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沖喜霸妃 009 賺錢大計

作者 ︰ 軒少爺的娘

傅逸雲不怕死的偷偷潛入屋內,羽千夜猶自未覺,透著委屈,孤獨,還有一絲絕望的目光遙望著虛空處,一動不動。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他小心翼翼地來到羽千夜面前,冒著被打死的危險,鼓起勇氣道︰「殿下,錦王給殿下送來了一位絕世美女,此女不但美的驚天地,泣鬼神,且膽色過人,她還帶來了錦王的口信,正在外面等著殿下您的召見……殿下……」

傅逸雲硬著頭皮說完,並未指望羽千夜立刻就有所表示,說不得還會得到一頓喝斥聲,他都做好心理準備了。可情況出乎他意料之外,就听見羽千夜那帶著無究無盡盅惑的聲音響起︰「帶她進來。」

傅逸雲心中訝然不已,以前,皇上和錦王都送了不少美女給王爺,他俱是一口拒絕,可這次,他答應的未免太快了。他忍不住抬頭打量他,卻見他微垂著眼簾,面無表情,縴長的睫毛遮掩住他顧盼神飛的雙眸,在他如玉般晶瑩剔透的臉頰上留下兩排陰影。

見傅逸雲像個傻逼一樣望著自己,久久不動,羽千夜橫了他一眼,「還蹲在這里干嘛?爺沒骨頭喂你。」

傅逸雲回過神來,打算去請那位美人,想想又不甘心,都冒死進來一回了,不問點八卦加秘辛,好似對不起自己這勇敢的小身板兒。他哼哼哧哧半晌,在羽千夜快要將他凍成冰塊的眼神中,終于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我看紫玥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吶,你們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

羽千夜黑眸一眯,風雲斂聚,拾起地上的卷冊,劈頭蓋臉的就對著他扔過去,「紫玥是你叫的?你他娘的叫的這麼親熱,居心何在?」

傅逸雲趕緊抱著腦袋蹲下來,等那陣 哩啪啦聲過去。良久,他順著袍袖的縫隙偷窺了一眼,冷不防看到羽千夜干脆斜靠在身後的牆上,手中拿著塊石頭,正悠閑地瞄準他躍躍欲試。

娘哎,傅逸雲覺得自己真是冤死了,他忙遞上降表︰「殿下,我和紫玥之間一向是清清白白的,從無逾禮啊,頂多不過就是兩人志趣相投,有點相見恨晚之感罷了。」

 !這表遞的,典型此地無銀三百兩,簡直是找抽,羽千夜腳尖一點,起身就把他胖捧了一頓︰「爺叫你志趣相投,爺叫你拉著她說話,爺要滅了你,讓你和閻王爺相見恨晚……」傅逸雲乃一介文士,羽千夜少說也是個一流的武林高手,揍起他來不費吹灰之力。

傅逸雲被揍的抱頭鼠躥,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末了,他毅然往地上一躺,喘著粗氣道︰「殿下你揍死我吧,橫豎我跑不過你,但臨死前,我還是要說,我和紫玥之間……」

「你們之間有個屁,再敢胡說八道,爺就扒了你的皮。」羽千夜居高臨下的斜睨著他,順勢又踹了他一腳。

拿傅逸雲撒了一會氣,羽千夜心里的火氣略略煞了點。他茫然坐在牆角,漂亮的唇瓣倔倔地抿著,眼神黯然,絕美的臉上竟現無措。

傅逸雲眼楮在屋子里 巡一通,意外的發現還有一壇桂花醉沒有砸碎。九王爺偶爾喜歡小酌幾杯,碧波閣內向來不缺佳釀美酒。然後,他又運氣挺好的找到了兩只青銅酒樽,其它的白玉杯、琉璃杯、夜光杯、統統都被砸碎了。

羽千夜撇過臉,接過傅逸雲遞來的酒樽,看也不看地就抬到唇邊,仰首一飲而盡。高懸的明珠之下,他靠著牆,闔上眼,長睫高鼻,形狀優美的唇瓣被酒水滋潤的瀲灩動人,水澤瑩光襲人心神。

傅逸雲長期受到他美色的荼毒,本以為自己心堅志強,此時亦不免看的移不開眼楮。直到耳中傳來羽千夜冰雪初臨的聲音︰「再看,挖了你的眼楮。」

傅逸雲自迷霧中驚醒,發現他並未睜眼,但自己一眼即看到他白皙頸子上的喉結,于是放心的松了一口氣,抹了抹額頭不存在的汗,替自己掬了一把心酸淚,老子容易麼,身邊有個比女人還美的男人,難怪老子要一直打光棍……

羽千夜曲起一腿,將手肘擱在膝蓋上,手里把玩著酒樽,也不管旁邊那人心里的郁悴不平,淡淡地道︰「你說,要怎麼做才能引起人的重視?讓她覺得你很重要,眼楮里只看得到你。」

傅逸雲毫不客氣的吐槽︰「殿下,不是我愛說你,舉國上下,你若不小心打個噴嚏,至少有一半的人為你緊張的夜不成眠。只要有你出現的地方,誰的眼楮還能看到旁人?便是太陽月亮遇到你都要往後靠——我的殿下,你還要受到怎樣的重視?」

羽千夜突然一把扔掉酒樽,陡然抱起地上的酒壇,咕嘟咕嘟一陣猛灌。酒液順著他的光潔如玉的下巴滑落下來,很快打濕了胸前的衣襟,他恍然未覺。

嘩啦,他扔掉酒壇,胸膛急促地起伏,儼然是生氣到了極點的模樣。

傅逸雲還以為他要爆發了,未免受到波及,連忙離他遠些。誰知他氣了一會兒,居然伸腿踢著地上的石頭,垂著頭委委屈屈地控訴起來︰「可那些人都不是她,我在她眼里什麼都不是,她老是說翻臉就翻臉,一點舍不得我的樣子都沒有。」

「哎喲,祖宗喂,那人就是個睜眼瞎,是個超級不識貨的,咱們不必理會她。」傅逸雲恨不得找個地方捧月復哈哈大笑,明知道他說的是誰,卻佯裝不知情。

羽千夜默了默,不踢石頭,改踢他了︰「滾,爺跟你這二貨說不上話!你也受她影響了,滿口超級,超好。」

「噢!」傅逸雲作恍然大悟狀,「你說的是紫玥姑娘啊,她跟你翻臉了啦?可她脾氣超好的啊,肯定是你做了什麼事,惹她生氣了。」

羽千夜聞言,如玉的臉上迅速染上一層胭脂,竟有些靦腆的調開頭,抿唇不答。

傅逸雲眼珠一轉,看著他好看的側臉,狡黠地道︰「听說殿下和她單獨在屋子里呆了半天,她把你怎麼了?」

羽千夜沉默了一會兒,忽爾轉過身,伸出舌頭給他看。

傅逸雲仔細一瞧,殿下漂亮的粉紅色舌頭上有一道清晰的血痕,那舌尖輕顫,看的他眼熱耳跳,口干舌燥,頓時開始憤憤不平起來︰「太可氣了,紫玥你也太不像話了啊,咬哪不好啊,怎麼非得要咬我們殿下的舌頭?這得是多大的仇恨啊,還追到嘴里來了。」話音未落,他委實忍不住了,捧著肚子狂笑起來。

想當然耳,羽千夜臉氣的紅紅的,掄起鐵拳,毫不猶豫的又胖揍了他一頓。傅逸雲被揍的很**,唉唉直叫喚,間隙還不忘捋虎須︰「最難消受美人恩啦,咬的這麼狠!為了保護殿下,下次她再咬你,屬下幫你頂著。」

「想死,爺給你找個痛快的死法。」羽千夜決定了,馬上把他送到南風館掛頭牌,讓他被咬個夠。

驀然,闔得緊緊的描金雕花大門上傳來「篤篤篤」的敲門聲。羽千夜馬上放開傅逸雲,斂了臉上的神情,恢復一如既往的疏冷之色。

他傾身優雅地撢了撢衣袍,淡淡地道︰「何事?」眨眼之間,他又變回那個尊貴優雅,不染縴塵的寶睿王。

門外傳來一道嬌滴滴的女聲,這聲音又嬌又酥又甜,听得人渾身都能起雞皮疙瘩︰「奴,王嬌嬌奉錦王之命,特來拜見九王爺。」

傅逸雲爬了起來,拂了拂身上的衣袍,一本正經的望向門口。

俄爾,一位緋色宮裝的絕色麗人出現在碧波閣。但見她雙十年華不到,肌膚如雪堆就,眉描的長長的,入到烏黑的鬢里,卷翹的睫毛下雙眼迷離,眸光似在放電,魅惑動人,唇色更是鮮艷至極,所謂烈焰紅唇大抵如此吧。

她渾身散發著女人的嫵媚,卻又帶著濃濃的誘惑,當真是個令男人無法抗拒的天生尤物。饒是傅逸雲看慣了九王爺的金質玉相,面對這種誘惑氣息十足的生物,還是免不了多看了幾眼。爾後溫和地道︰「王嬌嬌,去吧。」

王嬌嬌微微一笑,盛極的容色越艷,宛如熾熱火艷的木棉。

她對一室猶如遭洗劫後的恐怖凌亂視而不見,蓮步輕移,步步生花,姍姍行至羽千夜跟前,無懼地上碎裂的瓷片和尖利的木頭,姿態無比優美的跪拜下去︰「王嬌嬌見過九王爺,九王爺金安。」

……

月院內,沈氏披頭散發地半坐在床上,沉著個臉,一雙眼楮緊緊盯著鎏金香爐上 牙裂嘴的獸首,諱莫如深。

張媽媽拿著梳篾過來,「夫人,老奴幫你通通頭發。」

沈氏眼皮動了動,轉頭去看自己的腿,語氣死氣沉沉中帶著怨恨︰「莫要浪費力氣了,打扮的再漂亮又有什麼用?歷來都是只聞新人笑,哪見舊人哭。」

張媽媽侍候沈氏也非一兩日了,太了解她的脾氣了,知她這是怨恨候爺的薄幸。這麼多日子過去了,候爺一直沒來看過夫人,夫人一直盼,卻一直失望,本來保養得宜的面容竟然漸生老態——眼角細細的魚尾紋,鼻翼兩側的法令紋,耷拉的嘴角,還有怨婦的幽怨表情,無一不顯示著美人遲暮的悲哀和可憐。

想著那美麗的似鮮花一般的小姐,卻變成這個被丈夫棄之一旁,整日怨聲載道的婦人,連張媽媽都有些鼻酸。吩咐秋桂和小丫頭捧了水來,服侍沈氏梳洗,邊勸道︰「夫人萬不可胡思亂想,候爺這些日子忙的腳不沾地,分身乏術,是以才沒來陪夫人,夫人你是沒瞧見,幾位姨娘那里,候爺這些日子可是一律沒去過。」

沈氏閉上眼楮,享受梳篾齒尖輕劃過頭皮的舒爽,一邊冷哼道︰「這院子里,除了芸娘是個新鮮的,都是些老貨,他自是不願回來,外邊還少了女人服侍他嗎,不過也是報應,養外室養出命案來,也算奇事一樁,」

張媽媽噤聲不語,關于候爺養的外室被人殺死的事情,外面時有耳語傳來,說什麼的都有。听說候爺日日忙的不可開交,也是為了此事之故,而夫人卻在一旁幸災樂禍,她一個奴婢,還是謹言慎行為好。

沈氏平了一會氣,想了片刻,計上心頭,「張媽媽,改日你讓牙婆上門,多買幾個姿色出眾的丫頭來,放在院子里,不信他不聞著腥兒來。」

「娘,娘你在嗎?」沈氏還在想轍呢,冷不防外面傳來元朝雪興沖沖的聲音,緊接著,元朝雪不待下人打起簾子,似一陣風兒刮到沈氏的床前,一臉興奮之色,氣喘噓噓地道︰「娘,女兒有個天大的好消息……」

「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嘰嘰喳喳、毛毛躁躁的沉不氣。」沈氏惱火的拍了拍床沿,連聲數落女兒︰「你娘腿斷了,能跑哪兒去?你兄長近日也冤孽纏身,府中無一件順順利利的事兒,不再有煩心事發生我就阿彌陀佛了,還能有什麼好事?」

元朝雪神情窒了窒,癟了癟嘴,不敢再放肆了,見母親正在梳妝,便取過秋桂手中的臥兔兒,親自服侍母親戴上,討好地道︰「娘,是女兒的不是,娘莫生氣了。」

沈氏模了模額頭,臉色稍霽,左右一看,「還不給小姐看茶。」

「娘,」元朝雪見母親心氣兒順了,忙湊到沈氏身邊,委委屈屈地道︰「娘,女兒真有好事兒,娘听了也一听很高興。」

沈氏正眼打量了女兒幾眼,見她一張小臉涂的雪白,點著櫻紅的一點唇瓣,頭上也很素淨,只簪著兩根玉釵,與往日淡施朱粉的模樣大不相同,但依舊是個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憐愛心頓起,便伸手將她攬在懷里,撫著她光滑的秀發,感慨地道︰「吾家有女初長成,我兒也大了,是該說個好婆家了。」

提到說婆家,饒是元朝雪也羞赧起來,扭扭怩怩地道︰「娘,說什麼婆家啊,貴妃娘娘要為六皇子大肆選妃呢。」

沈氏驚訝起來︰「六皇子選妃?什麼時候的事兒?娘怎麼不知道?」說起這六皇子,沈氏是知道的,雖說被淑貴妃抱養在身邊,但因其生母身份低微,且不得陛下歡心,連帶著瞧六皇子也不順眼。

比起倍受陛下寵愛的九王爺,六皇子就相當于是個沒親爹的娃兒。最小的九王爺早早被封王了,六皇子卻一直沒動靜,照這勢頭下去,極有可能是個萬年皇子。早幾年在淑妃的操持下,六皇子也曾娶過正妃。六皇子妃還是出自張家的,淑貴妃親自挑的人兒。

可不想,六皇子妃命太薄,大婚沒到一年便去侍奉佛祖了。六皇子倒是個有情有義的,一直念著六皇子妃的好兒,府中雖有側妃和姬妾無數,卻一直未再娶正妃。

沈氏私下里以為,六皇子即便是再娶,也一定會從張家的女兒中選出,倒沒想淑貴妃居然出其不意要選妃。

元朝雪見母親也感起興趣來,便將自己從貴女圈中打听的消息一一告知。末了才忐忑地道︰「听說只待定日子了,屆時也不知娘娘會不會邀請我們候府,女兒這心里七上八下的,沒個安穩處。」

這淑貴妃也是個雅趣的人,听說到時不但會廣邀請大臣之女,還特特地將選妃地點設在皇家的西苑,並風趣地道,即使選不出兒媳婦,西苑的梅花開的是極好的,定會讓大家不枉此行,過足踏雪尋梅的癮。

見女兒緊張難安的模樣,沈氏倒有些不明白了︰「雪兒,知女莫若娘,為娘也不是個睜眼瞎子,連娘都能看出來你一心想嫁的人是九王爺,為何又對六皇子的選妃宴如此看重?」

元朝雪的臉一紅,但臉上的粉敷的太厚,也看不大出來。她猶猶豫豫了許久,才低垂螓首,聲如蚊蚋地道︰「听說皇後娘娘也思量著為太子選側妃,便和淑貴妃商議,一個也是選,兩個也是選,索性將幾個皇子的皇子妃趁這個機會都選一選……」

這信息太勁爆了,饒是沈氏也顧不上貴夫人的派頭了,一拍未受傷的那條腿,震驚萬分︰「舉國皆知,皇後和淑貴妃乃夙世仇敵,明爭暗斗許多年了,這兩人也有冰釋前嫌,握手言和的一天嗎?莫不是天要下紅雨了?」

「娘,女兒不管,我一定要去。」元朝雪才不管天要不要下紅雨了,只要那選妃宴有九王妃的名額,就算天上下刀子她也會去。

……

「小月,小月,你來了,今天又是什麼餅啊?」梁大可隔著人群,滿面笑容地向一個朝這里走過來的青衣少年揮了揮手。

梁大可是梁記糕餅鋪的少公子,約模十七八歲,相貌堂堂,方正而陽光。而他口中的小月正是在梁記做工的萌紫玥。

萌紫玥在苦練武功的同時,也在苦思她的賺錢大計。她是一個工作經驗幾乎為零的人,光看見別人干活,自己卻從未賺過一文銀子,都是些口頭理論。

拜滯留在未來所賜,她看過許多穿越的電視劇和電影,因此對穿越後的謀生手段還是有幾份了解的。同樣是穿越,人家能混的風生水起,她沒有大志向,依葫蘆畫瓢總還是行的。

而時下除了極為貧窮的家庭,幾乎少有女人出來拋頭露面。當然,青樓除外。這里的女人就算是要幫襯家里,多數也就是在屋子里繡些繡品寄賣。繡花難不倒她,但萌紫玥覺得這主意很坑爹,眼楮都快熬瞎了,繡一件繡品才值幾個銅板,她又不會雙面繡那種絕技,掙的錢估計糊口都難。

倒是可以租間店面做生意,做多大她都不怕,做什麼行業都可以,興許可以成為一個成功的女商人,關健她又身無分文。

她也想到了借銀子,找誰借?錢莊?人家只會將她掃地出門。

出家人肯定是沒有這阿堵物的,只有向傅逸雲借……羽千夜和傅逸雲好的快穿一條褲子了,不等于他也知道了?不妥,自上次不歡而散,兩人幾乎就成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面了。如果被他知道了,他一定又擺上他那冷艷高貴的表情,扔一大包銀子給自己,然後還來一句︰「女人做什麼生意?爺有的是銀子,吹根寒毛都夠你用一輩子。」

這個主意行不通,她一不想羽千夜可憐自己,二不想他管著自己。

老話說的好,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丈夫有,還隔只手。靠天天塌,靠地地陷,還是靠自己靠譜兒些。

好在釋圓大師也贊成她自食其力,畢竟他現在是個中間人的角色,待萌紫玥和宣安候府的公案一了解,萌紫玥便是自由之身,屆時她想去哪兒都成。

人活著,有個一技之長傍身總是好的。再說,方外之人皆認為「人生就是一場修行」,和尚和尼姑還時常要下山化緣呢。

萌紫玥想了想,萬丈高樓平地起,先攢點做工的經驗再說,即便以後開店,你也得先了解這個社會規則,還要了解市場行情吧,不然豈不是賺少賠多。

灶房里天天都有新鮮的肉疏,萌紫玥包了一塊豬肉,到山坡下的農戶家換了兩身少年人的舊衣衫,穿到身上剛剛好。

這女扮男裝可是穿越女主的必修課,就當是演戲你也得來一回啊。一來,男人找事情做也容易些,二來,也沒那麼打眼——這本尊大小也是個美人兒,可別沒找到事做,反被男人找到了。

不找工作不知道,一找,萌紫玥還真是受教了一回。沒人擔保的話,好的工作,比如帳房,師爺啊……那種坐辦公室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她學著穿越同仁畫了不少圖,有首飾的,衣服的,甚至還寫了許多菜譜,更把各式各樣的點心,甚至連蛋糕都沒放過……只要是湮國沒有的,而她又能想到的東西,她全都寫的寫,畫了畫,然後歸納在一起,算是有了個初步的準備。

這叫廣撒網,多撈魚。

首先,她去了幾家成衣店,拿出自己繪的一款新衣,看看有沒有市場。可許多店家都說她的衣服美麗、高貴、華麗大氣,但做出來,成本真正是太高了!惟有皇宮里的那些貴人才穿得起。

囧,也有幾家識貨的,卻要求她重繪圖,條件便是把料子換成檔次低的,還有,不要那麼吹毛求疵,精益求精……

首飾圖遭遇到同樣的命運,店主們一致認為這款首飾的樣式真是太精美了,縱然所需材料稀有,但這個是可以變通的。關健是做工太精細,好幾道工序,人家听都沒有听說過,怎麼給你做出來?

第一天,光跑了幾家成衣店和首飾店,還吃完自己帶去的干糧,什麼也沒做——天就黑了!回去後,她累得像條狗,心里沮喪不已。隨後,她強打起精神,狠狠鄙視了自己一番,丫的,什麼破品味!她痛定思痛,決定重新繪圖。

次日,天不亮她就起來,先去酒樓——賣菜譜。

這個並沒有想像中的順利,小酒樓給的價錢太低廉,她就算把自己所有的菜譜賣了,也沒一兩銀子,真是太虧了!

大點的酒樓,酒樓老板和酒樓師傅擁兵自重,竊以為自己酒樓的菜品是最牛的,手藝是最棒的,並不太能接受新的事物。費了她半天的唇舌,嘴都講干了,並親自上灶炒好了菜,親自試吃。

然後,人家把她轟出來了——菜譜人家不要了,一眼就會的東西,花那銀子干嘛!

靠!這種酒樓她也不賣,偷師偷的這麼沒品。她又不是只有一張菜譜,她還打算編一本《絕代食譜》呢,就不信沒人識貨。

前面踫壁踫多了,後面還比較順利,終于有厚道的酒樓老板願意試試她的《絕代食譜》的第一譜。如果客人喜歡,有賺頭,便會出高價買下她的菜譜。

耶!誠然銀子還沒到手,事情卻向著好的方向發展,萌紫玥一時之間覺得渾身都是干勁,對生活充滿了希望。她如今就好比是一個剛出校門的學生,只想找機會多多鍛煉自己的能力。後來,她就在一家名為「梁記」的糕餅鋪子里做工。

點心這種玩意兒可不是嘴上說說便行的,從配料到火候,每一個過程都需要做到令人信服。但許多東西她能畫,也能寫出極為細致的配料,自己卻不會做。像她這樣的,頂多算是個「吃貨」而已。

其實如果她自己會做,便只需把點心做出成品來,然後放到鋪子里寄賣,這樣賺的多,也省事多了。關健是她自己動手能力太差,實踐也少。

幸虧這家「梁記」的梁老板甚是開明,非但沒有瞧不起她是個一無所有的少年,還覺得她的點心很有前途,提議雇她做工。但萌紫玥卻有自己的想法,運用自己舌燦蓮花的口才,硬是和梁老板拗到了不少福利。

其中有一條,便是只要是她琢磨出的點心,賣的銀子和梁老板四六分成,每三天一結帳。

梁老板為人豪爽,也不以為意,笑笑就答應了。反正梁記鋪子雖大,卻名不見經傳,梁老板經營多年都無起色,正打算最多還堅持一年,不行便關門。看中萌紫玥的點心,也是一種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

萌紫玥沒想到,撒了這麼多網,賺到的第一筆銀子居然是梁記鋪子的。

事情是這樣的,萌紫玥由阿呆童鞋聯想到那些動物狀的餅干,于是找寺里會做木匠活的僧人,做了一套十二生肖的精巧模具。她讓梁記的師傅用這模具做了一些生肖餅。

開頭幾天做的生肖餅,萌紫玥讓梁老板在鋪子前面的繁華街口擺上攤子,免費讓人試吃,並請吃的人提意見。梁老板真是個難得的好老板,堅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盡管覺得這樣做很浪費,卻還是听從萌紫玥的安排。

生肖餅很小,萌紫玥讓梁老板每天只免費試吃三十個,並且是當場試吃,一個人只有一次機會,也只有一塊餅,每天把這個數送完就收攤。

食攤上拉著醒目的條幅,又是寫著免費吃餅,首日,三十塊生肖餅在人們疑竇重重的目光下接受掃視,除了兩個叫花子吃過,其他人皆有些猶豫,也有些躍躍欲試。萌紫玥未卜先知,讓梁老板請了兩個街坊過去開吃。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三十塊餅很快便送完了,沒有吃過癮的還回頭跑來鋪子里買,順便買了些別的點心。

流言的速度相當的快,很快就一傳十,十傳百,第二天聞迅而來白吃的人就更多了,也更主動。但不管多少人,梁記卻是三十個一送完就收攤。

沒幾天,不說小半個城吧,總有四分之一的人知道了梁記這家鋪子——因為梁記有白吃餅,令人記憶猶深。囧!

听到白吃餅,萌紫玥氣的噴血三升,貓了個咪,老子做的明明是生肖餅,腫麼就成了白痴餅?

自那以後,梁記糕餅鋪的生意逐漸興旺了起來,就像那些捏糖人的攤子一樣,鋪子里面的生肖餅尤其受小孩子的歡迎。梁老板大喜過望,對萌紫玥愈發的看重,即使後來生意變好了,街口的免費攤也依舊擺著。

萌紫玥見捏糖人的攤子上面有孫悟空和豬八戒,由此受到了啟發。這天,她心血來潮,又做了喜羊羊餅,同樣揀了三十個送到試吃攤上,還沒走到,便被眼尖的梁大可發現了。

她穿過擁擠的人群走到攤位前,將盒子里各種形狀的餅傾倒在白布上面,抬頭笑望著梁大可,回答他的問題︰「做的喜羊羊,美羊羊,還有灰太狼。」

梁大可一看那黑不溜秋的灰太狼,真是丑的可以賣了,頓時樂不可支,對著周圍的人群吆喝道︰「梁記又出新款餅嘍,請各位父老鄉親賞個臉嘗嘗,好吃不好吃,您們給言語一聲,就當提個醒兒,謝謝各位羅!」

其實那餅也就三十個,他說的好像有三百個似的,眉飛色舞的模樣,無憂無慮,朝氣又向上。萌紫玥覺得他真是孺子可教也,忍不住就在一旁看著他,抿嘴而樂。而這時,圍著餅攤的人群悄悄後退。

等她發覺周圍的氣氛不對勁時,已經來不及了。

羽千夜白衣勝雪,黑發如墨,一臉冰寒之氣的向餅攤走來。他與生俱來的尊貴,以及渾然天成的優雅令人自慚形穢,而行走間,那股逼人的貴氣與自信迫使人們紛紛走避,自動為他讓出道路來!那情形仿佛摩西以手杖劈開紅海海水,海水分開露出干地來一樣。

萌紫玥臉上的笑容仍在,卻漸漸變淡了,梁大可後知後覺地道︰「小月,怎麼人都走啦?是不是被你做的灰太狼嚇跑了?」

萌紫玥啼笑皆非,忍不住嗔了他一眼︰「灰太狼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公,你這麼說,當心紅太狼用平底鍋揍你。」

「老公是什麼,老公公嗎?紅太狼又是誰啊?」梁大可覺得小月老說些奇怪的話,平時萌紫玥屢說,他便屢問。

「我去——你個二貨,你可以再笨點。」

「兩位,打情罵俏夠了嗎?」羽千夜負手立在餅攤前,驟然出聲,俊美的面容冷的像哈爾濱的冰雕。

梁大可立刻在臉上擺出笑容,熱情的招攬這位美的不似凡人的客人︰「這位公子,要嘗嘗嗎?公子的運氣好好哦,小月剛做了新的餅——那,這個灰太狼你要吃吃看嗎?」

噗!萌紫玥真是服了他了,連忙伸手要奪過他手中的灰太狼,不料羽千夜也伸手來接灰太狼。兩人的手踫在一起。萌紫玥立刻將手縮了回去,她不自在的咳了咳,對羽千夜道︰「……公子,這個……你還是莫吃了吧。」

羽千夜面色更冷了三分,周圍的空氣驟寒,令人瑟瑟。他淡淡地道︰「怎麼?梁記不是一視同仁嗎?別人吃得,我就吃不得?」話落,他緩緩抬手,將灰太狼送至唇邊。

他的手指根根縴長如玉,通透潔淨,指尖還有微微的紅潤,而灰太狼卻是黑線萬年的樣子……萌紫玥覺得這場景太違和了,趕緊調開視線,不忍再睹。

梁大可卻眼巴巴地瞅著羽千夜,一是可以正大光明的瞧他絕美的容貌,二是在等著問那句︰「客官,灰太狼好吃嗎?」

羽千夜微垂眸,默默地咀嚼著灰太狼,心中百味陳雜,酸澀難言,幾欲流淚——他怎麼也沒想到,萌紫玥竟然女扮男裝跑出來做工!她是嫌那天還不夠傷他嗎?一定要拿把刀再狠狠刺他的心嗎?

他那天和她鬧翻以後,恰逢四哥又要他出去辦事,他也拉不下臉來去和她告別,便吩咐侍衛好生保護她,自己卻來了個不辭而別。他心想,現在兩人都在氣頭上,分開一段日子也好,再見面氣都消了,有什麼話也就好說了。

這些分開的日子,他覺得日子那樣漫長,每一刻都極度煎熬,別人看他外面冷靜無比,胸有成竹。可誰又知道,他五內俱焚,焦急不已,只想快點回來見到她,然後與她和好如初,再也不要吵架了。

好不容易辦完事回來,氣都沒喘上一口,他便召來侍衛問她的近況,孰料侍衛一臉愧色的稟報,道是她去外面做工了。他委實難以相信,可侍衛卻說是千真萬確的,甚至還買來梁記的糕餅呈給他。

他逼問侍衛問什麼不攔著她,侍衛卻道釋圓大師支持紫玥姑娘,並且不允許侍衛們插手,只讓他們保護她的安危就好。

想他煞費苦心,費盡心機,不過是想讓她過上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罷了,可她卻好似從來沒有他一樣,說丟開就丟開,竟然還敢膽大包天的出來做工。

他心里百轉千回,難受到了極點,努力吸口氣,勉強壓下心里的酸楚感覺。在梁大可望眼欲穿的期盼下,他終于對身旁的風胤顥道︰「付銀子,將這些全買回府中,梁記亦是。」

萌紫玥剛要阻止他,乍然卻看到一位緋衣美人款款行至羽千夜身邊,嬌滴滴地道︰「爺,這些餅這麼難看,賣相也這麼差,買回去做啥啊?奴可是不愛吃這些粗鄙之物。」

這美人身材妖嬈,烈焰紅唇,嫵媚萬千,微微撒著嬌的語氣讓人憐愛不已。她望著羽千夜的眼神充滿愛慕和痴情,仿若他是她的神。萌紫玥那一瞬間便將舌尖的話咽了回去,唇邊依舊淺笑漣漣。

梁大可聞言跨下臉,不高興地道︰「這位大嬸,既然這些粗鄙之物難入大嬸的眼,那就莫要在這里浪費我們的功夫了,小月,太上老君告訴我,今日不宜出攤,我們早點收攤回去吧。」

萌紫玥絕倒,她往日怎麼沒發現梁大可居然是毒舌派的傳人,那美人二十都不到,他叫人家大嬸,這死孩子,忒招人恨了!他一定不知道女人最在乎的便是年齡。

果不其然,大嬸被他氣的珠淚漣漣,哭得如梨花帶雨,抽抽咽咽地道︰「爺,這死孩子誰家的?人家明明是豆蔻年華,前兒個剛過的十三芳辰……嚶嚶嚶……」

萌紫玥頓時風中凌亂了,尼瑪,這地方太危險了,瓦要回火星。

她對這些攪事精們已無話可說,拿過一旁的盒子,打算將喜羊羊和灰太狼裝回去,孰料,一直沒吭聲的羽千夜忽然伸手,一把將她手中的盒子狠狠掃在地上。

萌紫玥怒了,她又不是忍者神龜。啪!她重重的拍了拍攤子上的木架,冷冷地道︰「好好的,你又要鬧哪樣?」

羽千夜倏地抬頭,瞬也不瞬地望著她,眼神幽幽,莫測高深,卻始終一言不發。但在萌紫玥警告的眼神下,他的眼圈卻好似漸漸地,漸漸地泛紅了……

萌紫玥愕然不已,你妹啊,這是什麼意思?弄得好像老子欺負你一樣,有沒有搞錯?到底是誰欺負誰啊?

連梁大可這粗心的家伙都看出有些不對勁了,何況那緋衣美人,她立時跺了跺腳,扭了扭細細的腰肢,不哭了,開始對著萌紫玥叫囂喝罵道︰「你這死孩子,是哪家的?吃了豹子膽嗎?敢對我們爺大呼小叫的,不想活了嗎?」

她湊到羽千夜身邊,拉住他的手臂愛嬌的搖了搖,嬌聲膩氣地道︰「爺,咱們回去吧,這些人都好可惡,一個賣餅的下人都這麼凶,真該抓回去暴打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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