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普通的字眼,但是有些有些人來說,卻是極難接近的字眼。所以趙高和小朱雀這一對習慣孤獨寂寞的人來說,湊合起來的溫馨是可貴的。
趙高自從一年多前的流浪開始,再沒有給熟人打過電話,言知行送給自己的那只收集還在,只是從來沒有再開機,它會有開機的那一天,但是顯然現在還不是時候。
趙高和小朱雀依然常常去‘圖書館茶-咖啡’,在眾人的那一次驚艷之後,趙高再沒有上台去模過那架鋼琴,也許對于他來說,一次達到目的的彈奏就足夠了,顯然他不願意以這個為噱頭去賺取更多的眼球,該低調的時候低調,這樣才不會樹大招風。白衣勝雪的女子冷若璃依舊每天會來這里品茶,每r 一曲,彈完了就走,也不逗留,也不和趙高打招呼,仿佛那天晚上莫名其妙的招呼不過是個煙消雲散的夢境。
今天冷若璃彈奏的是一曲曾經站在過音樂神壇的一個芳華絕世女子的名曲,《輪回》,趙高一邊沉浸在痴痴纏纏輪回不絕的琴聲中,一邊用手指輕輕的磨紗著盛有半杯黑森林咖啡的瓷杯。他在想,能夠創造並且完美的彈奏出《輪回》這首曲子的那個絕世女子,最終有沒有在輪回當中守望到她所希望的愛情歸宿呢。
心念未完,曲調已然結束,白衣女子飄然離開,留下每r 必定會沉醉許久的一群觀眾。趙高恍然有種空靈隔世的感覺,腦海中出現了兩個自己,一個暴戾張狂的自己,一個沉穩果決的自己,但是兩個自己都有一個相同的背影,尋找的背影。
小朱雀抱著一本《墨家智慧》偷偷的看著趙高走神,心中的決定越發的堅定了,這段時間來,她幾乎是以每r 一本的速度,幾乎看掉了十多本常人需要看半年也未必能看完的書。不禁令趙高有些咂舌。
等到那個白衣女子坐著黑s 的瑪莎拉蒂,趙高接到一個電話,韋書生。
兩人相約在滄浪區的一間茶樓踫了面。茶樓位置很偏,江南盛行茶飲文化,偏一點也無所謂,可能老板本來就圖的是個雅靜,大堂里竟然還掛著許多養著各種小鳥的鳥籠。一樓鶯鶯燕燕的鳥鳴聲,包廂在二樓。小朱雀對這些稀奇的鳥類感到好奇極了,趙高就讓她留在一樓玩耍,自己上二樓。小孩子的天x ng畢竟是好奇的,小朱雀也乖乖的答應下來。
韋書生如果只是書生,那他是不可能手中掌握著數額龐大的資金,家族不會同意的,凡是能夠創造出偉大財富的人,又怎麼會僅僅因為血緣關系而將未來幾代人的希望寄托在某一個人身上呢?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當你足夠優秀了,你才有資格去繼承。溫州人號稱小猶太人,j ng明的頭腦又僅僅表現在經商?最重要的恐怕還是識人,擇人,為人。否則一個過去髒不垃圾的城市,怎能一躍稱謂如今全球最具活力的20大經濟城市之一呢。
韋書生從來都不僅僅是書生,他的骨子里面有著商人j ng明的天x ng和直覺,所以他現在才能侃侃而談的和趙高談論著商界的傳統套路和目前面臨的改革。
最後韋書生談論到溫商的信仰,在溫商的眼中,《曾國藩》《胡雪岩》《厚黑學》是必不可少的教科書,或許他們才是真正能夠從這些書中讀出連作者都沒寫出的東西,這就是發掘力。他們崇拜家族式的經商和傳承,崇拜官商勾結,崇拜投機壟斷。但是趙高卻認為華夏的大多數巨商當中其實放到國際上,也只不過是一群靠著資源廣褒顯擺腰包的爆發戶,現在全球都直到微軟,都知道隻果,但是華夏卻善于仿造。仿造也是一門藝術,但是為什麼不能開創自主的名牌?享譽全球類似于LV那樣,全球都以擁有之為榮的品牌?歸根結底,還是走不出去,不敢走出去,沒有能力走出去。華夏僅有的幾個拿得出手的,例如三一,例如華為,這些企業就算在體制的支持下,依然無法走得長遠,被國外所打壓。因為什麼?不就是因為烙印上根本就不是自主的品牌吧,它的背後,有誰的影子?
趙高感嘆道︰「如今的社會和體制正好在經歷一場改革,我們正在歷經一場考研,如果這時候不能拿出自己的膽魄大膽的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打造出屬于自己的商業帝國,豈不是坐看青ch n和歲月煙消雲散?」
韋書生臉上露出佩服的表情微笑道︰「趙兄一番肺腑之言確實剖出了我們這一代將要肩扛起的雄心壯志,但是難啊,前輩有些固然是守舊有余,開拓不足,但是華夏的體制與國情只適合在華夏,而且商業也是如此,與國情息息相關,如果想要標新立異特立獨行,恐怕不等在商場廝殺,單單就國內錯綜復雜的權謀詭變,就能將你孤立,然後抹殺。」
趙高微微嘆了口氣道︰「人生最多不過百年,別人不敢走的路,我趙高何懼之,成王敗寇,古來都是錚錚佳話。」
古來英雄多寂寥!
韋書生嘆息一聲之後打破沉重的話題說道︰「我找你,主要是想跟你說,這一次關于蘇州金雞湖綠地開發的項目,目前為止明確的已經知道了幾個勁敵,分別是中海市的問鼎集團,天津的帝景國際,深圳的萬科,還有北方的華盛集團,其他暗中或許還有一些正在悄悄的進行著,我是想問問你的看法?你確實對這一次成功有把握嗎?。韋書生一臉憂心忡忡的表情,騎士商界說起來看來簡單,揮斥方遒,但是萬一一旦生意未成功,反而落下了一個和強敵競爭的印象,畢竟是給對方落下了不好的隱患。韋書生能夠說服家族拿出一百億資金來競爭這個項目,第一是因為這個項目卻是是一塊肥肉,第二是他相信趙高,而且趙高為了幫他將隱患降低到最低,特別不去觸踫人脈政治這一塊,尋找到司空明月的鳳臨集團合作,雖然只拿小頭,但是如果成了,也是一筆足以震撼的數字。失敗了,多多少少會影響到自己的地位和家族的聲譽。
「放心吧!別的不敢說,但我保證你一定不會有任何虧損,任何!」趙高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好吧,我相信你,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會去司空明月的公司,但是我依然相信你,憑我的直覺,你會是個與眾不同的朋友。」韋書生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
「要不要活動活動?江湖都說揚州瘦馬,可是極少有人知道溫州的‘腴美人’也是極具風情的,恰好這里就有!」談完正事,韋書生突然變s 一變,瞬間就變成了了一個猥瑣的富二代公子模樣。
「你自己活動吧,下面還有小孩子呢,我就不奉陪了。」趙高說罷起身。
「唉,說真的,你這個小女孩從哪來的,不會是你的私生女吧?以前從未听你說過啊,怎麼突然就出現了一個這麼大的小女孩,長得倒是粉雕玉琢的,唉呀——」說道這里韋書生的臉s 忽然從疑惑又變成猥瑣。
「該不會是——」話未說完,就感覺到了一股寒意襲來,趕緊打住了後半句,噤若寒蟬。
趙高下樓,小朱雀正在逗著一只巴西鸚鵡學說話呢。
「叫姐姐——叫姐姐——」
「叫哥哥——叫哥哥——」
「叫——」
可憐的小朱雀一個勁的逗著鸚鵡,可惜那只鸚鵡可能是國籍不同,高傲的昂著鳥頭,鳥都不鳥樂此不疲的小朱雀。
「朱雀,我們走。」趙高微笑著喊道。
「喔!」小朱雀有些失落的望了望那只至始至終都沒有開口的鸚鵡,乖乖的牽著趙高的手離開。
離出門口的時候,趙高突然回頭,仿似不經意的開了一句玩笑︰「叫爸爸!」
然後繼續行走。
「叫爸爸——叫爸爸——」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讓小朱雀又喜又怒的討厭聲音。
「破鸚鵡——」小朱雀憤憤不平的嘟囔著,嘴唇撅起得可以掛個油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