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男人不撐腰,少婦哭得更厲害,簡直是上氣不接下氣。看到她那搖搖欲墜的樣子,
捕快終于還是忍不住朝著自己的妻子林婉兒叫道︰「婉兒,你一直把暖暖當成親妹子疼,她現在都懷了我的孩子,你進門三年了還沒有一個娃,你也不想我斷香火吧,你就同意讓她進門吧!」
這話一出,原本一直表情木訥的林婉兒臉色陡然慘白,身子搖搖欲墜。
捕快想上前動,偏那外室無助地向旁一倒,不由自主的,他連忙雙手扶住夫人,想著情人畢竟懷了自己的孩子,無孝有三無後為大,捕快雖然雄林婉兒,但此刻萬分也不敢離了孕婦去。
「騷蹄子就是騷蹄子,擺個柔弱臉給哪個男人看啊!這些年要不是有婉兒在,你早就餓死了,哪能長得這麼白白胖胖地勾引人家夫君?真不要臉啊!人家把你當親妹子疼,轉眼你就月兌光了衣服跑到姐夫床上去了!」一個中年婦人突然尖著聲音冷笑道。
她的話尖酸了點,但句句屬實,這年頭民風樸實,大多還是疼老婆的,不由引起一片附和聲。
「就是,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狗男女!」
「罪人之女就是賤,就是白眼狼呢,虧得婉兒一直好好待她呢。」
「不要臉!」
……
那少婦在婦女的指責中,哭得更傷心了。哭得傷心的同時,還不忘記轉換一個美麗的角度看著那捕快,捕快看著周圍指責的目光,目光一厲,剛想擺出往常捕快的威風,卻又在林婉兒痴痴的視線中訕訕然,于是便沒有為懷孕的情人說上幾句話。
見情郎目光中有閃躲悔過之意。
焦慮中,阿暖猛地掙月兌開捕快,跑到林婉兒面前「撲通」一聲重重跪下,仰著頭,楚楚可憐又眼淚汪汪地說道汪︰「婉兒姐姐,姐姐,別怪張郎,都是阿暖的錯,是阿暖舍不得你啊。阿暖只是不想離開這個家,不想離開你,你是對阿暖最好的,阿暖沒別的親人了,就想和住在一起永遠是一家人啊!」
言語中那的痴情,不知道的,還以為阿暖愛慕的是這位臉色蒼白的少婦呢。
見眾人依舊不怎麼動搖,阿暖臉色一白,模了一把自己的肚皮,唇抖了一下,咬牙大聲道︰「蒼天在上,若我對姐姐的心不誠,就讓我肚里的娃生不出來!」
這個誓言一出,四下緊張的氣氛大緩。不知不覺的,眾婦人有點動搖,畢竟誰沒年少輕狂過,也許,她並不是故意的,只是太過想要家人的感覺,所以才犯下糊涂大錯,而且……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話倒也沒錯。
就連林婉兒也是暗淡地下意識模了模自己肚子,沒有出言說什麼。♀
見眾婦人的目光有了動搖,阿暖心里大喜,能得到輿論的幫助可是再好不過的,她簡直就看見了美好的在向她招手!只等弄死林婉兒,大婦主母的位置手到擒來,到時候,到時候看誰還敢逼迫自己發誓……
阿暖心里已經扭曲,她也不想想,若不是她搶人夫君,做小三這種事,那些大婦們又怎麼會同仇敵愾。
「看來,蒼天確實有眼。」
清俊的聲線緩緩響起,風姿卓卓的少年郎,搖了搖腦袋走向阿暖,卻在她之前三步就停下。
此人正是女扮男裝的林蕊蕊。
雖然阿暖對林蕊蕊這位美少年心有好感,卻對她的話抱有強烈的抵觸情緒︰「這位少爺,請不要亂說話。」
附和的還有站在一旁的捕快。
面對兩人同仇敵愾的表情,林蕊蕊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道︰「好歹我也從醫多年,從說過懷孕的女子會來天葵的,不知這位小姐能否解釋下,你那襦裙上的紅色痕跡?」
圍觀的少婦女子瞠目結舌,哪見過將月信這般明目張膽說出來的,而且還是一個男人,簡直粗俗不堪,可說這話的人氣質溫文爾雅,一臉正氣淡然,又生得一副頂好的相貌,讓人心里也生不出嫌惡之感。
阿暖也顧不得生氣,大驚失色就拽著自己的襦裙往身後看。
林蕊蕊暗暗運氣,右手指金針一甩,將少婦最外層的襦裙帶給弄散,只听見「噗」的一聲輕響。
一個白色的疙瘩從襦裙掉落,偏還向外滾動了一下,露出那木頭疙瘩的深棕色。
眾人頓時目瞪口呆。
阿暖的表情動作,以及從她襦裙里掉落的東西。怎能不讓人了解事情的真相。
一個婦人則哆嗦地嘀咕︰「蒼天果然不可欺啊,剛發誓呢,立馬懲罰就下來了,這可是當眾出丑啊。」
旁邊亦有同伴點頭稱是,皆用異樣的目光看著阿暖,指指點點,多有譏諷嘲笑之意。
「你,你,我要殺了你!」阿暖氣憤地看著林蕊蕊,只因她發現自己襦裙上並沒有紅色的蹤跡,那麼很明顯,是眼前這個俊美少年誆騙她的罷了。
林蕊蕊無所謂地笑了笑︰「你以為我說蒼天饒過誰,只是指戳穿你騙人的把戲麼。你信不信,十年你都不可能有孕!這是你亂發誓的報應。」
阿暖听了一個瑟縮。
林蕊蕊不放過她,繼續說道︰「非但如此,你借著蒼天發毒誓,蒼天不但懲罰了你,還要懲罰你最親近的人,奈何你克父克母,家中有沒有親緣。所以蒼天懲罰了你的情郎,你情郎只怕十年也會膝下無子。」
林蕊蕊這話可不是信口開河,她不但用「醫檢」的技能檢查了阿暖,順帶還檢查了林婉兒,以及林婉兒的捕快夫婿,結果顯示,三人中,捕快屬于少精類型,阿暖宮寒不孕,只有林婉兒的身體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頂多缺失了營養憔悴不少。
眾人听後一片嘩然,有幾個臨近的小姐更是遠離了幾步,生怕沾染上晦氣一般,阿暖更是氣得臉上直哆嗦。
捕快一臉鐵青,只覺得身側這女子,心機太深,不但哄騙他,讓他在鄉里鄉親面前出了大丑,甚至連累他十年五子,等等,自己之前一直沒有子嗣,難道也是因為此女作惡太多,自己和夫人又是唯二會和她接觸的人,所以就報應在自己後代身上了?若真是如此,簡直罪無可恕。如此想著,他大邁幾步,像躲病毒一般躲開阿暖,然後就走到了自己原配身邊。
「你,你胡說!」阿暖大驚失色地捂住自己的肚子,驚慌地看著情郎躲避的模樣,突然似是發現什麼一般沖林蕊蕊大吼,「你又不是神醫,又不是仙師,怎能隨意胡謅,敗壞我的名聲。」說得聲聲泣淚,眼角祈求又小心翼翼討好地看著情郎。
雖然大家都很鄙夷阿暖的做派,但她的話無疑也有些道理。說起來,只能怪林蕊蕊的男裝皮相實在是太過出色,比之女裝更有一分絕世**的俊逸風采,唬得眾人在最初的時候竟沒一個懷疑她的。
哪怕此刻已經被阿暖點醒,但眾人看向林蕊蕊的視線,依舊是信任居多,懷疑的較少。
林蕊蕊也沒有急著分辯,深邃的貓眼微挑,譏諷地瞥了阿暖一眼,然後四處望了望,正巧一個載著幼兒啼哭的馬車路過,不一會,幾人下了馬車,一位少婦滿臉焦慮地看著乳娘手中抱著典哭不止的幼兒。
「這位夫人,小兒啼哭不止,面色泛黃恐是癰疽癤疔,不妨讓我給瞧瞧?」林蕊蕊上前一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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