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唯一敢這麼囂張的登徒子!」
韶音伸手用力推開他的身體,羞怒交加的說道。
「嘶——」
下一刻,陌紫皇還未曾有所動作,就感覺到一陣痛楚的感覺從他的胯下傳來,讓他猛吸了一口冷氣。
韶音玉容含怒的瞪著他的俊顏,將他踹下了床榻,動作利落霸氣。
「下次再敢動手動腳,我就讓你試試當人妖的滋味!」
她脆生生的嗓音,透著幾分彪悍,落在了陌紫皇的耳畔。
「你——」
陌紫皇頗為狼狽的看著韶音坐在床上的怒容,卻說不出辯駁的話來。
「你什麼你,沒事就趕緊走,不然小心我現在就讓你人妖!」
韶音氣呼呼的說道,想到方才他的舉動險些讓她忘了反抗,幸好在最後關頭,她及時清醒了過來。否則,她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景。
「這次是我太沖動了,要是看不到我,你才會高興,那我走好了。」
陌紫皇見韶音在氣頭上,自知做得過分了,便柔聲開口安慰道。
他從懷里拿出了一疊紙張,放置在床頭案幾之上,然後朝著屋外走去。
「爺,這外面這堆東西怎麼處置?」
鏡雪樓之外,鳳曦澤見到陌紫皇灰頭土臉地走出來,就知道他肯定是心情不好。但這一堆的聘禮留在這里,也實在是佔地方。
「全部變賣,所得的錢,全部存入阿音的賬戶。」
陌紫皇看了一眼這些礙眼的聘禮,冷冷的開口說道。
「好,我馬上讓人來搬走。」
鳳曦澤點了點頭,立刻著手處理。
「爺,西北部雪災賑災物資被人搶走,爺可有什麼打算?」
「救人如救火,西北雪災嚴重,必定不可耽誤。立刻暗中調集物資,秘密送往北部受災城池。至于是何人劫走這些賑災物資,我會親自去查。」
陌紫皇沉聲說道,俊顏上透著睿智之色。
「澤,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里,神都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爺打算親自去一趟西北?但朝中政務要怎麼辦?」
鳳曦澤眼底露出了一抹擔憂之色,北方之行凶吉未知,加上如今是內憂重重,朝廷可離不了攝政王。
「朝政之事有紫丞相處理,如今北部災情如果得不到解決,將會動搖國之根本。」
陌紫皇開口說道,目光望著西北方,但心中卻有著一抹深深的牽掛在此地。
「可是爺與主母的婚期不是已經到了?爺此行離開神都,那爺的大婚典禮如何處理?」
鳳曦澤想到風帝陛下所說的婚期此刻已經差不多了,但爺卻沒什麼動靜,這實在是太奇怪了。他感覺得到爺對韶音的感情,也非常清楚爺到底有多麼在意韶音。生平第一次罷朝,便是為了她。
只是,爺明明那麼喜歡她,為何不娶她回府呢?
「大婚麼?等到她心甘情願的那日再說。」
陌紫皇揮了揮衣袖,冰冷的身影消失在鳳曦澤的視線之中。
「為什麼音妹妹會拒絕爺呢?這沒道理啊!」
鳳曦澤模了模鼻子,實在想不通這麼登對的佳偶為什麼還不結為連理。
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只是一個局外人,自然無法參透。
見到陌紫皇默默地離去,韶音這才伸手拿過案幾上的紙張看了起來,不知道他留了什麼給她。
她發現自己對他的抵抗力越來越弱,這樣的情況,讓她心里感覺格外不安。她總覺得胸口下那寸芳心,已然漸漸失守,不由自己的控制。
她無力抗拒自己的心淪陷,只能推開他,偽裝得淡定無情。她深怕自己有朝一日會無可自拔,到時候,她將無法再理智的做出決定。
她收回心神,認真看起這些紙張上的內容。
很快,她就被這上面的內容所吸引。里面寫的是關于九華山的消息,雖然只是短短的時間,陌紫皇已經找到了許多詳細的情報,全都記錄在這薄薄的紙張上面。
見到那詳細的資料,她感覺心口築起的堅冰圍牆,再度轟然崩塌。他對她的好,透過每一個小小的細節,都能讓她深切的體會到。
韶音本就心思細膩,哪怕他不擅長表達,她還是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每一份在乎與關懷。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她握著手中的一疊紙張,上面的字跡是他的風格,那麼霸氣凌厲,卻又無端透著幾分悱惻纏綿的溫柔。
她看到九華山不是一座山峰,而是一整片綿延的山脈,從西北方橫跨西南方,就像是一柄巨大的長劍,橫亙在蒼茫大地之上。
她還看到了許多關于九華山的記載,特別的詳細。其中,還有一條情報提到,九華山之中曾經出現了身著異服的人,見到他們的人,還以為是山中的神仙。
看完所有的記錄,她恨不得立刻插手翅膀飛向九華山一探究竟。
回到帝醫府邸之後,她當下便修書一封,傳遞給木芙,告知她自己將遠行。另外,又分別將大小事情交代好,最後留了一封書信,讓花眠憂在她離開之後交給陌紫皇。
九華山之行,事關重大,她決定一個人過去。
韶樂眼楮已經復原,老太君催促了幾次,他只能回韶府,也讓韶音放心了不少。
布置完一切事宜,她感覺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這才感覺到疲憊的感覺席卷而來。
「小姐,你忙了這麼久肯定累壞了,涼涼給你準備了熱水沐浴。」
西涼微笑著說道,她如今也清楚韶音的習慣,每日都是在睡前沐浴。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韶音放下了手中的包袱,里面整理了一些簡單的行李和錢財,另外還有天曜九州的地圖。
這是她第一次離開神都,踏上外面更加廣闊的世界,她的心中也充滿了期待。她已經向風帝請了長假,風帝也準許了。她很清楚那家伙根本就沒有什麼病,不過是為了什麼特殊的目的,對外宣稱重病罷了,所以她這個帝醫倒是閑得很。
西涼知道韶音洗澡都喜歡一個人,所以便退了下去。
韶音褪下衣裳,摘下了脖子上的長生玉鎖放置于一旁,伸出玉足踏入浴桶之內。熱水蒸騰出的霧氣,氤氳著她的玉容,在她的眼前幻化出陌紫皇那透著幾分孤寂憂郁的俊顏,叫她的心也跟著憂傷起來。
水面之上飄滿了新鮮的梅花瓣,讓空氣里都染上芬芳香氣,一絲絲浸染在她的墨發之上,讓她整個人都透著梅香。
這冬日的天氣泡著澡是非常舒服的事情,但水溫也冷得快。韶音沒有泡太久,就站起身來。只是她心里還在想著白日陌紫皇的舉動,以及那個火熱纏綿的深吻,一時沒有注意,不小心踫到了一旁的花瓶。
「 ——」
一聲花瓶落地的聲音落下,她這才回過神來,披上衣裳,伸手將花瓶扶了起來。幸而放置于浴桶旁邊的是鐵木雕花瓶,並沒有摔壞掉。
然而听聞她房間的動靜,一旁房間的西涼和海蓮連忙匆匆忙忙地趕過來。
「小姐!」
「出什麼事情了?」
她們兩人的衣裳都很單薄,臉上皆是擔憂之色,寫滿了對韶音的關心。
「我沒事,只是不小心推倒了花瓶,你們兩個穿這麼少,快點回去。」
韶音見到她們兩人趕來,朝著她們搖了搖頭。
「小姐沒事就好,嚇死我們了!」
海蓮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她的目光在看向韶音的時候,不經意間瞥到了她放置在一旁的長生玉鎖,心底猛地一顫,差點尖叫出聲。
「蓮兒,你還愣著干嘛呢?快回去吧,這天實在是太冷了。」
西涼要走的時候,發現海蓮還在發呆,不由笑著開口說道,伸手把她拉走。
「一定是我們小姐太迷人了,把你這小丫頭迷得神魂顛倒的。」
「是啊!我們小姐是天底下最最好看的人了。」
海蓮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偷偷瞥了一眼長生玉鎖,把那長生玉鎖的模樣記了下來,然後與西涼一起回了房屋。
韶音戴上長生玉鎖,抱著小萌萌,窩進了被窩之中。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被人發現了,更不知道這一根小小的長生玉鎖,會給她的人生帶來多大的變化。
夜闌更深,眾人都已經入睡了,漆黑的房間里,突然亮起了微弱的燭光。
海蓮小心翼翼地打開一張圖紙,仔細地看著上面的長生玉鎖圖案。這上面的圖案與她之前見到的一模一樣,這讓她激動不已。
原來,她尋找了這麼久,公主一直就在自己的身邊,可笑她如今才發現。
她立刻動手寫起了密信,以飛鳥傳訊給等待消息的木棉皇後。她相信娘娘知道公主的消息,定然會非常高興的。
一只飛鳥自帝醫府邸中飛出,拍了拍翅膀,朝著天空之中掠去。
然而,一道箭羽卻凌厲至極地將飛鳥射了下來,一道人影出現在飛鳥落地的地點,伸手取出了飛鳥上藏著的密信。拿到了東西,那人揮手間就讓飛鳥的尸體化作飛煙消失無蹤。
翌日清晨,天還未亮,韶音就已經悄悄離開了帝醫府邸,告別了花眠憂,一個人喬裝打扮,踏上了西行之路。
與此同時,武尊王府之外,陌紫皇的身影也在晨曦的曙光之中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