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人有什麼,金銀珠寶,有錢又摳門的人有什麼,很多金銀珠寶。
杏貞與奕此次的收獲還不僅僅是金銀珠寶,更重要的是在王家的密室中有一大批的軍火,這批軍火如果拿出來足以裝備一支小型的軍隊,雖然只是小型的軍隊,可若是這支軍隊稍加訓練也完全可以跟清朝幾千甚至幾萬人的軍隊相抗衡。
這東西絕對不能留下,這是杏貞與奕在看到這批軍火之後同時在對方眼中看到的訊息,只是要想帶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當天,兩人什麼都沒有帶走悄聲離開了王家,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杏貞和奕在這座小鎮呆了足足半個月之久,半個月之後,一批山賊洗劫了小鎮首富王員外家,並且一把火燒了那座在這個小鎮里只比知府差上那麼一些的宅子。
第二天,王員外就哭嚎著要求知府偵辦此案,雖然府里的金銀大部分都被洗劫了,但他手頭上還是有小庫房的,足以尋常人家一輩子生活無憂,但如果能用這筆錢找回那批被山賊搶走的金銀珠寶的話,就算這些錢全部用完又如何。
在王員外有錢的時候,知府就算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也還是會給他幾分面子,可是現在王員外沒錢了,那點所謂的積蓄在他看來還不夠塞牙縫的,要為了這筆錢大費周章還真是不值得。
「大膽王員外,」知府重重地拍著驚堂木,「此處在本官的管轄之下一向早已沒有了山賊出沒,現在你卻說有山賊搶了你家的金銀並且燒了你們家,簡直是胡鬧,難道不是因為你平時為人不好得罪了別人才會遭受報應的嗎?」
王員外一听就知道知府是不滿意自己送的紅包,連忙俯身︰「小人確信那絕對是山賊來犯,大人,若是讓山賊為禍,恐會導致整個鎮子招惹禍患啊,請大人三思而行。」員外這個稱號自是比尋常百信高級,可這畢竟是用錢買來的,一旦對上真正的父母官就有些沒有威懾了。
「你的意思是本官做錯了?」知府眯了眼不悅地看著王員外。
「小人不敢,」王員外咬了咬牙,「若是大人肯派人去剿匪,小人願意拿出一半的錢財造福百姓。」他說這話自然是為了討好知府,說的好听是造福百姓,但一半的錢財恐怕大部分都會落入知府手里。
或許真的是王員外所說的利益讓知府心動了,他也不再是剛才那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反倒是和藹地開口︰「作為父母官,自當是要為所有本官所轄的百姓著想,既然是山賊來犯,為了保護大家,來人,立刻去尋找山賊的蹤跡,務必要把山賊捉拿歸案,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幫王員外把那批失去的金銀討回來,若是成功,本官重重有賞。」
「是,大人。」
知府一聲令下,自是一副皆大歡喜的情勢,至于站在堂外听著整起案件的那些百姓卻只是搖了搖頭,他們顯然是听出了知府的畫外音和他做的打算,只是對于這件事他們一點兒也沒有想要爭論的,只是無聲地嘆著氣離去了,對于這樣的事他們早已看慣了,這個時代要想找出一個不貪的官員才是一件艱巨的事。
也是在同一天,在鎮子住了半個多月的杏貞和奕兩人從此處離開了,隨著兩人離開的還有幾個大箱子。
「尉遲楠。」
「屬下在。」
「找幾個你信任的人把這兩箱軍火送到廣州交給顧聰,讓他盡可能地把這批軍火的作用發揮到最大,如果有可能的話,從他們手里奪下軍火是再好不過了。」杏貞口中的他們意思很明確,說的自然是那些個洋人。
「是,主子。」尉遲楠找了幾個人吩咐了一下就讓他們即刻啟程了,而在兩箱軍火被運走之後,他再次走到了杏貞面前,低頭不語。
「你是否有怨過我,明明那八個人比你在我身邊的時間要晚。」杏貞淡淡地問道,卻像是真心在詢問尉遲楠的意見。
「屬下不敢。」尉遲楠依舊低著頭,只說了四個字的他完全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就好像他只是回答了一個很尋常的問題。
「不敢?所以只是不敢嗎?」杏貞冷笑著,尉遲楠與那八人是不同的,如果說那八個人是經過重重考驗慢慢爬過來的話,尉遲楠就是屬于完全不一樣的類型,從一開始杏貞讓他自己揣著錢去鍛煉到後來送他去磨練,中間杏貞幾乎沒有插過手,這樣的人若是真的效忠將是很好的助力,可相反地,若是他有異心的話就會變成棘手的對手。
「屬下不敢。」還是這四個字,尉遲楠並沒有直接回答杏貞的問題,這樣的回答就有待考慮了。
杏貞盯著尉遲楠看了好一會兒,終于,她笑了︰「不敢,很好,這是兩個非常精彩的字,這樣吧,剩下的金銀珠寶全部由你拿回京城,客棧、妓院、鴉片館,賭場,只要是錢來得快的我都要,如果在五年之內你能把這些金銀翻倍,你將會成為我信任的人。」
尉遲楠愣了愣,杏貞所說的這些都是賺錢的行業,只要開的好,別說翻倍,翻上十倍也是完全沒問題的,只是他卻不明白為什麼要開這些產業,客棧、妓院、賭場也就算了,最後一項︰「主子,為何要開鴉片館,你明知道鴉片害人不淺,而且剛剛結束的……。」說著,他停了下來,只是看著杏貞沉默不語。
只是杏貞卻笑了︰「誰說鴉片就是害人的,尉遲楠,我開的鴉片館只招待有錢人和洋人,你明白了嗎?」有錢人指的不僅僅是經商之後的有錢人,還有有錢的官員,那些當官的俸祿並不高,卻有錢去吸鴉片,這些錢是從哪里來的顯而易見。
「可是主子,現在的鴉片館開的非常隱蔽,如果不是有錢人根本就去不了。」尉遲楠的意思是說就算他們不開鴉片館此刻存在著的也仍然是只對有錢人開放的。
「那就再高檔一些,尉遲楠,你有沒有進過鴉片館?」杏貞詢問道,卻並沒有等著尉遲楠的回答,「就算沒去過也應該可以想象得到,無非是煙霧繚繞的,你需要做的是把外面打造的一點也不像鴉片館的鴉片館,想要一起交流的就讓他們交流交流,如果不想要交流的就單獨給他們一間房,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你做一件事,把國家的一些蛀蟲也引到鴉片上來,八旗子弟為先。」武則天可不是什麼好人,而且在這種時候那些蛀蟲如果好端端的反而會更拖後腿。
尉遲楠還想問什麼卻看到了杏貞有些不太有勁的模樣,回想起剛才自己听到的話不由心驚,現在這個國家沒有人不知道鴉片對于人體的傷害,只是一旦上了癮真的是想戒都戒不了,他也看到過吸過鴉片想要戒除的人痛苦的模樣,那種情況讓他這個旁觀者都覺得難受,只是在杏貞嘴里似乎吸鴉片已經是一件非常尋常的事了。
同為八旗子弟,杏貞卻可以下那麼重的狠手,這讓尉遲楠在佩服的同時也有一些心寒,從第一次見到杏貞的時候他就明白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什麼好人,因為那個時候是她讓他漸漸開始發生轉變,後來的事情就更加可以看出來這個女人,或者說是女孩更想要的只是屬下,想要那些服從于她對自己狠對別人同樣狠的屬下。
尉遲楠覺得自己看不透她,她可以眼楮不眨一下地下令殺人,她也可以為了受苦的百姓出錢施粥,而現在,她又打算自己去經營害的這個國家陷入危機的鴉片,讓更多身居高位的人成為鴉片的奴隸。
「是,主子,屬下一定辦到。」尉遲楠轉過身叫了幾人拉好馬車,與杏貞告辭之後便離開了,不管怎麼樣,至少在目前那個人還是他的主子,所以他必須听從她的命令。
隨著尉遲楠的離開,跟隨著杏貞和奕的再次只剩下五個人了,他們是奕的人,自然也是知道奕的身份的,本以為這個四阿哥小小年紀有如此深的心計已經算是很厲害了,只是沒想到還真的有比他更強勢的人。
軍火,金銀,鴉片,他們的腦海中一直回旋著這三個詞,這是讓他們覺得很驚恐的,如果奕不是有著四阿哥的身份,他們會以為這個小女孩要造反,可事實上即便奕是四阿哥,一個不受寵的四阿哥想要為自己謀劃謀劃也不是什麼難以想象的事,只是沒想到這樣的事會在他們眼前出現,甚至他們還見證了在全國甚至全世界範圍內都出名了的連鎖產業的起.點。
「他的心在搖擺不定。」奕攬著杏貞的肩低聲道。
「我知道,所以才委以重任,對了,你培養了幾個暗衛出來?」杏貞突然轉移了話題偏過頭詢問著奕。
「不過兩個而已。」暗衛不是那麼容易培養的,在兩年內能夠培養出兩個暗衛已經是非常不錯了,這還是因為奕當過皇知道如何才能正確掌握人心才能夠辦到的。
「那就算了,」杏貞眯著眼,「不過你讓你的人有空的時候多看著尉遲楠,我想看他到底能成長到怎樣的地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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