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什麼事?」丁淨初掛斷電話後,表情顯的有些沉重,眼眸微微眯了眯,拿著手機有一下沒一下的轉動著,似是在想著很重要的事情。*^~學.m
見此,許思雅輕聲的問道,看著她的眼神同樣變的有些小心翼翼。
丁淨初回神,朝著她抿唇一笑︰「沒什麼,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那麼多。你呢,只要過的開心,爹地和媽咪就滿足了。爹地就你一個女兒,做什麼都是為了你。」
「媽咪,那你呢?」許思雅雙眸直視著她,很是認真的問道。
「嗯?」丁淨初略顯的有些不解的看著她,隨即便是抿唇一笑,「媽咪當然也一樣了,最希望看到你開心。」
「那姐呢?」許思雅繼續問。
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輕笑,「傻孩子,這一點也不影響媽咪對你的愛。你和寧寶都是媽咪的女兒,媽咪一樣愛的,不偏心的。」
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她,臉上的表情很是凝重又認真,好一會的才揚起一抹純甜的微笑,往丁淨初的懷里一窩,嬌聲說道︰「媽咪,你最好了。我也最愛你和爹地了。放心吧,我才不會跟我姐吃醋呢。姐好不容易才能重新接受你,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媽咪,放心吧,我不會和我姐搶什麼的,這麼多年來,爹地媽咪給我的已經夠多了,現在多給姐姐一點也是應該的。」
听著許思雅這般說道,丁淨初很是欣慰的笑了笑,伸手揉了揉許思雅那一頭及肩的長發,「放心吧,媽咪不偏心,對你們倆的愛一樣。你們都是媽咪的女兒,媽咪一樣關心,一樣疼愛。」
「謝謝媽咪。」溫順而又甜蜜的聲音響著,但是,窩在丁淨初懷里的那張小臉上表現出來的表情,以及眼眸里劃過的那一抹一閃而逝的陰鷙卻是與她的聲音如此的不相符。只是,因為臉頰窩在丁淨初的懷里,丁淨初沒有發現而已。
「叩叩叩。」傳來敲門聲。
「媽咪,我去開門。」許思雅從丁淨初的懷里起身,站立,很是歡悅的說道,「一定是爹地回來了,嘿嘿,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朝著門走去,開門,「姐?」
在看到站于門外的丁寧時,略顯的有些錯愕。不過卻也只是那麼一瞬間的功夫,便是斂去,然後揚起一抹甜柔的微笑,「姐,快進來。我和媽咪正說到人呢。」邊說邊伸手去扶挺著個大肚子的丁寧。
「丁寧,找我?」丁淨初從沙發上站起,朝著丁寧走來,聲音慈和,臉上慈笑。
「媽,打擾你嗎?」丁寧看一眼許思雅,又看一眼丁淨初,然後淡淡然的看一眼沙發上的那份資料,輕聲問道,「你在忙嗎?」
「不忙,不忙。」丁淨初趕緊說道,「來,坐。」扶著丁寧往沙發上坐去,很順手的拿過那份放在沙發上的資料。
丁寧不著痕跡的瞟了眼那資料,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然後漫不經心的環了房間一下,一臉關心的看著丁淨初問道,「許叔還在忙啊?」
丁淨初點了點頭,「嗯,還有些事情在處理。」倒了一杯熱開水遞給丁寧,「喝杯熱水。」
接過杯子,握于手里,朝著丁淨初抿唇一笑︰「謝謝媽。」
「傻孩子,這麼點事也謝。」
「媽咪,我不打擾你和姐談心了,我先回房了。」許思雅看著兩人,很是體貼的說道,然後不等丁寧說什麼,便是出了房間,還替她們關上了房門。只是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失去,浮上一臉的陰森,雙眸沉沉的朝著屋子里的兩人瞟了一眼。
「寧寶,找媽有事?」丁淨初淺笑看著丁寧,輕聲問道。
丁寧在沙發上坐下,雙手握著杯子,輕啜一口熱水,沒有說話,似是在蘊釀著該怎麼說,又該說什麼。表情略顯的有些沉重,也有些嚴肅。
見此,丁淨初在她身邊坐下,側身與她對面正視,輕聲問︰「怎麼,很難說嗎?沒關系,你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吧。母女倆,沒那麼多的顧及的事情。你想問什麼或者想知道什麼,你盡管問,媽都會回答你的。」雙眸一片柔和的看著丁寧,伸手拂了拂那一縷她左側耳際垂下來發絲,攏于她的耳後,「寧寶,你想問什麼?」
丁寧抬眸深吸一口氣,浮起一抹淡笑,「關于思雅……」
「雅雅怎麼了?」丁淨初有些緊張的看著她沉聲問。
「媽,你怎麼這麼緊張?」丁寧微笑看著她,「沒什麼多大的事情,就是好像小姑娘春心動了呢。媽,你沒發現嗎?」丁寧半認真半玩笑的看著丁淨初。
「哎,」丁淨初一聲輕嘆,略顯有些無奈的看著丁寧,「寧寶,其實這不是你想問的,你是想問,媽以前為什麼不讓你知道我和賀自立是認識的,是嗎?」
丁寧有些尷尬的伸手拂了下自己耳際的發絲,干干的一笑,「媽,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這麼精明,一點都逃不過你的眼楮。」說著,喝一口熱水,以緩和自己被人說穿後尷尬的表情。
丁淨初輕笑,視線落在丁寧的肚子上,低聲說道︰「寧寶,媽和許叔都是生意人,生意人認識生意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之所以不讓你知道我和自立認識的事情,是怕你多想。媽知道,自立對你有意思,喜歡你。但是,你對他沒有別的意思。我怕讓你知道我和他認識,你會以為這是我刻意的安排。畢竟,之前,媽確實不怎麼贊同你和江川同你和江川之間的事情。怕你以為我故意想把你和自立拉線。所以,也就不想讓你知道這些事情了。你……能理解媽這麼做的原因嗎?」
雙眸沉沉的看著她,眼神之中微透著一抹隱隱的自責還有一份保護。
丁寧抿唇一笑,聳了聳肩,輕笑道,「當然。若是換了以前,我不一定能理解,現在我能理解。不地,媽,說真的,其實我覺的思雅和賀總也還是挺相配的。你一定會說,思雅還小,而且他們之間年齡相差太大。其實在我看來,年齡相差大點,也還是挺好的。最起碼他會很疼思雅的,思雅對他來說,一半是女兒一半是戀人,那不是挺好的嗎?」
「寧寶,」丁淨初沉沉的喚著她,揚起一抹看穿她心底深處那一抹小心思似的微微一笑,「其實……算了,沒事了。」最終還是沒有把那一句話說出口,只是無謂的搖了搖頭,柔聲說道,「隨他們吧,看雅雅的意思吧。只要雅雅開心,我也不會阻止的。就像你這般,只要你覺的現在這樣是你自己想要的,你過的開心。媽也不會多說什麼的。你和雅雅都是我的女兒,我都希望你們好,過的幸福。」
丁寧抿唇一笑,「當然,我現在很幸福。什麼都不缺。」
許君威在這個時候推門而入。
「寧寧在呢。」笑的一臉慈和的看著丁寧,永遠都是那麼的斯又紳士,從頭到腳都找不出一點的脾氣來。
丁寧從沙發上站起,一手撐著自己的腰,朝著許君威抿唇一笑︰「許叔回來了。我也該回房了,不打擾你和媽了。」說著,邁步朝著房門走去,離開,關門。
「怎麼,賀自立怎麼說?」見著丁寧出去,門關上,丁淨初一臉肅色的看著許君威問。
丁寧出門時,正好听到丁淨初的這一句話,正想在門口處停留一會,听听許君威怎麼說,卻是見著許思雅穿著睡衣,手里端著一杯牛女乃,正笑盈盈的朝著這邊走來。
是以,丁寧就算想在門口多站一會也是不可能了。
于是,只能揚笑,用著有些笨拙的動作轉身,然後再用著極慢的速度朝著許思雅走去。
「姐,我給你泡了杯的孕婦女乃,你趁熱喝了。不早了,你也早點睡吧。」許思雅一臉貼心的看著丁寧說道,將手里的牛女乃杯遞于丁寧面前,一手去扶她,「還是我扶你回房吧,你看你啊,動作笨笨的,都快跟企鵝沒什麼兩樣了呢。姐夫有沒有嫌棄你啊?」最後這句話是帶著玩笑般打趣的。
丁寧轉眸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怎麼听你這話有點落井下石的意思,你是特別希望我被人嫌棄啊?」
許思雅搖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走到房間門口,接過她手里的牛女乃杯,意味深長的朝著她一笑,「不早了,你也早點回房休息吧,明天還上學呢。牛女乃我進房間喝,晚安。」
「晚安,姐。」許思雅朝著丁寧道了聲晚安,目送著她進房間,關門,臉上一直掛著淺笑。卻是在門關上那一刻,笑容再次斂去,換上了一臉的陰郁,眸中劃過一抹不易顯見的戾氣。
「小娘,牛女乃……」
「江小柔,牛女乃呢是孕婦牛女乃,沒你的份。」江太太打斷了熊孩子的話,卻是直接進了洗浴室,將杯子里的牛女乃如數的倒進了洗手池里。
熊孩子朝著豎起一拇指。
……
尚品宮
陌笙狠狠的瞪視著跟在她後面,一起進尚品宮的男人,咬牙,用著極低的聲音嗔斥︰「司馬成劍,你夠了啊!我現在是上班,別再耍無賴的跟著我!」
這該死的無賴男人,自前天晚上起就一直這麼跟著她了。
昨天跟了一天,今天又借著送她上班的名義打算賴上她了?
司馬成劍勾唇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拍了拍人陌笙的後頸,「乖,我做正事,你上自己的班去。我跟人約好了在這里見面。」
陌笙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男人,轉性了?
竟然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跟她說話?還透著一抹……呃……淡淡的寵?
寵?
陌笙被她自己這想法給雷到了。
她這是怎麼了?自清白再一次毀他手里手,為什麼就突然之間有些期待了呢?
「乖,我知道自己長的帥,很讓你迷戀。但是,現在是你上班的時候,要迷戀,等你下班後,回家再迷戀。」見著陌笙那一副花痴般看著自己的表情,司馬老大十分滿意的勾唇一笑,朝著她自戀又得瑟的說道,甚至還十分有愛的揉了揉她發頂,繼續寵聲說道,「乖乖上班去,一會你親自把我點的茶點送到包間來,別人送進來我不放心。」
「干……干什麼?」陌笙一臉茫然的看著他,「你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司馬成劍看她一眼,挑了挑眉,「別問這麼多,該干嘛干嘛去,按我說的做就行了。總之不會把你賣了就行了。我願意,司馬聿還不願意。趕緊去,再不去遲到了,遲到扣工資和獎金的。」
一提到工資和獎金,陌笙回神,再次瞪他一眼,踩著五公分有中跟鞋,「 」的朝著尚品宮自己辦公室走去。
司馬成劍勾唇一笑,再次揚起一抹滿意而又好看的弧度後邁步朝著這段時間來,他固定的那個包間走去。
丁淨初推門進包間的時候,司馬成劍正一派優然的飲著茶,翹著個二郎腿,將大少爺的姿態展現的十分得怡又自然。
「許夫人來了,坐!」見著丁淨初,放下手里的茶杯,從沙發上站起,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平靜的臉上掛著平靜的笑容,笑容面後掩著一抹隱約的深意,說著客套又體面的話。
丁淨初深睿的雙眸沉視一眼笑的一臉無可挑剔的司馬成劍,很是優雅的在沙發上坐下。同樣,臉上揚著她那慣有的優雅而又高貴的微笑,「抱歉,讓司馬少爺久等了。」
司馬成劍彎唇淺笑,「晚輩等長輩,應該的。許夫人,喝什麼?茶還是咖啡,或者其他的?」
「黑咖啡。」
司馬成劍微笑點頭,拿過對講器,「陌笙,幫我端杯黑咖啡進來。」說完,依舊淺笑看著丁淨初,「許夫人,稍等一會,馬上。」
丁淨初身子微微的往沙發椅背上一靠,臉上的笑容同樣不曾退去,「不急。我想司馬少爺約我,不會只是想請我喝咖啡吧?有什麼事,司馬少爺不妨直說。我不喜歡彎來繞去,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這樣也不會浪費彼此的時間,我想司馬少爺應該也是很忙的,沒有這麼多的閑功夫在這里陪著我喝咖啡話家常。」
司馬成劍愜然一笑,「許夫人真是太懂我了,我就喜歡和許夫人這樣的人說事,無須拐來抹去。」
「行了,沒必要的話就直接省了吧。進正題吧。」丁淨初嗤然一笑。
包間的門推門,陌笙端著一杯黑咖啡進來,臉上揚著職業的微笑。在看到丁淨初時,微微的怔了一下。
丁淨初長的與丁寧很像,只須一眼,陌笙便是知道,這個女人便是江太太丁寧的母親了。
「您好,黑咖啡。」十分禮貌的將咖啡杯放于丁淨初面前,看一眼司馬成劍後,退了出去。
「司馬少爺,說吧,我洗耳恭听。」端起咖啡杯,悠然的小抿上一口,看著司馬成劍沉聲說道。
司馬成劍沒有立馬接話,而是端起自己的那杯綠茶,好整以暇的飲起,二郎腿再次翹起,似笑非笑的看著丁淨初,這才悠悠然的說道,「許夫人,該是好好的管管許小姐了。小孩子,好動過頭了,可就不是什麼好事了。特別還是女孩子,不易招人喜歡。」
「哦?」丁淨初一聲輕應,雙眸彎彎笑意甚至濃的看著司馬成劍,「可是雅雅做了什麼事情激到了司馬少爺?小孩子嘛,生性好動一點也是正常的。司馬少爺當長輩的應該不會與小輩認真吧?不然,我先在這里替雅雅跟你說聲的抱歉。放心,我一會回去一定好好的說說她,女孩子,確實應該靜些才是。我這個女兒,從小被人慣壞了,生性特別的好動,說話也是心里怎麼想的,嘴上就怎麼說的,半點都不會過濾一下。司馬少爺,真是抱歉了。我以咖啡代酒,在此陪罪,還望司馬少爺別與孩子一般見識才好。」
說完,端起咖啡杯,朝著司馬成劍敬去。
「呵,」司馬成劍一聲冷笑,並沒有如丁淨初那般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與她的咖啡杯踫觸。反而勾唇,一臉陰郁又暗沉的看著丁淨初,「長輩?許太太這就把我的輩份給提高了?看來,看在這長輩的份上,我確實是不好太與許小姐計較。但是……」司馬成劍臉色一沉,語氣一重,更加陰郁的直視著丁淨初,「看來,許太太應該還不知道許小姐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本來,這事也跟我沒關系,跟我們司馬御園更沒有關系。我也沒想過要插手。不過,你也知道,我司馬御園別的沒什麼,就護短顧自己人這一塊做的特別的好。誰要是敢動我司馬御園的人,我司馬成劍第一個不同意!更何況,這次還事關到我的女人和兒子!許太太,你說,我這當長輩的該是如何做比較好?又不如許太太這個長輩來告訴我比較好一點?」
邊說邊將一小份資料推至丁淨初面前,「許太太,好好看看,看過了再告訴我,這是不是小孩子心性。我不急,有的是時間等。」說完,端起茶杯,好整以暇的喝茶,將自己整個身子斜靠于沙發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丁淨初。
丁淨初放下咖啡杯,用著半信半疑的眼神看一眼那份資料,翻頁看起。越看,臉色越暗,雙眸更是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許夫人,如果不是看在我妹妹和令千金的關系上,我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的。這一次,看在她們兩個的份上,我給你一個面子。若是再有下一次,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司馬成劍放下手中的杯子,一臉深沉中帶著戾氣又陰霾一片的低聲說道,「希望許太太能好好的管教了。畢竟許小姐這年紀說大不大,但是說小也不小了。能做出這種事情來,我應該說是許太太教導有方還是失敗?別到時候自己怎麼敗在自己從小一手帶大的女兒手上都不知道。不打擾許太太思考事情了,這包間,我就先借用給你了。」說完,毫不猶豫的從沙發上站起,沉視一眼丁淨初,轉身離開。
丁淨初手里拿著那份資料,一頁一頁的看著,怎麼都沒想到許思雅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一直以為她是很了解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女兒的,乖巧又懂事,與她十分的親近。卻是沒想到,十五歲的她,竟然做事如此的狠絕。
雖然資料里並沒有拍到許思雅親手推高瑾下樓的一幕,但是有那麼多的資料足以說明,這事與她月兌不了干系。司馬成劍不是一個會無中生有的人,如果不是思雅真的觸到了他的底線,他是絕對不會插手于他們的事情的。
怪不得,對于昨天寧寶與江小柔出現在家里,她見著時會那麼的錯愕了,也難怪她一整天不回家了。
思雅,她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她才不過十五歲而已,在做這事時,竟然一點都不害怕嗎?
這個她一手帶大的女兒,為什麼突然之間,她也不了解了。
剛見到許思雅的時候,她才不過是一個五個月大的嬰兒,是她一手把她帶大的,看著她會笑,學說話,會走路。會叫「媽咪」。與她之間沒有任何的隱瞞,她和許君威都不想讓她知道,她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對她來說,許思雅和寧寶一樣,都是她的女兒,兩個她都一樣疼。
可是,現在……
丁淨初擰眉靠坐在沙發上,沉默著,眸中一片暗沉的可怕。
終于,在這麼沉寂的坐了足有十分鐘後,拿過桌止的一盒火柴,劃燃將手中的資料全數的點成灰燼。這才深吸一口氣,拿過自己的手,離開。
……
江太太送熊孩子到學校後,閑來無事,便是讓老權送她去醫院。
沒錯了,是老權來許家別墅接她和熊孩子,然後再送熊孩子去學校,而非敬忠送她們的。用江太太自己的話說,那就是忠叔要送許思雅去學校,反正權叔也沒什麼事情做。
其實心里的真正想法,那是打從心里,她更放心老權。不管怎麼說,老權是自己人,敬忠那是許家的人。雖然對她也是「小姐」前,「小姐」後的尊敬有佳,但是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嘛。她還是比較信任自家人。
「寧寧,是去孕檢嗎?早知道,我就帶老曾一起來了。」權叔一邊開車,一邊透過後視鏡看一眼丁寧。
丁寧抿唇一笑,「不是了,權叔。我是去醫院看看寧叔叔。前兩天才孕檢過呢,不用這麼勤的。醫生也說了,我的情況一切都正常。」
老權輕舒一口氣,「哦,對。你說的是去市一醫院,不是軍總。看我,這都給糊涂了。你孕檢一直都是在軍總的。」
「嘿嘿,」丁寧淺淺的笑了笑,「爺爺女乃女乃好嗎?」
「好,都好。」
「一天不見,我都挺想他們的。」
「老爺子和老太太也都想著你呢。」
「爺爺肯定想我,我不在,沒人陪他下棋。」自戀又得意的說道。
老權張了張嘴,想說︰其實陪老爺子下棋,並不是只有你一個的。我也會,再不然還有白家老爺子呢。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沒有說。
行吧,她說什麼是什麼吧。誰讓她是家里的老大呢,只要她開心就行了。
到醫院的時候,很不巧的再次遇到了寧言希。
見到她,寧言希自然不會給出什麼好臉色,惡狠狠的瞪視著她,就好似看到了仇人一般。
寧朗也在。
對于丁寧的出現,寧朗自然是開心的。
一問之下,才知道,今天是季敏淑做手術換腎。
這麼久了,終于有人的腎與她相匹配了。本是想著,因為丁淨初的暗中阻饒,季敏淑這病是無法醫治了。也就是過一天拖一天的等死了。卻是不想突然之間,有人拿著在別家醫生做好的匹配報告單,直接來到這醫生,找到主治醫生,說願意將自己的腎捐給季敏淑。
對此,寧家人自然是開心的。只是當寧朗看到捐腎者時,卻是心情復雜了。
因為捐腎者不是別人,正是在他們寧家做了大半輩子的李嬸。
對于李嬸,寧振鋒和寧朗都是心情復雜的。特別是寧朗在看過那些李嬸和季敏淑之間的不雅照片,而寧振鋒更是親眼目睹了兩人之間的不雅舉動。
對一李嬸的行為,他們想不通。但是,現下,也卻是只有李嬸能救季敏淑了。于是,所有的事情,也就全都放一邊,等過了手術再說吧。
寧振鋒的情況已經有所好轉,後遺癥自然是有的,不過幸好不是那麼的嚴重。雖然說話沒有正常人這般的靈活,卻也是能听得懂。行動自然也沒有之前那般的靈活了,顯的有些笨拙不便。
寧氏已經徹底的清盤查封了,雖然寧言希心有不甘,但是在寧振鋒與寧朗面前,也無能為力。于是,寧家突然之間,從t市豪門成了普通家庭。
雖然也還算有些厚實,但是負擔著寧振鋒與季敏淑兩人巨額的醫藥費以及手術費。寧朗手中的可轉資金日漸消瘦中。
丁寧到的時候,季敏淑正好躺在推椅上,被人推著進手術室。在看到丁寧時,季敏淑揚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朝著她由衷的點了點頭。這一抹笑容是出自于真心的。
「季敏淑,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和寧朗哥在外面等著你出來。」丁寧笑盈盈的看著季敏淑說道。
「謝謝你,寧寧。阿姨以前對不起你。」季敏淑雙眸微濕的看著丁寧,真心的說道,「你回去吧,大著肚子,吃不消的。你有這份心,阿姨心里知道就行了。朗朗,你送寧寧回去,孕婦不宜經常來醫生的。」
「季阿姨,我孕檢也是要上醫院的。」丁寧笑嘻嘻的看著季敏淑說道。
「那不一樣,你去的是婦產科。我和你寧叔叔是病人,而且我這還是個離死亡不遠的病人。你還是少來的好,不吉利的。朗朗,送寧寧回去,有言希在這里等著就行了。」
「媽,你這態度也轉變的挺快的啊。怎麼突然之間,就她成你女兒,我成外人了?」寧言希一臉嘲諷的看著季敏淑譏誚。
「寧言希,怎麼說話的!」寧朗輕聲喝斥。
寧言希不以為意的瞟了他一眼,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寧夫人,該進手術室了。」護士輕聲提醒道。
「季阿姨,沒事,我沒那麼迷信的。放心,我身體好著,我和寧朗哥等著你。快進去吧,不會有事的。」丁寧輕聲寬慰著季敏淑。
季敏淑欣慰一笑,朝著推車的護士點了點頭,然後便是被推進了手術室。
「裝腔作勢!」寧言希冷冷的斜一眼丁寧。
「寧寧,你先回去吧,這手術得需要好幾個小時,你懷著孩子,吃不消的。」寧朗一臉關心的看著丁寧說道,「手術好了,我打你電話。听哥話。」
「那我去病房陪寧叔叔好了,」丁寧淺笑看著寧朗,退一步說道。
見此,寧朗也沒再堅持了,點了點頭,對著跟著丁寧一起來的老權說道︰「權叔,那麻煩你了。」
老權抿唇一笑︰「應該的,寧寧是我家少女乃女乃。」
寧朗笑了笑,寧言希冷冷的斜一眼,卻是一個轉身,徑自離開了。似乎半點也不關心手術里的季敏淑。
見此,寧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對于寧言希,寧朗已經無語了,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
這段日子來,總是不見人是影,完全不知道她在做些什麼事情。問她,絕口不提,就只丟給他一句話「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的事不用你們管」。
于是,寧朗直接就順著她的意思,一下都不再去管她。
老權陪著丁寧朝著寧振鋒的病房走去。
出電梯時,卻是看到了一抹很熟悉的身影朝著前面拐彎處拐去。
「白青青?」
手機也在這個時候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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