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來的世界里,科技已經進步到匪夷所思的地步,然而即使是那個時候,人們也依然無法探測了解到地球上的一些神秘之地,核大戰基本破壞了自然環境,然而51區、百慕大三角洲等地方的神秘之處依然無法破解。
這些傳聞,急雲也只是听說,畢竟當時,滿目瘡痍的地球已經不適合人類生存,科學家們將眼光放到了宇宙中,渴望找到一顆能夠安置下人類的星球,那些神秘地帶的研究早已無人進行。
而到今日,急雲身處于這樣奇詭而難以用科學原理解釋的山洞里,親身體驗這種種奇詭之處,她怎能不為之悚然而驚。
她定了定神,依然按原來的計劃,到水邊,手持匕首,看準了魚使勁運力疾刺下去,果然扎了只大魚上來,她以匕首割開魚肚,洗去了魚腸,重新生了火,這魚她從來沒見過,然而如今也沒有別的食物,身上原來帶的炒米干糧早就放在林子火堆邊了。
這里枯枝很少,她斬斷了些樹根來生火,將魚烤了起來,不久脂香四溢,眼見已熟,她先嘗了些,入口滑女敕鮮美,她仍然謹慎的歇了歇,看沒有什麼不良反應後,又吃了些,謹慎起見,只吃了一條魚,讓肚子里頭不餓以後,她便取了根燃著火的幾根柴火,扎了個火把,舉著往洞深處走去。
洞里又濕又涼,微微有些風,洞壁岩石上還滲著水,不時有涼嗖嗖的水滴從洞頂掉下來,偶爾能看到手腕粗細的樹根,穿透洞頂沿著洞壁一直延伸,既不知來處也不見去處,距離太高也分辨不出是什麼樹的根,以這里的高重力情況看,這樹根只怕要長個上百年才能長那麼高。
走了一段時間,她開始有些擔心火把不夠時間了,好在這時候,她來到了一個巨大而寬闊的洞里,火光下,石壁上赫然便是自己見過的連體雙鳥太陽紋,紋樣是暗紅色,清晰之極,紋樣下有個簡單的石案,上頭簡單擺著供器,供台上還有一對燭台,上頭還插著燒了一半的嬰兒手臂粗細的蠟燭。
她走了過去,點燃了一支蠟燭,模了模那供台上有著厚厚一層的灰,看上去已是許久無人擦拭了,香爐里頭的煙灰也已經變成泥,並沒有新的香灰。她照了一會兒那圖騰,卻看到圖騰下的石壁下,填上的是泥土,猛一看顏色相似,細看卻能看出不是石頭。她運氣貫于掌中,使勁一拍,泥土輕而易舉地被擊碎了,後頭露出個黑魆魆的洞,洞里有著四只銅箱子。
她拉出那箱子,箱子都十分沉重,上頭鋪著一層灰。將箱子上的鎖震開,打開,第一只箱子里,滿滿當當的都是金錠、銀錠,她愣了楞,再打開了一只箱子,里頭都是些金銀器皿,第三只箱子里頭是一些華麗的絲帛衣物、絲被,有金線銀線在上頭繡出精美而古雅的花紋,看上去已經十分久遠,依然柔軟而光滑。
她打開了最後一只箱子,這只箱子里都是一些金銀首飾、有著一盒一盒的珍珠,其中一些珍珠已經失去了光澤,變成了碎末,然而有個盒子里頭裝著一顆約有鵪鶉蛋大小的琥珀,歲月似乎更增加了它的色澤,火光下,能看到晶瑩剔透的琥珀中央,有著個氣泡,氣泡里頭居然有水在流動,她吃了一驚,想起師伯說的,需要找個水膽琥珀合藥,定心安神,然而找到的都太小,不合用,便將那顆琥珀在第三只箱子里頭找了個絲帕裹了起來,收進了自己懷中的油紙包內。把箱子都蓋上,嘆了口氣,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寶藏了,然而如今困在此處,又能如何?
她想起雲陽侯當年被發現神志喪失的暈倒在禁地外,他是如何出去的?是自己在神智清醒的時候找到了路出去,還是有人送他出去的?這個地方,看起來似乎曾有人供奉,然而看如今的樣子,似乎已經許久無人再供了。自己還能出去麼?她忽然有一些心煩。
然而,這至少說明了,這的確是有路通往外頭的。
她振奮起精神,暗暗警惕,自己的情緒不太對,長期在這樣無聲的環境里,雖然她盡力控制自己的專注力不要放在聲音上,依然多多少少受到了影響,再這樣下去,她畢竟是凡人,興許也要像雲陽侯一般,神智昏聵下去,即使自己意志足夠堅強,身體長期在高重力環境下,也會受到影響……
她壓抑著心頭那一些煩躁,繼續舉著那燭台四處尋找,她往有箱子的洞里頭探了探,發現里頭仍然是那種石頭,只是為了封住箱子,用了泥土而已,她試著運力在石壁上劈了一劍,卻只是挖出淺淺地一小塊,煞是堅硬,想必這個洞原就是天然形成的。
她有些失望地出了那小洞,繼續四處找了找,不知道雲陽侯當時是怎麼進來的,莫非也是像自己一樣從高處墜落?還是在崖底進來的?然而這洞算不上特別深,她已經都走了一遍,卻沒有看到有別的通道,難道只能從頂上想辦法了?只是這里高重力的環境,躍起如此困難,若是一直爬到頂上,不僅困難,還不清楚爬上去是否真的能離開,若是食物帶得不夠,爬上去又沒有找到出路,到時候上下不得,才真是麻煩了。
她苦笑了一番,前世那麼多艱難的任務,總不像如今這樣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境地,她肚子又是有些餓了,她走向那地下的暗河,想再捕捉一只魚來吃,火光下,水里的魚有些驚擾,她忽然心里一驚,想起一件事情,長期生長在山洞里頭的盲魚,她是見過的,一次執行任務,他們發現了個山洞,里頭居然有沒有被核爆炸污染的山洞魚,魚身扁平而狹長,通體雪白,魚嘴扁平象鴨嘴,有細長的須,魚唇鮮紅,眼楮極小而並沒有視力,只靠身上的觸須來感覺。如今看來,這些魚根本不是山洞里頭長期生長的魚!它們有著正常的眼楮和視力,而且魚背是深色,魚肚子是淺色,這是正常的淡水魚!這河,必然通向外界正常有陽光的河流!
她將手探入水里,感覺著那水流,不錯,這水是活的,並且就是往這洞里頭流著……然而……這里明明已經是山洞的盡頭了,河流在這里已經到了盡頭,但是,它依然還在往下流動著!
她心中暗暗一喜,將燭台放在水邊,深吸了一口氣,做了幾個動作熱身,緩緩地滑入了水底,水底很黑,她在水底放松身體,輕擺雙腳,感覺著水流的方向,順水流游過去,她前世經過潛泳的嚴格訓練,技巧是已掌握的,這一世又有了內功打底,自然更是輕松,游了片刻,忽然水里有了光!她心頭忽然大喜!她听到聲音了!她抬頭往光的地方游上去,浮出水面的時候,她緊緊閉上了眼楮,亮,太亮了,在黑暗里呆久了的她的眼楮受不住,她緊緊閉上雙眼,卻能感覺到溫暖地陽光照在自己的身上,有鳥兒在婉轉鳴叫,她欣喜若狂。
定神許久,她才緩緩睜開了眼楮,環視周圍,這里居然是個幽谷,紅花綠樹,鳥語花香,在桃李芬芳交相掩映里,居然能看到一座一座的吊腳樓!樓後翠竹成林,青翠喜人。她從水里游到岸邊上了岸,岸上綠草如茵,她擰了擰身上的衣服,不再那麼濕漉漉了,才緩步走了進去,這里既然有房子,應當有人居住,她暗暗有些後悔適才沒拿個金銀錠子放在身上,若是有錢給人,應當能換些吃穿的東西吧?
她走入了最近的一幢吊腳樓,樓下堆著些鋤頭簸箕等農具,還有著竹子編的籮筐,卻都布滿了灰塵,她喊了聲︰「有人麼?」樓中安靜極了。
她走上了樓上,這里的吊腳樓多是樓上住人,樓下放農具、雜物的,然而樓上空蕩蕩的,只有些簡陋的竹床、桌椅、卻沒有人,桌椅上都有著厚厚的灰塵。
她愣了楞,走下了樓,又去下一幢吊腳樓,這一幢樓,依然如此,而且有些桌椅都已朽壞,似是許久無人居住了,她花了些時間將谷里的吊腳樓都走了一遍,有些樓整幢都已毀壞,顯然無人居住和修葺,有些樓略新一些,然而依然是無人,有一幢樓里頭甚至還有床帳被褥,衣櫃里頭還有衣物,似是曾有個男子在居住,廚房里頭也仍有沒有壞的鹽,然而其他作料都已變質霉壞。
她感覺到脊背有一股寒氣,她又在谷里走了走,發現這似乎是個與世隔絕的桃源之地,四面都是壁立萬仞的山崖,險峻陡峭,上頭壁立光滑,均是石壁,並無土壤供草木生存,決計無法攀援出入,找不到出外的通道,而因藏在山谷里,氣候分外暖而濕潤,水草豐美,樹木茂盛之極,水里有魚,吊腳樓後有曾經開墾種植過的田地的痕跡,里頭仍長著玉米,卻顯然無人打理,自生自滅,想是果實都便宜了山里的猴子。地上依稀能看出曾種過紅薯,紅薯藤長得到處都是,葳蕤茂盛。
這片田地並不寬廣,但是想必已經足夠這里隱居的人自給自足,然而,廚房里頭有鹽,這不是自己能產出的,這里必然有出去的通道……這些人如今去了哪里?為何放棄了這片隱居之地?
她沉思著穿過了這片已經變成野地的田地,然後赫然看見了一片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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