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等待——他會等到這家伙想明白為止。
第二天千葉異常頭痛地從床上爬起來,扶著額頭本打算去樓下洗臉讓自己清醒一點,沒想到還沒跨出一步,就整個人重心不穩摔在了地上,手肘更是重重地撞在地上,痛得千葉皺起了眉。
「怎麼了?」綱吉听到響動跑了過來,看到千葉摔在地上,明白過來就哭笑不得地來扶她,「看來是真的宿醉得厲害啊。」沒想到平時表現得那麼鎮定的千葉,也會有這樣狼狽的樣子。
千葉重新躺回床上,用力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只覺得腦袋漲得厲害,加上剛才摔的一跤,頭更暈了,連眼前都模糊起來︰「宿醉?」值得慶幸的是理智還在。
「是啊,」綱吉幫千葉蓋好被子,模了模她的頭發,「你昨天喝了白蘭拿來的清酒,然後一個人跑去找雲雀學長了,我發現的時候你正躺在地上睡著,是我把你抱回來的,睡衣是媽媽幫你換的。」
千葉勉強從綱吉的話里提取出有用的信息,試圖想起昨天發生了什麼。
昨天他們去賞櫻,然後白蘭給她倒了酒,確實是味道很不錯的酒,她沒控制好就喝了很多,然後,綱吉說——「一個人跑去找雲雀學長了」。
千葉猛地往被子里一縮,直接把自己包了個嚴嚴實實。
「千葉你怎麼了?」綱吉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
「沒、沒什麼。」千葉的聲音隔著被子透出來,變得異常沉悶,「我還是再休息一下好了,等我好了會自己下樓的。」她的話綱吉也沒有多想︰「那我讓媽媽幫你準備醒酒茶,到時候你下樓喝吧。」
「嗯。」千葉答應了一聲,听到綱吉出去帶上了門,才把腦袋鑽了出來。
她昨天都做了些什麼啊!千葉覺得自己的手都在抖。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她明明頭暈腦脹得厲害,昨天跑去找雲雀後發生的事,她偏偏記得一清二楚,簡直就像是刻在腦子里的一樣︰她居然撲到雲雀懷里去了,還說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話,還有……
接吻。
想到這個詞千葉覺得自己還是重新拿被子把自己裹起來好了。
但是,雲雀昨天頭一次叫了她的名字。想到這一點,千葉又覺得高興,然後就縮進被子里想自己為什麼會因為被叫出了名字這種「小事」而覺得高興。
大概是由于「頭一次」的緣故吧?平時雲雀都沒有叫過她的名字,就連代稱都沒有,因為平時雲雀對她說話時她能明白那就是對自己說的,就算不叫出她的名字也知道。
所以才會覺得很高興吧?
千葉彎起嘴角,不過想到之後的吻,又覺得心里有些空蕩蕩的。
她問了雲雀到底為什麼自己會有那種心情,也大著膽子變相問了雲雀是不是想要自己的身體,但是,如果以那個吻作為回答的話,第二個問題的答案,是不是就是「是」了?
這樣一想,果然還是很難過啊。
彎起的嘴角又恢復了原本的弧度。
千葉默不作聲地閉上眼楮,打算繼續睡下去。
『ヱии,貌似發生了很有趣的事情啊!』
千葉立刻睜開了眼楮︰『骸大人請不要突然出現。』
『哦呀,態度很強硬啊,看來真的發生了什麼。』
千葉覺得自己都可以想象得到六道骸眯著眼楮笑的樣子。
不等千葉連接上六道骸的精神闖入他的幻境中,就听到了窗戶被拉開的聲音。千葉有些奇怪地拉開擋在頭上的被子——她貌似沒有听到奈奈或者綱吉打開房門的聲音,窗戶怎麼會被拉開?
然後以為是藍波或者一平的千葉,看到了雲雀。
千葉重新縮回被窩里,抬起自己的手臂打算一口咬下去。
「你在做什麼?」千葉閉嘴,差點就咬到雲雀的手了。她抬頭看著掀了她被子冷著臉拽住她手臂的雲雀,面不改色地從床上爬起來正坐︰「我覺得我在做夢,所以想試試看。」
頓了頓,她補充道︰「雲雀你為什麼會在這里?」她瞥了一眼窗戶。♀
雲雀勾起了嘴角。
千葉現在差不多是剛醒,身上還穿著睡衣,頭發也亂糟糟的,有一束頭發在頭頂上打了個彎,隨著她的動作搖晃著,看起來呆呆的,偏偏此時千葉的表情又很認真,坐姿也相當正式,對比起來讓人想笑。
「昨天你睡著了,我的話沒有說完。」雲雀坐了下來,伸手把那束彎起的頭發理順,視線沒有停留在千葉臉上,連語氣也透著隨意,「所以我今天來把話說完。」
「抱歉,昨天是我喝醉了所以頭腦不清醒,給雲雀你添麻煩了,如果做錯了事說錯了話還請原諒。」千葉心里一緊,張口就是一長串話,說完就垂下頭不再發話。
太奇怪了,現在這種心情完全不像是平時的她。雖然很想知道雲雀是要說完什麼,但是又隱隱擔心害怕著雲雀接下來的話,如果真的說出她不想听到的話……
「你在瞎想什麼?」雲雀手上用力,將千葉的頭發後拉,千葉不得不抬起頭來看著雲雀︰「我沒有瞎想什麼。」她深呼吸著,「請說下去吧,不管是什麼內容我都會听完的。」
千葉抿緊唇,盯住了雲雀的眼楮,那是冷冽的鈷藍色。
只是此時她沒有感覺到冷冽,相反的是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首先,我不是因為身體的緣故對你好。」說到「身體」的時候,雲雀皺了下眉,不過很快繼續說下去,「至于具體是什麼原因,我也不清楚,也許以後就知道了。」
「然後,你所詢問的那種感情,我和你是相同的。」雲雀的視線移到了千葉的睡裙領口,鎖骨上的牙印還沒有褪去,淺紅色的一圈印在鎖骨上,異常顯眼,「至于是哪一種,大概是喜歡吧。」
千葉覺得腦子里有點亂。
不是因為身體的緣故、不是打算把她當做工具才對她好,這樣的回答讓她覺得很高興,但是接下來的話,就開始混亂了。相同的感情?喜歡?
她喜歡雲雀,而雲雀喜歡她。
腦海里閃現的兩句話,讓千葉頓時從床上跳了起來。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手臂還被雲雀拽在手里,頭發雖然已經被松開了,但是隨著她的動作,手臂被狠狠一拽,剛剛就因為摔跤而撞到的手臂更疼了。
千葉倒吸了一口涼氣,而注意到她的動作的雲雀松開手,轉而托起了她的手肘,看著磨破了皮的部位,微微皺起眉頭,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她。
「因為宿醉所以醒來的時候摔跤了,撞到了手肘。」千葉下意識地回答。
「注意一點。」雲雀的眉頭松開,然後平靜地看著重新坐下來的千葉,「你現在的回答是什麼?」他要說的話已經都說完了,現在應該由千葉給他答復了。
「我的回答?」千葉奇怪,「什麼回答?」
『噗!』一直不懷好意地偷听著的六道骸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ヱгг!沒有想到雲雀恭彌居然會是這麼告白的,簡直是太好笑了!尤其是告白對象還是你這個家伙!』
宿醉的情況下有人在自己腦海里大笑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好。千葉皺起了眉,伸手按壓著太陽穴。不過,六道骸的話她還是听進去了……告白?那不是要成為情侶的人才會做的事嗎?
也就是說……千葉卡了殼,直愣愣地看著雲雀︰「那個,雲雀,你所說的喜歡,是指愛情嗎?」她已經知道喜歡分很多種了,但是這種喜歡,應該是愛情吧?
「就是這樣。」雲雀彎了嘴角,「所以,你的回答?」
「……我不懂。」千葉想了半天說出這麼一句話。
她是真的不懂為什麼這種感情會是喜歡,又為什麼會是愛情,她只是覺得雲雀對她很好,會因為雲雀的一些動作而產生一些平時不會有的反應,這樣的「異常」就是愛情嗎?
相比之下,她更不能理解為什麼雲雀會對她產生愛情,她可是……
隨時可能死掉的人造人啊。
想到這一點,千葉莫名地覺得心里煩躁起來。
這時候,六道骸在她腦海里開了口︰『ヱии,千葉你只要答應下來不就好了嗎?還是說你打算拒絕?』他的語氣里多了幾分促狹,『你覺得拒絕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不是!我沒有拒絕的打算!」千葉條件反射地喊出聲來,然後就回過神來︰「雲雀,我的意思是……」雖然她心里並不想拒絕,但是她又不懂原因,而且如果真的接受了,又會怎樣?
「既然不是拒絕,那麼就是接受。」雲雀打斷了千葉的話,勾起嘴角道,「話都說完了,我走了。」說完就順手揉了揉千葉的腦袋,然後就從窗子跳出去了,之前應該也是從窗子進來的。
『……就這樣沒了?』六道骸的話語里滿滿的不可思議,『真是掃興啊。』听起來他似乎相當遺憾,不過很快就試圖從千葉這邊得知進展︰『ヱии,千葉你喜歡雲雀恭彌?』
『我不知道。』千葉拽過被子,重新鋪好自己躺進去,眼楮卻不由自主地看向窗戶那邊,然後又趕緊閉上眼楮把頭扭到另一邊,在被窩里縮成一團。
她當然喜歡雲雀啊,對她好的人她都喜歡,而對于雲雀,卻有一些地方不一樣——就是這些「不一樣」變成了愛情嗎?無法理解,但是,現在心里又有點高興。
這種心情,就是愛情上的喜歡嗎?又或者叫做……「戀愛」?
千葉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微微揚起嘴角。
『骸大人,麻煩打開幻境。』
『……你想做什麼?』
『剛才骸大人的行為,我覺得有必要「感謝」一下。』
『……ヱии,那就來試試看吧。』
春假很快就結束了,白蘭也回到了意大利,里包恩似乎和他說了什麼,走的時候異常心滿意足,還尤其開心地打算和千葉來一個貼面禮,被綱吉黑著臉直接推開了。
而伴隨著白蘭離開的,是麻倉的歸來。
開學前一周風紀委員會的人都要到校開始準備處理新學期的事務,其他委員會雖然也有事務需要處理,但是主要還是由風紀委員會負責。千葉剛到了接待室,就被一個黑影撲了個正著︰「千葉醬!」
「里香,好久不見。」千葉露出笑容,抱住撲過來的麻倉。
然後兩個人幾乎是同時被拉開了。
「你在做什麼?」同時響起的話語來自兩個完全不同的聲線。
清冷的,懶散的。
千葉被後面的雲雀拽住衣領拉了開來,而麻倉也被她身後的人拽著衣領提了起來。
被拉開的千葉回頭看了一眼雲雀,後者已經松開了手,她側過身讓雲雀先進去接待室,自己則走在後面不吭聲地理好衣領,然後抬頭看著還提著麻倉的男生。
那是一個身材高挑健壯的男生,冰藍色的頭發和同為冰藍色的眼楮,五官俊美,整個人的姿態都讓人感覺線條硬朗,印象深刻。身高目測有一米八五。麻倉的身高比千葉高,但是也只有一米六二,這麼被男生提著,腳都離了地,卻很習慣地叉著腰和男生在爭執著什麼。
千葉看著眼前的男生,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麻倉曾經跟她說過的武將,雖然面前的男生給人的感覺既懶散又不正經,但是卻隱隱有一種凌厲的氣勢,就像是尚未出鞘的利劍,和所謂的武將十分相似。
總而言之,是個需要注意的人。千葉給這個男生下了定義。
「你還在看什麼?」已經在辦公桌前坐下的雲雀不快地看著千葉。
「只是好奇這位的身份。」千葉直接回答道。
雲雀看向麻倉︰「草食動物,你最好解釋一下,這里可是風紀委員會的接待室,帶無關人員進入,你是想要被咬殺嗎?」說完他也打量著那個男生。
麻倉瞪了男生一眼,後者這才松開手,毫無顧忌地坐在了沙發上懶懶地擺出「大」字。麻倉站穩了,沒好氣地說︰「他叫做南雲(南雲,スをパ,Nagumo),是我的式神,必須隨時帶著他。」
「式神?不是人類嗎?」千葉仔細感受了一下,南雲身上確實沒有生命力的波動,現在這個樣子,似乎是某種類似死氣火焰的力量虛構出來的……實體幻術?
「不是,」麻倉擺了擺手,「他現在能夠具有實體,是我的靈力產生的,當然一般人也能看到就是了。如果他想要一直維持這個樣子,就必須和我保持在一定距離內。」
「我感覺他很強。」千葉干脆地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呵。」靠在沙發上的南雲突然笑了起來,然後伸手打算拉過千葉,「感覺不錯啊,眼力比那個小鬼好多了……嗯?」他突然收攏了伸出去的手,抓住了一旁飛過來的浮萍拐。
「注意你的動作。」雲雀眯起了眼楮,語氣冷淡。
「居然已經被人‘定下來’了啊。」南雲聳了聳肩,然後把浮萍拐拋了回去,站起來借著身高俯視麻倉︰「手續方面辦好了就走吧。」
千葉朝著辦公桌看過去,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入學申請書和學籍檔案袋。
看來這個式神,是打算以人類的身份生活了?
「我知道了啦!」麻倉很不爽地看著南雲,然後湊到千葉耳旁小聲道︰「我拿這個家伙沒辦法,現在要帶他去校內參觀,工作暫時就拜托你了。」她似乎很忌憚南雲,千葉雖然不了解,但還是點了點頭。
南雲的姿態讓千葉不太明白。按道理說,南雲是式神,式神只有借助主人的力量才能出現,但是麻倉和南雲的主僕關系,怎麼看都反了,受到壓制的一方是麻倉而不是南雲。
結合她剛才感覺到的南雲的實力,看來這個式神不好對付啊。
「話說完了就走吧。」南雲再次拎起麻倉,出了接待室帶上了門。
然後千葉就感覺到了室內氣氛在瞬間的變化。她回過頭看著雲雀︰「有什麼問題嗎?」雲雀的心情似乎很不好,連帶著室內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幾度,這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一個春假都在往哪里跑?」雲雀毫不客氣地問道。那天千葉接受過他之後,他就找不到千葉人了,哪兒都沒有,就算是直接闖到田家也找不到,可是明明有她出現的消息。
千葉的眼神飄忽了一下。她確實是在躲著雲雀,因為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雲雀才好。一整個春假,只要察覺到了雲雀的氣息,她就會立刻借助幻術藏匿。有時候她看著雲雀從自己眼前走過卻看不到她,又緊張又失落。因為這件事,她心中的各種感情出現得太過頻繁,她根本來不及弄明白,就下意識地在明白之前選擇了逃避。
「你在躲著我?」雲雀突然笑了,起身走過來,朝著千葉的臉伸出了手。
千葉當即就是條件反射地扭頭躲開,雲雀這動作讓她想到了前兩次的事,一次是按住後腦,一次是鉗住下巴,如果現在又發生那種事……千葉覺得自己的心跳又不受控制了。
手被躲開了,雲雀本來有些不快,正打算直接強硬一點動手,卻注意到千葉的眼神明顯不對勁。想到了什麼,雲雀勾起了嘴角,朝著千葉步步逼近,一直把她逼到了牆壁前,沒法後退了。
千葉後退不了,她身後就是牆,像再退也沒有辦法退,不得已只好板起了臉︰「你在做什麼?」這話一出口,倒是她自己覺得熟悉——剛才雲雀就是說著這句話把她和麻倉拽開來的。
「那你在躲什麼?」雲雀的嘴角上揚。
「我……」千葉卡了殼。雲雀只是朝她伸手,又不確定是不是會再次做出那種事,她在躲什麼?是她想多了吧?于是她迅速搖了搖頭︰「抱歉,是我想多了。」她深呼吸一口氣,然後老實交代︰「春假期間我確實在躲著你,因為雖然說了接受,但是我並不懂那到底意味著什麼,我也不知道接受了之後需要做什麼,在我明白之前我無法給出正確的回應。」她本來就不是會藏住心事的性格,說出來頓時輕松多了。
這樣一本正經的語氣,加上千葉此時嚴肅正色的表情,看起來真是要多怪異有多怪異。不過,這倒是符合雲雀對千葉一貫的印象。
「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和我繼續這樣相處下去就好了。」雲雀最後還是抽回了手,回到原本的位子上坐下,把南雲的申請書還有學籍檔案遞給千葉處理。
「好的。」千葉露出笑容,這樣的話也沒什麼區別,她完全不用緊張。
雲雀翻了翻手邊的文件,又抬起眼簾看向工作狀態的千葉。
她弄不明白沒有關系,他可以等她明白,反正時間還很漫長。
有的時候,並不是等待就可以得到結果的,因為所等待的那個人,可能沒有時間。
意大利方面,巴利安總部。
斯庫瓦羅大步走在走廊上,硬底的黑色皮靴踩在光亮可鑒的乳白色大理石磚上,印出了一個個痕跡明顯的腳印,淺褐色的泥土還沾著異常的紅色,但是這都不是他現在關注的。
一腳踹開厚重的實木大門,斯庫瓦羅張口就是一聲吼︰「那個混蛋BOSS呢!」
「嘻嘻嘻,隊長你終于回來了。」會有這種笑聲的除了貝爾不會有其他人了。
此時的貝爾整個人都陷進了皮沙發里,雙腿則是架在了沙發的扶手上,舒舒服服地翻了個身,將臉朝向了門口的斯庫瓦羅,舉起一只胳膊搖了搖算作問好。
「我問的是那個混蛋BOSS在哪里!」斯庫瓦羅的分貝又提了上去。
「斯庫瓦羅你不要吵嘛,BOSS就在那邊房間里,現在正在休息,你這樣會打擾到他的。」從樓上沿著樓梯走下來的路斯利亞摘下墨鏡揉了揉眼楮,又重新把墨鏡戴上。
「我管他有沒有被打擾!」斯庫瓦羅罵罵咧咧地揮著手中的劍,朝著路斯利亞指的房間走了過去,不過開門的動作,卻由直接踹開變成了握住門把開門。
冰涼的金屬門把讓斯庫瓦羅的思維稍微冷靜了一些,不過還是暴躁著。
外出任務的他突然被要求迅速返回巴利安本部,在他吼出「這個任務怎麼可能快得了」之後,通訊器那頭換了一個人,聲線低沉而久違︰「垃圾鮫,快滾回來。」說完就是一陣刺耳的電波雜音,明顯是通訊器被捏碎了。他花了三秒鐘的時間反應過來對方是誰,想都沒有想為什麼這個人會出現,就直接把耳朵上別著的通訊器砸在了地上一腳跺碎,然後解決了面前的所有人,直接回到了巴利安總部。
腦子里來來回回只有一句話——
「Xanxus回來了。」
「混蛋BOSS!你怎麼會回來的!」開門進去,斯庫瓦羅就直接這麼喊了,房間里的人給出的回答是一發炎彈,被他避開後也沒有後續了,只是不耐煩地說︰「垃圾,太慢了。」
斯庫瓦羅看著倒在躺椅里的Xanxus,有一種直接一劍劈過去的沖動,但是在看到對方臉上的凍傷痕跡後,只是大踏步走了過去︰「那種任務要怎麼快!我連後續工作都丟給其他人了!」
「你怎麼回來的!」斯庫瓦羅再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Xanxus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露出了嘲諷意味極強的冷笑︰「貌似是那群愚蠢的長老想要找我來當繼承人吧?就把我放出來了。」
「但是,不是已經推出了那個叫做田綱吉的家伙嗎?」斯庫瓦羅皺起了眉,他也得到了一部分消息,那個田綱吉只不過是日本的一個國中生,和他們相比不過是一個孩子,他本來只當對方是一個傀儡繼承人,但是最近又得知田綱吉打敗了復仇者監獄的逃犯,這一點是復仇者監獄確認過的,不會有誤。
單從這一次事件的解決上來看,如果給他足夠的成長空間,是能成為彭格列十世的。
「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垃圾。」Xanxus扯了扯嘴角,笑容猙獰,「把他踢下去就好了,由我來當彭格列十世,那本來就是我的位置。」
听到Xanxus的話,斯庫瓦羅反倒是安靜下來,他定定地看了一會兒Xanxus,然後也咧開嘴角笑了起來︰「混蛋BOSS,有什麼吩咐就快點說!」
Xanxus將什麼東西甩到了躺椅旁的小桌上,黑底金邊的盒子與桌面撞擊發出悶響,順著力道彈開的盒蓋下,露出七枚古樸的指環——準確來說它們都只有半枚。
那是彭格列指環。
只有彭格列的首領才可以擁有的彭格列指環,代表著首領的身份。
「剩下的一半指環在門外顧問那里,現在應該正在被專人送往日本給那個垃圾。」Xanxus的眼神晦澀,令人捉模不透,「你去找到那個負責護送另外半套彭格列指環的人,把指環奪回來。」
「知道了,混蛋BOSS你就等著吧!」斯庫瓦羅轉身就走。
他選擇的首領,他會追隨並為之效勞,不管到底是什麼緣故。
只不過,有的事情,他還是想要弄明白。
就像當初他弄明白搖籃事件的真相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寫完了,我覺得我半條命都這麼沒了……右邊肩膀好痛……
這章算是讓感情線確定下來,並且暫時安穩下來了,至于不好的預感,嗯,別多想。
最後一部分是巴利安的出場,Xanxus隱藏了的事情,後文會揭曉出來。
現在請回歸指環戰開始前的日常篇——我當然不可能跟著日常篇的劇情走!
這種好機會應該用來刷好感!培養感情才是硬道理!o(▔л▔o#)握拳!
五月五號除了是並盛中學的校慶外還是什麼?你們都懂的我不多說!
P.S感謝阿薩德、即木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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