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和臨時搭起的灶台,五口大鍋全都忙了起來,先上了涼菜,緊接著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熱菜也很快被端上了桌,很快第一輪下了桌,第二輪開始入席,這頓酒池肉林村民們都吃的贊不絕口,整個肖家大院里熱鬧非凡,只有靠近主屋,肖家人坐的那一桌,氣氛顯得尷尬不已。
肖安肖柳氏,族長村長,肖二作肖馮氏,還有幾個老人坐在了一起,而肖平肖貴兩口子帶著四個孩子,和小二小三小四離洛被安排到了一桌。
「來啊,快來,小二小三小四,快到大伯母這兒來。」
「是啊是啊,洛哥兒,過來,到四嬸娘這邊兒來坐,快來啊,花兒,快讓個位置出來。」
李氏王氏一臉討好,熱情的召喚著。
然而,小三小四抱著兩只小寵站得遠遠的沒答腔,小二更是恨恨的剜了他們一眼,不要臉,還敢跑到他們家來蹭飯吃。心里更是埋怨,娘真是的,為什麼非讓他們和那些欺負他們的壞蛋坐在一起。
肖花兒滿眼桃心的看著離洛,可是那生人勿近的臉色,讓她有些發悚,不自的縮回眼,猛然間,又看到小三小四懷里的小寵,頓時又是一臉驚嘆,說著,一跳下凳子,竄到小三面前,伸手就搶,「哇,好漂亮的狐兒,娘,娘,好漂亮,」
「花兒,不許去……」那動作快得,就跟土匪似的,李氏攔都沒攔住。
小三看著十二歲的肖花兒沖向她,嚇得臉色發白,抱著狐兒嗚咽著大喊,「不許搶我的小白,不許搶我的小白。」(由于白澤大人嫌棄小白這名兒太白痴,被冠上了大白這‘威武範兒十足’的名兒,所以悲催的紫璃便只能悲催的接受了小白這個‘白痴十足’的名字。)
由于小三身子偏了偏,肖花兒的一只手抓空,尖利的指甲從小三兒白女敕女敕的手上抓過去,另一只手則抓住了狐兒的毛,紫璃吃疼,張開小嘴便咬住了肖花的手指。
一切皆在眨眼之間,喧囂的院兒里,很快響起兩聲慘叫和女孩兒的哭聲。
「嗚嗚,不要搶我的小白,嗚嗚,不要打我,大姐,大姐,樂兒好怕,大姐救我……嗚嗚……大姐……」
「哇,好疼,好疼,嗚嗚,娘娘,快救我。」
小三一臉懼怕小臉慘白,抱著小白往小二身後躲,可是,卻被肖花拽住了袖子,只能無助的大哭。
能不拽住麼?肖花手指被狐兒死死的咬住,疼的她臉如白紙,滿頭大汗,尤其小三兒一個勁兒的掙扎扭動,每一動,手指就鑽心的疼,那血順著狐兒的嘴往下流,將狐兒胸前的絨毛全都染成了紅色。
由于小白被小三抱在懷里,狐兒的白茸茸的大尾巴剛好擋住了眾人的視線,所以肖花手指被狐兒咬的一幕,沒人看到。小二見自家妹妹被欺負,立刻紅了眼,攥著拳頭照肚子就給了她一拳,見她不放手,還要再打,李氏見狀嚇得差點兒魂都沒了,沖上前就要拉住小二,卻被旁邊趕來的離洛伸腳拌了一下。
撲通,李氏就在上百雙眼楮里,極其不雅的撲在了地上。
一見離洛和肖遙來了,狐兒頓時松了口,小三兒哭著撲進了自家大姐的懷里。看著小三兒手背上的血印子,和那滿是淚痕的委屈小臉,肖遙的火氣,蹭蹭的往上竄。
村民們見李氏摔了個狗吃屎,轟笑出聲。不少人更是被嗆的噴飯,直噴的滿滿桌都是,頓時,咳嗽聲,抱怨聲四起。肖平紅著臉,趕忙將人扶了起來,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兒,這一瞪卻是徹底的傻了眼。
「花兒,你這是咋了,這是咋了。」
直到肖平的驚叫出聲,眾人才看到肖花那血淋淋的手指,那食指關節處,皮肉外翻,索性的是沒咬斷骨頭,否則,那手可當真要廢了,肖平李氏那叫一個心疼啊,疼的一抽抽的,差點沒有昏過去。
「呀,三兒,這是怎麼了?」肖安肖柳氏聞聲,也立馬趕了過來,看著眼前的一幕,全都愣住了。尤其是看到肖花那差點被咬斷的手。
「大哥大嫂,你們別急,我這就去拿藥來給花包一下。」肖柳氏雖心疼女兒,可是看著肖花的情形,也只能先忍著疼去給肖花找藥。
「嗚嗚,好疼,爹娘,是那只小狐狸,是那只小狐狸咬我的,爹你快替我報仇啊,你替我殺了它,你快替我殺了它嗚嗚……」
肖花兒劇痛之下還不忘記讓他爹娘替她報仇,直看得人無語。
「不許動我的小白,不許動我的小白,大姐,是她想先動手搶小白,所以小白才會咬她的,小白不是故意的,大姐,不要讓他們殺了小白,不要讓他們殺了小白,樂兒求你了……嗚嗚……」小三哽咽的說著,緊緊抱著紫璃躲在肖遙的懷里,怯怯的眼神戒備的看著肖花和李氏,生怕他們把狐兒抓去給殺了。
紫璃窩在小三的懷里,那叫一個感動啊,雖然以它的能力,這些人根本不能拿它怎麼樣,可是那份維護之心,還是讓它無法不感動。
善良的樂兒,真是太可愛,太窩心了。
「樂兒,別哭,有大姐在我看誰敢動狐兒一根狐毛兒。」肖遙冷冷的撇了一眼肖花,一拳砸在桌角,喀嚓一聲,那木桌一角,碎了,上面一個小碗也順勢跌落在地, 當一聲,碎了一地,
那狠辣的架式,肖花被嚇的也縮進了李氏的懷里,哭聲也沒了,只是不停的嗚咽。
「丫兒啊,你別生氣,這都是你堂姐的錯,不怪三兒,三兒乖啊,別哭,別哭,大伯大伯母怎麼可能忍心傷狐兒呢,那麼可愛的狐兒,我們喜歡還來不及呢!你花兒堂姐也是喜歡它才想模模它的,你就別生她的氣了,等大伯母回去一定好好的教訓她。」李氏蹲在地上抱著肖花朝一個勁兒的哄著小三,說完又狠狠的瞪了瞪肖花,「你這孩子,怎麼就那麼性急,你要喜歡那狐兒,就和你堂妹好好說,三兒還能不讓你抱一抱是咋的,你說你怎麼能動手搶呢?還哭,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李氏臉上掛著笑,可是,那笑怎麼看都帶著一絲哭腔。
本來想借機會套近乎,可哪知道她這個女兒卻是個白痴就會壞事兒,她倒也想拔了那畜牲的皮,可她能麼?看那兩丫頭片子那麼寶貝那畜牲,她要真動手只怕還沒挨著那畜牲的毛,就會被揍飛了,那死丫頭也不知道咋的,居然變這麼厲害!
李氏是即氣又怒,又心疼,偏偏這口氣還只能生生的咽下去,臉憋得像熟透的茄子,那叫一個憋屈啊。
「好了,好了,都是孩子們鬧著玩兒的事兒,沒啥大不了的,大家吃飯吧!樂兒,我們也去吃飯。」肖遙說著一手牽一個牽著小三小四去了另一張空桌子,將李氏無視的徹底。
肖柳氏拿來藥,給肖花抹上,又用干淨的布巾仔細的包了起來。原本小小的手指被包得像個大香腸,那血浸透布巾,好半天才止住,就連吃飯都是李氏喂的。
眼楮撇向另一桌笑笑鬧鬧吃的歡實的肖遙幾人,肖花是恨到了極點,又怕到了極點。
一頓酒,起起落落,好歹是過去了,村民們帶著自家的東西,紛紛告辭,所有的收拾工作全都留給了村里的大嬸子小媳婦兒,姚九炎帶著廚子伙計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向肖安肖柳氏辭行,他們還要趕回鎮里。
肖遙將姚九炎送到了院兒門口,「姚老板,這酒樓好歹也有你一半兒。你是不是得上點兒心,回去好好把計劃書給我仔仔細細的看一遍。做出點成績,不然的話,不止我看貶你,你家老頭子也會看貶你。」她雖然沒有見過姚老爺子,但從姚九炎相處之間也能感覺出,姚老爺子對他的望子成龍之心,也是,誰家要真攤上這麼個紈褲敗家子,都得急。
「臭丫頭你怎麼知道我沒認真看哪,你知不知道就你那丑得歪七扭八的字兒,看得我是頭昏又眼暈。足足看了兩天一夜,我才全部看完。」姚九炎一臉黑線,這丫頭真是一刻不打擊他,她心里就不舒服,就算不用她說,他也會努力的,他都在他家老頭跟前發了誓了,不做出成績,任由老頭子處置。又怎麼可能偷懶,可是那事兒太多,他又沒三頭六臂,不就是閑這些伙計沒訓練好麼,等他回去,定要好好的訓練他們一番,不讓他們改頭換面,他誓不罷休!
「行了行了,你也別忘記了這幾天要來鎮上教他們做菜。我們走了,你就別送了。」他得抓緊,這離開業就不到十天的時間,要再不加緊可就來不及了。
姚九炎說著揮揮手坐上馬車,帶著一眾伙計廚子,風風火火的走了。
肖遙笑著搖了搖頭回去了院兒里,此時院里除了一些洗洗涮涮的大嬸兒,就只有肖家上房的人。肖二作看著肖遙,顯得有些局促,囁囁的動了動嘴唇,看肖遙從始至終看都沒有看自己,到嘴的話,只能無力的咽了下去。
肖老頭的愧疚,肖遙看得分明,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可是,這個世界有的事,不是說你知錯了就能得到原諒,有的傷害不是你真心悔過就能改變,逝去的人,終究已經逝去,就算他再後悔再愧疚,死去的大丫兒也不可能活過來。
肖遙徑自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倒在床上,蒙頭便睡,忙了這麼多天她真的很累,加上肖家上房的人突然出現,讓她心情有些郁悶,所以就更累了,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看著天空火紅的大太陽,肖遙死盯著看了許久。
「主人,你在看什麼,這天上難不成有花兒麼?」白澤與紫璃俱是一臉疑惑。
肖遙回頭,「我看今天的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的。否則的話,為什麼昨天你居然沒有把我叫醒讓我修煉呢?」那一本正經的樣子,看得白澤恨不得在地上打個滾。
這無良的主子,要不是看她昨天心情很不好,加上這段時間確實太累,他怎麼可能會好心放她一天假,結果,他根本就是瞎擔心麼?看她家主子的樣子,哪里心情不好了,她心情好的很!
「行了,不和你們說了,我吃了飯還得去鎮上呢?」
肖遙下樓吃過早飯,離洛已經從院里趕出了姚九炎特意留下的一輛馬車,和肖安肖柳氏說了一聲,肖遙帶著一群跟班兒,上了馬車。
不得不說,比起牛車來,馬車坐著那的確是舒服多了,尤其姚九炎的馬車,那里面鋪著厚厚的錦毯,軟乎乎的也不會咯著。里面還有個小茶幾,肖柳氏還特意準備了一些零嘴兒,讓幾個孩子在路上吃。
而且,馬車比牛車快的也不是一點半點,不到也就半個時辰,他們便到了鎮上。
對于離洛會趕馬車的事兒,肖遙沒半點疑惑,這娃紙厲害去了,秘密也多了去了,會趕馬車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酒樓外面,朱炳三人早就恭候多時,一見馬車來,立馬上前將肖遙一行人迎了進去,然而,進入酒樓內,所有人都愣住了,小二愣頭愣腦的瞪大了眼楮,「姐,咱沒走錯地方吧,這咋和咱上次來看到的不一樣了?」
豈止不一樣了,簡直就是改頭換面了!
離洛一雙星眸望著那瑰麗景象,也是難以置信,如此別具匠心的想法,除了他家遙遙,又有誰能想得出來。
酒樓中央被鏤空,一樓中央搭起了一個圓形小舞台,舞台上空則是一盞盞特大號的走馬燈,自四樓吊下,每層樓中央都會有一個,一共四個。
走馬燈轉,美人翩翩,旖旎身影,美倫美奐,飄然如仙。搖拽燈光中,一個個飄逸字體躍然紙上,一筆一畫,勾勒出一出又一出的淒美故事,一個個游移的字體就像是一個個飄動的音符,吹奏出一曲又一曲的千年絕戀。
「怎麼樣,臭丫頭,沒讓你失望吧!」二樓,姚九炎倚欄而站,一臉得意,能看到那臭丫頭吃驚的神色,可真是意外收獲,畢竟這點子可是她想出來的,那些故事也是她提供的。不過,真正執行的卻是他。為了做這些走馬燈,他可是找了三碌鎮最好的畫師和最巧的工匠,沒日沒夜的趕工。
「孔雀男,這些走馬燈,只是吸引客人的一個噱頭罷了,有什麼好得意的。酒樓要想吸客人,長期留住客人,最重要的還是要有舒適的用餐環境和能讓客人感受到賓至如歸的服務,當然最最根本的還是可口的飯菜。有這三個基本標準,再加上適當的營銷手段,你還怕我們酒樓不火起來麼?」
姚九炎听的連連點頭,沉凝片刻卻又狐疑的抬起了頭,「哎,丫頭,你剛剛叫我什麼,孔雀男?什麼意思?」孔雀?這孔雀和他有什麼關系?他實在想不明白,而他最想知道的,是這丫頭到底是在夸他還是貶他?他覺得是夸,可是,看那丫頭的神情,卻一點不像夸,而且,他也著實不敢相信,這丫頭會夸他,她不損他,他就該謝天謝地了。哪里還敢指望她能夸他一句半句,那不是石破天驚,不可能的事兒麼?
肖遙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你知道孔雀最大的特點麼?」
「知道啊,孔雀會開屏,很漂亮啊!」姚九炎不假思索的答道。雖然他沒見過真的孔雀,可是,書里畫的圖還是看過的。幸好看過,否則今天又在這丫頭面前丟臉了。
「那你有沒有听過一句話,叫做,孔雀開屏,自—作—多—情—」肖遙一字一頓,眼中滿是戲謔,「還漂亮勒,膚淺!那開屏的孔雀屁(和諧)眼兒都露出來了,哪里漂亮了。你看看你,和那孔雀有區別麼,你高傲自大,自以為是,自作多情,不就是活月兌月兌的孔雀翻版,簡稱孔雀男。」還有潔癖,囂張狂妄!肖遙在心里加到。
「你,你個粗鄙的丫頭。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老把拉屎,屁(和諧)眼兒掛在嘴邊,一點不文雅你。」姚九炎只覺得空中滿是烏雲,雷聲轟隆,直轟得他頭暈眼花,果然,什麼好事物到了這丫頭嘴里都沒個好。
肖遙看著姚九炎,就像看著白痴,「你文雅,你文雅你別用屁(和諧)眼兒拉屎啊!」
姚九炎差點吐血倒地。
幾個孩子卻差點兒笑岔氣,就連離洛也是笑噴了,「遙遙,你這個比喻,真是太恰當了。孔雀男,好一個孔雀男,真是太貼切了。」
離洛一口一個恰當,一口一個貼切,差點沒把姚九炎給氣死,這兩破小孩兒,一個撒油,一個點火,還真是絕配,都是黑心的主兒。他這是做了什麼孽了,居然惹上這兩個惡魔。
「對了,姚老板,我看過酒樓裝修的快差不多了,咱的新招牌做好了沒。還有重新訂做的桌椅和伙計們的統一服飾。你可得加緊了哦。還有那些小伙計,開張之前我可是要驗收的,你也不想日期推辭吧!」
看肖遙突然間一本正經的問話,姚九炎肺都快氣炸了,捏了捏拳頭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咬著牙道,「招牌過兩天就會送來,服裝早就送來了,桌椅最多三天後送齊。我一定會讓酒樓準時開張。絕對不會延期。」臭丫頭,為了酒樓,為了銀子,為了錢程和未來,我忍!
「好了,時間不早了,朱炳,你們和我先去廚房吧!二三四,你們就在灑樓里玩兒,不許去打擾別人干活兒,也要注意安全不要亂跑,離洛,他們交給你了哦。」
「好」二三四歡快的答應。
離洛雖滿心不情願,還是點了點頭。
肖遙帶著三個徒弟去了廚房,轉過身,瘦削的肩膀依然還在微微的顫動。
酒樓的廚房很大,兩排灶,六口鍋,大小不一,中間則是大案板,上面整齊的擺放著菜墩,刀具,調味品和一些切好的作料和洗好的菜。牆角壘了一個大池子,里面有幾尾魚。廚房的外面,就是她曾經進過的後院,柴火,雜物,還有收來沒清理的山貨和一些雞鴨之類的動物都放在院兒里。
整個廚房,寬敞、整齊、有序,看得出,是仔細打掃過,廚房里的雜工也都是穿戴整齊,一個個的頭發都用儒巾包了起來。衣服也都是洗的干干淨淨。
肖遙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像樣嘛!做為一個廚師,如果連自己都不打理干淨,弄得邋里邋遢的,做出來的菜有誰會喜歡!
朱炳等人見狀也是松了口氣,沒白忙活啊!只要小師傅滿意,別說寅時,就算丑時起來收拾他們也樂意啊!
「師傅,要不,我們先炒幾個菜,您先嘗嘗看。」李強一臉興奮,昨天學了那麼多的新菜,他還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表現一下。
「好,你們先試試看。」肖遙說著站到了一邊。
三人很快便各自炒好了一盤兒菜,端到了肖遙的跟前,一一嘗過之後,肖遙覺得都還不錯,尤其朱炳的水煮肉片,和她做的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
肖遙指出了三人的一些不足之處,又開始教他們做新菜。
一連幾天,肖遙都是早去晚歸,晚上不止要修煉,還把自己會的一些菜,全都整編成了一本菜譜,因為怕自己寫的字三個徒弟看不懂,所以肖遙特地拉了離洛過來幫忙。
她說,他寫,修修改改,那菜譜總算是完成。
富貴酒樓更名為第一樓,選定二十八開張,二十七,肖遙去了一趟,檢驗了一下姚九炎的訓練成果,和伙計們簽訂了雇佣合同,把一切安排妥當,直到酉時才駕著馬車返回肖家村。
離洛駕著駿馬奔馳,得得的馬蹄聲中,肖遙靠在車廂閉目養神,不知不覺間沉沉睡了過去。
風聲呼嘯吹過,驟然閃過絲絲冰冷,離洛耳朵微動,淡然的神色瞬間冰冷,數道黑衣人憑空出現,數道銀芒如閃電一般襲向馬車。
離洛身形一閃,躍進馬車,抱著肖遙跳下了車, ,馬車車廂被劈成碎片,馬兒受驚,發足狂奔,很快消失在寂靜的山林。
肖遙睜眼,便看到空中飄浮的數道黑影,眼楮瞪大,靠,這是什麼情況,怎麼睡個覺也會招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