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車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郁覽用眼角余光打量著駕駛座上的男人。面龐堅毅,眉眼淡然,側臉的弧線滿含著疏離。幾乎是下意識的習慣,她望向他把著方向盤的手。
指骨分明,依舊是那般有力。如果細看,可見他用力之緊。很明顯,他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你不用這副隱忍的樣子。我懷疑你的白蓮花裝病,你大可以為了她對我大吼。」清了清嗓子,郁覽努力讓自己表現得不在意。可心里頭,終歸還是有些發澀。
似乎是從大三那年起,她在他眼中便成為了任性的代名詞。不顧及他人感受,總是讓別人迎合她的脾性。
想必她,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了……
所以,最終的忍無可忍之下,他提出了分手,卻拒絕給她一個理由。
她大一,他大三。兩人的戀情開始得莫名其妙。
她大二,他大四。兩人的相處總是由他做主導的一方。
她大三,他研一。兩人分道揚鑣,他閃電與洛欣渺成為一對。
她大四,他研二。她依舊對他窮追不舍,他卻拒絕得很徹底。
畢業一年,根本便再也不可能在一起的兩人,卻因為易老爺子,再次走到了一起。
他說她有手段,懂得利用她老爹的遺產。
可他卻不知道,易老爺子之所以同意她入門,根本便不是所謂的門當戶對,僅僅是因為她罕見的RH陰性血能作為**血庫,每月定期給他長年住醫院的老伴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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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郁覽的先發制人,易陌淮並沒有回答,只是看了她一眼,卻問了不相干的︰「你做好檢查了?醫生怎麼說?」
她全程都跟著他去住院部了,哪兒還有時間去做檢查?
郁覽倒是沒想到他居然會關心這個,面色一怔︰「沒……你知道的,秦金花女士本身就是干這行的。她都診斷過了,肯定沒錯的了。」
事實上,拗不過她,秦金花從來都沒有診斷過,只是根據望聞問切的多年經驗為她開的藥方。
深邃的眸子睨了她一眼,易陌淮將車停靠在一家韓式烤魚店前︰「先帶你去吃飯,下午接著去醫院。」
烤魚鮮女敕可口,香味綿長獨到,她尤其喜歡麻辣味的,里頭選上個別小菜涮鍋,吃起來比火鍋還要過癮。
邁動的步子微微帶著股復雜,她微微偏頭,看著走在自己側前方的易陌淮。
他這人一向都很挑剔,接手了易瑾集團之後更甚。不是手工剪裁的西裝不穿,不是江詩丹頓的手表不戴,不是紀梵希的打火機不用,不是卡地亞的鑰匙扣不帶……
可唯獨一些小習慣,卻被她給帶出來了。
就好比,因為她的口味而愛上了吃烤魚。
「陌淮,我怎麼突然有種感覺,你還對我舊情未了呢?」幾步追上前頭的他,手臂大大咧咧地挽上他的,郁覽抬起頭,挑釁地望向他。