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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玥,我們成親吧!」
春風一度很銷魂!經過一陣緊鑼密鼓的狂風暴雨,連綿不絕的魚水之歡,羽千夜臉上似胭脂暈染,微微低喘,攬著同樣嬌喘噓噓的萌紫玥意猶未盡的撫弄,如是說。愛睍蓴璩
床帳低垂,帳幔內明珠的光芒淡淡,萌紫玥臉色緋紅,略帶薄汗,艷如桃花。她正闔著美眸,躺在羽千夜的臂彎里平復急喘的氣息,一場酣暢淋離的雲雨之事令她心跳的還很急,人也懶洋洋的,昏昏欲睡。
冷不丁的听到羽千夜的話,她處變不驚,依舊闔著眼兒,低聲道︰「怎麼突然說到這個?」
羽千夜垂眸看她,眸色微凝,長長的睫毛半垂,在俊美如玉的臉上投下兩排濃重的陰影,弧度美好而誘人。
他把玩著她柔滑若水的青絲,玉雕似手指從黑色的發絲間緩緩穿過,形成了白與黑極致的對比,聲音性感而溫柔︰「你喜歡棲鳳村,我也喜歡,不如我們在此地成親,如此一來,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誰也不能將我們分開。」
萌紫玥微彎櫻唇,笑意清淺︰「你如此急迫,是為何故?我猜是因為羽寰不同意他的寶貝弟弟娶個平民女子,對嗎?」
「你錯了。」
羽千夜美目彎彎,低低一笑,吻上她玫瑰花瓣一樣的唇角,含住那朵恬淡的笑花舌忝舐著,恣意吮吸,繾綣纏綿,語帶寵溺︰「我喜歡的人,四哥焉有不同意之理?但回到湮國在舉行大婚還要好久,其間瑣事眾多,我等不及了,我們早點成親,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回去後我再風風光光的娶你一次,鋪十里紅妝,花轎迎門,不是很好嗎?」
待我長發及腰,少年你娶我可好?待你青絲綰正,鋪十里紅妝可願?會如此順利嗎?萌紫玥只將這句話放在心里。
許是她庸人自擾,總覺得事情不若羽千夜說的那般簡單。湮國那批莫明其妙的精銳人馬,還有這批人馬的為何會全軍覆滅?
尤其這隊人馬還是羽千夜所不知曉的。他們為何會秘密來凌國?路線還好巧不巧的要到棲鳳鎮?而且,事情已查清了,這隊人馬是由湮國宣安候元夔帶領的,那個頭顱被割走,差點被剁成肉醬之人正是元夔本人。
此事是何人所為?為何獨獨割走元夔的首級?事情處處透著蹊蹺,令人匪夷所思。
各種版本的猜測令她如鯁在喉,欲說還休。但最終說出口的卻是︰「是怕夜長夢多嗎?還是怕有人阻撓?」
羽千夜撫著她烏發的手頓了一頓,捻起一縷散發著幽幽芬芳的青絲放到鼻端輕嗅,半晌不說話。
萌紫玥心下奇怪,忍不住睜開闔著的眸子,不料正迎上羽千夜綿長而幽深的目光,兩人四目相對,時光似有片刻的凝滯。
羽千夜側身而臥,半支起身子,眨也不眨的凝視著她,語氣幽幽地道︰「區區小事,我全然不懼,但我怕你賴帳!如今你身邊左有狼,右有虎,還有一個名正言順的未婚夫,而我,反倒像你偷偷模模養的漢子,有多見不得人似的……」
他的話還未說完,萌紫玥的縴手已貼上了他的嘴,笑罵道︰「呸,你倒是會入鄉隨俗,連養漢子這種話也說得出口,羞是不羞?什麼狼啊虎的,渾說一氣。」
羽千夜不住的啄吻她的手心,佳人玉臂縴細光滑,在明珠的光輝下如羊脂白玉,閃著魅惑的瑩光。他的心神一蕩,眸色一深,仿佛受到盅惑般伸手,來來回回摩挲萌紫玥露出被褥外的手臂,感受那冰肌玉膚的美好觸感。
他口干舌燥,喉嚨微咽,聲音因染上而顯得沙啞低沉︰「哼,安大公子打著朋友的旗號,但不懷好意,且居心叵測;張少昊因救了你,我不殺他也就罷了,還肖想接近你;未婚夫就不必我說了吧……」
他猶如一個怨婦一般,幽幽怨怨地抱怨著,忽然又吃吃的低笑起來,「至于養漢子,可不是我杜撰出來的,誰叫棲鳳村最近流行養漢子呢……」
「……」萌紫玥當即淚奔。說起安大公子和養漢子這兩個典故,那真是小孩沒娘,說話來長。
最近,棲鳳村里相繼發生了幾件令人津津樂道的大事。
首先是在村民們的通力合作下,有兩個漁塘率先挖成,並很快放上了魚苗。
全村人興高采烈,熱情是前所未有的高漲;其次,養雞的雞舍已清理出來,養鴨子的鴨棚也快峻工,除了馬廄,其它耗成本較小的場地都在一一完成;其三︰山上的果園整理的差不多了,有幾個投奔棲鳳村的外村人有種植果樹的經驗,只待春寒一過,便去購買果樹苗。
這些俱都是村里的大喜慶事,家家戶戶都忙的熱火朝天。但除上以上所述的事情外,還有幾件事情也令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先是羅祺羅大公子的親妹子安夏姑娘出現在村人的眼中。
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羅祺本人生的俊美風流,貴氣逼人,其妹比之他絲毫不遜色,生的十分美麗,艷若桃李。村人乍一見她立即驚為天人,視其為九天仙女下凡塵。
村人無比艷羨羅祺,你說你有一個秀麗無雙,能文能武的師妹也就罷了,為何連親妹子都生的如此容光照人,氣質月兌塵!但眾人羨慕妒忌恨之際,卻發現一個可以說嘴的事情——羅公子為何姓羅?親妹子為何姓安?
這里是不是有什麼……額,秘辛?或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難言之隱?
噢噢噢!棲鳳村所有人的情緒為之沸騰,八卦無處不在,大家伙支著耳朵,都想挖出羅大公子的隱私……
後來,羅祺不忍如花似玉的妹妹日日面對村人的有色眼光,終于將實情公布于眾了——原來,他不姓羅,而是姓安,來到棲鳳村純屬巧合。
他原本四處游歷,偶然路過棲鳳村,覺得這里山水綺麗,風景如畫,便想在這里暫時落落腳,無意中听人提到已逝的羅太婆,他腦中靈光一現,想到自己的外家姓羅,何不冒充羅太婆的遠方親戚在棲鳳村落腳呢?于是,羅祺抱著一番游戲人間的心態,在棲鳳村落腳了……
至此,羅公子這個大騙子終于原形畢露,恢復了安的本姓。他羞愧難當,幾欲當著萌紫玥等人的面兒跳河自盡。
奈何這些人皆沒有同情心,根本不懂得何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見他跳河不但不勸他、拉他,反而紛紛往他身上綁大石頭,企圖讓他下了河就起不來……
而萌紫玥得知羅祺名為安祺後,先是嘴角抽了抽,隨後以手撫額,笑的花枝亂顫,幾乎笑岔了氣……
娘呀!這絕壁是她听過最好笑的笑話——安祺,即平安,安詳之意,但在那種蝌蚪文里,安公子可就是好大一個男天使啊!
至安天使事件之後,又發生了一件更為駭人听聞的事件——那就是貓神開始傷人了!
話說有一天中午,貓神眯著眼楮,姿態慵懶地在院子里側臥著曬太陽,昏昏欲睡。阿呆卻躺在貓神寬闊而柔軟的肚月復上,也在曬太陽,並呼呼大睡。這一猴一虎正自得其樂,湊巧芸娘有事來找萌紫玥。
芸娘因妒忌萌紫玥,一直賊心不死,總想找個機會結果了萌紫玥。她見阿呆中毒後一直沒有人追究,好像就這麼不了了之了,心也就不再虛了,開始故態復萌,又找了個藉口接近萌紫玥。
卻說芸娘剛被袁越請進院子,眼前就有一道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她撲來……她猝不及防,來不及驚叫一聲,便被這道碩大的白影撲的重重地撞倒院牆上,當場頭破血流,「啊啊」慘叫著倒地不起。
而這道狂風一般的白影不是別個,正是不見慵懶,反而威風凜凜的貓神。它將芸娘撲倒後,也不吃她,只是充滿不屑地睥睨了她幾眼,就伸出宛如鋼爪似的虎爪,在地上飛快地刨了幾道深坑,然後才姿態優雅地揚長而去。
至于袁越和其他人,一是不相信貓神向天借膽,竟敢反抗萌紫玥的話;二是他們想看看貓神到底會做到何種地步。因此都沒有出手阻攔,從頭到尾,人人一臉高深莫測地站在一旁,對芸娘的慘狀視若無睹……
貓神氣定神閑地回到一臉茫茫然,似醒非醒的阿呆身邊,重新側臥著躺下曬太陽,而阿呆睡意朦朧,懵懵懂懂,毫無疑問的又重新趴回到貓神軟綿綿的肚月復上,倒頭就睡。
袁越等人無不對貓神暗中伸出大拇指——行!兄弟,你真行!眾目睽睽之下,闖了大禍你還跟沒事人一樣,看萌姑娘回來怎麼收拾你,仔細你那張油光水滑地虎皮別被她剝了……
就這樣,貓神傷人的事情迅速被傳播開去,棲鳳村人人談虎色變,對貓神避之唯恐不及。並有不少人對萌紫玥提議,希望她將貓神殺了。
萌紫玥回來後,听到貓神傷人,那精致的臉蛋倏地一冷,攝人心魄的美目立即變的凌厲又危險,二話不說就扯下牆上掛著的一條粗皮鞭,凌空一甩,發出「啪」的一聲脆響,然後對著貓神劈頭蓋臉就是狠狠幾鞭……
「啪啪啪!……」
非常威猛的貓神兜頭兜臉的被萌紫玥一頓狠抽,有黑色斑紋橫亙其上的白色皮毛很快就見了血色,形成了彩色的皮毛。
即便這樣,它也沒有發怒,也沒有嗷嗷嗷地虎嘯,或是奪門而逃,而是伏臥在地,學著阿呆的動作,用兩只虎爪蓋住眼楮和臉,任憑萌紫玥抽打……
所幸萌紫玥自羽千夜回來後,大半精力都被羽千夜浪費在床第之間,也沒有多少力氣來揮鞭,再加上她心底還是相信貓神不會無緣無故傷人的,因此抽不到十鞭就作罷了。
這件事情過後,她對貓神管的更為嚴格了,還煞費苦心的讓羅鐵匠打了一條兒臂粗的鐵鏈子來鎖住貓神。對于被貓神傷害的芸娘,她更是親自登門看望,不但出了銀子替芸娘看頭上的傷口,還誠心誠意的替貓神向她賠不是。
然而貓神卻是個不折不扣地怪胎,它誰也不傷害,唯獨見不得芸娘。
這已經不是秘密了——棲鳳村人盡皆知,貓神但凡見到芸娘,那是必撲無疑!即便是兒臂粗的鐵鏈鎖著,它照樣能勇猛地掙月兌,或是狂野地掙斷,然後以閃電般的迅度撲上去……
萌紫玥在貓神第二次傷害芸娘後,便沒有再用皮鞭教訓它了,相反還漸漸覷出一些端倪來。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卻說這個春天,棲鳳村真乃多事之春,繼貓神之後,又接二連三的發生了兩件令人羞于啟齒的事情,那便是村里一名婦人偷了漢子,還有一名寡婦養漢。且這兩人一偷一養的對像不是旁人,正是宗大族長的那兩名隨從。
俗話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盡管棲鳳村是個民風淳樸的地方,但總還是有個把異數存在的。而宇村長本家的一個媳婦子,便是這異數中的一位。
這位年輕的媳婦宇錢氏,下面簡稱錢氏,約模二十七八的年紀,生的頭面齊整,平日里極愛打扮,即便沒有金銀頭飾可戴,她也愛在頭上簪朵花啊草的;即便沒有新衣可穿,她也會想方設法的在舊衣服上繡上幾款色彩艷麗的繡樣,顯得格外的與眾不同。
走起路來更是扭腰擺臀,妖嬌嬈嬈的勾男人的目光,與村里「臉朝黃土背朝天」的媳婦子們大有區別。
要說這錢氏也是時運不濟,若是在太平盛世,以她的姿色,不說能嫁個家大業大地富戶當個地主婆,嫁個小康之家鐵定是十拿九穩的。孰料生逢亂世,父母皆死于盜匪,叔叔嬸子也不耐煩養她,便將她草草嫁到了棲鳳村宇家。
錢氏的男人在家行二,人稱宇二,生得其貌不揚,性格實誠,和宇世成是一輩兒的,因家境不好,又娶了個漂亮媳婦兒,平素里生怕委屈了媳婦兒,但凡有點好的都留給錢氏,寧可自己吃糠咽菜。也沒舍得讓錢氏干重活,地里的莊稼都是他一手包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養得錢氏越發的眼高手低,好吃懶做,一心覺得自己嫁的委屈,將宇二對她的好當成了理所當然。
自打村里人听從了萌紫玥的建議,開始忙忙碌碌的開山挖坑,宇二就一直在搶著做事,除了早晨的操練,一般什麼活兒最重,他就做什麼。
他自知錢氏干不了什麼,未免村里人說錢氏不是,他都是一個人干兩個人的活。太忙的時候,他就住在山上臨時搭建起來的草棚里過夜。
誰知宗瀚等人來棲鳳村後,非但不入鄉隨俗,反而將他們族中那種要不得的風氣也帶來。
宗瀚和薩覡師好歹自恃身份,在別人的地盤不敢過于放縱男女之事,但他那兩個隨從和芸娘主僕就完全沒有什麼顧忌了,只要性之所起,那就不管何時何地,摟在一處就胡天胡地,管你周圍有人沒人。
幸好他們不用種地,不會去地里亂滾,而村里人大多忙碌,也沒多少功夫來關注他們。
饒是有那眼尖和耳尖的,發現了不妥之處,也羞于提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噠。就這樣,宗瀚那兩個隨從便愈發的膽大,逐漸將目光從槿葉的身上轉移到村里女子身上。
天水族的男男女女固然喜歡縱欲,卻不喜歡強人所難,什麼事都講究個你情我願,這男女之事更是如此。棲鳳村的女子大多都是規規矩矩之人,一旦見到陌生男子目不轉楮的盯著自己瞧,那還不得趕緊跑回家躲起來啊!
所以這倆隨從在村里轉悠了好幾天,一個妞也沒泡上,再加上棲鳳村又沒個花街柳巷,還真不好打發日子。
說來也巧,這錢氏平素里瞧不上宇二老實巴交的樣兒,可自宇二為開墾果園住到山上後,她反而渾身不自在了。
錢氏是年輕的花樣婦人,盡管嫁在莊戶人家,可骨子里卻是個水性兒,宇二在枕席之間是玩不出什麼花樣兒,可有男人總比沒男人好,夜里有個盼頭,聊勝于無吧。
一旦宇二夜不歸宿,錢氏又不如旁的婦人忙碌,夜里難免覺得難熬。
于是,便穿了件緊身的衣裳,將宇二省吃儉用為她買的一盒胭脂花粉勻了一些在臉上,頭上簪了朵紅布綴成的花兒,打扮的喬致模樣兒,提了瓦罐,破天荒地去山上為宇二送飯了。
也活該是天生的冤孽,正好踫到隨從甲。
隨從甲生就一雙火眼金楮,女人好不好勾搭,只要從他眼前一過,他便能瞧的清清楚楚。一見錢氏臉上竟然涂脂抹粉,那雙飄飄乎乎的眼楮,還有那妖妖嬈嬈的模樣,隨從甲心里就一蕩,心話兒說,得,就是這婦人了,少不得勾上她樂一樂!
這真是瞌睡來了遇枕頭!錢氏本就嫌棄宇二,一心想再勾搭一個男人,奈何宇氏在棲鳳村屬于大姓,村里的男子都不喜歡吃窩邊草,她頗有些狗咬刺蝟,無從下口的感覺。後來村里雖然來了不少外地人,她的一雙眼楮卻又盯上了羅祺和袁野,還有張少昊等人,哪里還看得上別人。
可那幾個人卻眼角落都不曾看她一眼,她主動湊上去幾次,卻是自計沒趣,自是沒戲。
這會兒一踫到隨從甲,她心里就滿意了幾分——隨從甲是隨從的身份,但人家天水族有偌大的寶藏,隨便一個族人都是富的冒油。鮮衣華服,穿金戴玉那是最基本的配備,再加上天水族人除了薩覡師長相奇丑,皆生的男俊女美,品種優良。
隨從甲比起宇二,那是天壤之別啊!
更要命的是,隨從甲風流成性,是個調情高手,主動湊上來和錢氏搭訕,沒說上三句話,錢氏就被他哄的臉飛紅雲,眼含春水,雲里霧里,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了。
這兩人猶如干柴遇烈火,很快就勾搭上了,趁著宇二不在家,隨從甲當夜就來翻錢氏的院牆,然後順利的登堂入室,拿出那風流手段奸婬起這婦人來。
一個色中餓鬼,干男女之事駕輕就熟;一個妖嬈浪蕩,正盼天降雨露。兩人一拍即合,無所顧忌地行起那雲雨之事來。
隨從甲枕席間花樣多,又是練武之人,身子骨更是強健,比起宇二那肯定是強上百倍,直弄得錢氏沒口子的好人,親親,哭爹喊娘的叫喚,婬聲浪語不止,浪樣百出。
錢氏只覺得和隨從甲干起事來暢快的不行,在床上的表現竟比那窖子里的姐兒還浪蕩幾分。隨從甲更添了婬興,正在新鮮頭上,哪里丟的開,索性吃了族中助興的藥物,捉著錢氏腳踝死命的入搗。
錢氏哼哼唧唧的叫喚,心里快活的不行,思量著宇二這幾日必然回不來的,就讓隨從甲隨時來。
隨從甲除了听宗瀚調度,屁事兒也沒有,瞅著個空閑便來與錢氏幽會。
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偷情的滋味就在于一個「偷」字。故而兩人會在一起,便是婬靡不堪的顛鸞倒鳳,縱情交歡。
紙包不住火,一來二去,左右鄰居多少知覺了一些,沒少暗地里說小話兒。更何況隨從甲習慣使然,偶爾不大避諱,屢次無所顧忌的行事。
宇二只是老實,又非傻子,听見些影兒,將信將疑,便繞路回來捉奸。
那天隨從甲恰好忘記閂門,正值躬著身子入錢氏入得起勁,死去活來之際,又加上錢氏滿口好人、親哥用力的婬聲叫喚,他便沒听到院子里的聲響,被宇二堵了個正著。
宇二恨得不行,老實人一旦發起脾氣來也是非常可怕的,操起一把劈柴的柴刀就來砍隨從甲。隨從甲只想快活,不想惹事,馬上從錢氏身上抽身,然後打著赤膊,提溜起褲子,運起輕功就逃之夭夭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宇二先不緊著隨從甲,丟下柴刀,操起 而杖,也不許唬得不行的錢氏穿衣服,就光光溜溜地將她一頓好揍。
直打得錢氏鼻青臉腫,鬼哭狼嚎,涕淚泗流,赤著身子在院中倉皇逃躥,宇二在她後頭攆著揍她,惹得左右鄰居無不圍觀。
村子里的婦人早就膩煩了錢氏,一個鄉下婦人,仗著有幾分姿色,天天簪花戴朵,打扮的花枝招展,既不下田,也沒為宇二生下一男半女,成日還勾搭老爺們,誰提起來都恨的牙癢癢。出了這種見不得人的丑事,不要她的小命,都算是她的造化了!就著這個機會,都勸宇二休了錢氏另娶。
眾怒難犯,宇二休了錢氏。而宗瀚怕村人將他們驅出村,急忙綁了隨從甲來給宇二賠理道歉,還賠了一大筆銀子給宇二。
這事兒鬧的沸沸揚揚,令棲鳳村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都小火了一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錢氏和隨從甲的事剛則得以解決,棲鳳村的人還沒得以喘口氣,立即就又有人被捉奸了。
真是無獨有偶,這件事情得以被揭穿,論起頭功,非宇世成莫屬。
話說萌紫玥見貓神將仇恨值只放在芸娘身上,心下生疑,便對芸娘的行蹤多加關注起來,並暗示周圍的人也幫忙留意一下。
那一日,宇世成正好要路過宗瀚的院子,踫到芸娘打扮的花枝招展,香氣襲人,手挽著小竹籃,出了院門就往右行去。他想起萌紫玥的話,便留了個心眼,假裝忙事情,卻綴在芸娘後頭。
道兒上人來人往,芸娘也就沒注意後面有人跟著,行不過數十米,就來到一戶獨門獨院的房子前。
透過低矮的院牆,能看到院子里的一畦菜地,粗壯的大樹下拴著一條大黃狗,還有幾只花花綠綠的公雞和母雞正在四處悠閑的散著步。
「汪汪汪——」大黃狗早早的就對著院門口吠了起來。屋內的主人听到狗吠聲,一邊向外走,一邊叱道︰「大黃!」
宇世成藏身在一棵大樹後面,不用見到屋主人,都知道這是誰的家。這家的當家人是王麻子。王麻子花甲之齡,老妻病死了兩三載,女兒遠嫁外地,兒子早些年去投奔姊姊,一直都沒有回來。
前幾個月,一名大約三十來歲的孫姓婦人來投奔王麻子,言道是他老友的女兒。因為守寡,不好討生活,便來投奔他了。
王麻子收容下寡婦孫氏,覺得自己鰥夫的身份,多有不妥,干脆搬到魚塘去住了,將院子讓給孫氏居住。
不消說的,此刻屋子里走出來的就是孫氏。孫氏身材豐腴,臉如銀盤,濃眉大眼,眼神中透著精明,行走間也極為俐落。見到芸娘便笑著招呼︰「是芸娘啊,快進屋。」
宇世成見到孫氏,突然間想起一事,如今村子里人變多了,小月讓張安蘭幫著範晴管理雜事,便重新招了一個人煮飯洗衣,可因她家里有貓神,除了張安蘭,馬大嬸等人,誰都怕進她的院子。最後還是這孫氏膽大,願意一試,後來便一直幫著小月。
宇世成見芸娘和孫氏親親熱熱的攜手進了屋,便在外面等,邊凝神思考,這兩人八竿子打不著,為什麼會在一起?
不想很快有一個男子來到,這男子手一揚,那只叫大黃的狗便不再出聲了,他也不喚主人,一閃身自顧自的就進了院子。宇世成一楞,這男子他認識,正是宗瀚的隨從乙,他進別人的院子為何像進自己家啊?
就在他發愣的功夫,芸娘單獨出來了,然後很快就離開這里。
宇世成目送芸娘回了自己的院子,卻一直不見隨從乙出來,他也是個快成婚的男子,心里明白這事兒只怕是不妥,便打算離開。不料這時候村子里的一幫小毛頭正躲迷藏,他們年幼不知事,有幾個孩童急著尋找藏身之處,想也沒想就往孫氏的院子里鑽去。
宇世成急忙大喝一聲︰「你們莫進去,快出來。」
可興奮中的孩童哪里會听他的話啊,越說不讓進,他們越好奇,結果一窩蜂的全涌進去的。
「啊!」屋內,宗瀚的隨從乙正摟著孫氏行歡。
孫氏嘴里快活的叫喊,把腰肢放蕩地迎湊著扭動,好象在求他。
孫氏雖然比隨從乙大上幾歲,姿色也平常,但勝在豐滿白皙,俗話說話,一白遮三丑,所以這孫氏的身體倒是頗有看頭。
這兩人能勾搭上,都是芸娘的功勞,芸娘當然不是做白工,她自有她的目的。
隨從乙覺得這樣的婦人玩起來也別有一番滋味,對方又是個寡婦的身份,他也不用憐香惜玉,只管喘氣苦干泄火,間或還哼聲調笑︰「孫姐姐,是我厲害還是你的死鬼相公厲害?受用嗎?」
孫氏氣喘吁吁,一頭烏發散開,哼哼唧唧地道︰「當然是你,受用。」
宇世成唯恐里面的情形不堪入目,會污了孩童的眼楮,急忙沖進院內想將孩童們驅趕出來。不料那些孩子們耳朵尖得很,七嘴八舌的,一個個都嚷開了。
「世成哥,里面有人在打架,有女被打的又哭又叫。」
「世成叔,小石頭沒騙你,里面真的有妖精在打架。」
「你們錯了,是女的被打,可她好奇怪,她一直叫用力。」
還有個更聰明的孩童大聲嚷道︰「你們都錯了,他們這是在生女圭女圭,我听見我爹和我娘這樣過,他們告訴我這樣可以生女圭女圭。」
「……」宇世成瀑布汗。
于是,這事兒楞是被孩童們誤打誤撞撞破,當然瞞不住了,並且被傳的四鄰八鄉皆知,令棲鳳村又火了一把。
這事兒令規矩了一生的棲鳳村人大為頭疼,因為參予其中的兩名男子是宗瀚的隨從,大家都擔心,天水族的人好比害群之馬,再在村子里住下去,保不齊還會發生什麼讓棲鳳村出盡風頭的歹事兒。
于是乎,宗瀚受兩個隨從之累,被村人驅逐,灰溜溜地離開了棲鳳村。
若說最近發生眾多事兒中,最符合羽千夜心意的,莫過于此事——宗大族長前腳走,他後腳就讓風胤顥買了幾掛大鞭炮,掛在村口的歪脖子老樹上, 哩叭啦的一頓好放,惹得村里的孩童高興壞了,紛紛圍觀。
卻說羽千夜心猿意馬地撫著萌紫玥手臂,手勢越來越下,越來越不規矩,開始想入非非,美目深濃。
萌紫玥連忙將手臂縮回去,抿著唇兒瞪了他一眼︰「越發的愛胡說八道了。」
「好,那我不說,我做別的。」羽千夜壞壞一笑,笑得邪魅妖冶,盅惑誘人。他最喜歡萌紫玥瞪他了,尤其是在床上瞪他。
她明眸善睞,眼含春水,盈盈欲語,脈脈含羞,令人望之見俗;一張桃花面宜嗔宜喜,嬌嗔薄怒間嫵媚天成,媚態萬千,有著別人窺不到的萬種風情,分外的迷人。
被她這麼似嬌似媚的一瞪,他心口一悸,胸腔頓時涌上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呼吸漸急,情難自禁的湊上去親她。
萌紫玥微仰著頭,承受著他綿綿不斷的親吻。
「唔,玥玥……再來……」羽千夜不住的喘息,情潮洶涌,小月復里的火熊熊燃燒,恨不得立時翻雲覆雨一番。
萌紫玥氣息也不穩,輕吟出聲︰「嗯,不行。」由于羽千夜不懂節制,貪饜無度,萌紫玥經過屢屢抗爭,也爭得了一些權議,有權提醒他不能過度貪歡。
羽千夜怎肯善罷甘休?情火一上身,就指著她救命呢,自然是不依不饒。他俊面微紅,睫毛長長,唇色紅透欲滴,低聲誘哄︰「玥玥,你……」
萌紫玥的手被他握住,嬌喘不止。
兩人正糾纏的難分難解之間,外面突然響起風胤顥的稟報聲︰「爺,剛收到急函,已追查到宣安候頭顱的去向,凶手已有眉目。」
……
盤龍山。
盤龍山位于棲鳳鎮五六十里的地方,正是元夔所帶精銳人馬的葬身之地,山勢高大險峻,千仞絕壁,如鬼斧神工,陡峭入雲。
整座山上僅有一條羊腸小道,彎彎曲曲,崎嶇不平,兩旁荊棘叢生,時有懸崖峭壁橫阻,令人膽顫心驚,寸步難行。
羽千夜和萌紫玥帶著人上了盤龍山。
時值暮色剛起,天色陰沉沉的,山風又疾又猛,天上的烏雲隨風翻滾,變幻不定。山上雖然人跡罕至,但滿眼蒼翠,鳥雀眾多,也不泛奇花異草。
萌紫玥躍上一塊奇形怪狀的巨石,迎風舉目四望,心中疑竇叢生,這山上難倒有什麼寶貝不成?否則元夔為何會上盤龍山?最後還因此丟了眾多人的性命。
「千夜,這里不見絲毫異處,可知當初圍困他們的陣法是何人所設?」萌紫玥輕攏被山風乍然刮散的青絲,掉首去看羽千夜。
羽千夜一襲繡金紫衣,華麗絕代,衣袂隨風飄舉,人若謫仙。他身形倏地一動,飄然落在萌紫玥的身邊,伸臂攬著她凝眸遠眺。
良久,他望著滿山遍野,漫無邊際的大小石頭,低聲喟嘆︰「元夔倒底得罪過什麼厲害角色?竟被人騙來這里。這山上奇石眾多,樣貌古怪,若有那能人異士要在此設陣法,一草一木,一石一土,皆可以信手拈來,一時之間,也還未查出是何人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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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要過年了,想來親們也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