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晉級,火球從嬰兒拳頭大小變成小孩兒拳頭大小,威力大增,又是偷襲,肖遙原本以為勝券在握,然而,她還是低估了老妖婆的恐怖實力和反應。愛睍蓴璩
火球眼看就要擊中目標,卻突然停滯不前,隨後全部掉落在地。
肖遙眼楮一眯,這是?
‘真元氣罩’
空間里白澤的聲音剛剛響起,整個山洞卻突然刮起了一股飆風,狂烈的飆風卷起飛沙走石,連人都差點給掀飛上天,凌風秦沛趕緊抱住了一凸起的石壁,霏語左手掐著肖遙勁脖,右手拂袖掩面無法睜開眼,雖然身體搖晃退了兩步,卻很快穩了下來,雙腳死死貼地,就像是在地上生了根。
雖然肖遙處在風暴中央,雖然衣服被吹的鼓鼓的,頭發也凌亂狂舞,卻沒有任何的不適,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席卷的軌跡和卷在里面的人。
肖遙滿頭黑線,不用說這飆風肯定是白澤搞的鬼,死白澤,她還以為他真的會看著她去死呢!
飆風消散,地上突兀多出一人。
藍衣藍袍,身姿縴細,面如瑰玉,不正是眾人苦苦尋找的離洛又是誰。
秦沛凌風一陣狂喜,主子還活著,主子真的還活著!他們便是死也心安了。
好像,真的好像……
看到這張臉,她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年前,那無憂無慮,如花般的青蔥歲月……
老妖婆一眨不眨的看著離洛,眸光復雜,似懷念,似追憶,幸福糾葛著痛苦,讓她的心仿佛被針扎似的刺痛。
淚,愴然而下!
正在此時,離洛卻倏的睜開了眼,星眸瀲灩,仿佛斂盡了世間所有的光彩,然而,眼前一幕,卻讓所有的光彩瞬間消散,惟余無盡的冰冷銀芒!
手臂輕抬,一股藍色氣芒如同穿星之箭,帶著無可披靡的氣勢夾雜著無盡的殺意,襲向霏語。
「不要……」悲愴的嘶喊,撕心裂肺。
霏語的身體,如破布一般,被藍色氣芒轟上半空,如破布一般飄落,她似乎能听到自己五髒碎裂的聲音,嘴角卻依噙著笑,眼神更始終停留在那個藍色身影之上,有欣慰,有遺憾,有無奈,更多的卻是心疼和擔憂……
只是,所有的一切,他終究是沒有看到。因為他的眼中,從始至終便只有她,他不敢想,不敢想如果晚一步,那個女人真的用力的話,後果會怎樣……
「遙遙,你沒事吧!」離洛聲音顫抖,充滿了擔憂,眼中倒映著肖遙青紫的臉龐,想到她被人嵌制,掐住頸脖的一幕,他的心中就仿佛有種毀天滅地的憤怒。微微抬頭,瑰玉般的臉上,是宛若萬年雪域般的冰寒。
「誰若傷她一分,不管仙神人魔,吾,必誅之!」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仿佛一把鑽頭,鑽破了所有人的耳膜,心神靈魂都為之深深的顫震!
霏語嘴角,鮮血灑落,點點滴滴的妖冶艷紅,似乎正回應著他的誓言!
秦沛飛身接住霏語的身體,一張干癟的老臉,滄然淚下,「少爺,您誤會了,霏語只是想逼問您的下落,她不會傷害肖姑娘的,不會的,她是那麼的善良,她不會的,她所做的一切,她變成今天這樣,都是為了你啊,少爺,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傷害她…怎麼可以傷害她……」霏語的嘴里不停的冒出鮮血,秦沛焦急的去擦,可是,那血卻像是噴水的井一樣,怎麼也止不住,秦沛抱著霏語,一個大男人,卻哭得撕心裂肺,眼中,亦只剩絕望。
「不,不要…不要再說了……」霏語用力的伸出手,抓住秦沛的胳膊,祈求的望著她,「保護他,我求你,一定要保護他。這是我最後的請求,你…你…一定要答應我。否則我死也不會冥目。」
秦沛滿身滿手鮮血,涕淚橫流的點頭,「我會的,我會的,我答應你。你不要再說了,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大夫。」
「不,不用了,什麼樣的大夫,會醫得好我這樣的病……呵呵……」霏語蒼白無力的一笑,將眸光轉向了離洛,艱難的朝他招手。
離洛皺眉,所有的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他只是殺了一個想要害遙遙的女人,秦沛會那麼悲慟?他不知道她到底是誰?又為何會用那樣的眼神看他?更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稱他洛兒?
他只知道,她要殺他的遙遙,所以她是他的敵人,不死不休的仇敵!
看著離洛不為所動的表情,霏語眼神黯淡滿是哀求,「洛兒,我,我不知道她對你那麼重要,所以,所以,不要怪我,也不要恨我……洛兒……我……」說著,又吐出一口鮮血。
不知為何,肖遙心中猛地一酸,不知為何有種想哭的沖動,那種死了都還要牽掛的感情,讓她深深的動容,若不是面對至愛親人,又怎會如此刻骨銘心。
就像她,身死魂穿異世,卻依然惦記著前世的親人。
「離洛,去吧,她並沒有想殺我。」不管她是否真的想殺她,她現在都沒有事,而她現在卻要死了,還是她最愛的人傷了他!
雖然她很想教訓老妖婆,可是她真的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
見離洛猶豫半晌還是沒動,肖遙索性上前拽著離洛來到了霏語跟前,將離洛的手,輕輕的放在霏語的手中。
霏語握著離洛的手,握得緊緊的,眼中似乎有千言萬語,訴不完的擔憂,卻都只匯成了一句,「洛兒,記得,不要……不要……輕易的相信任何人,記住!一定……一定……要好好的活著……活著。」
說完看向肖遙,眼中閃過一絲感激,眼簾漸漸閉合。
「霏語……霏語……」秦沛抱著霏語放聲痛哭。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肖遙心中也是五味陳雜,睹得慌,她寧願老妖婆是死在自己手里,也不願意她死在離洛手里,她對離洛的愛,那麼深,深到讓所有人動容,她是個偉大的女人,偉大的母親!
母親,肖遙被自己突然閃現的念頭嚇得渾身巨震,她,她,她該不會真的是離洛的母親吧!
不行,要是她真的是離洛的母親,離洛因為自己殺了她,那她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以後離洛知道真相,只怕也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自己。
不,不能讓她死,就算死也得讓她說清楚再死!她可不想自己一直內疚。
「你先別哭了,快,快,讓我看看她還有沒有氣兒。」
肖遙一把推開秦沛,伸手探了探霏語的鼻息,沒氣了,心中一緊,對,模脈搏,胡亂的掐著霏語的手腕,好晌,總算感覺到有輕微的跳動。
肖遙又輕輕的翻開老妖婆的眼皮,瞳孔還未擴散,從懷里(實際是從空間的丹藥房)隨手抓出一瓶丹藥,掏出一顆喂進了霏語嘴里。
可是霏語身體股能幾乎已經停止的動作,五髒俱傷,根本無法吞咽。
「你,過來,用你的真元之力把這藥丸弄碎,幫她吞下去。」肖遙將藥丸遞給離洛,見他不動,在他肩膀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快點啊!」
凌風幾乎是反射性的模住了劍柄,隨後卻又應過來,靜靜的站去了一邊。
離洛被迫接過藥丸用真元之力把藥丸包裹送進了霏語的體內,見藥確實喂了進去,肖遙這才仔細的看了一下藥瓶上貼著的標簽。
聖還丹!
什麼東東?空間里丹藥房所存的丹藥雖不是很多,可也不少,白澤說,那每一瓶丹藥都是舉世難求,至珍至貴,凡人只要有一口氣,吃下一粒丹藥,都可活過來。
是真是假,無從考究!
因為她沒試過,就算之前拿出來吃,也只是當作簡單的療傷藥,白澤也從未管過她,隨她拿!
所以,她也不知道這丹藥到底能不能救活老妖婆,因為她好像不能算是個正常的凡人哦!
不過,多少應該有效果吧!
實在不行就接著換,那麼多丹藥,總有一顆對她有用吧!
空間里,白澤在洗魂泉邊看得虎嘴狂抽,虎爪在光滑的地面不停的磨啊磨,他的敗家主人啊,那可是聖還丹,聖還丹啊,仙家至寶哇!他居然為救個凡人丑八婆就給浪費了。
白澤憋屈的不敢說話,拜托他又不傻,現在要是跳出來,他家無良主人指定會把罪名全都安他頭上,誰讓那臭小子是他扔出去的勒!
可話說回來,他不也是為了主人好,那老妖婆居然敢對主人動手,他只不過想借那小子的手,教訓她而已嘛!
結果,她家主人居然抽筋,傻愣愣的去救殺自己的人!
他真是搞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不過,他卻明白,他這次可是仇雖報,也賠了丹藥!
不劃算,太不劃算了。
秦沛看肖遙和離洛一陣鼓搗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在做什麼,卻知道這是在救人,于是緊張兮兮的在旁邊看著,眼楮都不敢眨,一雙小眼楮里滿是期待,老天爺,求求你,一定要讓她醒過來,只要能讓她醒過來,就算拿他的命去換,他也無怨無悔!
肖遙看著秦沛一臉的擔憂,又看了看要死不活的老妖婆,心中更奇怪,秦沛對老妖婆的感情就算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可是要是離洛真是老妖婆的兒子的話,老妖婆豈不是皇妃?那秦沛之前又說受皇帝之托保護照顧離洛,這感情是照顧照顧就干脆撬了皇帝的牆角?
等等,老妖婆真是皇妃麼?她更應該是個妖精吧!
亂了,全亂了!
肖遙感覺這錯綜復雜的關系是越理越亂,還不如等老妖婆醒來再問個明白。
離洛看著一會搖頭一會點頭一臉糾結的肖遙,紅唇微動,想說些什麼,卻終是沒有開口,他也還沒弄清楚,他又能說什麼?
看著躺在地上一臉蒼白呼吸漸漸平穩的女人,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可是,他卻叫她洛兒,這說明她是認識他的,而且她臉上的擔心也絕不是假的!
沒人會用自己的生命來做假!
「秦沛,她,到底是誰?」離洛眼神犀利的射向秦沛,在他的記憶中,除了娘親,沒有人這樣叫過她,可是,對于娘親,他的記憶也很模糊,到現在,他甚至不記得娘親的長相,只記得,她一遍又一遍溫柔的叫他洛兒。
她會是娘親麼?可是,她的聲音為什麼和記憶中的不一樣?而且,娘親不是死了麼?
離洛的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惑!
秦沛看了一眼地上的霏語,又看了看一臉冰冷的離洛,幽幽的嘆了口氣,這才娓娓的說了起來,「少爺,她的名字叫霏語,一切的一切,都要從十五年前說……」
看著那張蒼白的臉,秦沛眼神輕柔,嘴角噙著笑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讓他迷戀的夏天,又沉浸在那段令他倍感幸福也倍感痛苦無奈的歲月。
「那是天歷太蒼三十八年十月,當時,先帝突然駕崩,您的父親,年值十五歲的玄啟太子,愴促即位,改國號宏元。成為天歷皇朝又一任新皇。玄啟太子初登大寶,朝政皆被博遠大大將軍季靖忠和國師戚予把持。皇上雖心懷天下,但奈何朝臣之中奸佞當道,為了收回皇權,皇上聯合晉國公府苦謀六年才削弱兩股勢力,提拔了一批親信。國朝動蕩才漸趨平穩。」
「你是說,我們的國家叫天歷皇朝麼?那現在又是宏元幾年?」肖遙凝眉,她還是第一次听人提到國家大事,立馬忍不住問了出來。
秦沛被打斷,眾人皆看白痴一樣看著肖遙。
「看什麼看,你們那什麼眼神呢?我們這些窮鄉僻壤山溝溝里的女圭女圭不知道很奇怪麼?誰像你們整天想著算計這個算計那個!」肖遙癟癟嘴,沒好氣的說道,切,她就是不知道那又怎麼地,她也沒見有哪個村里人會提起這些事兒啊!村民們想得最多的也只不過是如何吃飽飯,穿暖衣,住上磚瓦房罷了。
只要不加重賦稅,他們才不會管他誰做皇帝!
這便是樸實的村民們最簡單的想法,誰像那些權貴,吃飽飯撐得沒事兒干,整天想著怎麼把對手踩在腳底下,怎麼越爬越高。
高處不勝寒!真不知道爬那麼高干什麼?
「遙遙,現在是天歷皇朝宏元十九年。」離洛出聲解釋道。顯然的,他也不知道遙遙居然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朝代!
秦沛才又繼續說道,「」
「為了取信晉國公彌蒼,皇上娶其女彌西月為後,彌蒼一生只得一女,與皇上聯姻自然會全心全力替皇上辦事。一場封後大典,十里紅妝,普天同慶,減賦稅三年。然而這終究是場政權聯姻,沒有感情基礎,彌西月出身國公府又貴為皇後,自視甚高,帝後感情不和也絕非一朝一夕。」
「而就在這個時候,你的母親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