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想念——學會想念即是走在幸福的道路上。《》
抱住千葉的人正是許久不見的麻倉,而且還是獄寺等人熟悉的十年前的麻倉。此時她正穿著便服,表情嚴肅地看著面前的男生︰「南雲,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
「切。」南雲不快地收回了視線,扭過頭說,「你要抱著那個女生到什麼時候?」
麻倉扶著千葉站了起來,後者臉色蒼白地昏迷著,那種噪音明顯對她造成了不小的傷害。麻倉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千葉搭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一片冰涼,就連心跳都微弱得可怕。
「她是我的朋友啊。」麻倉咬住了下唇,然後看向獄寺和山本︰「非常抱歉,我現在要和南雲送千葉去安全的地方,這里就拜托你們了。」
「雖然還有很多不明白的事,但是千葉就交給你了。如果千葉出事的話,十代目會很傷心的。」獄寺轉過身重新面對伽馬,手中的炸彈蓄勢待發。
「啊,交給我們吧。」山本握緊了手中時雨金時的劍柄。
「又有新的幫手登場了啊。」伽馬皺起眉看著南雲,「不過似乎打算帶人走呢。」
「我倒是很想和你打一場試試,只不過沒空。」南雲不耐煩地跳到麻倉身邊,揮動了一下手臂,他和麻倉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獄寺和山本面對伽馬。
不過,很快就將有真正的幫手登場了。
「這是什麼?」
「新的研究成果,可以更好地控制這些東西。」
「哼,總算拿出比較管用的方法了呢,上次被襲擊的事很可怕吧?」
「這不是拿出解決措施了嗎?」
「不過這種聲音听著還真刺耳呢!」
「對于普通人類而言,只是刺耳,但是對這些東西來說,足以死亡。」
「也就是說這個檔次是死亡?」
「是的,一般只要使用前兩個檔次就可以給予懲罰和昏迷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已經埋藏在記憶深處的話語,又浮了上來。
千葉喘息著睜開眼楮,模模糊糊地看到綱吉焦急的臉,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抓住卻覺得那一點點距離遙遠得可怕。無力的手眼看著就要垂落,被用力抓住。
媽媽……好溫暖的手……好像在說什麼……
「……休息……千葉你好好休息……」
好的,媽媽,她會好好休息的,她會听話的……
千葉重新閉上眼楮,安靜地陷入沉睡。♀
看著千葉的呼吸平穩下來,綱吉松了一口氣,動作輕柔地放下千葉的手,又給她蓋好被子,這才放輕了動作離開了病房,就連關上門的動作都放到最輕。
背靠著病房的門站著,綱吉的眼楮里閃著寒意︰「mi11e,那個匣子是怎麼回事?」一邊說著,綱吉一邊走向主作戰室。他剛和京子她們從商店街回來,就得知了獄寺和山本重傷、千葉昏迷的消息,原本輕松的心情立刻消失不見,即使有雲雀和碧洋琪、風太的到來,也沒法開心起來。
「對采集到的聲波做了初步分析,根據分析結果,該匣武器以特殊的頻率發射聲波,對主人的身體與大腦造成了沖擊與破壞,所以主人才會陷入昏迷。」
「但是其他人都沒有事!」綱吉皺緊了眉。
「那是因為主人並非正常人類,生理構造上有一定程度的缺陷。」
「也就是說這是專門針對千葉的嗎?」綱吉咬了咬牙。該死的白蘭,他到底是從哪里弄到這種東西的!為什麼要專門針對千葉!他家女兒從來到未來開始被那只狐狸欺負多少次了!
主作戰室里的人不少,除去還在病房里躺著的獄寺、山本和千葉,先前外出搜集情報的碧洋琪和風太已經回來了,加上里包恩、拉爾、強尼二,還有雲雀、草壁、麻倉和南雲。
而綱吉走進去的時候,一向討厭群聚的雲雀已經沉著臉打算離開了。
「雲雀學長請留下。」綱吉的語氣偏冷,朋友和女兒都受了傷,他的心情沒法好起來。即使早就知道十年後的雲雀是這個時代的最強守護者,他也沒法擺出應有的敬畏態度。
更何況對綱吉來說,雲雀一直都是搶走他女兒的「敵人」。
「哇哦,田綱吉,你以為你是在對誰說話。」雲雀冷眼看著綱吉。
「有很多事情,當面和雲雀學長說清楚比較好,我不想浪費時間。」綱吉坐在沙發上,抬頭看著雲雀,褐色的瞳孔里隱隱有金紅色的火焰流轉,「雲雀學長也不想再被麻煩吧?」
雲雀眯起了眼楮︰「有趣。」他重新坐了下來,卻是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
大致交流過之後,所有的情報都已經接收完畢,綱吉看向麻倉︰「另外,我想知道,為什麼麻倉你和南雲會出現在這個世界?這恐怕也是千葉會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原因吧?」
「沒錯。」麻倉很干脆地承認了,「我拜托了別人把我們送過來,因為我擔心你們的情況。千葉也是由那個人送來的,具體原因不能透露。」從那個少女口中了解到未來篇的劇情居然是在另一個平行世界發展時,她就沒法冷靜下來了,好不容易才求著對方送了她和南雲過來。
雖然她來到之後發現這個時代貌似還按照著預定的軌跡發展,但是已經出現了很多偏差——比如南雲打碎的那個奇怪的匣子。她不敢保證自己的到來一定有用,但是她好歹能提供敵人的情報。
她想要用自己的眼楮,將接下來的發展都完整地看下去。
里包恩拉了下鬢角︰「你是怎麼找到彭格列的地下基地的?」
他們本來正在監控室里查看著指環的使用情況,基地里突然響起了警報聲,調出監控才發現麻倉扶著千葉和南雲出現在基地其中一個入口前,而且警報聲很快就消除了。
「a11odo1a。」麻倉念出了這個名字,揚聲器里響起另一個聲音︰「什麼?」
雲雀的臉色瞬間又沉了幾分,浮萍拐直接朝著麻倉扔了過去。
南雲哼了一聲,室內突然卷起了一道風,浮萍拐在麻倉面前停下,然後原路被扔了回去。南雲促狹地笑著︰「沒想到過了十年,這個小鬼還是喜歡用浮萍拐砸人啊。」
「你是想要被咬殺嗎?」雲雀眯起了眼楮。
「你覺得你有那個實力?」南雲同樣眯起了眼楮。
「兩個人都住手!」綱吉頭痛地喊道,也不管兩人對他的反應,繼續說︰「這個a11odo1a,該不會是以前的mika吧?然後它找到了mi11e,才會知道彭格列基地?」
「嗯,雖然作為復制體水平差了些,但它能尋找到mi11e的痕跡,這才聯系上並找到了彭格列基地。」麻倉也有些慶幸,如果沒有a11odo1a,按照劇情一個個找會很麻煩。
「為什麼會是我的名字的意大利語?還是我的聲音?」雲雀的臉色還沉著,他知道mi11e的存在,也知道mi11e的聲音源自千葉,可是,為什麼這個新出來的a11odo1a,會是他的聲音?
「因為a11odo1a是裝在接待室的電腦上的,听到最多的聲音就是雲雀學長的。」其實麻倉也沒想到會是這樣。暑假前她發現這件事後,緊張地告訴了十年前的雲雀,對方只是沉默,然後第二天她就發現mika的樣子都被換了!連名字都被改了,也不知道雲雀是怎麼做的。
當她驚訝地去跟千葉說的時候,千葉只是有些許驚訝,然後笑著說︰「原來是做這個用途的啊。」于是麻倉什麼都明白了——以後一定會看到這兩個人工智能一起站在電腦桌面上的!
雲雀不快地收起浮萍拐︰「平行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種事情不重要。」綱吉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想起mi11e和a11odo1a的翻譯,還有兩種聲線,他就覺得自家女兒跟著別人跑了。他雙手交疊支著下巴,看向里包恩︰「可以開始訓練了吧?」
里包恩按下帽檐,陰影下的嘴角卻是勾起的︰「那就開始吧。」
千葉是由于隔壁傳來的動靜而醒來的,一睜開眼就看到放在床頭的匣子。
腦海還暈乎乎的,意識卻清醒了,千葉也想起了昏迷前的事。
看來白蘭是知道她的身份的,不然不會找到那種聲波來對付她。盡管是很遙遠的記憶,千葉還是記得當時听到第三檔次聲波的人造人,是如何嚎叫著在她面前死去的。
不是腦死亡,而是因為太過痛苦卻無法死亡,硬生生自己毀了听覺,殘留在大腦的疼痛不得消退,一遍又一遍地撞在牆壁上。那個鮮血和腦漿迸濺的場景,沒有人想看第二次。
她和其他的人造人親眼看著那個「叛徒」被處置,以儆效尤。
看了下病房里的台歷時鐘,千葉苦笑起來︰她昏迷的時間也不短啊,現在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
不過,剛才從隔壁傳來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千葉扶著牆走了出去,隔壁是第二醫療室,是哪個病人這麼不安分?
答案是獄寺。
千葉看著她一走進去就安分地不動的獄寺,覺得想笑︰「獄寺君,這麼重的傷還不好好休養嗎?」從傷勢來看,大概是她昏迷過去後,和伽馬戰斗失敗了。
「現在可不是躺在床上休養的時候啊!如果不變得更強……」看到是千葉,獄寺也不偽裝了,只是咬了咬牙,他的動作牽扯到了傷口,又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也得等身體好了才能更好地訓練啊。」千葉拿出匣子,點燃了晴之火焰,頂著金色火苗的蠟燭飛了出來,停留在獄寺的額頭上,呆毛上的火苗忽然變大了,肉眼可見的火焰擴散開來,如同粼粼波光。
「這是……」獄寺呆呆的。
「晴之火焰的屬性是活性,大概只要一個小時,你就可以自由行動了。」千葉站了起來,重新扶著牆走了出去,「你傷成這樣,山本估計也好不了多少,又都是不服輸的個性,我也趕快去幫他治療吧。」
「……多謝。」有些別扭的話語從身後傳來,千葉笑了笑,沒有說話。
「mi11e,山本在哪個醫療室?」千葉的問題,得到是男聲的回答︰「mi11e正在協助小嬰兒和草食動物制定訓練計劃,我是a11odo1a。山本武在第一醫療室。」
「a11odo1a?麻倉和南雲也來了嗎?」千葉驚訝了片刻很快恢復平靜,听到a11odo1a的聲音,就覺得心里暖暖的,果然,她喜歡的是她所熟知的雲雀。
「嗯。」a11odo1a的說話習慣都和雲雀一樣,千葉彎了嘴角,沒有多說什麼。但是a11odo1a卻自己說話了︰「已將雲雀的語音消息發送,注意查收。」
語音消息?千葉的手機應景地震動起來,千葉接上耳機,走進電梯里。
「我很快就去找你,你只要等著就好了。」
千葉用力捂住了臉,掌心感覺到的溫度上升極快,金屬制的電梯內壁也映出一張雙頰發紅的臉。千葉手忙腳亂地摘下耳機,和手機一起塞到口袋里。
但是,還是很開心啊。
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這本來就是值得開心的事。
用同樣的方式治療了山本,千葉走出第一醫療室,正好迎上來看望的綱吉。
「千葉?你已經好了嗎?」綱吉看千葉還要扶著牆,趕緊搭了一把手。
「我沒事。」千葉微笑著搖了搖頭,「倒是媽媽你,剛結束訓練嗎?」
「嗯。」綱吉看千葉確實還好,才松開手,「昨天你們回來後,拉爾也在繼續訓練我,雖然獄寺和山本不在,但是……」他看了一眼醫療室內,「大概明天就可以三個人一起訓練了吧?」
「再過不久就可以好起來了。」千葉點了點頭。
「明天訓練計劃也要改動了。」綱吉模了模千葉的頭發,「一直沒跟你說,我在指環戰前,由于十年後火箭炮的故障,來到了十年後的世界,在訓練室里待了三天。」
「如果不是那三天的訓練,我沒法那麼快掌握零地點突破的招式,更沒法這麼快學會這個世界的戰斗方式。現在的進步也很快,拉爾說她已經沒什麼可教我的了,從明天開始,就將由雲雀學長來提高我的戰斗力。」他收回放在千葉頭上的手,轉而撓了撓後腦勺,「不知道雲雀學長會怎麼做啊。」
「如果是媽媽的話,一定沒有問題的。」千葉的語氣很堅定。
「還真是千葉會說的話啊。」綱吉的眼神柔和了幾分,「麻倉剛才說這個進度比她知道的要快了好多,我就在想,這是不是你的功勞呢?」
「我?」千葉有些奇怪地看著綱吉。
「是啊,當初十年後火箭炮壞掉確實是偶然,不過如果不是千葉在那個時候打電話給我,我不會被藍波打中前往十年後,現在也不會有這麼大的進步。」
「再想想,現在會知道入江是伙伴,也是因為千葉先認識了入江,大家才間接認識了他,知道他不會做出這種事。還有很多很多事……」
「都是因為千葉在啊,所以,很感謝——千葉,謝謝你來到我身邊。」
千葉看著綱吉的笑臉,也露出一個笑容︰「媽媽,這是我要說的話才對啊。」
如果不是被媽媽拯救,她連來到媽媽身邊也不可能,只會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造人。
綱吉又拍了拍千葉的腦袋,進去看望山本了。
千葉想了想,去了廚房,也差不多是晚飯的時候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綱吉說的話的緣故,她想到了雲雀。
千葉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看了一會兒,低頭親吻手機的屏幕。
「吶,恭彌,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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