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沛那一臉豪爽的樣子,肖遙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她就該還個八千一萬兩,不過,此時卻也是悔之晚矣,那六千兩的價是她自己喊出來的,再反口抬價那麼不地道的事,她可做不出來。♀
「銀子太多我們也不好拿,秦叔,就給銀票吧。」肖遙一臉肉痛,小心肝兒狠狠的揪著。
「行,佷女給!」
秦沛掏出一大摞銀票,數了數遞給了肖遙。其中,千兩面額四張,百兩面額的二十張。
肖遙眼楮半眯,看著秦總管的眼楮里閃過一絲流光,心中吐嘈,這得哪家豪門大戶這麼牛叉,居然讓一個總管隨身攜帶這麼大筆錢財?看來,這秦總管的來頭可不小啊!至少比她想象中要大多了!
不過,這好像和她也沒啥關系,肖遙想著也沒怎麼在意,一雙眼楮盯著銀票金光閃閃,將銀票揣進了自己懷里,立馬開口告辭︰「秦叔,我們等會兒還要去置辦點東西,就先告辭了,胳再請秦叔飲茶。」
「好好,丫頭,以後再有這種好東西,就來德善堂里找秦叔,秦叔怎麼都不會虧待你。」秦沛笑著叮囑。
「秦叔,你以為人參是野菜,滿山都是啊!就這根人參還是我爹翻了五座大山好不容易才采到的,不過,以後要是我爹走運再采到,我一定會留給你的。」肖遙心里翻個白眼,人參,她多的是,可是卻是不能賣給他。
秦總管一路堆著笑將肖遙等人送到了門口這才轉身回去。
從德善堂出來,肖安將自己掐了又掐,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六千兩銀子,那得多少個銀錠子啊,更讓他咋舌的是,丫兒就那麼還了一句價,居然就多賣了一千兩,整整一千兩啊!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銀子還可以這樣掙。
肖安感概萬分,他整日整夜沒命做工,一天也就二三十文錢,而且活計也不是天天有,要不是有丫兒,他們這分家後的日子,可就真是過不下去了。
「姐,姐,咱有銀子了,等會兒你給我買身新衣服唄,這可是你答應我的。」小二扯著肖遙的衣袖,一臉討好。
「不止給你買,我們一家六口全都買,衣服鞋子,吃的用的,缺啥買啥,不過,得等把那些野物賣了之後姐再帶你去。」銀子再小也是肉,有誰會閑錢多的!
肖遙模了模自己身上那洗的發黃,補了又補的麻布衣服,不止款式難看,而且粗糙,穿得她皮膚都磨疼了,她早就想著要換新的,反正現在有了銀子,那就索性大采購,給全家一人買幾套新衣。
肖遙捂了捂胸口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小二朝著一家名為富貴樓的酒樓走去。
只是,三人剛剛上到台階,旁邊便竄出一群人,個個腰佩大刀,滿臉凶狠,肖遙和小二閃避不及,被撞倒在地。還好她伸出胳膊護住了小二,要不然,小二的頭可就得撞上紅木門框,那麼大的沖力之下,想不頭破血流都難。
「丫兒,小二,你們沒事吧!」被擠下台階的肖安忙扶起肖遙和小二,焦急的詢問。《》
「爹,沒事。」小二臉色有些發白,顯然受了不小的驚嚇,卻是懂事的安慰著自家老爹。
「靠尼瑪,趕著去投胎呢?」肖遙揉了揉胳膊看著那一群跟土匪一樣跑進酒樓的人,低聲咒罵。媽的,撞了人連對不起都不說一句,真不是玩意兒。
肖安也是有氣,可是看那些人凶神惡煞的樣子,卻又無奈的皺了皺眉,「算了,丫兒,這些人咱惹不起,你們沒事就好。」
正在這時,一個肩上搭著抹布的店小二走了過來,斜眼看了肖安幾人一眼道︰「賣山貨走後門,我們這富貴樓里進進出出的都是達官貴人,別堵在這兒沖撞了貴人,到時候你們可討不了好。」說完小二哥伸手指了一個方向。
尼瑪,真當她是乞丐呢!她肖遙現在好歹也是千兩富翁,居然被一個店小二給鄙視了!
肖遙看著店小二趾高氣揚,滿臉不屑的神情,胸中竄上一股怒氣,就要與他理論,卻被肖安一把拉住︰「是是是,多謝小二哥指點,我們這就走。」說完忙拽著肖遙小二離開了。
「爹,你干嘛對他那麼客氣,不過是個區區店小二,居然拿鼻孔看人,真以為那酒樓是他家開的麼!」肖遙一把甩開肖安,臉色有些沉,她不喜歡她爹事事都隱忍退讓的性格,很不喜歡。
肖安嘆了口氣,顯得很無奈,「丫兒,民不與官斗,窮不與富爭!咱們就是老老實實的農民,可千萬別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要不然可是會招來大禍的。」
肖遙微微一滯,張了張口想反駁,卻顯得很無力,良久,只能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了爹,咱們去賣了東西,就趕緊走吧!」她知道肖安的顧慮,也知道他說的沒錯,可是,那一口氣卻是堵在她的胸口,怎麼都無法咽下。
她出身農村,在城里打拼了十幾年,早已看盡了世事百態,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紀的法制社會,恃強凌弱,仗勢欺人的事件也是層出不窮,更何況在這封建皇權至上的萬惡古代!沒錢沒權的他們,注定了只能隱忍,否則,吃虧的還是他們。
穿越而來,她並沒沒有多麼遠大的抱負和目標,只想著,多賺點錢,給家人一份穩定的生活。但是,這一刻,她的想法卻不知不覺的改變。
她不想再活在社會的最底層,不想再過那種看人臉色,被欺負了也只能隱忍的生活。她要憑借前世的經驗,在這落後的古代打造出一個屬于她的盛世王國。
她要成為那人上人,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和她的家人。
變強的種子不知不覺的埋下,終有一天,會生根發芽,並長成參天巨樹。
肖遙捏了捏拳頭,隨肖安朝著灑樓的後門走去,腳步微沉,一步一個腳印,每一步,都是她的一份決心。
富貴酒樓的後院連著廚房,進門後,肖遙看到有好幾個和她們一樣等著賣東西的人,有的扛著獵來的野物,也有的背著自家種的菜和采來的山貨。
肖遙幫著肖安卸下東西拿去排隊等著過稱,小二則坐在院子里的柴堆上等他們。
「哎哎,各位爺,你們這是找什麼呢?這里是酒樓後院的柴房,堆的都是一些雜物,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剛輪到肖遙她們過稱,院子里卻突然闖進幾個人,肖遙定眼一看,那走在前面的幾個大漢不就是在前院撞倒她和小二的那群人嗎?在他們後面還跟著一個灰衣老者,像是酒樓管事的,一邊說,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滿臉焦急。
尼瑪,冤家路窄,她都已經避到這小後院里了,還是躲不過那些瘟神。
「有沒有,也得找過才知道!」其中一個帶刀大漢冷哼一聲,一眾人在院子里四處翻找。
簸箕被掀了,菜倒了一地,菜葉被踩的稀巴爛,關在籠子里的雞也被他們拿著刀一陣亂刺,頓時雞毛亂飛,雞鳴聲四起,原本凌亂的院子被翻騰的亂七八糟,一片狼藉。就連肖遙家的裝著山豬和蛇的大口袋,都被那些人戳成了碎片。大蛇沒了束縛,全都爭著爬了出來,嚇得院里的人四處亂竄。
幾道銀光閃過,鮮血四溢,原本一條條活蛇,被砍的七凌八落,蛇身斷成一截一截,變成了一地碎尸,而那些斷了的蛇身還在不停的蠕動,看得人幾欲作嘔。
肖遙看那些人剁了她的蛇,眼里幾乎噴出火來,肖安連忙將捂住她的嘴,將她拽到了身後,這些土匪手里可是有刀的!
小二見此一幕,原本就沒緩過來的臉色更加白得像紙,身子如同風中落葉,一滑,從柴堆上跌了下去。落在了柴堆後面的一堆干草上面。
小二還沒爬起來,突然覺得自己身下有什麼東西在動,頓時嚇得三魂去了兩魂,就要張嘴大叫,然而,一只小手卻突然從干草堆里伸了出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緊接著,小二的眼前出現一張髒兮兮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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