一口的權四爺,唇角掛著一絲被咬破唇而出來的鮮血,陰沉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那副傻呆的樣子,不狡詐,不詭滑,不涼薄,更不狠絕,只是妖靡得猶如風雨殘春中一顆詭魅的壓架酴醾……
咳!
見了血,佔色多少有點內疚了。
清了清嗓子,她垂下眼皮兒,「不好意思,我開個玩笑。」
男人看著她,沒有反應。
一秒!
二秒!
三秒!
十來秒都沒有動作,佔色心揪起來了。
丫的,不就是被她咬了一口麼?就算是強吻,至于這樣?
心火上來,她正想發作,卻見男人的眼楮有活氣兒了。
吁——
權少皇長舒一口氣,終于回過神兒來了。狼狽地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他冷鷙的俊臉上有點兒掛不住。可一瞥頭,瞧著佔色一副做了壞事不毀滅罪證還倔得不行的小模樣兒,恁地添了嬌俏媚人,他嘴唇不由抽搐一下,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操!下嘴真狠。」
說完,目光避開她的眼神兒,放開了攬住她的手,‘咚’的一聲兒就栽倒在床上,扯松了軍襯衣的領口,將高大的身軀躺得四平八穩,半嘆半申吟地命令著。
「佔小ど,讓冷血給我弄點兒醒酒的藥來。」
總算正常了!
見他這麼說話,佔色懸著的心髒才算落下去了。
找了一個大外套披在睡衣的外面,她側過身來看著男人像是憔悴了不少的臉,小聲兒說︰「知道喝醉了難受,干嘛還要喝這麼多?!」
權少皇閉著眼楮,聲音低沉。
「應酬!」
男人在外面應酬喝酒的事兒,佔色多少知道點兒。可她覺著,這姓權的要自個兒不想喝,別人誰又能逼了他去?!心下不認同,可畢竟已經是夫妻了,她丈夫喝酒難受了,她做人妻子的能不遵照他的指示去辦麼?
只不過,冷血的醒酒藥雖然有用,可是藥三分毒。看在剛才她咬破了他的唇角,他也沒有生氣的份兒上,她就做一次‘賢妻’吧。
出了臥室的房門。
走廊外面,她踫到了鐵樁子般杵在那兒的鐵手。
心下驚了驚,佔色拉了拉外套,小聲兒問,「手哥,你還沒睡?」
鐵手面上沒有表情,見到她,目光垂了下去,沒有看她。
「四爺,他沒事吧?」
「他沒啥事兒,好像喝多了點?」佔色偏了偏頭,又上下打量著鐵手,「你要沒事兒也早些去睡吧,我去給他弄點醒酒的。」
「哦。」
鐵手老實回答,可人卻沒有動彈。
佔色走了兩秒,見他的目光追隨著自己,明顯是有話要說了。
站定了,她回過頭來,「手哥,你有話要對我說?」
鐵手清俊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不過聲音卻不再躊躇了,「四爺,從哈市連夜飛回來的,佔老師,他很記掛你。」
哈市?佔色狐疑了,盯著他的臉,「然後呢?」
被她這麼直勾勾地望著,鐵手有些窘迫,臉上燙了又燙。那天婚禮上的事兒,他敏感地察覺到了他倆之間好像有點兒小問題。本來他想要告訴她,四爺做完了正事,半分鐘都沒有歇著就趕回來看她,是希望她理解四爺心里對她的好。
可被她這麼一陣追問,他又覺得自個特別沒有立場。
一念,便惶惑,他急忙忙地別開了臉。
「沒,沒有然後了。我去睡了!」
話還沒有落下,他便大步就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那個感覺……有點像灰溜溜的?!
佔色有些莫名其妙,這鐵手搞什麼?最近看見她就像見了鬼,逃得比誰都快。
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佔色慢慢地下了樓,沒有驚動任何人,她徑直去了錦山墅的大廚房。找了點兒山楂,找了一顆雪梨,又弄點了橘子瓣,將冰箱里的醪糟拿出來,絆在一起和水燒開了,再將用糯米做成了豌豆粒小湯圓一起入了鍋。
待小湯圓起鍋時,她在碗里又滴了一點兒白醋。
熱氣騰騰,香味兒撲鼻,一碗醒酒小湯圓就完成了。
放好了醋瓶兒,她拍拍手,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邪念再起,撈過白醋來,又往里面多倒了點兒,嘗了嘗那酸味兒,心下暗笑著,才端著上了樓。
「權少皇——」
喚了他一聲兒,她將醒酒的小湯圓放在了床頭上,側過頭看過去。
咦!這男人,竟然睡著了?……丫到底是有多累?
瞅了瞅熱氣撲鼻的醒酒小湯圓,她心里暗嘆了下,伸手就準備替他拉好被子。可看到他連衣服外套都沒月兌,就那麼和衣躺著,心里又不免躊躇了。
她要不要幫他月兌掉外套?
老實說,兩個人從最初帝宮的交織到現在,不管如何也算湊成了對兒,她現在不想再跟他鬧什麼別扭了。風花雪月的愛情,她沒有再幻想過,就想安安靜靜地過輕松日子。只要他好好地對她,她必定也會盡做好女人的本分。
現在這情況……
不過思考了一小會,她就想明白了。兩個人雖最後沒有成事兒,可之前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過了,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再說現代人,沒有那麼多講究。要等他這麼和衣睡著,又喝了酒,明兒早上生病了,吃虧的不還是她自個兒麼?
于是乎,她不再猶豫,迅速地伸手解開了他軍裝的外套。
她手腳放得很輕,就怕把他弄醒了。
沒有想到,這男人睡著了,竟然還能配合,不僅沒醒,完全是由著他扒。
月兌下了外套掛在衣架上,她沒有打算給他月兌襯衣。目光垂下去,一雙小手就別扭地伸向了他腰間的皮帶……第一次替男人干這種事兒,她對男式皮帶又沒什麼研究,干得有點兒手抖。好在皮帶扣上的‘八一’字樣給她壯了壯膽兒,她平靜下來研究了一下,慢慢地就解開了!
呼!
皮帶松開,她心下長松了一口氣,正準備褪下他的褲子。余光掃到頭頂上的光線不太對勁兒。條件反射地一抬頭,發現男人原本緊閉的一雙眼楮睜開著,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佔色囧了,飛快地縮回了手。
「醒了?」
「繼續月兌啊!」男人唇角的笑容越發明顯。
佔色小臉兒熱了熱,心里尋思,他這笑容啥意思?
莫不是,他以為她要吃他豆腐?
掃了他一眼,她輕咳了一下掩飾自己的尷尬,轉過身去,拿起床頭櫃上還帶冒著熱氣兒的瓷碗兒來,遞給他,「來,把這醒酒的喝了再睡。」
「你喂我——!」權少皇的心情依乎很好,沒有為難地詢問她剛才‘月兌褲子’的舉動,唇角依舊噙著若有似無的瀲灩笑意,慢慢地坐起來靠在床頭,雙手往後抱著腦袋,擺足了一個大老爺的模樣子。張開嘴巴,就等著她來喂食。
佔色見到他這樣兒,就恨得牙根癢癢。
可想到醒酒湯圓時的‘內容’,她心下的尷尬沒了,更懶得跟他計較了。
一手端著瓷碗兒,一手拿著勺子舀了幾顆小湯圓,送到了他的嘴邊兒。
「吃!」
「乖!」
對她這麼乖巧的服侍,權四爺相當的受用,一口就將勺子里的湯圓含入了口中。
下一秒,他含著湯圓的表情僵化了,怪異地盯著她,沒有往下咽。
「怎麼了,不好吃?」
佔色故意小心翼翼地問著,心里笑得快樂開花了。她當然知道不會太好吃,加了那麼多的白醋,而且這個男人向來喜辣不喜酸,吃這一碗下去,就算酸不死他,也能膈應死他了。
權少皇皺著眉頭,沒有吭聲兒。
佔色神色斂住,嗔怪地拋過一個小眼神兒,說,「放了點白醋,醒酒的效果才會好。」
男人眉梢抽了抽,涼薄的唇無意識地動了動,接著,‘咕嘟’一下,全部都咽了下去。同時,皺著的眉頭也舒展了開來。
「我媳婦兒做的東西,當然好吃。」
好吃?
佔色驚詫了一秒,心里真特麼想笑了。明明皺著眉頭難以下咽的可憐樣兒,轉瞬間就可以大言不慚地說好吃。不過麼,既然權四爺說好吃,她能掃了他老人家的興致麼?!不動聲色地眯著眼兒看著他,她服侍他的熱情也空間高漲了起來,再次舀了滿滿一大勺子,又遞到了他的嘴邊兒。
「既然好吃,你再多吃點兒。補脾益腎,醒酒提神,特別有好處!」
「哦?!」男人明知道這小女人沒有安好心,也沒有再別扭了,干脆利索地咽了下去。她喂一口,他就吃一口,讓那些小湯圓在嘴里連半秒都不停留就被咽了下去。一直似笑非笑的俊臉上,火辣辣的目光邊吃邊沿著她睡衣下的豐盈,掠過她雪白的脖頸,慢慢又移到她的臉上,來回的掃視著,話里的意味兒更為深長了。
「佔小ど,其實……爺的腎,好得很!」
翻了個大白眼兒,佔色盯了盯男人耍流氓的眼神兒,沒勁兒再喂他了。
都說整人,也得對方有被整的痛苦才有意思。
他就這麼吃了,她的樂趣也就沒有了。
一把將碗塞到他的手里,她淡淡地說,「你精神頭不錯,自己吃吧!」
權少皇看著她似嬌似嗔的不滿樣子,眉頭揚了揚,接過她手里的碗往床頭櫃上一放,飛快地伸手抓住想走的她,一把拖到了自個懷里,翻身就將她按到了床上,低下頭去,額頭抵住她的,兩只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佔小ど,剛才月兌爺的褲子,想干什麼壞事兒,嗯?」
差點兒被他的話給嗆住了,佔色‘呸’了一聲兒,反唇相詰。
「你說我能干嘛?」
「想看看爺的鎮宅法器?」
佔色的臉‘騰’地通紅,伸手就去推他越壓越緊的身體,「四爺,你想岔了吧?我不過盡妻子本分,想讓你能好好睡個覺,難不成,我還錯了?」
男人目光微微閃動,眸底的笑意更濃了。
「本分?那敢情好。做人老婆還有什麼本分,你該知道吧?」
一邊兒說,他那手一邊兒就不規矩地往佔色的身上模了過去。心髒‘怦怦’地跳著,佔色又慌亂又有些焦躁,飛快地按住了他的手,皺著眉頭沖他搖了搖頭,霧蒙蒙的大眼楮,若有所指地盯住他看。
權少皇愣了愣,想起那事兒來了。
一念之下,覺得剛咽下去的醒酒湯圓更酸了,酸得他牙齒都快掉了。
「還沒完事兒?」
撇了撇嘴,佔色見他吃癟的樣子,心里無比愉快,再次搖頭。
「哪兒能那麼快?」
「操!」男人低低咒罵著,卻沒有因為她說不行而放手,手下的動作反而更加地得寸進尺了起來,一只手勾纏著她身前的柔軟,俯下頭去隔著睡衣就吃得津津有味了起來。直到她兩粒小朱果不甘示弱的立起來向他示威,他才一只手箍了一個,惡狠狠地盯著她。
「都四天了,怎麼沒流死你?」
嚓!這句話說得……
佔色又好氣又好笑,真想拿個東西砸他一頭皰。
「我懶得和醉鬼理論,起開了,早點兒睡。」
權少皇見她真惱了,手下便松開了,掰過她不耐煩的小臉兒,話鋒一轉,認真地問她。
「佔小ど,你真那麼信任我?」
哪門子的信任他?
佔色沉默了兩秒,才算反應過來了。這麼說來,剛才她和章中凱的對話他應該都听見了。抿了抿有些發干的嘴唇,她就事論事說得無比淡定。
「錯了,不是我信任你,而是信任我自己。」
「嗯?」男人的眉頭,再次豎了起來。
佔色見她不爽,心里便爽了。雙端自信的眉梢飛揚著,一雙眸子瀲灩生波。
「我只是信任自己的判斷。你權四爺要做什麼事,犯不著那麼繞彎。不過麼,話說到這兒了,權少皇,我也想再多說一句。在我師兄那件事情上,我真的非常感謝你的仗義幫助。……那啥,我不知道自己這輩子能不能賺到那麼多錢,可我一定會盡力還給你……」
把錢還給他?
權少皇的眸色濃重了下來,「佔小ど,再說句試試?」
啥意思?佔色有些不理解,輕輕反問,「嗯?」
「你跟我,有必要分那麼清?」
點了點頭,佔色琢磨著錢的事兒,就想到自家老舅了,神色也更為嚴肅了。
「一碼歸一碼。我嫁給你了,你給我買什麼東西,或者置辦什麼東西,那是你做丈夫的心意,我都能接受。可我師兄那件事,與我們的婚姻關系無關,屬于我在婚前就欠上了你的。只要我有能力償還,我還是不願意欠你的。」
權少皇盯著她一本正經的小臉兒,目光里的笑意沒有了。
那眼神兒……冷鷙,陰沉,仿佛淬了一層毒。
被他這麼一瞅,佔色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快冒出來了。有人還錢還不高興,吃什麼長大的?!
與他對視了幾秒,在那涼颼颼的視線下,她突然明白了。在權四爺看來,那麼點兒小錢就要還給他,是對他的不尊重和侮辱?果然,不同的價值觀,著眼點完全不一樣。
心里這麼想,可眼看兩個人緩和下來的氣氛僵持了下來,佔色也覺得不太舒坦。再者說,他這會兒人腦子不清醒,她犯不著在言語上和他去計較。
她老爸說過‘人要有度,才懂得張馳。夫妻之道,在于軟硬兼施。’更何況,對付權少皇這樣的男人,張馳有度就更為重要。軟硬兼施麼,該硬的時候硬,該軟的時候就必須得服軟。
這麼一想,她換上了笑臉,反手撫上他慍怒的俊臉。
「行了。我不說了,成了吧?你大爺脾氣壞,小女子惹不起你!我看你也累了,先去洗洗,早點兒睡吧。」
果然,柔能克剛。只一句軟化的言語,權四爺心里的郁氣就散了。
再不提章中凱的事兒,他拉過她蔥白般的小手兒來,繞在自己的脖子上,才又牢牢地圈著她的腰,沉著嗓子問她,「佔小ど,你怎麼不問我,這三天都干嘛去了?」
佔色嘴角抽了抽,又笑了。
「你要告訴我,自然會說,我干嘛要問你?」
眉頭擰了擰,權少皇騰出一只手來,輕輕撩開她額角上的頭發,「那這三天,你都沒有想著要跟我來個電話?」
佔色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計較這個,有些好笑,唇角不自覺就揚了起來。
「你不也沒給我打電話?」
「……」男人噎住了,他能說,他就想看看她會不會主動打麼?
他當然不會說,可一心想要‘軟硬兼施’的佔小ど,這會兒不想跟他計較,軟糯著嗓子,就玩笑般解釋了起來,「我不是想著你的工作太特殊了麼?我要是隨便打什麼電話,萬一影響到了你什麼大事……那可不就是誤國誤民了?」
權少皇盯著她生動的小臉兒,又低下頭來,直直盯著她的眼楮。
末了,又不甘心地嘆了一句。
「沒良心的東西!」
佔色還沒見過這麼負氣別扭的男人,這回是真笑了,笑得眼角都彎了起來。
「這話可是你說的?下次你要不在家。那我一定晨昏定省,一天48個電話,每小時兩個,讓你煩不勝煩,那樣算有良心了吧?」
唇角抽搐一下,男人想像著她一天48個電話是什麼樣兒,不免又有些好笑了起來。
當然,真正讓權四爺受用的,還是她的溫順。
佔色這妞兒,真要討男人的好,哪個男人能抵抗得了?
權少皇心里的不甘心都落了下去,可明知道她月事兒沒有干淨,他做不成其他的,還是膩歪在她身上,死皮賴臉地佔夠了便宜才放開了她。翻轉過身來,又將她托起來,半趴在自己身上,一邊順著她的頭發,一邊兒認真地給她解釋起幾天的行程來。
他告訴她說,婚禮上襲擊的那些人都抓住了,背影身份也都查實了。那些人,全部都是京都地下黑社會組織青龍幫的成員。那幾輛汽車,也是青龍幫提供的。
不過,別瞧著青龍幫只是一個黑社會性質的組織,其不僅在京都勢力很大,主要網絡卻在哈市。而且,其中盤根錯節的網絡關系,其中涉及到的政府官員不一而足。因此那事兒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容易處理。
新婚的次日,他飛去了哈市,將青龍幫從京都到哈市的整個組織脈絡,連根一起撥了出來。單就這一件事兒,受到處置的副廳級以上官員都有幾十人,也算為民除了一害。
可听完了他的話,佔色的小眉頭卻擰了起來。
「不對,這事兒奇怪啊!」
「嗯?」男人撫著她眉頭,心頭跳了跳。
佔色拍開他的毛手,正色地看著他,「權少皇,你的工作性質,雖然難免會與這些黑社會的有接觸。可到底不是警察,一些黑社會的人,為什麼非要置你于死地?說白了,混黑社會的人,大多也就是求財,討生活,有幾個人是真心想要去送命的?你這事兒,不太合邏輯。」
權少皇眸色暗了暗,看著她沒有吭聲兒。
事實上,那些人確實是青龍幫的人。他告訴佔色這幾天的行程,也全部都是真實的。唯一隱瞞她的就是,青龍幫其實拿了權世衡不少的錢,不僅敢于替權世衡賣命,而且成了他花錢養在國內的一顆毒瘤。
權世衡人沒有在國內,可在國內的勢力並不小,其中還涉及到部分官員。
當然,權世衡利用青龍幫做事兒,這些都不需要他自己出面,更不可能讓人抓到他半根兒小辮子,前路後路他都算計好了,能將自己撇得一干二淨。
最為惱火的是,在明面兒上,他還必須得與這個‘替他’管家的二伯友好相處下去。權世衡這些年羽翼益豐,手里不僅掌握了權家大部分的經濟脈絡,而且利用權氏的金錢,掌握著好幾個國家的經濟命脈,與幾個大國元首都有私交。
因此,正如權世衡對他,兩個人不管動什麼手腳,都得玩兒陰得。
在徹底端掉青龍幫這件事情上,權少皇除了動用了ZMI的勢力,還借助了包括紅刺特戰隊在內的其它助力。要不然,就算他手伸得再長,又怎麼能在四天時間里,挖了青龍幫,干掉那麼多的官員?!所以,事情辦完了,幾個兄弟要請他喝酒,他就算不想喝,也得硬頭皮還了這人情。
只不過,關于權世衡的事兒,他不想告訴佔色。
卻也沒有想到,單單省略了權世衡這點兒,就被這個妞兒挑出了漏洞來了。
喟嘆一下,權少皇勾起了唇角來,捏了捏她的鼻子。
「就數你聰明。」
佔色當然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剛才權少皇講的那些事兒里有太多漏洞,自然也忽悠不了她。
同樣兒,也正是因為佔色太過聰明了。一听他的話就知道,他並不想真正告訴自己這幾天去辦了什麼事兒,或者說到底干什麼去了,又為什麼要喝這麼多酒回來。
不過,哪個人又沒有點兒秘密?
佔色不是刨根問底的人,既然他不想再多說,她也不會在這個問題上多問。
靜默了一會兒,她話鋒轉了開去,就詢問起另一件事來。
「對了,那天晚上,我們在317院遇到的那個鬼鬼祟祟的男人,有審查結果了麼?」
權少皇盯著她,確實她臉上並沒有什麼不快之後,才舒展了眉頭。
「有結果了。」
當天,那家伙被送到刑偵大隊,就什麼事兒都交代了。
與權少皇之前設想的沒有區別,那個家伙叫趙正,是317院子弟校的生物老師。喪偶獨居兩年,一直對長得漂亮性子又平和的王薇有好感。雖然他明知道王薇有老公,可想到她們夫妻在分居,他心里就有些癢癢,想同她搞一個什麼露水姻緣的美事兒來。
于是,趙正除了平時對王薇大獻殷勤之外,對她的生活行蹤便多留意了幾分。
對于他的示好,王薇一直是拒絕的。
可越是得不到,他心里越是念叨,越是賊心不死。
就在王薇死亡的半個多月前,趙正憑著愛慕者的直覺,發現王薇有狀況了。她上班時間到不覺得,可每周有那麼兩三天,她下了班就會收拾打扮一番,天兒剛黑就出了宿舍,每次都要等到夜深人靜了才回來。
有一次,趙正故意在樓道里出現撞上她,問王薇哪兒去了。
那王薇見到他,像見了鬼一樣,滿臉兒隱不住的春情,立馬就變白了臉。
從那天,趙正看明白了,王薇真有情況了。
可一樣都是在婚外扯犢子,他自己沒有吃到,便宜了別人,哪兒又能甘心?
于是,就在王薇死前三天,趙正偷偷跟蹤了晚上出門兒的王薇,一路到了京都的帝豪大酒店。可他眼睜睜看著王薇進了酒店,自個兒也沒有抓奸的資格,就撓心撓肺地等在了酒店的外面,準備抓拍一張她跟男人約會的照片兒,用來威脅她跟自己好。
可是,等到午夜十二點多,王薇到是笑眯眯地出來了,他都沒有見到那個男人。但王薇明顯換了一套衣服,臉上紅粉紅粉泛著光,洗過的頭發都還沒有干透……很明顯是跟男人剛干了那事兒出來的。
听到這里,佔色心里一緊,豁然開朗了。
「有了酒店名稱,那不就好查了?查到那人了嗎?」
大手輕輕撫著她的後背,權少皇的心跳很平靜,完全不像她那麼激動。
「要有那麼簡單,就好了。」
ZMI當即就派人去酒店進行了查實,可不管從調取的監控錄相,還是進行入住旅客的登記排查。結果都讓他們大失所望。那天的房間是王薇自己訂的,而且從她住進房間開始,就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壓根兒從頭到尾就沒有男人出現過!
這太過詭異了……
難不成,王薇跟鬼搞外遇了?
一種午夜驚魂的感覺,讓佔色有些頭皮有些發麻。
「那王薇一個人訂酒店,洗澡,換衣服……?太神奇了!」
男人峻峭的眉頭微斂著,手指來回捻著她肉乎乎的耳垂,一下一下無意識地摩挲著,語氣輕淺無波,「越是這樣,目標才越明確。」
佔色抬頭,看看他,以為自己听岔了。
可轉念一想,可不就是麼?
如果太容易被他們找出問題來,那和普通的刑事案件又有什麼區別?越是那人做得滴水不漏,越是證明確實是間諜所為,而且對方的手段非常高。
靜下心來,她思索了片刻,也沒管他在身上到處模捏的手,小聲兒分析道。
「依我看,那個間諜應該知道趙正的懷疑還有跟蹤,才故意搞這麼一出。而且,他不是單單為了應付趙正,而是他在做這件事兒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後面會出現的結果。之所以誘導王薇那麼做,他算下了一步狠棋,而棋局里,他真正要迷惑的人……就是你們ZMI機關。」
權少皇眸色微驚,視線落在她臉上。
「繼續說。」
他這樣的語氣,讓佔色很是受用。至少她在男人的眼楮里看見了贊許,是對她個人能力的贊許,而不是對她身體和臉蛋兒產生的。那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而且這會兒,她就趴在他身上,他的手摟著她,兩個人像極了尋常夫妻般的相處,讓她的心里真放松了不少。
斟酌著語氣,她好半晌兒才再次出口。
「首先,對方很狡猾,他非常了解你的行事風格。就像兩個人在下圍棋,你想要合圍他,他也在算計你。因此,我猜從他利用王薇開始,每一步他都已經計算到了。甚至于,我現在想要推翻我之前的論點——」
說到這兒,她停頓住,看著他。
他拍拍她的臉,口氣像在哄自家閨女,「說得好,繼續。」
受到表揚,佔色自信心更足了,「我猜測,也許,等你找出了王薇那個奸夫來……他也未必就是你想找的那個人。還有可能,那奸夫壓根兒就不是間諜,只不過又是一顆被人利用的棋子。」
如果說剛才只是感嘆,說到了這兒,權少皇對佔色真是半點小瞧的心思都沒有了。
模著女人光潔的小臉兒,他目光微微眯了起來。
「佔小ど,爺在想,要不要把你弄成ZMI來……」
佔色驚訝了半晌,睜大了眼楮,與他對視幾秒,看到了他眼底隱忍的,還有認真、嚴肅,乃至期待。很明顯,丫不是在開玩笑。
可她要去了ZMI機關,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還有什麼自由?
自由態可貴呀!
眨了眨眼楮,她趕緊搖頭,「四爺,別忘了咱倆的婚前協議。關于我的工作,你不能干涉。」
「小倔驢兒!」
權少皇見她沉默了許久,就冒出這麼一句話來。又好氣又好笑。一抬手,他的手指順著她的發根就插入了她的頭發里,捧住了她的腦袋,低啞著嗓子。
「你就恨不得離老子遠遠的?」
佔色一怔,不由失笑︰「那是,距離產生美,懂不?」
權少皇指頭在她頭發里纏綿著,指尖兒不輕不重的撓著她的頭皮,不輕不重地嗔道。
「真沒想到,你道行這麼深?」
老實說,被他這麼撓著頭皮,挺舒服的。
佔色心下舒坦了,眯了眯眼楮,對他自然也就好了許多。
「這樣吧,反正我這幾天休婚假也沒啥事兒。你要真信得過我,不如把那些卷宗拿來讓我翻翻。我或許從里面,可以找出那個人的蛛絲馬跡來……」
權少皇手上緊了緊,「休假就休假,不想累著你。」
佔色搖頭,「不累,那是我的興趣。」
沉默了一下,男人眉頭一挑,又挑釁上了她,「你準備怎麼找?」
佔色看著他,「同一個廚子炒菜,再怎麼變,都會有相同的口感。同一個作者寫書,再怎麼改,都會有雷同的文風。再好的棋手,他下棋的手段不論多詭譎難辯,總會有他一樣的棋風。棋風就是他行事的軌跡。只要將資料整合在一塊兒,就算不能破案,我也會找出點兒什麼來……」
男人目光爍爍盯住她,看了半晌兒,突然雙手一帶。
「這麼能干?行,爺看你的表現了!」
說完,不待她做出反應,他已經將她拽入了被窩兒里,一只手摁滅了壁燈兒。
一時間,被子里時翻時覆,滾動出一陣陣的亂顫來。有人喘息有人低嘆,有人似痛苦似快活的申吟,有人顫動在黑不攏咚的被子里。而男人身上的衣服,軍裝,軍襯衣,軍褲,還有一條褲衩子,一件件地丟了出來,掉落在床下。
什麼聲兒都有,就是沒有人說話。
過了好半晌兒,才听得被子里傳來女人氣極之下的叱責聲兒。
「權少皇……再這樣兒,我踹你下去了……」
「哈哈哈——」
一陣爽快的笑聲後,夜慢慢地旖旎了起來。
佔色無奈,毫無招架之力地被男人給收拾了。雖然之前顧著她的月事兒沒完,男人沒有干成實事兒,可他該捏的捏,該模的模,該啃的啃,干癮反正是過足了。弄得她又疼又癢又難受,渾身都像有蟲子在咬。
不過,那男人也沒有撈著好,打了個一仗,跑到衛浴間里去沖了半個小時的冷水澡,然後才帶著一身涼氣兒鑽進了被窩兒里來。還報復性地一口咬在她脖子上,直到咬快活了,才又牢牢地摟住她,老老實實的睡了。
靠!這個王八蛋!
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兒,佔色心里斥罵著。可听著男人很快便傳來的勻稱呼吸聲,她的心里竟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哼!還當他精力好得不行,看來還真的累了。
感嘆著,她闔上了眼楮,準備好好睡覺。
哪兒料到,她剛想將腦袋偏開,就被睡著了的男人給霸道地按了回去,納在了他自個的胸前,然後才滿意地咂咂嘴,繼續又睡了。
黑暗里,佔色唇角勾了勾,頭埋了進去。
好像……終于找到點夫妻的感覺了?
*
次日。
佔色醒過來已經日上三竿了。
驚覺自個兒竟睡得這麼死沉,她腦子詭異地恍惚一下,騰地坐起了身來,結果發現,床上就剩自己一個人了。一看時間,上午十點半。很顯然,那個男人自然已經走了。
可,這幾天都纏著她的小十三,為啥也沒有來叫她?
真是一覺醒來無所知了!
模著餓得不行的肚子,她迷迷糊糊地收拾好了下樓,發現更不對勁兒了。準確點兒說,是錦山墅今兒的氣氛不對勁兒。每個人見到她,都帶著那種似笑非笑,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來,搞得她雲里霧里不知所謂。
「孫青,咋回事兒?」
坐在餐桌上,她終于找到了可以詢問的人了。
孫青臉上也一樣帶著笑,沖她眨了眨眼楮︰「佔老師,昨晚睡得好嗎?」
佔色皺皺眉頭,喝了口粥,更不知所以了。
「還行!」
輕輕‘呵’了一下,孫青在她對面坐了下來,手肘趴在餐桌上,雙目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微笑著說︰「佔老師,四爺對你可真好。早上他臨走的時候還特地去吩咐了十三,不許他去吵你。還有,讓我不要去叫你起床,等你睡到自然醒,再吃早餐也行……」
對她很好嗎?
想到自己被咬得‘體無完膚’的身體,她覺得那個男人真的很欠扁。
不過,那些話,不能告訴孫青。
握著筷子慢條斯理地夾了一根兒小菜,她一臉柔光地笑著,「他昨晚回來的晚,又同我討論了點事兒,對,就那個案子。大概心理過意不去吧……」
孫青目光閃了閃,下巴微微抬起,唇角勾了起來。
「佔色……」
這回直接喊她名字了?佔色更搞不懂了,「嗯?有事?」
‘噗哧’一聲兒,孫青終于笑出了聲兒來。
「你今兒沒照鏡子麼?」
鏡子?
她剛才肚子餓得不行,也沒怎麼收拾就下樓來了,還真沒有注意過鏡子。難道……心肝兒一顫,她想到了‘體無完膚’幾個字。面色猛地一變,丟開筷子,就跑進了樓下的洗手間。
天!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她白生生的脖子上,胸前,手臂上,一身紅紅紫紫的吻痕也就罷了。低下頭還發現,就連她露在外面的小腿上,都有被他啃過的痕跡。一時間,她的臉‘噌噌’紅透,羞得呼吸和心跳都不正常了起來。
虧得她了,剛才還大搖大搖的到處走,
權少皇,丫簡直就是一個大變態。
心下忿然又羞惱,她想不通那男人。她全身上下,除了這張嘴巴他不踫,其他就沒有他不能下口的地方。連腳脖子都要啃,嚼巴嚼巴,不得把她吃下肚子?!
一想到這兒,她心肝兒顫了一下,面色就耷拉了下來。一邊拉著衣服,一邊覺得身上那些吻痕礙眼到極點了。
「噗哧——」
等她出來的時候,孫青臉上的笑意還沒有落下去。
佔色清了清嗓子,板著臉兒,端出自己平時的淡定來,「昨晚打了一架,讓你見笑了!」
「哈哈,這個我懂。」
孫青絲毫不以此‘架’為彼‘架’,笑著看她,「佔老師,你一會兒要出門麼?如果要出門的話,我給你找些粉底來遮一下。」
心里暗罵著權少皇,佔色無奈地扯著僵硬的笑容。
「不用了,今天不出門兒。」
昨晚上,那個男人答應她了,一會兒就會讓人把卷宗帶回來給她。她準備把今天的時間都花在那個317院的那個案子上,好好地研究一下那個高端的對手。對此,她也非常有興趣。
孫青好不容易憋了笑,面色有些扭曲,「行!有什麼事兒你叫我。」
「好的。」
佔色早餐也不想再吃了,自顧自地越過孫青就想回樓上去重新換身兒高領的衣服。不料,剛走了幾步,就听到孫青在背後又‘噗’了一聲兒,像是受不了又笑了。嘴角抽搐了一下,佔色轉過頭來,笑瞪了她一眼。
「還笑呢?!」
「哈哈——我真的忍不住!不好意思。」
這麼一來,反倒真把孫青的笑神經給打破了。只見她一坐在椅子上,笑得前赴後仰,聲音時高時低,慘不忍睹!
這位孫小姐,給佔色的印象一直是內斂有度的女人。
今兒的自己……真有那麼好笑嗎?
「哈哈哈哈——」再次一長串笑聲出口後,孫青捂著肚子,擦著笑出來的眼淚,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對不起,佔老師,我一看到你身上的那個啥,我真的就不敢想象……四爺平時那麼穩重的一個男人,他到底得使多狠的勁兒,才能把你折騰成這樣……不過,這也證明……哈哈,他真稀罕你到骨子里了吧?」
佔色面色不霽,又羞又臊又莫名其妙。
他那樣的人……叫穩重的男人?!
而且,這樣啃她叫稀罕……那如果被狗咬了的人,是不是都應該去感謝狗的稀罕?
就在佔色尷尬得氣惱攻心的當兒,解圍的電話鈴聲兒來了。
她沖孫青‘噓’了一聲兒,一邊握著手機接听,一邊兒往樓上走去。
可下一秒,電話那邊兒的聲音,就讓她的腳步停了下來。
「佔老師你好,你公招的體檢結果出來了。非常抱歉,因為你的視力問題,不能被錄用……」
什麼?!
佔色的腦子有些發懵。
考警的體檢比普通的公招更為嚴格,對視力也有要求,這點兒佔色是知道的。可她的視力根本就沒有問題呀?而且當時體檢的時候,那醫生也沒有說過她視力有問題。
壓著心里的情緒,她皺著眉頭問,「體檢結果在哪兒看的?我的視力沒有問題。」
那來電的同志脾氣很好,听了她的話,笑了一聲兒,才給她解釋。
原來,她這次報考的單位,恰好在晏容管轄之內。而晏容拿了她當初的在少教所接受調查時的詢問筆錄出來,認為她的視力有問題。而體檢時為什麼沒有看出,是因為她戴了隱形眼鏡或者作弊了。結果,晏容找了負責的幾個人一商量,直接認定佔色不符合警察錄用的標準。
晏容勢大,在警隊里本就強勢壓人。她這麼定了,自然也沒有人去頂她。
近視?!詢問筆錄?
懵圈了好幾秒,佔色總算想起來了。
——「佔老師,能解釋一下你撒謊的理由嗎?!」
——「警察同志,我近視。」
喵那個咪的!
當初在少教所里,她隨意拿來搪塞晏容的一句話,沒有想到竟然被她記入了詢問筆錄,而現在,竟然還被她用來大做文章?
難道,就沒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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