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白念歆轉頭,陶冶已經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
他雙手空空,什麼也沒拿。在她眼里看來,似乎不太像是來圖書館看書的。
「這麼巧,來看書?」白念歆朝著他抿唇淺然一笑,輕聲問道。
「嗤,」陶冶輕笑出聲,雙眸微微的眯起,笑盈盈的看著她。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見著他笑而不語卻又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白念歆被看的有些不太自在。
「你好像心里不是這麼想的啊。」陶冶彎唇淺笑看著她。
「嗯?」白念歆一時之間沒能明白過來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略顯有些茫然的看著他。
攤了攤自己空空的雙手,繼續一臉淺笑︰「你不是在想,我兩手空空,一點也不像是來圖書館看書的人?」
呃……
白念歆語結,這是什麼人?果然,跟江大剛一伙的人,不管思想還是說話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呵呵,」白念歆一聲輕笑,「你這麼一說,那還真是確實挺像的。」
「看書呢,不一定要捧一大堆書的。」陶冶風淡雲輕的說道。
「是,挺有道理的。」白念歆漫不經心的應道,朝著他禮貌的點頭一笑後,繼續埋頭于她的書里。
「容曦沒跟你一起?」陶冶環視了一圈,沒見著容曦的身影後,一仍好奇的問著白念歆。
白念歆抬頭,很認真很認真的看著他,大有一副欲將他看穿的意思。直看了有五秒鐘,這才出聲,「陶同學,你這是想挖牆角的節奏?」
「嗤,」陶冶再一次輕笑出聲,雙眸繼續一眨不眨的直視著白念歆,「我哪里看起來像是要挖牆角的樣子?」
白念歆將他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很嚴肅的說道︰「你的眼神很像。」
陶冶勾唇揚起一抹狐狸一般淺笑,「那要是我真的想挖牆角,你會怎麼樣?幫我還是出賣我?」
「我跟你不是很熟。」白念歆說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陶冶似乎一下子來了興趣,身子斜斜的又懶懶的往椅背上一靠,雙眸繼續彎彎的眯成一條細縫,「那怎麼樣才會熟?請你吃飯還是看電影?」
白念歆合上的書,一臉沉肅的看著他︰「不用了,謝謝,好意心領了。還有,江遠航的牆角不是這麼好挖的,容曦也不是那麼不牢靠的。最後,做人還是道德一點比較好。」
「你的意思,我做人很不道德?」
「我沒這麼說,是你自己對號入座的。不過,你要是這麼想的話,我也不反對的。」白念歆一臉不以為意的看著他。
「呵,」陶冶一聲愉悅的輕笑,「白念歆,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一句話?」
「嗯?」
「你真的挺可愛的。」說完,慢悠悠的站起,「不打擾你看書了,再見。」說完,噙著一抹神秘的淺笑,轉身離開。
白念歆一臉茫茫然的看著他的背影,完全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白念歆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快兩點了。看著看著,竟然忘記時間了,直到肚子餓了傳來抗議聲,這才想起自己午飯沒吃。
到寢室時,只有焦莉一人,正在吃泡面。
「矣,你也沒吃啊?」白念歆一邊換鞋一邊問著焦莉。
焦莉這人雖然人經常不見人影,看起來了一副拒人于千里的表情,其實人還是挺不錯的。至少比唐怡然好,不似唐怡然那天,掛出來的都是假的,整天帶著面具過洗。白念歆還是比較喜歡與焦莉相處。
焦莉吞下嘴里的面條,看著白念歆,「你也沒吃?」
白念歆無奈的一聳肩︰「在圖書館里呆著忘記時間了,食堂這會也沒吃的。你還有泡面嗎?給一包。」
「抽屜里,自己拿。」焦莉指了指自己桌子的抽屜。
從抽屜里拿出一包,朝著她抿唇一笑︰「謝謝啊。」
「不用,我在也圖書館,沒見著你嘛。」焦莉吃完了,端著碗進洗浴室洗碗,「下午還去嗎?」
「不去了,下午上網找些資料啊什麼的看看,勞逸結合。」
「怎麼不跟容曦一起出去?」洗浴室里傳來焦莉的聲音。
「你喜歡當電燈泡啊?」白念歆娛戲似的說道。
焦莉洗好碗走出來,朝著她很是認真的一笑︰「電燈泡挺好的啊,能照亮別人。你不覺得挺偉大的嗎?」
白念歆一眨不眨的盯著她,一臉詫異中。
沒想到焦莉也會計冷笑話的啊!難得啊難得。
「焦莉,你的笑話挺冷的。」
「是嗎?」焦莉一臉不自知的看著她,「那下次講個曖一點吧。」
白念歆抿唇淺笑中,誰說焦莉不好相處了?挺好相處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保護色,焦莉就是想用那種拒人于千里的態度保護自己。
白念歆正吃著泡面,焦莉的手機響起。
「喂,」焦莉接起電話,「外婆?你怎麼來了?行,好的,我馬上來,你就在原地呆著,別走開,我馬上就到。」說完急急的掛了電話,對著白念歆說道,「我外婆來了,我出去了。」
「嗯,行,你慢點。」白念歆點頭,因為正吃著泡面,所以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焦莉換了鞋急急的走了。
某處公寓
房間里正傳來男女曖昧的聲音,唐怡然很是享受著男人帶給她的快樂。她的快樂。
她終于如願以償了,男人為了方便也為了安全,租了一處單身公寓。不想每次都跟她去酒店開房,不管怎麼樣,他都還是有身份的人,開房難免會讓人發現他與唐怡然的關系。所以,還是租房更安全一點。當然,房子是唐怡然找的,合同也是唐怡然簽的,錢也是唐怡然交給房東的,只不過這錢是他出的而已。
如此一來,唐怡然總算是開心了,雖然是單身公寓,不過這面積卻足以和她們家一樣大。兩米大床,柔軟而又舒適,家具一應具全,全都是新的,而且都是她喜歡的。客廳里,52吋的液晶屏電視,布藝沙發。她喜歡躺在那張貴妃上,很是愜意的看著電視。
雖然是租的,但是,這里卻是她自己的小空間。他不會每天都來,這里由她作主。再也不用跟那一對老東西擠在那小的跟豆腐干沒什麼兩樣的籠子里了。
她甚至想著,就算周一和周五也不住到寢室里了,回來住在這里,多愜意舒服?
但是,最終,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寢室里,還有容曦和白念歆,她還想從她們那里得到一些什麼。她必須與她們保持著友好而又親密的關系,到時候如果這個男人靠不住,也許她們那邊還能有機會。
做人,不能只看著眼前的一點小恩小惠,眼光必須要放長遠些。這個男人是有老婆兒子的,她要的不止是現在這樣的生活,她要的是更多。她不要一輩子都見不得光,她要名正言順,大大方方的站在一個男人的身邊。只是不知道這個男人能不能給她。
當然,現在不急于一時。
男人正起勁興奮的時候,手機響起。
伸手去拿放于床頭櫃上的手機,唐怡然卻是阻止了他,一臉靡足的看著他,「別接。」氤氳的雙眸閃閃的望著他,這個時候的女人是不想被任何人和事打斷的。
男人沒有听從她的話,因為光鈴聲他已經知道,這是他老婆打來的電話。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拿過手機,接起︰「喂。嗯,知道了,馬上回來。」
掛斷,沒再繼續沒有完成的動作,一個翻身下床。
突然之間的抽空,讓唐怡然瞬間感到十分的空虛。眨巴著雙眸一閃一閃的望著他,給人一種滿滿委屈又欲求不滿的感覺。
「你要回去?」雙手緊緊的揪著被單,望著他輕聲問道。
「嗯,」男人點了點頭,朝著洗浴室走去,「家里有事,不陪你了。」
唐怡然沒再說話,只是輕輕的咬著自己的下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惹人心疼。
男人衣衫整齊出來的時候,唐怡然依然還是躺在床上,揪著被子,可憐而又委屈的看著他。
「我走了,再給你電話。」對于唐怡然的一副可憐樣,男人並沒有憐惜心疼的樣子,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後,拿過自己的手機,轉身離開。
「嗯,嗯,嗯!」男人離開後,听到房門關上的聲音,唐怡然雙手重重的捶著床,發泄著自己內心的怒意。
事情就做了這麼一半,把她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就走了。她到現在,還有一種空虛的感覺,那是一種在很滿足的時候,卻突然抽離的空虛感。
人走了也就算了,這次也不給她留點錢。
她已經有好些日子沒逛商場了,因為她沒錢。男人,這兩個月除了每個月給她八千之外,竟然再沒有多余的給她。討厭,怎麼會有這麼小氣的男人!
唐怡然越想越氣,越氣心里就越是不平,想要得到的就更多。
可惜,現實往往都是相反的。不勞而獲的錢又豈是那麼好得的。做人還是腳踏實地的好。
唐怡然是在整理了自己的不平情緒後,懷著憤憤不平的心情回到學校寢室。
「矣?怡然,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回家了嗎?」與江遠航瘋玩了一天,玩到極致的容曦,拎著大包小包好幾包,回寢室,在樓梯上與唐怡然遇了個正著。
唐怡然抿唇一笑︰「我爸我媽這周說單位組織出去游玩,那家里沒人,我就只呆了一小會就回來了。一個人呆著又沒事做,買了這麼多東西啊?江遠航同學送的?」
容曦抿唇一笑︰「no,我自己買的。」
「不過就是他買單而已嘛。」唐怡然笑盈盈的看著她,「你可真幸福,你們這麼早戀愛,家里父母不反對嗎?」
容曦聳肩一笑,「不反對啊,以前不是和你說過的嘛。又不影響什麼,反正自己有分寸就行了。我們家長很開明的,任何事情都很尊重我們也相信我們的。一個家嘛,就是要相互尊重和信任,才可以其樂融融的,生活的開心。什麼事情都掖在心里,不說,又相互有意思,那還有什麼意思?你說呢?」
唐怡然干干的雙悻悻然的一笑︰「是啊,就是這樣的。」
心里卻想著,你們家有錢,當然就這麼說了。你要是沒錢,還會這麼想嗎?你家父母要是也跟我家里那老東西一樣,丟人現眼,你還會這麼自信嗎?站著說話不腰疼!
兩人進寢室的時候,白念歆正在洗浴室里洗著兩人的衣服。
「啊,親愛的念歆同學,你對我真是太好了。」容曦一臉感激的熱淚盈眶的看著她,就差撲上去,狂親兩口了。
白念歆翻她一個白眼,「滾,少在這里惺惺作態。老子看著惡心。我告訴你,容曦,老子跟個老媽子似的給你當牛做馬,你要是敢做對不起我的事情,你看老子不把你剁了喂軍犬去!呃,不,你要是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拿你喂軍犬,那都污辱了軍犬,應該拿去喂野狼!」
容曦笑的花容月貌的看著她,「親愛的,你放心,我保證,這輩子都不會拋棄你的。就算拋棄了江遠航也不會拋棄你的,要不然咱倆過得了?」
白念歆直接甩她一腳︰「滾,老子取向正常,沒那嗜好!」
「那,不是我不願意,是你不給我這個機會。這可就不關我的事情了,是你自己不要的。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容曦一臉無懶的說道。
「明天,衣服你洗!」白念歆憤憤然的瞪她一眼。
「我洗就我洗嘛,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又不是沒洗過,我小的時候,還給你冼過內褲呢!」
「拜托,你那洗的是我的嗎?是你奸夫江遠航的好不好!」
「有嗎?」容曦一臉死不承認的看著她,「怎麼可能,我記得很清楚,明明就是你的好吧。而且還是大紅色的內褲。」
「除了你家那只大騷包,大蝴蝶,誰還會穿紅內褲?」白念歆沒好氣的翻她一眼。
「也對哦,這確實是他的個性。不過我真的記得我有給你洗過內褲的,不信,你去問問江遠航。」容曦一臉肯定的說道。
「容小姐,那是你男人,你的奸夫,你們倆向來都是狼狽為奸的,你說的話,他什麼時候會說一個不字?」
「嘻嘻,」容曦笑的一臉燦爛,「你說的沒錯。行吧,行吧,別這麼怨念了,我給你帶了好吃的,還給你買了一條裙子,新款剛出的,限量版的,可花了我不少毛爺爺呢。」
「你的毛爺爺?你家江遠航的吧?」白念歆一臉嗤之不屑的看著她。
「你也說了,那是我的男人嘛。那他的不就是我的,所以那錢還是我的。」厚顏無恥說道。
「拜托,你能不要這麼亂花錢嗎?丁姨賺錢不容易的,你這都還沒進門呢,就這麼敗家了?」鄙夷又加鄙視的斜著她。
容曦往她肩上一趴,「小柔姐姐說的嘛,錢就是用來敗的,敗的多才賺的越多。好了,好了,為了表示我的真心,衣服我來洗吧,你去把衣服拿過來試穿一下。」邊說邊還真的挽起衣袖,準備接手洗衣服的樣子。
「那,你說的,那你洗吧。」白念歆很不客氣的說道,然後沖干淨自己的雙手走了出去。
「喂,白念歆,我說說的啊,你還來真的啊!」容曦憤憤然的吼道。
「我向來都很認真的。」白念歆丟她這麼一句話,輕飄飄的涼颼颼的。
容曦咬牙中。
寢室里,唐怡然听著兩人的對話,緊緊的咬著自己的牙齒,無限怨憤中。
夜
很安靜,一輪彎月掛于空中,傾灑下一層淡淡的薄薄的銀光,鋪灑著地面。幾縷月光透過那沒有拉攏的窗簾折射進來,映在靠窗位置白念歆的床上。
「嗚……」輕輕的嚶嗚聲傳來,白念歆醒來。
她向來很淺眠的,有一點點小動靜就會舒醒過來。
聲音好像是從容曦床上發出來的。
「倏」的,白念歆一個鯉魚打挺坐起,然後翻身下床。雖然容曦的聲音很輕很輕,但是她卻听和一清二楚。
「小曦,怎麼了?你怎麼了?」白念竟然輕聲的喚著容曦,手觸到容曦額頭,「哇,怎麼這麼燙?」
她的額頭滾燙滾燙,白念歆嚇了一跳,容曦依然還是輕聲的嚶喚著,很難受的樣子。
「啪」電燈打開。
「怎麼了?」焦莉也下床,一臉關心的問道。
「渾身發燙。」白念歆看著一臉難受的容曦,對著焦莉說道。
「趕緊送醫院。」焦莉看一眼臉發紅發燙的容曦,很是鎮定的對著白念歆說道。
「念歆,你趕緊給江遠航打個電話吧。這事也得讓他知道。」唐怡然也醒了,卻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白念歆和焦莉一致的朝著她投去一抹異樣的眼神,這眼神里包含了很多。直看得的唐怡然有些不自在。
這個時候,她關心的不是容曦的身體,而是容曦與江遠航的關系。足以說明,她真是「用心良苦」啊。
不過雖然唐怡然別有用心,不過倒也是說的在理。
白念歆拿過手機撥通江遠航的號碼。
江遠航正呼呼睡的香甜中,放于床頭的手機「篤篤篤」振起。
迷迷糊糊的模過手機,潛意識里,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的除了江天縱那個變態不會有第二個人。
「江天縱,你不變態一次會……」
「江遠航,小曦生病了,趕緊的,我得送她去醫院。在……」
「我馬上過來。」白念歆的話還沒說完,江遠航瞬間清醒了,倏下坐起,三下五除二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便是直奔出門。
這個時候,江遠航非一般的感謝江天縱了。如果不是他的變態折磨,他怎麼可能會有這般的速度?
顧不得那麼多,也不管女生宿舍男生不能進的規定,撒腿就直沖。
容曦是被白念歆和焦莉一起半扶半扛著下樓梯的。
江遠航跑到的時候,正好看到白念歆和焦莉扶著容曦下樓梯,唐怡然則是一臉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
「我來。」江遠航抱起容曦便是疾步往校門走去。
醫院,vip病房
容曦是急性闌尾炎,作了手術後正躺在病床上休息,手背上打著吊針。
江遠航和白念歆一夜沒睡,照顧了她一整個晚上。焦莉和唐怡然是在容曦手術回病房後才回的學校,不過一大早的便是又來醫院看她了。
「我沒什麼了啊,你們不用這麼緊張的。都回去吧,不就是一個急性闌尾炎嘛,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容曦笑盈盈的對著三人說道。
「不緊張?」白念歆一臉夸張的看著她,「你都沒看到江遠航昨天晚上的樣子,鞋子都穿反了好不好。」
確實,江遠航昨天晚上的鞋子是穿反的,而他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是在容曦推到病房,睡著之後,他才覺的怎麼自己的腳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低頭看去,才發現,兩只鞋子竟然穿反了。
「江遠航,真假的?」容曦一臉不可置信中帶著淺笑的看著他。
「你覺得呢?」江遠航不答反問,瞪了一眼白念歆。
「不是吧,你這麼遜啊?」見著他這表情,容曦相信絕對是真的。抿著唇偷笑的看著他,難以想像,這人穿反鞋時是怎麼樣的一副表情。
「小曦,你好好休息吧,學校的課,我明天一早幫你請假去。」唐怡然淺笑著安慰道,「不過說真的,你昨天晚上還真是嚇著我們了。」
「容曦,看你現在也沒什麼大礙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也省的在這里打擾你休息。」焦莉看一眼江遠航,對著容曦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之意,倒是與她之前的一臉冷酷的樣子顯的有些不協調。
「回吧,回吧。」容曦朝著她揮了揮手,「念歆,你也回去吧。你一晚上沒睡,回去睡會吧,江遠航在這就夠了。」
「嫌我礙事是吧?」白念歆的似笑非笑的看著兩人,「直說就行了嗎,干嘛還說是這麼委婉,還不就是一個意思。」
「是啊,是啊,嫌你很礙事啊!」江遠航一臉沒好氣的看著她,「我說小白同志,你能不能有點眼力見,有點自知之明,自動閃離呢?非得要人家把話說的這麼明白嗎?走吧,走吧,這里不需你!」
白念歆毫不客氣的一腳踢過去︰「沒人性,過河拆橋的東西!」
「小曦,心肝寶貝,你沒事吧?」
白念歆正一腳朝著江遠航踢過去,還沒來得及收回自己的腳,艾女士的聲音傳來。然後,便是一窩人,一涌而進,進了病房。
一,二,三,四。
躺在病床上的容曦數了數,一共四人。也就是說,除了楊虔無法現身之外,全家總動員了。
「小曦,哪里疼了。來,告訴外公。」
「怎麼好好的就住院了呢?」
「臭小子,你答應過我會好好照顧小曦的,這就是你的承諾?」
艾女士,楊光照,楊小妞三人顧著問容曦,妖孽卻是直接將視線落在了江遠航身上。
「啊,親爸,這急性闌尾炎的事情,我也沒辦法的啊!」江遠航一臉無辜又無奈的看著欲殺人的「親爸」,「我倒是想替她生了這病,挨了這一刀啊,可是我這不是心有余力不足嗎。親爸,親爸,你可不能這麼不講道理的。」
「艾女士,外公,楊姨,妖叔。」白念歆一一稱呼著四人。
「哎呀,艾女士,外公,爸媽,你們怎麼都來了?」容曦一臉驚訝的看著四人。
「艾女士,外公,楊姨。」江遠航笑的一臉討好的呼叫著三人。
「妖叔,你先和江遠航算帳著,我先送同學回去。」白念歆幸災樂禍的看一眼江遠航,對著妖孽說道。
「小曦同學,辛苦你們了,你們先回去吧。」艾女士對著唐怡然與焦莉說道,「等小曦好了,再讓她答謝你們,回去吧。」
「外公,外婆,叔叔,阿姨再見,那我們先回了。容曦,我們走了。」焦莉對著所有人說道,然後轉身之際,卻是發現唐怡然正用著怪怪的眼神,怔怔的看著容曦的家人,不知道心里在想著什麼,只是看的很出神。
「你看夠了嗎?看夠了就走吧!」焦莉在唐怡然耳邊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的奚落。
花痴病又犯了。
唐怡然這才回神反應過來,對著容曦訕然一笑後,與焦莉一起離開了。
心里卻是揚起了一抹莫名其妙的怪味。
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的區別要這麼大?為什麼她什麼好的都沒有?為什麼容曦卻可以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不說,就連家里人也這麼能為她捧場子。
她的父母,這般的年輕,看起來就好似她的哥哥姐姐一般。特別是她的爸爸,一個男人怎麼可以長的這麼美。
是的,美。
她從來都覺的,美這個字是只能用來形容女人的。可是,當她看到容曦爸爸的這一瞬間,她覺的就連美這個字也不足以形容他。
一個男人如果長的美,那麼就給人的感覺是娘娘腔,小白臉。可是,他這是的。就算是美,他也是那種男人味十足的美。看得她有些心神蕩漾,甚至在想著,如果這個男人是她的,那該多好啊!
可惜,他不是。
一路上,唐怡然都心不在蔫,腦子里不斷的閃過一個又一個人的面寵。有她自己父母的,也有呂中軍和他老婆的,還有上次在白念歆的電腦視頻里看到的白念歆的父親,以及這會在容曦病房里見到的每一個人。
最後,她再一次心里憤憤然的不平了,又扭曲了。
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一對父母?同樣都是身為父母的,為什麼人家的父母這麼高大上,這麼撐得了場面。為什麼她的父母就這麼丟人現眼,拖她的後腿?別說與人家的父母站在一起了,就連站在人家外公外婆身邊都被比下去。
不行,她一定要翻身,她也一定要過上像容曦和白念歆這樣的日子。
……
「曦啊,傷口還疼嗎?」艾女士一臉心疼的看著容曦,「要不然,跟我們回家去養傷?」
「哎呀,艾女士,親外婆。這是你嗎?」容曦一臉好笑的看著艾女士,「這不像是我認識的艾女士會說的話啊?老娘,你是不是帶錯人了?」
容太太楊帆女士盯她一眼,「艾女士擔心你,不知道啊?」
「知道啊!」容曦點頭,「可是,這向來不是艾女士關心人的作風嘛。外公,你說是吧?」
「還能跟我們扔撒嬌伴嘴,看來這傷勢也不是很嚴重。」楊光照笑的一臉慈愛的說道。
「妖叔,親爸,來來,咱父子借一步說話。」江遠航笑的一臉討好又明亮的看著妖孽,然後將他拉至一旁。
「說什麼?」
「妖叔,親爸,不然……,你帶著我親外公,親外婆和親媽先回去唄。」一臉小心翼翼又帶著試探性的語氣,小聲的問道。
「臭小子,你這意思是,讓我們**還沒坐熱,就趕我們回去啊?」妖孽笑的一臉極及內斂又含蓄的看著他。
「那什麼,」江遠航伸手爬了下自己的短發,繼續將討好與賣乖進行到底,「那什麼,你和我楊姨不是都挺忙的嘛。還有,還有,艾女士和外公不是年紀大了嘛,不宜操勞還有長途跋涉的。再說了,這里不是有我和念歆在嘛,還怕什麼?我會把小曦照顧的妥妥的,絕不出半點差錯。要不然,你就把我當南瓜一樣削了不就行了。」
妖孽雙臂往胸上一環,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小子,打的什麼壞主意?嗯?」
江遠航繼續陪笑,笑的更加燦爛純真又無邪,「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在各位長輩面前,我哪里敢打什麼壞主意啊!我就算要打,那也不能現在打是不是?」見著妖孽朝著他露出一抹絕不相信的表情,江遠航悶哼哼的一個撓頭,悶聲悶氣的說道,「妖叔,親爸。那,不瞞你說,我現在也二十了吧?成人了吧?但是,我打的最壞的主意,也就是上次過年那天了。那,那天還被司馬初夏那只小白眼狼給的攪了。再說了,就算我有這個心,我也沒有這個膽啊。我不怕你,我也得怕小虔和我們家那變態江天縱吧。是吧,妖叔,親爸。」
賣萌,賣乖繼續進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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